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醉我》工徒

53、对峙

　　“我与泽舟就是父亲所见的那般关系。”
　　秦观才没想到秦楠如此直截了当，或者说不知羞耻，两个男人在屋里做出如此之事，想起秦楠夜宿夏家，夏梁直接拒绝自己的请求和秦楠无论如何不愿与韩家结亲，好像一切都可以解释，但秦观才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会是个断袖。
　　秦观才指着秦楠，好半天才说道:“你...你跟我回家。不要在此丢人现眼!”
　　夏梁直接拽住秦楠，冲他摇头。秦楠拍拍夏梁的手，对他一笑。他总是要面对这一切的。
　　夏梁实在担心秦楠回去会发生什么，对秦观才说道:“伯父，此事怪我，我同润熹一起回去讲清楚，要打要罚全都算在我头上。”
　　秦观才斜眼看了一眼夏梁，冷哼了一声，“别人家的儿子我可管不上!秦楠!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秦楠示意夏梁不要冲动，自己有分寸。
　　秦观才和秦楠回家之后，让管家屏退了所有下人。
　　“跪下!”秦观才怒喝。秦楠面无表情掀衣跪下，目视前方毫无惧色。秦观才被他这幅样子气的怒不可遏，指着秦楠的手也气的发抖，“你说，为何要做出此等事，万一此事传出我们秦家还有何面目在苏州立足，当时候我们就是全苏州的笑柄!”
　　秦楠深吸一口气，说道:“父亲，我不知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有何错。若是父亲担心我累及秦家名声，那我只好与泽舟远走他乡。”秦楠早已想明白，只不过一直缺了今天这个导火索而已。现在此事被父亲知道，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能当着别人面说夏梁是他的心之所爱，即便是在这种情景之下竟也生出一丝丝甜意。
　　但秦观才听了他的话直觉的那是对他的威胁，若是不同意就要走吗？不认秦家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
　　“并非”
　　“我告诉你，你休想离开秦家，也休想跟夏梁苟且。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妄想再见他，就在你的房间给我闭门思过!”
　　秦楠听到不能见夏梁表情才有了变化，他转头看向秦观才，这个从没有给过他父爱的父亲，现在要用父亲的权势禁锢他，让他放弃所爱。秦楠突然冷笑一声，对秦观才说:“父亲，没用的。即便我一辈子不见他也不会忘了他。闭门思过，我何过只有？”
　　秦楠从小到大都对秦观才唯命是从，想着这个父亲能施舍自己一点点关爱，但没有，从来没有。他愿意为了夏梁对自己的父亲说一句“不”。
　　秦观才被夏梁这种态度气的大脑充血，又想起那句“克父克母”，自己这是要活活被他气死!他和夏梁两人蒙骗自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等腌臜之事，为了拒绝韩家婚事联合外人让自己难堪。他甚至能想到今日之后他就成为全苏州城的笑柄，秦观才越想越气，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向秦楠砸去，不偏不倚正中额角。秦楠只感觉一道暖流留下，眼前变得一片赤红。
　　正赶过来的秦佑觉从远处看到秦楠被砸，三两步跑上前来，直接跪下，“父亲，你不要生气...”秦观才直接打断他，“你也知道此事？”
　　“他不知道，佑觉只是替我求情，他什么都不知道。”秦楠不想连累秦佑觉，一只手在秦观才看不见的地方捏了秦佑觉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秦佑觉看着秦楠不断涌出的献血，还是对秦观才说:“父亲，您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先带兄长下去止血，他这样下去不行，等包扎好了您再跟兄长好好说。”
　　秦观才这才稍微平稳了一下怒气，看了一眼正在滴血的秦楠，摆了摆手让他赶紧消失。秦佑觉赶紧馋起秦楠，又让人去叫大夫，自己将他带回。
　　大夫包扎好后，告诉秦佑觉并无大碍，秦佑觉这才放心。大夫走后，秦佑觉心疼地看着自己兄长，说道:“哥，到底发生什么了，父亲是不是发现你和夏梁的事了。”
　　秦楠扶额点头，刚才并不觉得被砸的有多痛，现在上了药反而更痛了。秦佑觉看秦楠额角渗出血痕，知道秦观才肯定是怒极才会砸下去。
　　“哥，你明知道父亲知道后肯定生气，又何苦跟他对着干，现在受伤的还不是自己。我看着都心疼。”
　　秦楠苦笑，他知道刚才自己有些意气用事，但句句岁眼皆是心里话。反正事情也不能再遭，将心中所想一并说出反而爽快一些。
　　两人正在屋内说话之际，门口便站了两个家丁，秦佑觉开门询问他们为何站在这里，家丁只答是老爷让他们过来看着大少爷不让他踏出房门一步。
　　秦楠听后皆是一皱眉，看来刚才秦观才并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不准备让自己出去。想到夏梁在外面肯定在焦急等待，便拉过秦佑觉，让他告诉夏梁自己一切都好，只不过暂时不能出府，让他放心。秦佑觉点头答应。
　　秦府外，夏梁果然站在不远处焦急等待，看到秦佑觉一出来便拉着他走向隐蔽之处。
　　“润熹如何？”
　　秦佑觉心里其实是责怪夏梁的，若不是他，他哥也不至于如此。秦佑觉不知其实二人是互生情愫，只认为是夏梁的错。不过夏梁也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秦佑觉看着夏梁，夏梁担忧的神色让他稍稍不那么责怪他，随后将秦楠让他带的话传达给夏梁。夏梁一听眉头皱的更紧。
　　直到下午，秦观才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去找夏梁的理由。韩家那边还没有解决，突然冒出个探花郎让他觉得此事更不好办，尤其是韩力此时的态度又甚不明朗。若不是韩力提议，他也不是一定要让秦楠迎娶韩二小姐，但现在他知道夏梁和秦楠的事后，只想让秦楠赶紧成亲，生怕别人知道他的大儿子是个断袖。
　　秦观才思来想去走到秦楠的房间，打开房门后看到秦楠坐在桌前。秦楠看了一眼父亲，站起来施礼。秦观才坐下，看着秦楠怎么也想不明白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怎么会喜欢男人。他也见过好男色之人，可那些人也有家有子，他还是希望秦楠可以改正过来，像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若他还是喜欢男子，等生了孩子之后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半日你想的如何？”
　　秦楠听后一言不发看着秦观才，秦观才叹气，“你若是喜欢男子等成家立业之后我也不会干涉，但现在为了秦家你必须去韩家提亲。我与韩力的约定还在，而且我们与韩家也算门当户对，即便现在出来个探花，若你现在去提亲韩力也不会拒绝。一旦你成亲生子，外人对你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就是风流成性而已。”
　　秦楠了秦观才的建议竟有些想笑，为了堵住世人之口为了秦家和秦观才的面子就是让秦楠放弃所爱，让韩二小姐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真是可笑。秦观才看秦楠笑中带着鄙夷和不屑，顿时怒火中烧，但还是强忍着等秦楠开口。
　　“父亲，不必为我如此费尽心思，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管过我，如今也不必管了。我爱泽舟，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只爱他一人，定然不会娶别人。若是父亲逼我，我只好告诉全苏州城全天下，我，秦楠，是个断袖。倒时也不会有女子会嫁与我。”
　　“啪”，秦观才一巴掌打在秦楠脸上，指着秦楠鼻子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恬不知耻地说自己爱一个男人，甚至为他抛弃家人，让自己让全家与你一起沦为笑柄!我告诉你，你妄想!这个亲你必须去提!”
　　“我不去。”
　　“好!好啊!来人，给我好好看着他，让他一步也不许出去。也不许别人进来。不要给他吃饭，让他饿着想清楚，想不清楚那就直接饿死，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两个家丁战战兢兢点头。
　　秦观才又转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楠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