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踹开了渣男》七暖猫

23、背叛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远城一脸淡漠的看着殿下的那些人，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牵涉到的人是顾云卿，也没有考虑到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谈论这件事会对顾云卿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或许可以说，顾远城要的就是这个即将要到来的后果！

　　左丘源站在殿上，抬头看了一眼顾远城的反应，见对方一脸冷漠，他也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稳了八分。顾云卿这件事，他要的就是顾远城的态度，也早就料定顾远城会是这么一个态度，既然如此，那这次顾云卿自然难逃一劫，即便是不能把他从太子位上拉下来，也能让他多多少少掉一层皮，日后也能更好对付一些。

　　“回禀陛下，我……草、草民李、李征，是京城城西百……百草堂的一名郎、郎中。”李征头一次来皇宫，被这里的阵仗给吓到了，说话都说不利索，一句话吞吞吐吐说了好几次才说完整。

　　顾远城微微颔首，示意李征接着往下说。

　　李征定了定心神，让自己不再那么紧张，之后接着开口继续说道：“前阵子，玉梨园的韩柳曾经到过百草堂让草民为他看过病。当时草民为他诊脉的时候，发现韩柳患上了积聚之症，而且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最多……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唏嘘，不少大臣已经猜出了这韩柳会卖自己性命的原因，这场戏似乎愈发的精彩起来。

　　站在两边的大多数的人只是恭敬端正地站在那里，心里想的却是这场好戏后面的走向。但是却也有少部分人感觉到了不安，他们的不安来自于李征身边的那个人——顾阳。

　　顾云卿他便是在宫中再不得意，朝堂之上也还是有人会站在他这一边，不管那些人追随顾云卿的目的是什么，为了礼教也好，看中了顾云卿的心计也罢，只要他们随了自己，顾云卿便有了借力。

　　而此时那些“借力”里不少开始感到惶恐，他们已经预知到了这场戏最坏的那个结局。既然顾阳都来了，并且是作为人证站在这大殿之上，那这件事的背后主使是谁，也不消多想就能得知。

　　而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人此时埋得是什么心思，他们这群太子的“借力”现在也看得透彻了，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顾云卿必然要遭殃，可倘若此时出声阻止，那便是引火烧身。没人选择站出来，他们都在等，都在静观其变。

　　“哦？有趣。”顾远城冷淡的语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李征没忍住又打了个哆嗦。

　　“胡大人，您若是就这一个人证那可不能说明什么啊。”站在顾远城身边的太监开口说了一句。

　　顾远城眯着眼睛朝这名太监的方向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臣还有人证。”胡高轩说着朝顾阳站的位置看了一眼，“就是这位名叫顾阳的人。”

　　“说。”顾远城一手撑着脑袋，斜坐在龙椅之上。

　　“草民顾阳，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名随从。”顾阳上前一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相比之前的李征，顾阳显得倒是极为从容。

　　只是他这句话一出，朝堂之上的太子一党可就彻底按耐不住自己了，有几个年纪稍小的，还没怎么接触过朝堂黑暗的新人在猜到顾阳下一步的动作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如若不是因为这是在这大殿之上，恐怕他们早就要冲出去，先给顾阳来上几拳，让他之后开不得口。

　　那几个年纪大的，倒也还沉得住气，面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这心里也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各自的算盘，是救是走，都在心里好生掂量着。

　　左丘源倒是站在一群人之中把朝堂上这几位的反应看了个一清二楚，他们所有的一举一动，所有的小动作都被左丘源尽收眼底，什么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事，他心底里也开始有了差不多的盘算。

　　“嗯。”顾远城像是压根就没心思去管那些大臣们一样，任由下面暗潮涌动，他都熟视无睹，只想让顾阳把事情说出来，让他们把这场戏快些演完。

　　“草民可以证明，那名叫韩柳的戏子曾经跟太子殿下做过交易。太子殿下给他白银千两，而他换给殿下一条命。”

　　“你可有证据？要知道你若是在圣上面前污蔑人，那便是欺君犯上，再加上你污蔑的还是当今太子，那更是罪上加罪！你可要想清楚再说。”殿上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质问，若那人不主动说话，恐怕谁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即便是说了这话，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这个人，只是他所说的话在朝堂上掀起了一番风浪。

　　被质问的顾阳也没显出什么窘态，

　　“大人莫急，证据自然是有的。”顾阳说着伸手往自己的怀里摸索了一阵子，最后拿出来了一张纸，是他先前伪造的那张契约，“这便是证据，是太子殿下同那韩柳签订的契约，上面还有太子殿下的笔迹。请圣上过目。”

　　顾远城身边的太监见状也不用主子多说什么，自己就上前去将那张所谓的契约拿到了顾远城面前。

　　“陛下，您看。”太监将契约双手呈给顾远城。

　　顾远城接过之后随意的扫了一眼，之后脸色大变，反手将契约拍到了龙椅的扶手上，“荒唐！”

　　一声怒喝，下面几个胆子小点儿的官员被吓得浑身一颤，好像这声怒骂的对象不是顾云卿而是他们自己。

　　“身为太子居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人命买卖，真亏他能想得出来！”

　　“陛下，您先别生气，龙体要紧，这里面说不准有什么误会，太子殿下他再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吧。”一直站在顾远城身边的太监劝说道。

　　“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公公是想说我胡某人捏造证据污蔑太子不成？！”胡高轩抬起头，看向对方，语气里多了些许质问，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简直就像这契约本就是出自顾云卿之手一般，“那契约上白纸黑字，上面还有太子殿下的落款。难不成公公是想说陛下连太子殿下的笔迹都会认错吗？”

　　“奴才不敢。”

　　顾远城听闻，斜睨了那太监一眼。对方低着头，没敢再言语些什么。

　　“行了，朕还没到老眼昏花、头脑不清晰的地步，这事儿到底跟太子有没有关系，朕自然会查清，若是跟太子有关，那他自然脱不了惩戒，若是跟他无关，胡爱卿，你可清楚那是个什么罪过？”

　　“臣明白！”胡高轩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明白就好。众爱卿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那便退朝吧。”

　　没有一个人上前接话，早朝就此结束，来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只是回去的路上有些人多了些谈资，而有些人只多了份沉重。

　　“你今天做的不错，等会儿回了府上，本大人一定要重重地赏赐你！”回去的路上，胡高轩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虽说皇帝在朝堂上说还要调查一番，可胡高轩心里清楚，那不过是皇帝的一套说辞，他是不会对这件事再多加调查的，这场戏的结局可以说是已经板上钉钉了，根本不必过多担心。

　　“那小人在此就先谢过胡尚书了。”顾阳冲胡高轩行了个礼，抬头时正对上胡高轩那一张满目堆笑的脸。

　　两人对视一眼，继而都开始放声大笑，对于这场计谋的结局他们早已成竹在胸。

　　“这几日你就不要回东宫了，在朝堂上揭露太子的计划，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还是暂且住在我府上吧。等过几日这件事过去之后，你就可以拿钱远走高飞了。”

　　“多谢胡大人。”

　　“不必谢我，这都是镇远侯安排的。如若不是他，你又怎么会有这个摆脱太子，一人享尽荣华的机会。”

　　“侯爷他可真是小人命中的贵人啊。”顾阳笑得一脸谄媚。

　　当初顾阳在外面欠下了一堆赌债，债主逼上门来讨钱，还威胁他若是不还钱就找人将这件事捅到顾云卿那里去。

　　顾云卿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容许自己的手下人犯下这种事，先前顾阳就因为去赌场被顾云卿知道，事后顾云卿虽然替他还清了赌债却也是没让顾阳好过，差点儿废了他一只手。如果这件事再被顾云卿知道了，那他顾阳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就在顾阳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进还是退的时候，左丘源派人帮顾阳还清了所有的赌债，并且承诺会替顾阳保密，绝不会让顾云卿知道这件事。

　　这事儿之后，左丘源又时不时的接近顾阳，偶尔给点儿小恩小惠，就这样顾阳逐渐开始对左丘源表起了忠心，而对于顾云卿他倒是开始生出了背叛的心思。

　　这一切，顾云卿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他怎么都想不到即便他的信任因为他的谨慎已经缩小到极小的范围，却还是仍旧没能逃脱过被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