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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卷一 第十六章 友人同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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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晚根本不理他说什么,径自开门出去了。
“谈判完成。”他对众人高呼,“贺居北答应他不会带走绝笑艳,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再进入中原。”
贺居北也来到门口,“是的,我答应了。只要余畅晚一吻,就一定说到做到。”有些无赖的冲他坏坏一笑。
余畅晚对他视而不见,只是望向春流翠处高喊,“春风,你可别怪我呀!全当我是为国捐躯!”一脸的大义凛然,好似有一身的浩然正气。
春流翠回望他,也不表态。俩人此刻对望在外人开来就是旁若无人的深情互视。
贺居北突然上前一把将余畅晚拥住,倾过半个身子,眼看就要烙下一吻,余畅晚及时将脸一偏贺居北作势要再吻,余畅晚用力将其推开,“一国主帅,不可言而无信哟!”
贺居北似幽幽无奈一叹,“真是舍不得你呀!” 他将余畅晚的小手再次握住,不愿放开。
余畅晚也不反抗,与他一同执手踏出客房,这一路有江湖英雄好汉们的注视,军卫们的殷殷期盼,他们的目光中有着愤怒、疑惑、欢喜、期待。
“怎么要他亲一口!”随慕杨冲到余畅晚面前在他背上重重一拍,疼得余畅晚闷哼一声。
“原来是随慕杨,随兄呀!”贺居北金褐色眸冷冷地看着随慕杨,唇角微勾。然后,拉开他还放在余畅晚身上的大掌。“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随慕杨也是一脸肃然的与他对峙。
不知何处飞来金针,贺居北忽感手中一麻,松开了握住余畅晚的手,春流翠顺势将余畅晚手重新执起,将赶紧拉至随慕杨身后。
“晚弟!”春流翠俯低身子看着他,“别怕!没事了。”
余畅晚强嘴,“谁害怕了!”
“是!”
贺居北的眸光扫过来,着这一幕,眼睛眯起来,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丝兴味的笑来,“春风公子,我的晚晚有劳你照顾了!”
春流翠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哪里哪里!春风做的是分内之事,贺将军客气了!”
余畅晚见他俩人的架势,拖着春流翠转身就走。随慕杨也觉得继续呆着没趣,追了出去。
留下一脸笑容惑人的贺居北,“别让我失望,晚晚!”
之后,贺居北在军卫的护送下,离开了榕城。
经过这一役的众位好汉们,大家认为,余畅晚即使为国有功,但是其作为实在有违礼教,终究为正道所不耻;这定春流翠与余畅晚之间深情对视,必然情谊匪浅了;现在又有了北方狼贺居北的加入,故事就更为传奇。
余畅晚拖着春流翠回到起先落脚的客店,发现南宫楷还在那里躺着,已经昏昏睡去。
不久随慕杨追了来。一见余畅晚,就大声抱怨其没有义气,将才又是拉着春流翠就走,不管自己死活;又出卖自己,逼他当上那个狗屁武林盟主,害得他一路上东躲西藏,折腾不断。
“随大哥,我知错了,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余畅晚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讲了半天,他都不理,最后只好诱之以利。余畅晚道:“随大哥,上次看上的进贡朝廷的赤血刀,我家二哥已经到手了,要不要我送给你,作为赔罪礼呀!”
这招果然有用,随慕杨道:“算了,我被你卖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什么时候和你当真计较了!”接着咧嘴一笑,“晚弟,那把赤血刀?”
“是你的了!”余畅晚也大方,“我给你开张字据,你去余家堡找我二哥要就是。”拿人家的东西作人情,他一向很大方。
余家堡本名余家寨,就是个土匪窝。老爹余正威一看,人家武林盟主的府邸叫做狄家堡,就也赶紧的将自己的寨改成了堡。
他一生都想要个儿子,抢了的女人一群,却都没有人生出个小子。最后,无奈之下收养了十二个孤儿,当作自己的儿子。余畅晚当初就是他的一个压寨夫人所生,只是这名夫人怀上时逃出了山寨,后来余畅晚又跟着师傅杨清琬,一直没回去过。直到近几年,一身男装下了隔世山,回到余家堡,余正威见其长得唇红齿白的本以为是个丫头扮的男装,后看见余畅晚的行事作风,是个女儿才怪?
自从有了余畅晚这个亲“儿子”在,那十二个收养的小子都不够看了。余正威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深怕他离开自己不再回来,事事都依着。
那十二个哥哥也对他是百般宠爱,要什么都给。像这二哥,就与随慕杨一样是个刀痴,喜爱收集名刀。但是,为了余畅晚,不知舍出了几把宝刀了。
随慕杨一脸笑容的看着余畅晚,眼睛余光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楷,“他怎么了!”
从一进门就是余畅晚与随慕杨在说话,春流翠只是一脸笑容看着他们,现在才温和开口:“南宫公子是受了轻伤,又中了北夷特制迷药……”
余畅晚正好口干,见他接过话去,就给自己到了杯茶喝,才喝一口,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随慕杨吓一跳,“晚弟?”赶紧给他拍背。
余畅晚一面猛咳一面抬眼看春流翠,他神色自若自起身又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小心点。”
他就说在一开始发现南宫楷的时候,他就只是手臂受了轻伤,却好像中了毒不能动弹。现在一听春流翠说北夷迷药,才想起北夷是有一种特制迷药,会使人伤口流出黑血,用以迷惑敌人。
春流翠是第一神医,一看南宫楷伤口便知是此迷药,却一口咬定人家是身中剧毒,非要给人家刮骨疗伤不可!
想来当时情况,若非自己一时玩心大起,迫使南宫楷骑虎难下,当真刮了骨,想必他已经被春流翠卸去一臂了!
看着春流翠与随慕杨仍是关切的望着自己,余畅晚顿时背脊发寒,慌忙说道:“我没事,没事了!”
“没事就好!”春流翠继续春风和煦般的笑着说道:“春风已经料理好了南宫公子伤口,无碍了。”
随慕杨是个急性子,不一会就起身离开,上余家堡找余畅晚二哥去了。
一起吃完晚饭,春流翠与余畅晚回到客房,检查了南宫楷的伤势之后,去又定的一间新客房休息。
“晚弟,自从随慕杨走之后,你怎么如此沉默了!”春流翠半躺在床上,见余畅晚进屋良久都未开口,便笑着询问。
“怎么会!”对春流翠露出笑颜:“春风别胡猜!”
“那就过来休息。”他拍拍床示意他过去。
余畅晚的样子似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站在那里不愿靠近他,“春风,你先休息,我要去照料南宫大哥!”
“南宫公子若是真的中了什么毒,那就有劳照料了。但现在就是中了迷药而已,我又给他上了入梦散,只需要休息就可以了。”
“哦!”还是没动静。
“晚弟,你在怕我?”春流翠含了一丝的微笑,一双眼睛似有力量般紧紧地捆着他。
“没有没有!”余畅晚赶紧低眉顺眼的说道:“我哪敢?我这是害羞紧张的在故作矜持。”
春流翠颇感有趣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慢吞吞地说:“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表达一下男女授受不亲、不该同床共枕的教条,好消除你和我在一起的紧张感。”
“不用,我紧张感应该完全消除了,可以过来睡觉了。”余畅晚鼓起勇气向他走去。
春流翠理所当然的展开双臂,等着他投怀送抱。
拥着他,春流翠淡淡开口,“贺居北他将才叫你,晚晚!”他的尾音拖得很长,用他那种独特的嗓音念出来,没来由的令余畅晚起了鸡皮疙瘩。
余畅晚满是委屈地睁开眼看着他,“人家是迫于无奈的!”
“哦?!”那口气像是不信,又像是故意逗他。
他摆出最楚楚可怜的表情,无辜说道:“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他,春风!”
“唔。”春流翠好整以暇点头。
看着余畅晚此刻清澈的眼睛,发出迷茫的光芒,“你今天确实累了,好好睡吧!”春流翠微笑开口。
“好!”乖得仿佛温驯的猫,闭上眼睛。
不久,沉睡的余畅晚,因为春流翠温柔的抚触,而在睡梦中露出甜美的笑靥。
浅浅微笑爬上他的嘴角,心满意足的入睡。
第二天,原本计划看过南宫楷后就离开,没想到他已经醒了。
“南宫大哥,多亏了你。阻止了一场武林浩劫!”余畅晚笑眯眯的给他戴起高帽子来。
“是吗?”昨天这个贾贤弟转身就走,弄得他一头雾水。
“就是呀!你很厉害呢。”余畅晚笑着又夸。
春流翠一把上前将他揪开,温笑开口,“南宫公子,春风和舍弟还有要事,特来向你辞行的。”
“这个……”南宫楷样子有些为难。
余畅晚看他那模样就是舍不得自己走,“南宫大哥,我与家兄是出来闯荡江湖见世面的,现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大事了,我们就只好回老家了!”
“喔!”原来这个贾春风的“要事”,就是没事要回老家呀。只是这个贾小弟自己确实喜欢得紧,于是南宫楷道出了自己这次出门的目的,“贾贤弟有所不知,现在的江湖上有一见大事,多少英雄好汉都会受邀参加。”
“什么大事?”余畅晚一下子来了兴趣。
“唉!”春流翠微笑着摇摇头,“还有要事要办的,小弟!”
“不急不急!”余畅晚一脸兴奋的笑看南宫楷,“南宫大哥,到底是什么大事。”
南宫楷看着鱼儿上钩了,“就是步霄城主与江湖两大美人之一王姑娘的大婚呀!”他由怀中掏出悉心收藏的请帖,递给余畅晚。
打开来一看,“你说的是秋月美人王明鸾?”余畅晚一脸坏笑的撇向春流翠,“大哥,那可是你的故人哟!不去看看?”
看春流翠毫无表示,余畅晚带着娇腔问道;“难道你想去?”
“王姑娘总算觅得如意郎君,想必她的母亲也很欣慰吧!”余畅晚又回视南宫楷,“南宫大哥,愿意带我们一同前往吗?”
南宫楷听他们二人的口气,是似认识王明鸾母女,也感好奇,“贾贤弟,你认识王姑娘?”
“是呀,曾经遇到过!”他一脸笑容可掬,“南宫大哥你有请帖的,就带我们去,行吧!”可以多一个人上路,免得单独面对春祸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害了!
南宫楷本来就想着邀他一起去,现在一听这请求,自然欢喜,只是佯装为难道:“只是……”
“多个人也好解闷嘛!”
南宫楷有些拿乔,“有你哥陪你你还嫌闷?”
“有他在解闷,比不解还闷!”
南宫楷听他如此立刻笑着答应了。
春流翠原想告诉他,就他俩自己也可以去的,但是看着他那笑靥如花的模样,也知道阻止不了,就随他了。
步霄城主大婚的日子还有月余,他们离步霄城大约有七、八日的路程,看来是可以缓缓上路了。
于是,他们又过了两日,大概南宫楷的手臂活动灵活了,就启程上路了。
坐在春流翠的马车里,南宫楷一路与余畅晚有说有笑,好不快活。春流翠带着微笑,闭目养神,也不加入他们。
南宫楷感到这贾家两兄弟,一个气宇轩昂,仪表不凡;一个狡黠机灵,天真纯挚。不知是出自何种家庭,不是好奇问道,“贾贤弟,你们贾家到底是作何营生的?”能生出兄弟这二人般灵秀人物。
“南宫大哥,你总算问到我们的家世了?”余畅晚原本笑容灿烂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我原以为,我们结交于危难之际,是生死兄弟了,没想到你还是在意我们的家世背景!是认为我们贫贱之人,不配与你高门世家结识吗?”
看这马车的布置,就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贫贱之人!
只是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模样,南宫楷慌了。生怕这个一脸可爱的贾贤弟不再理会自己,忙解释道:“贾贤弟,愚兄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家庭中可以养出你们兄弟二人这般优秀的人物,一时好奇心起,所以就口快了。真的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料想你们兄弟二人,若不是系出名门,就也是家中父母宠爱有加的。”
余畅晚心道:这个南宫楷还真是好玩呀!于是继续逗他,“其实,你不用安慰我了,你看不起我是应该的。”听那声音是相当的伤心,“我家本来就没做什么好营生,家中也无父母疼爱。”
“这个……”自己这张乌鸦嘴呀!南宫楷当即后悔,他一脸疼惜,“贾贤弟,不要伤心了。愚兄不会看不起你的!”
谁知他才说完,余畅晚也一把抱住他,硬咽地说:“南宫大哥,你对我太好了!”
“这是应该的!”
只可惜他背后没长眼睛,看不见余畅晚眼中的促狭笑意。那恶作剧得逞的笑容,通通落在了不知何时睁开眼微笑注视他的春流翠眼里。
余畅晚理直气壮的对春流翠一笑,妖媚无限。
春流翠也自觉的又闭上了眼眸,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