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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晚上不出意外加班,夏海回到家都十点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门,换鞋,十分麻利地洗漱完毕。整个过程快速无声,跟做贼一样,就怕吵着他家宝贝。
      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他光着脚,轻轻走进夏阳的房间,缓缓弯下腰。
      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纱窗照在他的脸上,朦胧亲润,衬得皮肤跟细瓷一样。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遮住那双漆黑水润的眼睛,帅气俊美。
      他慢慢俯下身,情不自禁想亲下那饱满的额头。
      突然脖子被紧紧箍住,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怀抱,少年抱住他往床上一拽,又往旁边一掀,顺势揭起被子把他裹进自己温暖的被窝,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好像练习过一样。
      夏阳曲起左肘用手抵在太阳穴,右手搭上夏海的腰,撑着半个身子侧头看着他,哪有半点睡觉的样子。
      他双眼晶亮,嘴角含着化不开的笑意,轻声开口:“外面太冷了,进被窝来看。”
      夏海怔怔看着他,心脏狂跳不止,他老脸一红,忍耐着说:“夏阳,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夏阳右手把他揽紧了些:“没有危险,实在受不了就要我啊,我愿意给你,什么时候都可以。”
      夏海感觉全身发烫,连鼻尖都热了,他一把抓过夏阳的手:“宝贝,你想要我老命是吧。”
      夏阳手轻轻抚过,四指并拢,小心握住,坏坏地笑:“要吗。”
      夏海突然觉得他就是恶魔,天使一样的恶魔,拥有让人疯狂诱人犯罪的能力,天真又邪恶,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弄得丢盔弃甲。他用劲所有的理智,摇头拒绝:“嗯……不要。”
      夏阳手下没停,水汪汪的眼睛观察他的表情,掌握着轻重缓急:“今天遇到什么令你担心的事情了?”
      他知道他在学校从不开机,所以不会在那个时候给他发短信,一定是遇到让他害怕的事,而且一定是关于他的,让他恐慌了。
      夏海紧咬双颊,没有立即回答,老半天才听他断断续续:“今天出了件伤人案子……嗯……一方的老板可能就是你说的---林哥。”
      “有照片吗?我看看。”
      有人对烟草有瘾,有人对毒品有瘾,原来他不明白瘾到底有多难戒,现在他懂了,他已经对夏阳有瘾,也很难戒。
      夏阳爬过来搂住他,在他嘴上一啄即放:“我看看他的照片。”
      夏海把手机寄给他,让他自己找。
      “没错,就是他。”夏阳很确定。
      得到他确认,夏海几乎可以肯定,林清源绝对不会是普通商人,不会像人看到的那么清白仁慈,不单是对夏阳的拉拢不正常,工地上出了事故,竟然没等调查结束就痛快地承担责任,这也不正常。。
      他更加坚定了对他的调查决心,不能等悲剧发生才去治理,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如果他错了,他就赔礼道歉,实在不行大不了辞职。
      第二天一早,听说医院里的那两位已经醒了,夏海叫上侯亮一起过去。

      秋意越发浓厚,路边枯黄的叶子在秋风中飞舞,洋洋洒洒落回大地,这一季最美的时光终结,只剩下最后埋掉或者燃烧掉的命运。
      城市早就醒来,铺子里琳琅满目的食品唤醒沉睡的味蕾,大家匆匆填饱肚子,又开始一天的奔波。
      侯亮稳稳地在车流中穿梭,夏海坐在副驾驶,扭头看向他,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猴子,孟队给你说了吗?”
      侯亮想了想:“你是说协助你的事情吧。我没意见。”
      夏海:“这件事是我坚持要调查的,私下调查一个知名企业家很容易引起风波。我对他的怀疑是在基层派出所接触的几个孩子情况得来的,因为牵扯到我弟,可能比较敏感,也许只是我多疑。所以你想好了,如果我们的调查是错误的,我们就要承担后果,你有顾虑就退出,别掺和了。”
      侯亮目视前方,继续专注开车:“夏队,你放心吧,我有心里准备,我们这个工作没得挑,是黑是白不去蹚蹚怎么知道。”
      夏海点头,他把自己了解的所有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我总觉得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把目光放在一群学生身上不正常。不管是骆冰夏阳还是骆冰接触的林叶,甚至包括陷入网贷的薛梓涵,他们是单纯的学生,如果没人刻意引导,应该还接触不到社会上的一些陷阱。”
      侯亮点点头:“据统计,近年来,一些丧尽天良的人对未成年人的诱骗有上升趋势。”
      夏海:“所以这次强拆事件是个切入点,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们先去见了梁绍文,他双腿粉碎性骨折,估计要养一段时间了。他的交代很清楚,就是故意伤人,奔着给他开瓢去的,至于有没有病那就需要权威部门的鉴定了。
      夏海问:“听说你跟他们提的条件他们不答应,你的要求是什么?”
      梁绍文含混不清地说:“我要在那等我闺女回来,让他们在工地边上盖个小房子给我住,他们竟然不愿意。我走了,孩子回来找不着家怎么办,都是王八蛋。”
      夏海盯着他,男人虚弱愤怒,倒没看出他有病,只看到一个爱女如命的父亲。他怀着绝望,抱着一丝希望,无所畏惧,无所顾忌,跟谁都敢拼命。
      他不想安慰,也没有同情,每个人都会经历挫折困苦,如果以此为借口去触犯法律,那就不会有真正的正义。犯错就是犯错,没有任何借口。
      夏海很好奇:“你怎么那么肯定丹丹是被人骗走了?”
      梁绍文一脸气急败坏地喊:“我的孩子能不知道吗。你去村里打听打听,从小到大都是我管她,我对她那么好,孩子听话懂事,她不会自己出走的。”
      “况且过年的时候我手机接过一个陌生电话,我猜是丹丹打过的,她一定被人控制了。”
      “你怎么知道,你们说话了?”
      “没有,就响一声,还没来得及接。我接着打过去竟然打不通,这就很奇怪。”他一脸看破真相的郑重。
      夏海没有反驳他,现在诈骗电话满天飞,你打过去也不通。
      从他嘴里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他留了电话,走出房门,就看见侯亮从走廊另一头过来。
      侯亮:“林强的情况比较严重,重度脑震荡,看护的同事说只醒了几分钟,一直在昏迷,不能说话。”
      “刚才在楼梯口碰上他的工友。他说刚开始他们也不想去拆,李经理说给双倍工资,出了后果公司负全责,他们只是干活的,跟他们没关系。”

      财大气粗,口气挺硬的李经理李建平正坐在办公室喝茶。
      夏海抬眼一扫,此人长的很清奇,瘦长脸,瘦长身材,两条女孩求之不得的筷子腿,撑起五五比例的上半身,穿着紫色的缎面唐装,梳一溜光水滑的背头,很像附庸风雅的古玩老板,和这尘土飞扬的工地现场很是不搭。
      他看见两人进屋,热情十足地站起来:“两位警官辛苦,快请坐。”边说边去倒茶。
      夏海开门见山:“不用忙活了,李经理知道我们的来意,谈谈你为什么要强拆的事!?”
      李建平一脸震惊:“长官,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拆迁政策这么严格,我怎能知法犯法,不敢的。都是他们自作主张。是,我是说过干得好工资加倍,但我没要他们强拆。”
      夏海看着他的眼睛,面色平和:“你的工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建平身体往后仰靠在沙发上,说得义正言辞:“有人说我指使的?民工的话不能信的。警官,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你们可以去问问别人,我们是正经公司,我不可能指使他们干那事的。”
      谈话进行了一个小时,最后李经理握住夏海的手,态度真挚诚恳:“夏队,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已经把情况说明整理好送去局里。说实话我们做生意的最怕警察上门,影响不好。我们林总的意思是配合调查,赶快平息,该负的责任我们不会推脱。”
      夏海抽出手,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按程序办事,谢谢配合。”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很明显有人撒谎了。可就这件事本身来说,以现有的调查,不管谁撒谎,都只是承担事故责任的问题,最后的处理结果无非是故意伤害和赔偿事宜。
      像这样的事情越早平息越好,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所以局里很快就会出处理结果。
      结果都预料到了,但不是他想要的。
      回到局里,侯亮把调查的情况作了汇报,夏海坐在桌前看视频。视频是他从魅色拷贝的。他已经看了无数遍,林清源和他周围的人几乎都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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