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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卷一 第三十一章 从善如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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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约好来到这个侄子家索要房产地契,可是对方却是双手摊开,两眼一翻道:“我是很想交出来,可是已经被人偷走了!”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就知道有假,余畅晚笑问:“谁偷的呢?”
“灰羽!”
“他呀?你确定!”真是的,撒谎也要有个分寸吧?!人家灰羽神偷一个,非宝不偷,就那破地契,给他擦脚他都还嫌硬呢!吃饱了撑着了来偷你!
“是!”他话一出口,余畅晚笑得更开了。
“既然这样,晚弟,我们还是回去吧!”春流翠读出了这妖孽笑眸中的妖冶光芒,想到他还没换药,为防他现在动手伤筋动骨,赶紧把他拉走。
“也罢!”这么好玩的事怎可草草了事!
从对方家里出来,二人并肩走在乡村小路上,阳光洒在余畅晚的脸上,春流翠顿觉温暖。不安于这种静谧,余畅晚道:“春风怎么知道王大婶儿子的事?”
“你不是也知道?”你在问人家的时候,我不是都坐在旁边吗?
“当然!”冲他眨眨眼睛,神秘道:“我不光知道他的,也清楚你的喜好?”
“哦?”他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余畅晚也不忤他的意,认真道:“你最喜欢的天气,和我一起的天气!”
“你最喜好的衣服,我夸过你的衣服!”
“你最喜欢的床,我躺着的床!”
“你最喜欢的菜,我夹给你的菜!”
“你最喜欢的茶,我端给你的茶!”
“你最喜欢的地方,有我在的地方!”
春流翠平心静气听他说完,当真觉着这个妖孽“无耻”!他状似云淡风清,懒懒道:“是吗?”
“当然是!”
“你不如直接就说是我喜欢……”你!
他还没说完的话被余畅晚急急打断,“逗你的!”收起嬉笑,他如数家珍道:“发现一个人的喜好是需要时间的!相处有了半年,即将临别,我当然记得春风的喜好!你最喜欢的天气是小雨初霁;你对床铺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只要能睡你都不挑;至于饭菜,你最是青睐自己所创的春风斋,别的都看不上眼;你所喜欢的地方,就是每一个可以让你出尽风头的地方;相处这么久没见你品过茶,我一时也说不上来;你所穿的每一件衣裳我在别家都没见过,难道是你自己缝制的?”
春流翠的凤眼又睁大一分,看了他一眼,瞬间又释然了。
余畅晚注意到他的眸中由有动容,自是得意,心中有了盘算。
春流翠看着他一直在那里自顾自的笑,将自己凉在一边,忍不住想要参与其中:“又想到什么了,有这么开心吗?”
“你不知道!”其实灰羽就是他的九哥,他余家每一个哥哥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不过外人看来都是土匪罢了!
“说给我听,晚弟!”
余畅晚摇头,“今晚你就先睡,我有事要出去,回来给你讲故事听!”
知道他是又有鬼点子了,春流翠不禁唇角飞扬,向他靠近躬身耳语:“我……”
他话还没出口就被余畅晚无情打断,“你也要去?”原本眉飞色舞的小脸一下黯淡不少,“非要在一起吗?”
不愿拂逆他的意,“我等你回来!”只可惜看不到妖孽本色。
月上中天,春流翠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如钩明月,料想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思及此,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爬上心底。
“王强,你在吗?你这屋子黑漆漆的,好怕人呀!”一道充满戏谑的笑声划破夜晚的寂静。
“没有出什么事吧?”继续往着漆黑的屋里走。
“呜呜呜!”王强口中不知被谁塞了抹布,开不了口,只有呜呜呼救。
“瞧你,你被袭击了?抢劫了?噢,这是什么世道呀!究竟是谁居然会做这种事?”走近一看,王强被捂住嘴,他恍然大悟道:“哦,当然,你不能说话。我给你拿支笔。不过看样子也不行,你的手被绑着!”又绕了一圈,“你到底被绑了多久了?被孤独地留在这感觉很恐怖吧!看这架势准是你求仁得仁,求来了灰羽。不过我就不懂了,你说灰羽人家一个成名的侠盗,来你这地方做什么?又没有珠宝玉器、古玩珍藏的,难道是……一些又脏又破旧的房契地契?”
“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结束了,你也该高兴些,但愿它不会再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否则到时,万一你拿不出地契房契了,人家把你咔嚓掉!”他总算好心扯出了王诚口中的抹布,丝毫没有要给人家松绑的意思。
终于可以说话了,王强的第一反应就是道谢,只是在看清来人之后,不知如何开口,“嗯……”
余畅晚还是不理会人家被捆绑着,悠哉游哉在人家面前闲晃,“经常吓一吓,能保证人神智清明,不至于干出什么傻事来!”他兰花指一点人家头颅,“你现在清醒了吧!那我就可以说了,你姑母已经由我们安排的人妥善照顾了,不需要你这个侄儿再尽孝了!”
王强气急败坏的恨死他,“是你……”
“嘘,听人家把话说完嘛?”余畅晚一指封住他的口,笑得娇俏惑人,“我呢,还是希望你能小心做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几次,也不是每一次都会在你遇袭后,有好心人来救你的……”
王强沉迷在他流光溢彩的明眼中,一脸呆滞看他离开……
不久余畅晚就乐呵呵回来,春流翠明知故问,“你教训了谁?”
“一个应该被彻底教训的人。”
“不错。”
不可忽视他眼中的激赏,余畅晚越发得意道:“真没法理解为何大家不用暴力解决问题,依我看来这每次都很好用嘛!”
“你很乐于对人使用暴力,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遇上需要讲理的人。比如说这个王强吧,一开始他看我们是讲理的,就以为我们会怕他这不讲理!”
余畅晚嘿嘿一笑,得逞道:“他哪里知道,不讲理的怕讲横的!”
春流翠驾轻就熟的揽过他,“讲横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怕来阴的,所以说……还是你最厉害!”最后夸到了春流翠头上。春流翠颇为哀怨的瞪他一眼,余畅晚笑不可抑将其扑到,“睡吧,人家还要养伤呢!”
又过了几日,等到余畅晚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春流翠担心再待下去,他会把人家的屋顶给掀了,于是这一大早的他就在房中收拾行囊,余畅晚闲来无事就处理伸懒腰。
他一个哈欠,突然看到一个只应该出现在梦中的角色——贺居北!
不,应该是梦里也绝对不会出现的!
贺居北一动不动,两眼不眨的盯着他,余畅晚被那双邪佞的金眸看得极不自在,心里有些发毛,不过想到屋里还有春祸水在,必定会来帮他,也就镇定下来,跟他对视。不过北方狼看人的功力顶级,余畅晚的眼泪都看出来了,他还一瞬不瞬的瞅着……
余畅晚将泪一抹,横心向他迈去,才下脚一步,就如梦初醒,春祸水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贺居北要动粗还不是只有他顶着。
现在只有一个字,跑!
先一刻还见他眼波盈盈,忽就转身提气开溜,不管不顾的往前飞,瞬间轻功提至极限,奈何有伤在身,又剧毒缠身,无法使出全力。即便如此,转眼便已飞出了数里之地,眼见前方一处茂密树林,他径自飞去。
“晚晚这是要把我往哪里领?”嬉笑调侃,由得他跑,贺居北也不认真追,就是一直跟着,使人产生压迫感。
贺居北的嬉笑声越来越近,余畅晚急忙往前奔,飞高掠低,不知又飞了多远,就是甩不掉后面的“饿狼”。
待到他已经气喘吁吁,就被一股大力将手缚住,一阵天旋地转,余畅晚整个人跌近贺居北的怀里,不容推却被的被他紧紧扣住腰身,动弹不得。
“晚晚功夫真好!都重伤了,还跑得这么快!”金眸闪动谐趣的神采,语调得意无比。
“原来是贺居北,我当是谁!”两两相看,余畅晚浅笑如常。
“那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跑呀!”转眼间金眸的笑眼,皱起眉头。
“恶人先告状!”余畅晚一脸委屈,“还不是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恶狗见了肉似的,我哪敢不跑快点呀,万一被你咬了怎么办!”
“那我可要选好地方下口了!”贺居北挑眉,抚摸着他白皙的颈子,“不如就这里怎样?”
看着他张开嘴露出雪白的牙,余畅晚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自己反正是“毒人”一个,谁咬了谁丢命,毒蛇咬了都活不了。不过转念一想,被咬着了,痛到的终究是自己。毒死他是小,痛到自己是大!
余畅晚转眸对上他,哀婉道:“你也舍得?”暗运内力,掌风迎面招呼贺居北的脸。
贺居北一笑放开他,“春流翠倒是没有藏私,他的好药喂了你不少!”否则以他那日之伤,今天未必可以走动得了。
“那是,我俩可亲着呢!”
贺居北笑着摇头,正欲开口,就见余畅晚扯着嗓子喊:“春风,有贵客!”
果然就在他们身后,春流翠一副迎接贵客的模样,笑容亲善,“贵客前来,有失远迎了!”他一个箭步闪到余畅晚前面,“晚弟还不退下,怎可在此怠慢贵客!”
贺居北偏头看向余畅晚的眼睛,桃花眼眸中挑衅般的笑,妩媚动人。
“来!”贺居北伸出手招他过去,余畅晚哼一声撇开脸,好不傲慢。
春流翠不易寸土,于贺居北呈对峙状,起初余畅晚还对他抱有敬佩之情,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敢于和“恶狼”较量,只是想到这一番较量之后,万一要动武还不是只有他去搏斗。
他命苦呀!身子骨这么单薄还整天陪人喊打喊杀的,待到和春祸水分开后,他一定要好生将息一下……
秋风瑟瑟,余畅晚不觉和这树叶一起颤抖,看着那二位还是一脸笑意眼含杀机,眨都不眨一下眼,看来时间还长着呢!他从背后环住春流翠的腰,倚在他背上,娇嗔:“人家可是累了!春风让我靠靠!”
一道锋芒刺来,金色的眸中放射邪佞之光,余畅晚接到这眼神,脸色变也没变,依旧靠在那里,媚眼如丝。
他取暖般的在春流翠背后蹭着,惹来春流翠不满,“晚弟,别乱动了!”
看着春祸水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暧昧的微红,呼吸也不再匀畅,余畅晚一脸坏笑道:“你是不是对我也起歹心了?”
明明就是这个妖孽在使坏,春流翠嗔的瞪他一眼,余畅晚笑道:“好了,不玩了!贺居北,你远道而来是客,我和春风就在这里把你给‘招待’了也有损体面,不如回去再说!”
两人倒是很有默契,齐刷刷的看向他,贺居北道:“不知晚晚要怎么招待我呀!”
“你想怎么招待都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