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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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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楚浩靖一本正经地点着头:“那菲儿说,该怎么罚她呢?”
“王爷,”菲夫人的眼珠转了转:“把她拨给妾身好不好?让妾身来好好调教调教她。”
闻言,楚浩靖宠溺地笑笑:“那就劳烦菲儿了。”
“多谢王爷。”菲夫人喜滋滋地谢了恩:“王爷怎么会有空来逛花园?”
“呃,”楚浩靖咳了一声:“本王随便走走。”
“那,”菲夫人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狼狈的样子:“待妾身换了衣服就来伺候王爷。”
“哦,不必了。”楚浩靖挥挥手:“本王就要回去了,书房里还有一堆公务等着处理呢。”说完,不待菲夫人开口,楚浩靖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惜细梅披上,转身走了。
这个男人……惜细梅用力地瞪着楚浩靖的背影,现在她无比地肯定,这个男人就是嫌她死得不够快,作出一副对她很关切的样子,却把她交到了一个悍妒的夫人手上,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还在发什么愣?”菲夫人恶狠狠地盯着惜细梅的披风:“还不跟我走!”
惜细梅应了一声,爬起来,脑子中还在回荡着刚才的问题。这些上位者真的很奇怪,一个绑架了她,卖给政敌,却又没有给她任何任务;一个不动声色地接收了,却希望那些夫人们拼命整自己。毫无疑问,自己只是个棋子,可究竟处在什么位子呢?看这位王爷对这个夫人并不是很上心的样子,如果存心要自己死,不出来就是了,那位菲夫人自己上去后,一定不会记得把她也拉上去的,她也就顺其自然的“失足淹死”在了湖里。当然,是不是真的会死那是另一回事。可他出来了,救了自己,却又转手把自己扔给了一个恶妇,这是为什么呢?
一进屋,菲夫人立即把房门关上,尖声喝道:“跪下。”
要动刑么?惜细梅慢慢地跪下,脑中却在高速运转着:“夫人小心着凉。”
惜细梅的警告似乎颇为灵验,话音刚落,菲夫人就打了个喷嚏:“阿嚏!”
“夫人还是先回房换衣服吧。”一个丫鬟说。惜细梅看了看,嗯,这是那两个丫鬟中较为和善的一个。
“可是……”菲夫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地上的惜细梅,显然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夫人,”那个坏坏的丫鬟凑了上去,眼中闪过诡谲的光,不知她跟菲夫人说了什么,只见菲夫人连连点头。那丫鬟盛气凌人地指使道:“彩星,你去煎一碗避子汤来。”
彩星应声出去了,惜细梅顿时垮下了脸,还有避子汤……不能怪她没有防备,实在是这豪门大宅的生活离她太遥远了,完全不了解啊。昨晚他们又没有什么什么的,居然还要喝避子汤……避子汤喝下去,会不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啊?会的吧,是药三分毒嘛,若是自己以后真的不能生小孩了那怎么办?对了,惜细梅脑中一亮,那王爷也是故意没给自己熬避子汤,原来在这等着呢,他到底还挖了多少陷阱让自己跳啊?
那个坏丫鬟从旁边的花架上拿下一个花瓶,得意洋洋地走到惜细梅面前:“对不起,我要擦一下架子,这个花瓶嘛,就先劳烦你顶一顶了。哦,对了,这可是咱们王爷送给夫人的,金贵着呢,要是摔碎了,卖了你也赔不起!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惜细梅郁闷地回答,她怎么也看不出这个花瓶值一万两啊?虽然制作也很精致,但要她估价的话,也就是两三百两吧。何况,她不服气地想,光凭这个容貌就值一万两了,真要把自己的身份摆出来,邪神的徒弟,鬼医的忘年交,这还有价吗?
“彩月,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彩月刚拿起抹布,菲夫人就催促道:“还不快扶我进去换衣服?”
“哦,是,夫人。”彩月放下抹布,貌似歉意地向惜细梅笑了笑,笑容中却尽是幸灾乐祸的味道:“那劳烦你多顶一会儿了。”
百无聊赖地顶着花瓶,惜细梅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屋顶上,她能够感觉得到,那里正有一个人监视着屋中的情况。此人呼吸声极轻,不仔细听还真容易忽略过去,应该是个高手了。是那个王爷的人吧?从在花园中偷听开始,王爷的举动就很反常,这应该不是为了那个菲夫人吧?那就是为了自己了?莫非自己装傻被看穿了?这个王爷想摸摸自己的底?惜细梅扯了扯嘴角,摸吧摸吧,看你能摸出多少。
彩星端了一碗药进来,放到惜细梅面前:“姑娘,喝药吧。”
惜细梅提了一口气,“咕嘟咕嘟”把药灌了进去,由于头上还顶着一个花瓶,这药灌得格外辛苦。彩星见惜细梅如此配合,反倒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惜细梅把药碗还给她:“我脸上长花了?”
“不是,”彩星回过神来:“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爽快地就喝了。”
“哦。”惜细梅眨眨眼,没再多问什么,这句话传递的信息已经够多的了。想必彩星已经见过很多次别人喝避子汤的情形了,大概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才会对她的独特感到惊讶。有心和彩星聊聊,可惜自己又是个傻子……
“彩星,你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彩月不高兴地叫道:“还不进来伺候夫人?”
“哦。”彩星歉然地看了惜细梅一眼,匆匆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也许是见没什么动静,屋顶上的人也消失了,大概是去向王爷汇报了。那人一走,惜细梅就赶紧起身,她早就瞄中了屋角的那一盆不知道叫什么的花,体内内力一逼,硬是把刚喝下去的避子汤都逼了出来,吐进了花盆里。随后,惜细梅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了花架上。这花架上虽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可上面的瓷器加起来,也值不少钱呢。拔出绝玉剑,一剑扫过,花架的四个脚各少了厚度相同的一截。可是,由于惜细梅挥剑速度太快,花架依然好好地站着,只不过是站在四块已和主体脱离了的木块上。
做完了这一切,惜细梅优哉游哉的在椅子上坐下,反正若是有人来,一定瞒不过她的耳朵。
“是这样?”听了暗卫的汇报,楚浩靖陷入了沉思:“她居然会乖乖认罚?不像啊,花园中,我虽不能肯定,但九成她是故意把菲儿拽下水的。”
“王爷,现在属下倒觉得,她不像个奸细。”邬成淡淡地笑了:“她不忍辱负重,而是有仇必报,甚至冒着被人看穿的危险。若真是个奸细,也太不合格了。而且,属下总觉得,她不会乖乖受罚,总会整出点动静的。”
“先生的意思是……”
“我虽不能肯定她到底是什么人,但恭王把她送来的目的应该不是要她来当奸细的。她不适合做这事儿。”邬成笑呵呵地捻着胡须:“王爷,何不去看看热闹?”
听到内室传来脚步声,惜细梅赶紧把花瓶顶好,规规矩矩地跪着。
“哟,坚持的时间还挺长嘛。”菲夫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妆也重新上了,身上飘着淡淡的香味,惜细梅怀疑她是不是连澡都洗过了。可怜自己啊,同样是一身湿,却还要在这里顶花瓶。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抽身离去,只是现在走的话,会不会被王爷当成通缉犯捉拿啊?虽然自己不怕,可还是更喜欢在阳光下的生活。
“这只是一点小意思,下面就要上正菜了。”菲夫人拍拍手:“拿上来。”
彩星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还罩着一块红布。彩月冷冷一笑,猛地把红布揭开,几十根明晃晃的银针插在上面,闪烁着让人刺痛的光芒。
惜细梅的表情渐渐凝重,早知道她们这么狠毒,应该再报复得狠一点的:“这是要扎我吗?”
“咦?这回你倒变聪明了嘛。”菲夫人坐在椅子上,闲闲的看着下面的惜细梅,刚才太过匆忙未及细看,只记得是一张很能迷惑男人的脸,而现在,浸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衬托出女子美好的身段,玲珑有致,湿淋淋的黑发垂下,贴在雪白的脖颈上,说不出的性感。菲夫人越看越生气,凭什么她就能生得这样美好,仿佛天地之灵气所钟?心中升腾起一股残忍的恶念,一种想撕裂一切美好的疯狂,菲夫人几乎吼了出来:“彩月,还不动手?”
看着彩月手持一把银针狞笑着走来,惜细梅突然向后退了退:“等一下!”
“怎么?”菲夫人眼中隐隐闪着红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惜细梅露出一抹傻笑,指了指头上的花瓶:“这东西是不是可以拿下来了?摔碎了也怪可惜的。”
彩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人到现在了还在想这些?菲夫人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多谢你为我着想了,傻子果然是比较幸福啊,彩月,把瓶子放好。然后,我们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