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离别》BenjaminEvans

5、晨曦如风

　　新学期开始的那天阳光很好。大家在教室里叽叽喳喳的，放佛几个世纪没有见到了一样。在自习课上都是静如鸡的互相接着作业抄写，大家东拼西凑的糊弄着寒假作业。讲桌前备课兼看自习的老师看穿一切却不动声色。
　　中午在凉皮店里徐洋和江海遇见了陈曦。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江海和陈曦说着话，陈曦的闺蜜只顾低头猛吃。看似专心和江海聊天的陈曦偷偷看了徐洋几次。徐洋不以为然，假装没有察觉继续吃东西，但是感觉这次午饭时间特别长。
　　之后的他们和陈曦的偶遇就多了很多，不仅是午饭，回家等公交都会遇到。每次陈曦都会把话题抛给徐洋。徐洋总是淡淡的回应着，心里静的如一滩死水，慢慢的只希望回家的车快点来，上了车之后只希望车开的快一点。他很想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自己真不喜欢她，但是无由来的拒绝反而会使两个人都难堪吧？心里矛盾着，无奈着也煎熬着，只希望一切可以回到最初的原点。
　　转眼已初夏来临，单薄的衣服衬托下，校园到处都是美好的正在生长中的□□。这或许是多数男同胞最喜欢的季节了--原因就是异性穿的少。美好的季节里徐洋依旧在苦恼中怎么解决陈曦这个人；但是他们之前又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或者她只是觉得自己还不错想做个普通朋友呢？又或许他喜欢的江海？回想陈曦看自己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和语调又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喜欢的荷尔蒙弥漫的很明显，这种感觉不光是从心里冒出来的，浮现在陈曦脸上的表情，她偷瞄自己的眼神绝不会有错。她对江海可以想和一个相似多年的老友一般，和自己相处时小心翼翼，尽量展现着自己的美好。徐洋想着想着有一种头痛的感觉陈曦是个不错的女孩，对其他人来说，自己只想给她一张好人卡。
　　徐洋收到陈曦的情书的是在期末考试前的一周。一节语文课上，语文老师在奋力板书，江海悄悄把情书放在徐洋的面前，徐洋楞了几秒，小心翼翼的拆开信，望见一封娟秀字体写的、没有多余废话的情书：
　　徐洋：
　　你好。我是陈曦，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交往吧！
　　如有回信请交江海转达。
　　祝好。
　　徐洋看罢，脑子瞬间大了一圈，俩眼直勾勾的看着剪短的情书，脑子嗡嗡的作响。
　　江海瞥了一眼情书又看了呆掉的徐洋说：“哎！被动了吧，一学期了还是人家小姑娘先开口。”
　　“哦！跟我没毛关系。”徐洋呆木木的回到。
　　江海刚想开口就听到一个熟悉而又严厉的声音从后门传来：“江海，徐洋你俩唠啥呢，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吧！”神出鬼没的教导主任此刻正备着手站在门后。
　　江海笑嘻嘻的回答：“没说啥，问题呢！”
　　“是吗！徐洋你说。”教导主任用不可置疑带着权威的声音说到。
　　“啊！哦，是的。”徐洋木木的说。
　　“是什么是，上课说话没点正事儿；学习最重要。你来出来站一节课吧，出来好好说，说个够。”
　　望着教导主任远去的背影，江海笑嘻嘻的说：“看来灭绝今天心情不错。没把咱俩吃了。”徐洋像个傻子一样定住。江海用手捅了一下徐洋。
　　江海：“恭喜抱得美人归啊！请吃喜糖。”
　　徐洋：“滚吧！烦，不想处。”
　　江海：“为啥，那点不如意还，那么好一姑娘，别人都前抢着要。”
　　徐洋：“就是不喜欢，\'曾经沧海难为水’而已。”
　　江海：“握草！那不早说明白？人家可一直在你身上使劲呢！”
　　徐洋：“早，我说个毛线，平白无故说了我不喜欢你，她尴尬我也尴尬。”
　　江海：“你现在呢？现在说了就圆满了。”
　　徐洋：“我......”
　　江海：“不喜欢的话，还是早点说清楚吧！时间越久误会越深。
　　晚课前的大休，徐洋在门口等着陈曦。他叫住陈曦的时候，几个和她一起的同学起着哄，晨曦的脸红的像胭脂一样，她的脸上带着羞赧低着头快步走向徐洋。徐洋和陈曦走到学校后面的体育场上在塑胶跑道上不停走着。徐洋不知道要这么开口，陈曦像一只小鸟一样低着头在旁，夕阳的余晖洒在红色的跑到上，映在绿色的草地上。天气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正是散步的绝佳时候。周遭很多散步的学生，很多情侣出来放风，培养感情，对比其他情侣的浓情蜜意，徐洋和陈曦之间显得太冷淡。两个人度了两圈之后，在迎着夕阳的方向徐洋挺住脚步。陈曦偷偷的瞄着徐洋。
　　“对不起！我想我们一直坐朋友就很好。”徐洋冷静平和但决绝的说出这句。陈曦傻了一样的说不出话。
　　“我没打算在高中时候交女朋友，就像好好学习，以后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大学，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时间不早了，回去等着上晚课吧！”说完这句，徐洋转身回去，他近乎残忍的没有看陈曦一样，冷漠又决绝的走了，她看见陈曦的眼泪流出来，知道陈曦很伤心，但是他更明白自己不喜欢陈曦，没有了断的话之后痛苦的是两个人。在“夕阳无限好”中，徐洋做了一次残忍的人，徐洋心里没有觉得自己有错或有愧，感情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更加没有必要为了做个烂好人就让自己陷入苦痛之中。感情路上不就是这样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今天的晚课是历史，难得看历史纪录片。长时间沉浸在无聊的学习之中的每个人都兴奋无比。江海问了徐洋和怎样对陈曦说的之类，徐洋一边小心的不让历史老师和流动巡查的老师发现，一边轻描淡写的回复江海。教室的电风扇在呼呼的转着，燥热的气息一直没有减弱。课间时候，片子仍在放，这个课间很少有人出去，大家都在“聚精会神”。江海拽着徐洋去了小卖部，俩人在暮色的路上一路啃着雪糕。微微的凉风掠过，清爽的让人想一直待在外面。小广场的罗马柱下很多小情侣在你侬我侬。徐洋心里忽然觉得“幸福”于他来说是遥远不能及的。
　　晚课结束后，在公交站等车的人挤爆了小小的公交站。3路公交来的时候，大家蜂拥上车。徐洋和江海被挤到车厢的最里边。江海面对车窗站着，车子启动之后他费力的转过身对徐洋说看见了陈曦在等下一班车，她的眼睛红红的。徐洋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回应。江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沉默几秒之后他开始鬼扯一些学校里的花边传闻。车子开动的过程中风从窗子灌进来，燥热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小区外的烧烤摊客人依旧是那么多。徐洋买了烤玉米带回去，第一次和陈曦见面就是在这个摊子，心底有些笑自己：又不是爱情片，自己和她又不是曾经恋爱后没有在一起的人，这种偶然间经过某地想起当时出现的某人情景真的让自己觉得好笑。江海在不远处的烤冷面摊子，他大声喊：洋子，要不要来一份。徐洋回过神，应者好。江海觉得这烧烤的煤烟味加上食客们露天而坐喝酒划拳的场面，烟火气十足，是一种安逸生活的气息；他希望时光就这么停着，停在这一刻是很好的。
　　之后的日子里，陈曦似乎“消失”在了徐洋和江海之间。对于她的消息，徐洋只是听江海说过几次而已。在学校了偶尔碰见时，陈曦都是闪躲的神情和太多，徐洋知道她的伤很深，但是自己又能做什么，最开始的一切就都是错的。几次午饭的时候在狭窄的小吃店遇见，都是江海和陈曦寒暄几句，陈曦简单的应和，之后就各自吃饭。徐洋就像一个冰冷的石雕一样，大家觉得徐洋平时就是这样，他多冷漠一分或几分不会有人察觉，不过这种细微的变化陈曦会察觉到，心里每次必定是像一根刺扎进去。几次课间徐洋独自去厕所的时候，遇见陈曦都是一如往常的走过去，陈曦不是低下头就是假装和同学自如谈笑的走过去，徐洋知道她在用余光扫自己，只是不知到她身边的同学有没有察觉。
　　徐洋和江海最后一次谈论陈曦是在期末考试完回家的路上。公交车站依旧“人山人海”，90%的人都在谈论期末考试的题目。徐洋和江海也谈论着数学考试的题目。隔着不远是陈曦，她自己等车。今天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徐洋提议走回去，反正有时间，再说最多就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还好阴天，傍晚时分未散尽的暑热也是一种煎熬。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依旧说着考试的事情。当快走到广场的位置时，江海告诉徐洋自己成功“勾搭”上了同班的韩子瑜。江海嬉笑着说着恭喜，吵着要喜糖。江海带着徐洋进了街边的小卖部，徐洋“狠宰”他江海一袋阿尔卑斯和一盒子德芙。江海笑着说：“等你有对象了我也要吃糖。”徐洋：“哈哈哈，好给你好多好多糖，但是且等着吧。”
　　出了小卖店，徐洋“大方”的给江海糖吃，江海笑嘻嘻的接过去，犹豫一下，问：“就真的不找个对象？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那谁挺配的。”
　　徐洋拿出嘴里的棒棒糖，慢悠悠的说：“你说的是陈曦。还\'那谁\'，就直接说吗。”
　　江海笑着，带着几分戏谑的叹了一口气。
　　徐洋：“不能因为她喜欢我，我为了做个好人就委屈自己和她在一起，因为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就是，就是这个人无论多好，你不喜欢怎么能在一起呢？”
　　江海：“准备光棍一辈子吗？”
　　徐洋：“老衲以学习为重。大不了以后遁入空门。”
　　江海：“去你大爷的，你要真出家我也一起了，谁跟我一起看的片。”
　　徐洋：“握草，你非拉着我一起看的好吧，一失足成千古恨。”
　　江海：“别装圣人了，老处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