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扎罗山拨开云雾（网王同人）》沉默的爱

3、第三章 代价

　　昏暗的房间，偶有几缕阳光照射，却始终无法驱散这股带着萎靡的混浊气流，空气中，是长年累月的药物使用而凝聚成的略微刺鼻的苦药味，参杂在一起，让人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清悠，你来啦！”长年累月的病痛，已经消磨掉那张俊逸的脸庞上最后一丝的生气和阳光，整张脸，和这个房间病痛的一切结合得天衣无缝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花园里的花都开始绽放了！”和以往一样，到这个房间的第一步就是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小开窗户，让外面的阳光和生气最大程度地充斥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再过些日子，我就可以推您去花园赏花了！”
　　铃木志扯动嘴角，面对梧藤清悠，他的笑容总是发自内心的：“昶到法国后一切都顺利吧？”
　　搬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嗯！姑姑安排的很好！”
　　“那就好！昶的病能够彻底治好，我也就放心了！”铃木志说着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复杂，“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清悠伸手轻拍铃木志的胸口，帮他平顺呼吸：“姑夫，您千万不要那么说！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您和姑姑，昶可能早就等不到这一天！”
　　铃木志看着清悠的目光凝重起来：“清悠，自从我躺在床上后，只有你一直安安静静地陪我说话，这么多年了，够了！等昶病好了，你要把握自己的幸福，她是你姑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明白吗？”
　　清悠愣了愣，旋即淡淡笑开：“那您是我姑夫，我照顾您，也是应该的！”
　　铃木志浅浅地叹了口气：“清悠，你和你姑姑，真的很不像！”
　　清悠笑笑，和往常一样的笑，不再多言

　　走下楼梯，发现梧藤雅安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已经等待多时
　　“姑姑！”
　　梧藤雅点点头，清悠乖顺地坐到梧藤雅对面的沙发上
　　“姑夫今天的气色挺好，我想过些日子可以多去花园散散心！”
　　梧藤雅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伸手拿起茶杯：“快要开学了，我想从这学期开始，你就转去冰帝吧！”
　　清悠颇为惊讶地反问：“在青学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要转去冰帝？”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和迹部财团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发现清悠只是不解地望着自己，梧藤雅轻啜一口花茶，半敛着眸子，“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了解！凭我们两家的关系，你转去冰帝，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么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让清悠心里越加不踏实，小心翼翼地询问：“这和我转去冰帝，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吗？”
　　梧藤雅把杯子放到桌上，略微往后面一靠，目光灼灼：“迹部景吾，你应该知道吧！”
　　清悠很诚实地点头：“只是听说过！”
　　“财团家的婚姻本来就定得比较早也比较有目的性，作为迹部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迹部家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物色迹部景吾的未婚妻人选！”
　　梧藤雅说得云淡风清，梧藤清悠听得胆战心惊，半天才回味过来，却怎么都发不出一个音节，只呆愣地看着对面保持完美但始终无法到达眼底微笑的梧藤雅
　　梧藤雅有意无意地忽略清悠质疑的目光，慢腾腾地再次拿起茶杯放到嘴边，稍作停顿：“法国那边已经完全安排好了，医生说只要昶再做一些手术前的准备，保持良好的体力就可以进行手术！”
　　清悠缓缓低头，看着茶杯中本来萎缩的花苞在温水的浸润下一点一点绽放，平静无波的水面漾起涟漪一圈又一圈
　　视线直射在完全绽放开而漂浮在水面上的花朵，失去意识般机械地发声：“昶的病能够完全治好吗？”
　　“当然！”轻静的音量，却是百分之两百的自信和坚定
　　清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颤动，仍是半迷糊的状态，发出几不可闻的喟叹：“那就好！”
　　梧藤雅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以及其他任何一丝多余的神采，目光停顿在一直低头的女孩身上：“清悠，我没有孩子，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嫁给迹部景吾，无论是对你对昶，甚至对你爸爸，都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姑姑……”从刚才开始，注意力全在茶杯上漂浮的花瓣，到了此刻，清悠的声音开始跟着花瓣漂浮起来，抬手按住藏在衣服里面的项链，“这件事，先不要让昶知道！”
　　梧藤雅很爽快地点头：“我知道！”
　　花，无论何种形式，总能拥有它醉人的美丽和芬芳
　　就算暂时失去了绽放的养分，等到养分一滋润，就能争相怒放
　　只是，无论如何地绽放，无论如何的漂亮，终究无法摆脱这个小小杯沿的控制，它的美丽，只属于这一口小小的天地

　　首次见面会，也就是名义上的相亲宴实质上的决定会，和梧藤清悠预期中的一样
　　沉闷之外，还是沉闷
　　迹部家的老太太经过了三代人的风雨洗礼，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大智若愚，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穿最细微的动作，不过对她，到是出乎意料的和蔼
　　迹部家现任的当家人没来，来的是迹部家的夫人，和梧藤雅不相上下的悠雅女强人，再怎么刻意忽略，都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满意
　　梧藤清悠自动放弃深究，这种事，无非是吃力不讨好
　　然后是迹部景吾，和初次见面时一样，他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鹤立鸡群地傲视群雄
　　在应付着场面话的同时，梧藤清悠稍稍打量了一下一直保持着浮在表层微笑的迹部景吾
　　虽然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如此桀骜不驯的大少爷心甘情愿接受家里的安排，和一个毫不相识的女孩订婚，可看他的神情，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这个想法，在那三个精明的女人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两人独处时得到了全面的证实
　　一离开家人的掌控，迹部立即撤掉那套应付的表情，自顾自地往沙发上一座，帝王的气息自然而然地蔓延开来，看着她的目光亦是冰冷的
　　“不管你想通过何种方式接近本大爷，都不用再浪费那个心思！”
　　清悠一愣，看来，他还记得那天在天使之家见过面，不仅如此，还把那次见面当成了她的刻意为之
　　“第一，我们的关系仅限于陌生人；第二，我们的关系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第三，你最好不要妄图干涉本大爷的生活！”嚣张到放肆的三句话，不屑一顾的神态，“既然本大爷暂时答应了这件事，只要你做到以上三点，本大爷绝对不会为难你！但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本大爷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
　　本来应该争锋以对的场景，此时此刻，却让梧藤清悠连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说这话的人是迹部景吾，理叙说得对，与生俱来的傲气放在他身上不多不少刚刚好，所以，似乎这些话通过这种口吻从他嘴里说出来，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看来，一开始的推断并没有错，她以后的生活，只是从青学搬到冰帝
　　“你好自为之！”
　　梧藤清悠还没回味过来，丢下冰冷的一句话，迹部景吾如一束迅风自她身边一闪而过
　　略微思神，拿出一直放在衣服里面的心形挂坠，握在手里，清悠放松地抬眸对着刘海吹吹气，仰头望着天空，是她习惯的角度

　　心里憋了口气的迹部离开清悠，本想随便找个地方坐坐，等时间差不多再回去，才走到庭院，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久前网球场上那个跳动的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脚步就已经不自觉地靠近那个身影
　　“这么巧？”
　　每一个音节都充满昂扬的嚣张和自信，尾音微微拉长和上扬的语调，佐崎瞳认识的人中，也就那么一个
　　视线只略微偏移了一点点角度，随意地应着：“还可以！”
　　迹部见状，挑了挑眉，然后不请自坐到佐崎瞳对面的空位上，不由自主高高在上的质疑口吻：“你来这里做什么？”
　　佐崎瞳抬眸淡淡瞥了迹部一眼，丝毫不差的口吻：“能允许迹部君你来这里相亲，就不允许我来这里用餐吗？”
　　迹部慵懒的目光停滞片刻，嘴角的弧度却逐渐增大：“把这么美好的时间浪费在这里，侑士可不会浪费时间，听说最近又换了个女朋友！”
　　佐崎瞳收拾起手边挂着泰迪熊挂饰的手机，神情无波的冷淡外加一点嘲讽：“迹部君是在羡慕还是说嫉妒？”
　　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迹部往椅子上一靠，君临天下：“本大爷还没那么多时间去羡慕这种事，只是替你担心，你这样，是抓不住忍足侑士这个浪子的！”
　　“那就更不必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留下一句毫不留情的话，留给迹部一个孤傲的背影
　　迹部只看了一眼娇小的背影，某名的，体内燃起一股许久未有的焰火，一股名为挑战的火焰
　　手托下巴，神情略显兴奋，不知不觉，迷倒女性同胞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