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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卷一 第二十一章 唯心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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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新郎借酒消愁,这边新娘也深夜会人。
夜深人静,春流翠应邀来到王明鸾房中,“王姑娘,明天就是姑娘大婚了,不知今夜找来春风到底何事?”
王明鸾深夜以余畅晚之事骗来春流翠,痛苦哭诉道:“春大哥,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明天,明鸾就要大婚了,从此之后,我俩就将形同陌路。春大哥,你还是带我走吧!”
春流翠客气道:“王姑娘真是抬举春风了,春风不知何德何能惹姑娘如此眷顾!春风劝姑娘安心当个待嫁新娘,莫要再生事端了。”
王明鸾神色一惊,“那个余畅晚都告诉你了些什么?”
春流翠看着她,眼神清澈道:“晚弟什么也没向春风提起。”
“我们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春大哥,余畅晚是我陷害的。我就是看不惯他占去了你所有的注意。”王明鸾不再隐瞒。
春流翠轻轻问她,“王姑娘,春风不答应你的要求,你现在也想用同样的办法陷害春风吗?”
王明鸾赶紧道:“春大哥,明鸾真心带待你,又怎么舍得陷害。就带我走吧,否则当我做了城主夫人,你那晚弟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王姑娘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春风的软肋在哪里。”春流翠思索片刻,“好,春风答应带你走。”
“真的?”王明鸾惊喜。
“春风的晚弟在姑娘手上,又怎敢耍花样。”春流翠顿一下,继续道:“只是,事情紧急,春风需要时间准备。不如我们约定明天拜堂前,在香染的那个铸剑房门外见面。”
“你莫要骗我?”王明鸾有些不信。
春流翠也不生气,只是笑道:“信不信由王姑娘你。事不宜迟,春风这就去准备了。”
看着春流翠离去的优雅背影,王明鸾莫名的紧张。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不听从母亲的安排,追求心中所想,希望不要后悔。
第二日,全城共庆,欢喜非常。
城中宾客齐集,艳旗高挂,热闹非凡。
王明鸾头戴紫金凤冠,身披珍珠霞帔,浓妆淡抹,明艳绝丽。她微笑着挥退了丫鬟,一人偷偷溜出了新娘房。
在她的背后,也有一抹人影闪过。
余畅晚越狱出逃了!
他偷偷潜到侍香房中,今天是香染的大婚,侍香果然在房中未去大厅观礼。
看见余畅晚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侍香差点大呼,幸亏余畅晚及时将她的嘴掩住,她只有支支唔唔道:“余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余畅晚笑得灿烂,“今天就是不笑城主大婚,我依照约定前来,带你离开呀!”
“这个……”
“你干嘛这么哆嗦?”余畅晚凑近她,心知肚明自己正是那个人家紧张的原因,“难道你不想跟我走?”
“没有啊!只是……”她极力掩饰。
“别紧张,我会好好待你的。”余畅晚笑着哄她。
侍香还在犹豫,“这个……”
“侍香,时间不等人。一会有人发现我越狱了,他们找来,我就惨了!”余畅晚可怜兮兮的盯着侍香,“你也不想看到我为了你被人凌迟处死吧!”
余畅晚说得严重,侍香也没全信他。只是一想到香染今天就会娶别的女人了,自己呆在这里只会成为他的负累,加上余畅晚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侍香终于点头跟他出门。
路过春流翠房门口,侍香忽然问道:“余公子,我们要叫春公子一起走吗?”
余畅晚看她一眼,这个侍香还真是待人有情有义的!
他笑道:“我们不用管春风,他又没犯过错,没人会伤到他的。”
反正,一会儿也会回来,到时候还不是要一起走,何苦现在就拖着春祸水来少兴。
一路出得城外,因为都去参加婚礼了,连守门的城卫都减少了,几乎没被盘查安全出城。
余畅晚看到眼前有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这个春祸水居然也在城外,难道是在等自己?!
“春风,看来你对我当真是用了真心呀!”余畅晚大声招呼他。
春流翠看他一眼,笑问:“晚弟,此话怎讲?”
余畅晚一脸的得意,“你不用真心猜度,关切我的一举一动,又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春流翠也由着他,“晚弟所言甚是。”
侍香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再走的意思,有些催促道:“余公子,我们还不走吗?”
“不了,我们就在城外等人!”余畅晚好心解惑。
“等谁?”侍香不解。
春流翠笑着回答:“自然是步霄城主,香染。”
侍香惊讶:“什么?”
余畅晚与他一唱一和,“你认为,他不会为你出城追来吗?”
侍香一脸不解,看着余畅晚的笑脸忽然背脊发寒。她想要回去,却被余畅晚拉住。
“你们这到底是为什么?”侍香大吼。
“为了解开你们城主的心结!”余畅晚说得好心,其实当然也有他的玩心。
春流翠知道余畅晚的本意,他道:“侍香姑娘,难道你不想你们城主能走出自责的阴影吗?”
自从老城主死后,香染接任城主。他一直认为如果当时自己在步霄城,就不会让父母惨死,对此,他自责万分。步霄城成为了比他生命都更重要的东西,他从此自我封闭,不过问事实。
侍香的确想他走出这个阴影,“真的可以吗?”
“我们都是在尝试,要走出来,还得他自己!”春流翠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
侍香不再说话,安静的在门外等待着。
忽然,余畅晚一脸坏笑的看着春流翠,“春风,我们站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回事,不如我们做点什么解解闷!”
春流翠看着他温和一笑,“晚弟意欲何为?”
“不如,我们来打赌吧!就赌这个不笑城主到底会不会追出来。”看他不反对,余畅晚赶紧说:“我赌他会追来。”
“那你不是赢定了。”春流翠不依,“不如来赌他到底什么时候会追出来好了。”
“也好。”余畅晚点头同意,“这个不笑城主一向冷情,做事总要顾全大局。要追出来都实属不易,好歹他也会挣扎个许久。我赌他一炷香时间后一定会出来。”
春流翠摇头道:“香染是个冷情之人不假。但他唯一的热情就在这侍香上,这次你拐走了他心爱之人,他必是立刻反应,唯恐她被你带坏,来不及挣扎那个许久,一炷香时间内绝对会出现。”
“春风,你确定?”余畅晚坏坏笑道,“输的人可要穿女装哟!”
春流翠一听这话,微微皱眉道:“晚弟,你太顽皮了!”
余畅晚坏笑不改,更是大胆的抚摸着春流翠的脸。“春风,你这个面相宜男宜女,都是个美人坯子!”
春流翠也没闪开,只是笑道:“晚弟,你也是不遑多让呀!”
大厅礼堂上,一片欢欣喜气。
只有新郎香染神色冷冽,眉心纠结,似乎带了些肃杀之气。
众位宾客都知道步霄城主一向心高气傲,寡言少笑,也没感到意外。只有夏君齐他看着这表情,知道香染此刻心中极为挣扎困扰。
吉时已到,大家等着新娘出现。
忽然一个城丁冲入,“城主,大事不好了,余畅晚越狱逃跑了!”
众人大惊,叹那余畅晚早不跑,晚不跑,非要大婚当日越狱,当真是个惹是生非的妖孽!
“嗯!”香染淡漠的点点头,其实心中已是澎湃如潮。
一会,媒婆、丫鬟进来了,急道:“城主,新娘子不见了。”
众人又是大惊,莫非是余畅晚垂涎王明鸾美貌,将其强行掠走!
“赶紧安排城卫,四处寻找。”香染从容应对,吩咐左右展开寻找。
此刻,与侍香同居一室的另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大厅,“城主,侍香被余畅晚带走了!”
众人刚要惊讶,只见香染抓住那名丫鬟吼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拦住她!”
“奴婢一发现就来禀告了!”那名丫鬟见平日里清冷淡漠的城主,如此大怒,吓得不行。
众人也是不解,这个步霄城主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的未来夫人失踪不见得紧张,一听个丫鬟被余畅晚劫走,居然如此震怒。当真是一城之主,爱民如子?!
不过,说来说去,也都是余家妖孽惹的祸!在场人人认定事实如此。
香染略显气急败坏的剥下喜服,头也不回往就外跃。
夏君齐大声想要将他唤住,“香染。”可惜香染施展绝顶轻功,如风化去,不见踪影。
他不由叹道:“原来,逼出你的真心,它竟比任何人来得强烈!”
余畅晚与春流翠在城外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香染飞身而出。
余畅晚见他利落的身手,不禁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香染寻声,立刻发现了他们的所在。
不待侍香明白,自己就已经落在了香染的怀抱里。只听他说:“不许你离开我!”
“主人?”侍香不解。
“我是香染,你是侍香。侍候香染的侍香,只是我一个人的女人。我爱入骨髓的女人,不能离开我一步。”香染霸道开口吐露真心。
“你是为我出了城!”侍香泪水止不住的下落。
香染疼惜的为她拭泪,“留下来,和我一起守护最重要的东西。只要你一个人。”
侍香沉醉在他的柔情中,突然想起了余畅晚,“可是余公子……”
香染抱紧侍香,对余畅晚眉眼凛冽,沉声道:“余畅晚,我步霄城不惧你盗匪横行!侍香是我的,我不会放手。若有不服,就让你余家寨举家来袭,香染随时候教!”
余畅晚倒是不介意他的不识好人心,反而笑得和气,“不笑城主,我们家的土匪都是有挑的,你们步霄城这种清心寡欲的地方,我们是不会来的!”否则,还没被你打死就已经无聊死了。
侍香心中对他满是歉意,诺诺道:“余公子,你曾经说的……那个独一无二,侍香无福……”
余畅晚冲她眨了眨明媚的桃花眼,笑容动人道:“你有福得很,何必谦虚呢!我曾经许给你一段天下独一无二的爱情,要让你幸福一生。现在你跟了香染,自然拥有了这段感情又会幸福一辈子。”
侍香此刻当他是在大意成全,由衷道:“余公子,谢谢你!”
余畅晚也随着她的意思,径自靠向春流翠,痞痞对她说道:“你是高兴了,我还得找个地方疗伤止疼才行!”
春流翠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一笑,将这妖孽接收于怀中……
回到城中,传出了有北夷人前来捣乱的消息,香染的专属铸剑房被烧毁了。
“报告城主,我们在废墟里发现了王小姐!”
王明鸾从废墟中被人抬出,已经是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看着这样子的王明鸾,春流翠生怕他看见害怕似的,赶紧用手遮住余畅晚的眼睛。
终于,在劝退非要一起看热闹的余畅晚后,作为第一神医,春流翠立刻对王明鸾进行了救治。经过一个下午的急救,春流翠终于出得房门,却是一脸歉意:“春风实在尽力了!王姑娘的命是保住了,可惜那张脸,的确是无力回天了。”
当即悲恸,遗憾,失落的人一片,大家无比惋惜如此佳人遇害,痛恨北夷凶残。
待到众人退去后,只留下了余畅晚与春流翠二人。
“春风,这件事和你有关吗?”余畅晚忍不住开口问道。
春流翠淡淡的看向他,“你说呢?”
余畅晚定睛问他,“春风,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春流翠什么也没回,只是一直这样看着他,最后竟然漾出一朵温润的笑来!
余畅晚实在是无语,摇着头出门叹气,“可惜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呀!”
春流翠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扬起,其声若春阳温暖柔和却又带些撒娇般甜蜜,“我叫你晚弟,如此亲密,你为什么一直都叫我春风?”
余畅晚一愣,转身对上那能抚慰人心的笑脸,声含得意道:“春风不知,我的功夫的名字叫做风刃,就是化风为刃的意思,换句话说就是我可以御风。叫你做春风,就是我也可以驾驭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