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醉我》工徒

94、甘醉一生

　　微风拂柳的春天很快过去，京城炎热夏天来临，夏知那里传来好消息，梦青有了。福婶每日炖汤，生怕亏待了梦青和她腹中的孩子。夏梁对夏知刮目相看，这小子可以啊，刚成亲几个月就能让梦青怀上，看来自己送的那本书起作用了。
　　小漠子早在今年年后就被夏梁和秦楠送去了学堂，倒也像两人想的那样，小漠子学东西很快，但他好像对学武比对背孔子更感兴趣。夏梁教赵力功夫的时候小漠子就在旁边看着，几个月下来也学得有模有样，而且还瘦了不少，小漠子看着变小的肚子满意点头。
　　夏启天也可以走路了，京城衣香坊分号装修在即，一切十分顺利。但张爷爷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夏秦两人找邓大夫去给他看病，邓大夫说张爷爷恐怕熬不过今年夏天了。人老了，药物也不管用。
　　就在入夏后最热的一天夜里，众人都热的睡不安稳。夏家的家丁听见有人拍门，起身开门是发现是一脸泪痕的小漠子。家丁赶紧将人带到夏梁面前。
　　“夏叔叔，张爷爷他...他...他”
　　“没事，慢慢说。”夏梁给小漠子顺气。
　　“爷爷他不行了！”说完嚎啕大哭。
　　夏梁立刻让陈木去请邓大夫，他和秦楠带着小漠子回到大杂院。大杂院的众人都围着张爷爷，夏梁三人赶到后看他眼神空洞，呼吸微弱。只有看到小漠子的时候稍微有点光彩。
　　邓大夫赶到后立即诊脉，然后对众人摇了摇头。心思软的人当场就哭了。邓大夫说，“我可以给老爷子扎针让他有力气交代一下后事。”夏梁点头。
　　片刻之后，张爷爷果然有了些生气。他看着夏梁和秦楠说道：“夏少爷，秦少爷，老头子我有事跟你们说。小漠子，乖，你先跟刘婶子出去。”
　　小漠子留着眼泪被刘婶子带出去。
　　夏梁和秦楠蹲在老人旁边。
　　“夏少爷，秦少爷。我这一走，小漠子就没人管了。我活了八十多岁，也活够本了，可这心里就是放不下这孩子。他是我在巷子口捡的，有人看到有一群西域那边的人抱着过他，后来那群人走了，把小漠子留在京城。那群人是谁咱也不知道，就看到这孩子白白胖胖长得好看，我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他正吃着手对我笑，我当下就下决心要将他养大，可我老了，现在要去见阎王老爷了，但小漠子才六岁，他一个人怎么在这世上活，我现在腆着老脸求求两位，帮忙照看着这孩子，那我死也瞑目了。”
　　夏梁握住老人的手，说道：“大爷，您放心。我们两个不会不管小漠子的，要是您允许，我认他当义子，从此之后他就是我儿子，您看如何？”
　　张爷爷激动地握住夏梁，又看了看秦楠。秦楠说道：“小漠子就是我们的儿子。”
　　张爷爷听后眼角流出泪水，说道：“老头子谢谢两位了，我在底下保佑你们。”说完看向门外站着的小漠子，秦楠赶紧将他带进来。
　　张爷爷费力地抬起手，最后一次摸着小漠子的头，说道：“小漠子，张爷爷要走了。你要好好地，不要哭乖孩子，张爷爷这辈子遇见你是爷爷的福气。”
　　“爷爷，你不要走。”
　　“不行了，爷爷老了。再也不能陪着你了，以后就让夏叔叔和秦叔叔陪你。你一定要幸福，要...要每天...开心，要...笑...”张爷爷看着小漠子手慢慢滑下，永远地闭上了眼。
　　“爷爷！”小漠子趴在张爷爷身上泣不成声。夏梁和秦楠也难忍泪水。
　　三天后，张爷爷入土为安。小漠子这三天哭的太多，看着装着张爷爷的棺材一点一点被埋上眼泪一点也流不出来了。
　　墓碑立好，其他人离开。只有小漠子和秦楠、夏梁留下了。这个地方埋着的这个老人，活了八十多岁，打了一辈子光棍，本以为死了之后一张草席就算结束这碌碌无为的一生。可没想到捡了个孩子，给自己最后的这几年带来了无限温暖与快乐，在他死后为他披麻戴孝。墓碑上简简单单六个字，是他捡的那个孩子，他的孙子写的。祖父张怀之墓。
　　夏梁将小漠子待会夏家，小孩儿半路上就睡着了。这几天他经历骤变，最亲近的人离开，而且永远不会再见，这对仅仅六岁的他还有些残忍。
　　夏梁轻轻将小漠子放到床上，两人看着他脸上已经干了的泪痕十分心疼。
　　两人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外面。那日夏梁情急之下对张爷爷的承诺，两人一直都没有再商量过。虽然是当时情况紧急，但夏梁所说确实句句出自真心。
　　“润熹，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日我对张大爷说的我也没有问过你就私自决定了。虽然我知道你喜欢小漠子，可认儿子这事我总要同你商量的。”
　　秦楠道：“我不也答应张大爷了吗？我知道那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哄骗他的。我们两个本来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现在老天给了我们一个，我们应该感谢神明。而且我知道，你早就喜欢这孩子。别人把他误认为你儿子，你从来都不解释。现在他要是真的能成为我们的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
　　夏梁知道秦楠肯定会答应，毕竟从一开始便是他喜欢小漠子，小漠子也喜欢他。“可是不知小漠子怎么想？我们二人的关系也要告诉他。”
　　“若他不愿，我们也不要勉强，就一直照顾他到成人，完成对张大爷的承诺即可。若他愿意，那肯定更好。”
　　“好，听你的。”夏梁道。
　　小漠子醒过来。夏梁和秦楠早已在床边守着。“夏叔叔，秦叔叔。”小漠子说道。
　　秦楠看了夏梁一眼，说道：“小漠子，现在张爷爷走了，他走之前说让我们照顾你，秦叔叔问你，你以后想不想跟着我和夏叔叔一起生活？让我们照顾你？”
　　小漠子一听到张爷爷，眼眶又开始发酸。强忍着眼泪没有留下来，说道：“可以吗？爷爷说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秦楠心里一软，摸着小漠子的小脸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叔叔们喜欢还来不及。就是，还要问问你，愿不愿意当我和夏叔叔的儿子。”秦楠说完，两人一起看着小漠子，等他回答。
　　小漠子虽然只有六岁，这六年里面他只有一个张爷爷。爹娘都是别人的，他看着别人的爹娘自然也是羡慕的，可小孩子心气高，不愿意承认。现在听到秦楠这么一说，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两人看小漠子哭了皆是一慌，连忙给他擦泪。等小漠子哭完，夏梁才惴惴不安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给夏叔叔和秦叔叔当儿子？”
　　小漠子重重点头，两人松了一口气。小漠子这时开口：“那你们两个谁当我爹？我当谁儿子？”
　　秦楠看夏梁，意思是让他解释。夏梁清清嗓子说道：“我们两个都当。我当你父亲，秦叔叔当你爹，怎么样？”
　　小漠子激动，一下出来两个爹。
　　“小漠子，你听夏叔叔跟你说。也许你呢现在不太明白，但没关系你以后就明白了。我和秦叔叔的关系呢就像夏知叔叔和梦姨姨一样，他们两个呢是夫妻，我和秦叔叔也是，只不过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我明白的。”小漠子道。
　　两人听后眨了眨眼。
　　小漠子继续说：“你们忘了吗？我看过你们亲亲，大人们告诉过我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会亲亲，才会成亲。”
　　“可我和秦叔叔不会成亲。”夏梁说道。
　　“有关系吗？你们两个不喜欢对方吗？”
　　“没关系，喜欢。”两个人一起说道。
　　小漠子摊手，“这不就得了。”
　　夏梁刮了一下小漠子的鼻子，说道：“那我们两个以后就是你的父亲和爹了。叫声听听。”
　　“父亲，爹爹。”小漠子开口。
　　“哎！”两个人同时回答。
　　夏梁紧接着说道：“你以后小名就叫小漠子，大名叫夏漠。好听吗？”
　　“为什么不叫秦漠？”小漠子问道。
　　秦楠听后脸红了一下，夏梁笑笑说道：“你长大就知道了。反正你以后就叫夏漠了。记住了？”
　　小漠子点头。
　　晚上夏梁和秦楠带小漠子去见夏启天，认儿子这事怎么也要跟他说一下。
　　夏梁说道：“父亲，我和润熹刚刚认了小漠子当干儿子。”夏启天一听，立刻将小漠子抱过来，乐的合不拢嘴。“好好好，我第一次看这孩子就知道跟我们家有缘，你看现在果然成我孙子了。小漠子，叫爷爷，”
　　“爷爷。夏叔叔，不是，父亲说我以后叫夏漠。”小漠子说道。
　　“好名字，夏漠夏漠，我喜欢。哈哈哈哈。”夏启天笑的中气十足，仿佛没有中过毒一样，毕竟心情好，身体自然也就畅快。
　　夏梁继续说道：“父亲，前些日子我和润熹收到苏州的来信。润熹的弟弟说秦伯父态度似乎有些缓和，我想和润熹一起回一趟苏州，带着小漠子一起。”
　　夏启天点头，“自然可以，你安排好手头上的事就行。小楠啊，”
　　“嗯”秦楠答应。
　　“不管你父亲态度如何，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一开始心里也有些不愿，可现在想明白了。你俩若能相扶相守走过一生，那比我幸福得多。现在又有了小漠子，以后的事我也不用担心了。回去看看吧，没准你父亲看见小漠子也不再反对了呢，毕竟这孩子招人疼。”夏启天说着捏了捏小漠子的脸。
　　秦楠听后眼底发酸，给夏启天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伯父。”
　　“还有啊，以后呢，跟梁儿一样叫父亲。不用理外人怎么想，反正我夏启天是多了个能干的儿子。”
　　夏梁听后大喜，冲秦楠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快叫父亲。
　　秦楠还有不知所措，被夏梁拉了一下，才叫了一声，“父亲”。
　　夏启天点头，挥手赶两人回去，不要影响祖孙两人聊天。
　　五天后，夏梁三人和赵力启程，此次去苏州没有带着陈木，他现在可是衣香坊京城分号的管事的，责任重大，片刻不能离开。
　　路上，小漠子问道：“爹爹，我们去苏州见你爹吗？”
　　“对，还有一个叔叔，是我弟弟，他跟个小孩似的，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也会喜欢你。”
　　“好！父亲你见过爹爹的弟弟吗？”
　　夏梁想到见第一次见秦佑觉和秦楠的情景不由得笑了一下，“当然见过。”
　　“父亲，你第一次见爹爹也是在苏州吗？”
　　“嗯嗯，”夏梁点头，“而且，你爹爹第一次见我就被我气宇轩昂的英姿所倾倒，”
　　“胡说，我那是被你气的，谁让你绑了佑觉!”秦楠立即打断他的胡言乱语，在儿子面前也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
　　“好好好，自然是我对你一见倾心。”夏梁挑眉，“润熹，你是不是还有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
　　“什么事”秦楠疑惑。
　　“当初你让我放过佑觉，还说只要我放过他便答应我的要求。想起来没有”
　　秦楠被他这么提醒倒是想起来了，只不过他不知道夏梁此时提出来要做什么，毕竟他二人已经是这般关系了。
　　秦楠点头。
　　夏梁嘴角一弯，拉起秦楠的手，十指交合，说道:“我要你此生此世与我相伴。”
　　秦楠听后，与他相交的手又握紧了些，“那下辈子呢”
　　“自然再追求你一次，这一世的诺言承诺一世就好，用一句话捆你几世不觉得亏吗下辈子还有下辈子的事，不过你放心，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把你追到手，再与你相守一世的。”
　　小漠子看着两个父亲紧紧我在一起的手和看着彼此的眼神，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不知道赵力哥哥那里还有没有地方。
　　马车不疾不徐地向南走着，目的地是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江南。江南好，青山碧波醉人眼，眼前公子醉人心。这一醉便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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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了，有没有番外再说吧，这是我的第一篇文，有很多很多不足，文笔也很幼稚，谢谢这么多小可爱追文。一开始阅读量小于10，而且持续好几天都是只有几十，就很丧，直到后来到100，再后来过千的时候我真的超开心。
新文在想，但是放假在家没有条件写，家里有小朋友，小朋友每天缠着我(对，我的小侄女超爱我，我十分骄傲)。上班后会慢慢构思。
最近也一直在关注疫情，1月初到中旬的时候我和同事还在聊武汉出现瘟疫，但那时候谁都没在意，没想到疫情会发展到这么状况。2003年我还在上小学，只记得老师每天在教室煮醋，后来就放假了。其他的什么印象都没有。2020年，从出现到爆发，我全程都在关注，我只是一粒微尘，微不足道，只能做到不为社会添乱。此刻，感恩感谢战斗在前方的战士，没有销烟的战争再次打响，祝福武汉，祝福湖北，祝福祖国!
手机前的小可爱们，夏梁和秦楠要跟你们说再见了。
夏梁:本公子嘴巴一向跟开了光一样，2020年你一定跟本公子一样有钱!
秦楠:祝各位公子小姐福寿双全。
工徒:2020，都给我脱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