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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赌上这一生的恋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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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赌上这一生的恋情
“我妈十六岁那年生下了我。”
那天后来,他这样告诉她。
“其实我妈,并不是那个人的太太。”这是几天后她收到的另一个惊人消息,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那个人”来称呼自己的父亲。
“那你——”晚饭后,少年拉着她来到别墅旁的湖边散步,主动谈起了身世。以往一些消息她都是从岑伯口中得到的,所以很多并不是很清楚。
“没有错,我是情妇的小孩。就像你那天和班主任说的那样,非常巧合的事实。”他在湖畔草地坐下,低头一笑。自湖面拂来的风吹乱了他的刘海,露出细长的上挑眼睛,很美丽的浅棕色。
“眼睛的颜色像那个人。不过我想,他应该从来没认真看过我。”他似乎知道她在看什么,“不用那样看我,我从来不为自己的身世难过,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男孩子,坚强和独立是应该的,这个世界上比我不幸的人多的是!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栗户泽……”他的话语停止在她的拥抱里。
她跪在他身旁,将少年轻轻搂入怀中,“抱歉。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旭川对你说那种话,真的对不起……”
“你在道歉什么啊,我都已经说了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会没什么大不了!”她按住他肩膀,深深看入他瞳底,“没有任何人是天生的强者,任何一个人都是从一点点慢慢长大的,在成为坚强独立的人之前,父母亲给予的温热是最重要的,假如没有那些,一路独自成长过来的孩子该有多寂寞呢?”如果他真的坚强,那晚就不会独自坐在小阳台上流泪!
“如果我寂寞,你会安慰我么?”他回视她,眼瞳突然软下来,有一种悲凉的哀愁在那里面蔓延开。
这是第二次,她从他眼底看到如此无助的神情,令她心痛的脆弱。她再一次抱紧了他,“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陪你!”
“不是这种样子的……”少年在她怀里发出低低声音,她听的不太真切。他拉下围住他肩膀的手臂,扶住她纤细的脖颈,“我需要的安慰……是这样的——”他赫然抬起唇,猝不及防的吻上去。
“优——”她只发出一个音节,便被他瞬间入侵的唇舌堵住。霎时,她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优泽截住她下意识反抗的手腕,用力将她固定住,趁势追吻下去。
当湛晴看清面前放大的细致眉宇和修长睫毛,才意识到对方正在对自己做什么!
她惊慌的躲避,情急之下朝他的嘴唇用力咬下去,“……你做什么!优泽!”她捂着唇,因挣扎过度而跌落在草地上。
依稀星光中,那个少年伸出拇指缓缓拭去唇上的血迹,凝视她的双眸认真到可怕,“是你自己说,要安慰我的啊……”
“你——”她简直气结!这算什么,她现在是被一个未成年的家伙给耍了吗!“优泽,其他事你怎么胡闹都可以,但这种事绝对不行!听见没有!”
“谁说我在胡闹?”他插着口袋,走近她,“我现在很认真!”
“别再走过来!”那样明亮的一双眼眸,那样认真的眼神与口吻,令她惊慌到心悸。她站起身,奋力从他的视线中跑开。
湖边,月色黯淡,少年立在那里凝视她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很久都没有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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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
可恶的优泽,对她做了那么可恶的事!害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只要一想到那个家伙就睡在走廊对面的房间,她就根本没法合眼!
事情很糟糕,更糟糕的是,她想了一夜都没想通他为什么会突然那样!是青春期的叛逆行为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头脑里已经乱成一团!湛晴深深吸气再吐气,决定早点去学校,以免和优泽碰面尴尬。
然而,等她梳洗完抱着书本下楼时,却发现那个少年正在吃早餐。
“湛小姐,你也起来了!今天你和少爷两个人都起好早!昨晚睡的好么?”岑伯恭敬的和她打招呼。
“呵呵……”昨晚的熊猫眼她足足盖了三层,她连笑都不敢太大动作,就怕脸上的粉会掉下来。
“起来了,过来吃早餐吧!”餐桌旁的少年抬头,一双浅棕色眸子落在她身上,似乎在告诉她逃避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不用了,我早上约了人,先走了!”她可不想和这家伙坐一起!
“今天晚上七点——”优泽提高了音量,“我会接受你们安排,上第一堂音乐训练课,到时希望你能在旁督促指导,我怕只有许寞非一个人,会应付不来!”说完,他撇撇嘴,露出狡猾的笑意。
可恶的家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她!
湛晴瞪他一眼,匆匆离开了别墅。
离校两年,再度回去学校,一切都令她陌生,周围那些好奇的视线和猜测议论并不是她忽略就会消失不见的。尤其是,两年前她在临近S城的Y城赫赫有名的艺术学校读书时,也曾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被音乐创作教父许寞非钦点的幸运儿。这样的她,在离国两年后出现再另一所并不出名的艺术院校,很难不引人注目。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哪里有人类聚集,哪里就有欲望、嫉妒以及流言。
特别,在众人视线下,另一位流言里的主角人物出现时,这种流言会立刻以数倍的速度激起惊人变化。
“许少?”午后三点,湛晴踏出校门,停靠在校门外的黑色奔驰上走下熟悉的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课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
“是!”她抱紧怀里的书,不解的朝他点头。
“上车。”他丢下两个字,率先回到车上。
看起来,许寞非应该是为了官理惠来和她兴师问罪的。湛晴低低叹息,拉门上了车。
印象中,许寞非亲自开车的次数并不多,在巴黎时,大部分时间他都坐在后座,不时对着笔记本处理一些事务。而她,就坐在一旁,配合他的工作。
那一段日子,虽然偶尔会寂寞,但每次只要一抬头,他始终都在她看得见的地方。而今,他同样坐在她身旁,但她清楚她所坐的这个位子已不可能属于她。
或许,许寞非应该对她再坏一些。只是这样的冷漠终究还是不够程度让她死心,也无法停止她一次次幻想他们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