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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外】蓝忘机父母那些从没讲过的故事 3 ...

  •   【番外-蓝忘机父母那些从没讲过的故事 3】

      叶兮如生下蓝曦臣的时候,蓝启衡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叶兮如看见他眼里波涛汹涌,心疼、温柔、喜悦、忧伤,各种情感此起彼伏。就像他们的故事。

      叶兮如抱着孩子,觉得生活和自己演了一出大戏。她的现在和过去,被活生生地撕裂开来,分崩离析。她开始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却徒留曾经的记忆和伤疤。理州叶府已不复,叶家整族失踪。她人在蓝氏,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是蓝曦臣的妻子,蓝氏公子的母亲。

      她在静室这些漫长而幽幽的时光里,偶尔会想,如果那年自己没有去山上捉恶灵,现在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抑或,如果她没有答应蓝启衡来云深不知处,现在又会怎样?

      “和我来云深不知处吧。让我守护你,给你幸福。” 这个男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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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兮如在静室最初的几个月,为父亲守孝,闭门不出。每日抚琴,读书,种花草,倒是活成了叶家闺秀似乎该活成的样子。蓝启衡却明白她本性活泼外向,如今在云深不知处不识一人,家人又都在理州城沦陷时搬离,此中种种寂寞,只能埋在心里。可叶兮如现在作为全境通缉的罪犯,也是杀死蓝氏前辈的凶手,身份特殊。一时间无可奈何。

      他每日来静室陪她,给她讲江湖上又出了哪些奇闻异事,或从藏书阁拿来有趣的书籍或琴谱。二人偶尔切磋剑招,蓝启衡剑术沉稳浑厚,叶兮如的剑则灵动而出人意料。叶兮如极其聪慧,不过几个月便可以模仿蓝氏剑招。

      后来,叶兮如便有了身孕。

      知道叶兮如怀孕的那天晚上,蓝启衡的眼睛里全是光芒,一波一波地散开,然后忽然化成泪。他抱着叶兮如,不停地说:谢谢你,对不起。我没有把你照顾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在云深不知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叶兮如轻轻笑了,亲上他的唇。算我大方,我之后生命中的时间,你都拿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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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有了孩子,叶兮如便会有了陪伴。却哪知,蓝氏宗主特下严令,说蓝启衡的儿子乃是蓝氏宗主继承人,必须由蓝氏长辈亲自教诲,不可以由妇人带大。

      叶兮如那日才懂得,蓝氏,从来没有原谅过她,

      蓝启衡在宗主面前跪了三天三夜,只换来母子每月几天的相聚时间。叶兮如看着刚出生的孩子从自己怀中抱走,虚弱而无助。蓝启衡的拳头紧紧攥着。

      从那以后,蓝启衡愈发频繁地离开姑苏,行侠仗义,铲妖除魔。他暗暗立誓,要用自己的功绩和地位,换来蓝氏和天下对妻子的认同和尊重。青蘅君的名声愈来愈响亮,蓝氏在众家中的话语权也愈来愈大。可蓝启衡可以待在静室的时间却也更短了。

      后来,叶兮如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她日日与着肚中的孩子说话,因为知道,只有孩子没生下来时,她们母子才能日日相伴。蓝忘机这孩子,从出生,便与母亲最亲。

      叶兮如内心不认同蓝氏家规,这许多条条框框,是她们母子分离的借口,也让她自己如陷囹圄。她看儿子们从小在这些家规中长大,自然不会在他们面前反驳家规,却会一遍遍给他们讲家规背后的故事:蓝氏先祖严于律己,不为世俗利益所惑,终得以救济天下。叶兮如想以此告诉儿子们,那条条框框的规矩之所以存在,其实是为了那背后锄奸扶弱的大义。而那大义,才正是我们真正应该信守的。何为是非,何为曲直,她希望她的儿子们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断,而非听信旁人之言,哪怕这些人是自己的族人和长辈。

      蓝启衡担心孩子们和母亲不常相见会疏远,一有空便给他们讲母亲儿时的故事,看母亲的临帖,听母亲作的曲子。他告诉他们,母亲虽然不能时时见到你们,却时时记挂着爱着你们。蓝曦臣和蓝忘机,从小便天资出众,且超乎常人的刻苦,只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如此,宗主才能允许他们每月按时去静室,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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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蓝启衡和孩子们的静室,对叶兮如来说,安静的可怕,像千年如一日的牢笼。如此年复一年,叶兮如常日郁郁寡欢,无人倾诉,终于一病不起。

      叶兮如去世的那天,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蓝启衡听闻赶回到云深不知处时,叶兮如的眼睛已经永远闭上。蓝忘机一个人跪在静室前的雪中,不肯离开。

      蓝启衡把自己锁在静室里整整一年,闭门不出,除了每月与两个儿子见面,不与任何人说一字一句。

      他要让自己感受叶兮如那深入骨髓的孤寂,和越来越黯淡的希望。只有室外,风霜雨雪都不会倾倒的竹林,飒飒响着。

      把她带回了云深不知处,是否也带到了无底的深渊。彻骨铭心的想念和悔恨,又要在何处安放。

      那一年,蓝氏的问灵曲每日在静室响起,绕梁不绝。

      一年后,蓝氏宣布由二公子蓝启衡接下任宗主。蓝启衡称闭关,辞了宗主接任仪式,将蓝氏一切交给兄长蓝启衡。

      做了宗主又如何,号令天下又如何,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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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后的一天,叶兮如的生辰。蓝启衡和两个儿子如往常一样,来到静室。室外风声很大,一向不多言的蓝忘机忽然问蓝启衡:“爹爹,你和娘是如何在一起的?”

      蓝启衡眼里流光闪动,说 “爹爹带你娘妻回云深不知处,藏了起来。”
      “可爹爹却没有照顾好她。忘机,你以后也会遇到想带回云深不知处的人。到时候,记住要好好守护,不要留下悔。”

      蓝忘机好像听懂了,重重地点了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忘机父母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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