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随心所欲》碳烤鱼丸

11、第 11 章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伍文柔起身，把锅里的青菜腊肉饭盛出来。为了预防待会吃干饭口渴，她还准备了大麦茶。

　　伍文柔也奇怪，家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挺多的，这边普遍是水田，人们也习惯种水稻，麦这种东西可是十分难见。也不知道陈自新如何寻到的。

　　细碎的声响打断了伍文柔的沉思，她转头一看，陈扬正吃力往凳子上爬，裤脚的水往地板下掉，成为了一个个小泥点。

　　发现伍文柔的注视，陈扬咧着嘴巴，小声叫：“娘。”

　　猝不及防被人叫声娘，伍文柔微皱着眉头，片刻舒展开了。娘就娘吧，幸好没有叫妈。要是被人叫妈，她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有种突然间蹦出一个便宜儿子的荒谬感。不过，说实话，她不就是在给人当娘吗？

　　“你爸呢，还不回来？”

　　“爸叫我回来吃饭，吃完后，给他带饭？”

　　“你爸很忙？”

　　“他在看水，还要堆田基。”

　　“行了，你先吃，我给你爸送去。”

　　伍文柔想象不到还不到膝盖高的陈扬，艰难迈着小短腿，提着重东西，跌跌撞撞跑去田边的场景。

　　“还记得你几岁吗？”

　　陈扬苦恼想了一会，“五岁？”

　　伍文柔眉头一挑，五岁？她记忆中的五岁小孩可是肥肥壮壮，身高都越过膝盖的。小陈扬这幅干巴巴，矮墩墩的样子，说是三岁也没人怀疑吧。

　　转头一想，男孩子通常发育挺晚的，比同龄人矮那么一丢丢也是正常的。瞧他爸的样子，陈扬身高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不过也不能懈怠，虽说内在条件占大头，但也不能忽视外在因素。以后，还得给小陈扬多注意补充营养。

　　“阿扬，先去换身衣服再吃饭，顺便洗个手。以后，你要记住，在吃饭前，一定要洗干净手脚。衣服湿了，立马要换掉，不然容易感冒的。”

　　陈扬支着脑袋呆呆看着伍文柔，伍文柔好笑戳着陈扬的脸颊，这小孩五官挺精致的，长大后不得了哦，又是一枚脆生生的小白杨。

　　伍文柔看陈扬这幅傻呵呵不动的模样，只能半搂着陈扬去换衣服。

　　乍一腾空，陈扬不适应甩着小腿，泥水都溅在伍文柔的衣服上，“别动。”

　　陈扬僵硬着小身子，她的怀抱香香的，软软的，娘的怀抱都是这样的吗？

　　“衣服，你自己可以穿吗？”

　　陈扬憋红着一张小脸，噗呲噗呲挤不出一句话。伍文柔好笑离开，行了，她知道。陈扬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不需要人帮忙。

　　没有人围观他穿衣服，陈扬本该开心的，但他心里有点空，他转过身，慢吞吞脱衣服，小背影透着无名的失落。

　　伍文柔把锅里的剩饭都倒出来，合着之前盛出来的饭，打算一同送去给陈自新。

　　等陈扬穿好衣服出来，伍文柔差不多吃完饭，她嘱咐陈扬道：“我给你爸送饭，你自个吃。要是吃完了，碗放在这，你去睡个午觉。回来后，我来洗碗。”

　　“噢。”陈扬的手不太灵活抓着长筷子，笨拙扒饭进口中。短短的手指根本握不住属于大人的筷子。伍文柔注意到这点，心想小孩子应该用小孩子的餐具，等陈自新有空，叫他做双小筷子小勺子。

　　别看陈扬个子小小的，他胃口可好，小嘴不停嚼动，腮帮鼓鼓的，咕噜一下吞下肚子。没一会，一大碗饭就被他吃光。陈扬把吃掉在桌面上的米一粒一粒捡起来，放进嘴里。

　　他拍拍鼓鼓的小肚子，手撑着凳子，头微向后仰着，满足叹息，活像那些聚在大树下，拍着肚皮，满脸满足的大人，还时不时询问别人晚餐吃什么，然后天南地北互相吹捧自己晚饭吃的有多好。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发现对方也是在吹牛，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凳子脚不够平稳，或许是陈扬的体重压不住凳子，长凳摇摇欲坠，陈扬吓得拉着桌子，稳住自己往后倒的趋势。

　　陈扬趴在凳子上，一只脚试探性垂下来，使劲伸直脚尖，想要碰到地面，他的脚尖离地面只差一根手拇指的距离，却怎么也着不了地面。他憋着一股气，攀着凳子，继续用力。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踩着地板，一只脚到地，另一只脚也跟着下地。

　　陈扬呼一口气，用手背擦掉额头冒出来的汗珠，他垫着脚尖，仰着头看着桌面上的空碗。他搬来一张小矮椅子，踩着椅子，手瞬间能轻易拿下碗，蹭蹭跑去水池边。

　　大部分的人都回家吃晚饭，路上都没几个人，伍文柔专门走在阴影处，缩着身子，唯恐沾到太阳光。要是前面没有任何可躲避阳光的地方，伍文柔就咬着牙，迅速跑过有太阳光的区域。别人咋一看，还以为伍文柔是个鬼鬼祟祟的小偷呢。

　　“陈自新，吃饭！”

　　“是你！？”听到熟悉的声音，陈自新看了一眼，立马低下头，盯着水渠看，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他转移不了视线的。

　　伍文柔好奇顺着陈自新的视线看进去，一眼能望到底的水渠，除了有几颗石头外，没有任何东西。

　　“你脸好红，你中暑？”

　　“没没，这是太阳晒得。”陈自新摇着手，连声否认，太阳太大，这是太阳晒得。

　　“哦，喝点水吧。”

　　陈自新不敢正视伍文柔，他只敢用眼睛的余光瞄着饭碗，心一横，手迅速往前一抓，抓到软软凉凉的东西，他还下意识捏捏。

　　“好捏吗？” 伍文柔似笑非笑看着陈自新，看不出来这人胆子还挺大的，以前都是装的？“哦哦，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陈自新的脸爆红，他飞快缩回手，放在身后，声音变得细细小小的：“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

　　“我懂。喝水吧。”

　　这下，陈自新不敢闭着眼睛拿东西，虽然他还是不敢直视伍文柔的眼睛，他逃避似垂下眼皮，接过搪瓷杯，灌下一大口，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怎么啦，不敢直视我吗。你真不太像个男人，你不会是个男装大佬，里面跟我一样的。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内向又害羞。居然不敢看女人，而且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真很好奇陈扬是怎样来的？”

　　伍文柔托着下巴，不解看着头都快低到胸口的陈自新。真的，伍文柔还真没见过陈自新这样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脸红。难道她不美吗，吸引力不够吗？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别人说自己不是个男人，陈自新猛地抬头，坚决道：“我是男人，陈扬是他亲娘生的。我不是什么大佬，我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伍文柔噗呲一下笑出来，还男人哦！笑死人了！看到陈自新涨红的脸蛋，眼带愤怒的样子，伍文柔不敢大咧咧笑了，捂着嘴巴，肩膀一抖一抖。

　　陈自新拳头紧握，他抿直嘴唇，一言不发，直直看着伍文柔。

　　伍文柔被陈自新盯着浑身不自在，感觉似乎在欺负老实人的样子，还留着一点良心的她愧疚了，心虚了！

　　“我相信你是男人了，别生气！”

　　陈自新还是没有吭声，紧盯着伍文柔。

　　“我道歉可以了吗？要不我给你个证明的机会？你亲我！我就相信了！”前一段话还是好好的，后一段话便变味。伍文柔为自己逝去的良心默哀三秒，不是她不想道歉，实在是陈自新的样子，太想让人欺负他了。眼睛红红的，嘴唇被咬的通红，全身紧绷，内心似乎憋着一团火，即将爆发。真让伍文柔忍不住戳破最后一层屏障。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陈自新气的浑身发抖，她在笑，她居然在笑。

　　白皙的手指点在淡粉色的嘴唇上，白的粉的异常鲜明，几乎灼伤陈自新的眼睛，理智的最后一条弦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