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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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带你进来认路的！”肖向男踹了拐子一脚，恶狠狠说，“我们大队的人都认生，大家没发现有陌生人在外面游荡，你究竟是怎样混进来的。”
拐子佬痛呼，嘴巴上不着调，“老子好端端走在路上，你们凭什么抓我，还使人打了我一顿，我痛死了。我要找公安同志，公安同志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们队的人全部都来欺负我这个可怜人。”
“呸，你就是拐子佬，你抓了我家多康撒腿跑，不是拐子是啥！”
“你凭啥说我是拐子佬呀，我可是清白！”
“就凭你当着我家男人的面，抢了我儿子多康。我们可不认识你，你一言不出抢我儿子，我为什呢要对你好声好气。”
听到肖向男的话，拐子佬心虚一秒，随即理直气壮说：“老子路见不平，我看到那个哑巴抱着哭闹不休的小孩子，以为他在欺负小孩子，我便起了热心。想抱孩子去找你们大队长，结果他拿着根棍子打我，他要打我，我.干嘛不跑。”
哑巴叔怒然看着拐子佬，抓着肖向男的衣袖，脸露坚决：向男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肖向男安抚性握住哑巴叔的手，对着拐子佬冷笑：“热心？哼，那你为什么要拿抹布蒙我儿子的鼻嘴，他现在还在昏睡。找公安同志？好呀，我倒是要找公安同志主持公道，你究竟用什么东西迷昏我的儿子。”
“你就是大队的干部同志吧，你们要为我做主呀！我什么都没有干，他们都是诬赖我的，故意想把这赖到我身上，要我赔钱。我命苦呀，小小年纪没了娘，在继母手底下生活，好不容易长大，准备娶门媳妇好好过日子，结果被你们赖上了。”
站在拐子佬旁边的是个挂着笑容的中年男人，也就是红石大队的队长肖大军，肖大军后面的是脸上每一条皱纹里刻满严肃的，年纪看起来比肖大军稍微大一轮的是大队支书石振国。
肖队长摸着下巴，笑着说：“小同志，我们大队干部都是公正办事的，不会误会每一个人。公安同志很快过来了，你别着急。”
石支书轻哼，贼眉鼠眼，眼珠子不安分提溜转，骗谁呢。别以为他年纪大，老眼昏花，看不出谁好谁坏。
拐子佬脸露痛苦，手扶着腰，凶狠说“我要去卫生院，我被你们的人打了。我现在还感觉痛，如果我断子绝孙，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人的。”
“别着急，我家大队有赤脚医生在，你不会出事的。你放心，我们红石大队的医生医术高明，只要你有一点不舒服，他都能看出来。”
一只脚踏进门口的大队医生石平嘴角抽抽，大军好歹是个大队长，嘴巴怎么还是年轻一样不着调，他自个怎么不知道他医术那么厉害，一眼看出别人身上哪里不舒服。
拐子佬半信半疑扭头看向从门口走来的仙风道骨的老人家，他肩上扛着一个药箱，五官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接见过似的。
石医生笑着对站在一侧的肖向男夫妻说：“多康醒来，他正和我家孙子玩的开心。”
“谢谢石医生。”
“医生，我不舒服，我要死了了，你要救救我啊！”拐子佬惨叫着，似乎已经遭遇一系列的折磨。
“小伙子，不着急。伸手出来，让老夫看看你有哪里不舒服。”石医生摸着拐子佬的手腕，半闭着眼睛，思索起脉象。“小伙子身体不错，脉搏强壮有力。”
“那是！”拐子佬得意说，他吃好喝好，身体能不好吗。
外面嘈杂起来，拐子佬心中的得意全都消散去了，坏事，他忘了溜走。
丁有弟拍着大腿，唾液飞溅，神情激昂，“你们不在场，没看见外面一群人冲进来，愤怒将地上的拐子揍了一顿。公安同志想拦都拦不住，照我看，公安同志也是讨厌极了拐子。而我也随大流，赏了他几脚。据说冲进来的人是隔壁大谷大队的人，大谷队里有个小孩子被抱走了，还是当着孩子奶奶面前抢的。孩子奶奶病倒了，躺在床上说不出话。这些缺德的拐子，早该送去枪.毙。”
她斜着眼，看着抱着女儿不撒手的董语，带着玩笑的口气说：“弟妹，你家画宝白净可爱的，要注意看住孩子。”
同样抱着孩子的宋荷花不乐意，大嫂偏心，只知道叮嘱三嫂的女儿，不关心她家的根子。
“大嫂，你看根子模样那么喜人，你说我是不是也要注意一点。”
“荷花，不是我要说你啊。你看！根子都五岁了，你还抱着他。他一个男孩子，五岁的他应该学会自己走路了，怎么还可以抱着他呢？”
宋荷花讪讪笑了，说：“大嫂，根子他身体弱。而且五岁还小呢，等他七八岁我就让他自己走路吧。”
丁有弟撇撇嘴，心想：算了，宋荷花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管他那么多干嘛。她长那么大还没见过有人还抱着五岁的儿子，小心别养出一个废物。
董语眼带柔和看着怀中的画宝。我的宝宝那么可爱，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画宝，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抱走的。
宋荷花眼带慈爱，看着怀中的根子，逗弄着说：“根子。以后你一定会大有出息的，对吧？当个城里的工人好不好？”
叶晓花翻了个大大白眼，张开嗓子就喊：“坏女人，我肚子饿啦！你快给我泡牛奶喝。”
“董语，你看你家画宝，肚子是不是饿了呀？小模样真是可怜呀！不过你给画宝喂了的什么呀？才两个月模样就张开了。瞧瞧这副小模样，脸蛋白白圆圆的，多喜人呀。”
董语抿着嘴巴笑，她内心也是得意将画宝喂得白白胖胖的，以前没条件，画宝的两个哥哥小时候养得有点瘦，现在条件稍微好一点，画宝还是养的胖一点比较好看。
叶晓花有点生气，谁胖啦 ，她瘦巴巴一条，哪里胖了，这一切都是诬赖。
不甘被冷落的宋荷花摸着儿子的脑袋，“三嫂，你家小女儿起的名字，画啊宝啊，是不是有点那个。老人们都说，贱名好养，画是身娇体贵的人有钱有闲，才会去摆弄的。而且画这个词一听感觉和我们泥腿子不太符合，画脆弱，沾水就毁，寓头不好。”
关于根子他三伯家为新生儿起的名字，宋荷花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画这个词一点不好听，听着感觉人命薄。乡村人起那么金贵的名字干嘛，压不住名字，身体不就病殃殃了。
董语笑容淡了，“你们都觉得画宝大名是肖画不好听吗？”
晓花？叶晓花怔然，她还是叫晓花吗，肖晓花？
“是不好听，书呀画呀都是这些资本.家用钱堆砌出来的。照我看，女娃娃该起花呀，小草等等这些名字。”
“根子娘，你怎么不给你女儿大双起这种名字？”
“还不是你们四弟偏要取这个名字。”宋荷花没说的是，她男人说了，别人都准备看她家的笑话，可不能随便取个名字。
“肖双，儿女成双好意头。”
“真的？”宋荷花惊喜道。
董语微笑点头，轻声说：“孩子的名字寄托着父母的期待，我给画宝取名为画，是因为我们家有张□□，我希望她能够向主席学习，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不识多少字，误会你们的意思。”宋荷花惭愧低下头，怪她不识字，理解不了三嫂起的名字。
“没事，画宝也饿了，我带她进房了。”
宋荷花突然间兴奋，她抓着丁有弟的手臂说：“大嫂，三嫂说双的意思是儿女成双，原来当家的对我有这么大的期待，我实在太高兴。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当家嫌弃我生了个女儿出来。”
进入房间后，董语脸上的礼貌性的笑容退下来，换上发自内心的笑容，“画宝，你别听你四婶，你是妈妈的小宝贝，画呀是个好东西，可以色彩鲜明，光鲜亮丽，可以淡雅宁静，飘逸潇洒。或是价值连城的珍宝，或是平易近人的风景。画最初是张白纸，只有你愿意，你可以在白纸上添上你喜欢的色彩。哎哟，咱们画宝还是个小宝宝，暂时理解不了妈妈的话。画宝困了，好好睡一觉吧。”
在董语眼里，画宝小拳头摆在脸颊便，小肉颊轻轻挪动，忒是可爱。
不知为什么，叶晓花此刻不想面对坏女人，眼见自己的视线要撞上董语，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心尖微颤。原来她想岔了，是肖画而不是晓花。坏女人的画宝名字真好听，从名字看出画宝有多么受到父母的宠爱。
而她的花字是多么常见普通，好如在街上随便一喊晓花，十个里有六七个要回头的。叶晓花突然想起她曾经问过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个名字。那女人一直柔声哄着不愿意吃饭的叶金宝，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她。直到她问太多，女人烦的不行，敷衍说看着路边的野花，就想到她的的名字。
当时还小的她天真不懂事，心里蛮开心的，以为女人看到野花漂亮，才给她取这个名字。后来，她从河边回来的时候，目睹那女人嫌弃将叶金宝手中的野花扔掉，那女人说了什么，对了。似乎在说路边的花草脏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动物在上面大小便的，别乱摘，弄脏了手。
意识越发昏沉了，叶晓花整个人化作一叶小船，在狂风暴雨中沉浮飘荡，飘啊飘呀，似乎要飘往黑暗的尽头。
“向国哥，画宝发烧了。”
那是谁在着急，不可能是那女人，她的眼里只有叶金宝。这道声音有点眼熟，哦~是坏女人的，坏女人你为什么要哭呢，你知道吗？你的画宝已经没了，你女儿身体里是大坏蛋，是最讨厌你们一家的人。你流泪是没有用的，我好困啊，你让我睡吧。我睡了后，会很乖的，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
“画宝好痛苦，你看她一直到流泪，我心好痛。向国哥你快帮帮画宝，她年纪还那么小。”
“媳妇别哭，我们带画宝去找石医生，石医生很厉害的。画宝一定会没事的。”
“呜呜，我们的画宝你是怎么了，快睁开眼睛看看妈妈爸爸。”
肖家的，我总归不是你们家的人，要离开了，我要去阴曹地府投胎了。叶晓花心想，即便你们撞死我，但是现在我不想怪你们了。我好累，我想歇歇。
如果你们拦着我，不让我走。我留下来真的会要报复你们家，一直诅咒你们家人，你们没有好日子过得。我嘴巴很灵的，真的！叶晓花想不通怎么会有如此想不通的人家，留着她这个大坏蛋。
不，画宝不是大坏蛋，她是肖家的宝贝。我叶晓花才是大坏蛋，心肝黑的能出水，整日见不得别人好。我把身体还回去，你们干嘛拦着我。叶晓花委屈快要哭，没人喜欢我，期待我的存在，我为什么不能走呢。你们才是大坏蛋！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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