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醉我》工徒

17、戏弄

　　且说衙门的官差按照秦楠和夏梁的消息一直搜索，终于在镇江城门口发现宋仁的消息，官差立刻联合镇江府衙一同搜寻宋仁。又过两日，终于捉到宋仁。便被苏州官差带回苏州府衙。到达苏州后，秦楠得到消息，派人去叫了夏梁自己后也匆匆赶到府衙。
　　宋仁身形消瘦，与醉乡苑的其他小倌一样，此刻瘫软地跪在府衙内。知府大人一声惊堂木，这个逃命数日身心俱疲的人当下什么都招了。
　　当天周琦赢了银子心情大好去醉乡苑，喝了几杯之后与宋仁说今天得了大笔银子，分成算下来也有不少。宋仁心动，想让周琦替他赎身，宋仁并不是什么头牌小倌，身价也不算高。但周琦不愿，两人争吵起来，周琦坏了心情便离开，宋仁想着周琦以前给的承诺，恨上心头，拿了一把小刀在后面跟着周琦。走到暗处将周琦杀害，可周琦死前转过身一把拽走了宋仁的随身之物，宋仁害怕暴露便将他的手砍了下来，拿了银子逃走了。
　　自此此事真相大白，宋仁收押。秦佑觉自然也被放了出来。秦楠看到秦佑觉终于平安无恙也放心下来。
　　第二日秦楠与秦佑觉在午饭的时候，秦家老爷和夫人才匆匆赶来，秦夫人看到儿子平安后潸然泪下。秦观才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责问秦楠怎么回事。秦楠正要开口，秦佑觉抢先说道:“父亲，还不是那周琦撞人在先，我一时气不过与他争吵起来，没想到他仇人那么多被害死了，我却差点成了替罪羊。幸好兄长一直替我奔走找凶手，否则我怕是还要在牢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秦观才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问，冲秦楠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父亲，佑觉能这么快得以清白还全靠锦德布庄的少东家夏梁。这一路也是他想办法还不辞辛苦奔走。”
　　秦观才奇怪，“那锦德布庄不就是夏家布庄，怎么会帮佑觉”秦楠讲秦观才不在的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包括合作之事。秦观才听到一开始不悦，但夏梁好歹帮了自己儿子，对秦楠说找一天请夏梁吃饭。至此，此事也就了了。
　　过了几日，秦家管家到锦德布庄下请帖，请夏梁到聚福酒楼赴宴。当晚夏梁带着夏知、福叔和陈木去了聚福酒楼。秦家父子三人早到一步，秦楠为秦观才和夏梁做介绍。秦观才看夏梁一表人才，而且年纪不大，暗暗感叹。
　　夏梁身为晚辈，首先敬酒感谢秦老爷邀请，秦观才制止他，“贤侄客气，此次是我秦家感谢你为犬子之事奔波劳碌，分明应该让他敬酒聊表谢意。”说完，看向秦佑觉，“佑觉，还不快谢谢夏公子。”秦佑觉虽知夏梁帮了不少，但少年心性还是不肯低头，梗着脖子道了声谢，秦观才看他这样就要骂，夏梁说道：“秦小公子福大命大，就算没有我也一样可以逢凶化吉。再者说也全靠秦大公子锲而不舍寻找真凶，我也是被他二人的兄弟情义感动。小公子此次逢凶化吉，以后必可一帆风顺。”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秦观才觉得此子实乃人中龙凤。
　　又互相敬了几杯酒，夏梁发现秦楠虽然喝的不多，但脸色微红，想到那日的手感，不自觉攥住了拳头。秦楠发现夏梁的目光也朝他望去，因喝了酒，秦楠眼睛微微泛着水光。夏梁有些看呆，直到夏知在桌下碰了一下才回过神发现秦观才在对他说话，抱歉道：“秦老爷见谅，在下平时甚少饮酒，有些上头。”陈木听后暗暗瘪嘴，说谎，在少林寺偷喝酒的时候可是一坛子一坛子的。
　　夏梁正色，对秦观才说：“秦老爷，今日我带了锦德布庄的两个掌柜，夏知和夏福前来，是有一事商讨。”
　　秦观才放下酒杯，示意他继续。
　　“在下一路上由京城到苏州发现百姓所穿皆大同小异，且搭配不善。也只有富裕人家的少爷小姐的穿着才讲究一些。在下的想法是，由裁缝设计衣服搭配，聘请一些懂得女红的妇女制作，我们合作开一家成衣铺。”
　　秦观才觉得有些意思，绿了捋胡子。秦楠听后也连连点头。
　　夏梁继续说：“我们有苏州最好的布料和裁缝，江南富裕，百姓懂得享乐，对穿着也极为在意，想必成衣铺生意不会差。你我两家的布庄已经合作，不如继续下去，取得共赢。”
　　秦观才沉思片刻，才开口道：“贤侄所说甚有道理，老夫认为可以。但此事非小，还需从长计议。不如由佑觉与贤侄先探讨给出计划。”秦佑觉转头一脸不愿地看他爹，就算他救了我不算是卑鄙小人了那也不行，不想，不愿意。但这话他不敢说。夏梁没想到他会让秦佑觉来，偷偷看了一眼秦楠发现他面无表情，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对秦观才讲：“秦老爷，我与小公子年纪相差较大，但与大公子有相见恨晚之意，不如由大公子来与我一同商议可好？”秦观才看了自己不争气的小儿子一眼，意思是人家都嫌你了。转而又想夏梁说的有理，秦佑觉确实年及尚青，不经世事。虽然自己从未教导秦楠，但这几年他做事也确实可圈可点。便点头答应。并嘱咐秦楠好好与夏梁合议此事。一顿饭吃的双方均十分满意。
　　分开之时，夏梁看了一眼秦楠，秦楠不解地看他，今天夏梁这么看他好几回了，以为他有什么事，便先让秦观才和秦佑觉先走，自己留下问夏梁：“夏兄可有事要对我说？”夏梁摸摸鼻子，示意福叔三人先走。然后对秦楠说：“无事。”
　　夏梁看秦楠无语的表情有些可爱，就想逗他：“你为何以为我有话对你说？”秦楠跟夏梁相处了些时日，对他的性子也有了解，知道他是故意的，就转身要走。夏梁看逗不成了，两步上去拦住他，讨好道：“我是有事要说，有事要说的。”秦楠看着他也不说话。
　　“那个，那个”夏梁被他看得有些语塞，那个了半天才说：“我提议让你与我一同商议成衣铺之事，我事前并未告诉你，你可愿意？”
　　秦楠看他纠结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也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冷着脸说：“我不愿又如何？还能向父亲请辞吗？”夏梁从未见秦楠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开始着急起来，“你要请辞吗？你为何不愿？是不想处理此事，还是...还是不想与我一同处理此事？”说着竟是越来越小声，仿佛面前这个人不是夏梁一般。
　　秦楠看夏梁的样子实在好笑，竟也觉出戏弄人的乐趣，便继续冷脸道：“你说呢？”夏梁听后表情有些僵硬，感觉心里空了一块，深吸一口气，才说：“那好，秦兄不必为难，我自己跟令尊说的。”秦楠看他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了，但还是笑了出来，想到他刚才慌张的样子觉得自己之前被他戏弄的事也可一笔勾销。
　　夏梁看秦楠突然笑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戏弄，佯装不悦：“好啊，秦兄，你竟然戏弄我！”说完就上手骚秦楠的痒，秦楠被他弄得直笑，只好求饶，“夏兄，我错了，谁让你之前一直戏弄我。”
　　“那你也不该这般，我真的以为你不愿与我共事，以为自己讨你嫌了。”
　　“你害怕别人嫌弃你吗？我以为你不怕呢。”
　　“别人怎么看我我自是不管，但秦兄，我当你是...当你是我的知己好友，你与别人是不一样的。”夏梁看秦楠不语，继续说：“那我明日派陈木去接你到锦德布庄商议，可好？”秦楠点头答应，两人并排回了秦府，夏梁才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