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孵蛋了吗》有胡

24、蛋长大

　　咔擦一声。

　　虞先转头那一瞬间，他的手还紧紧握着龙神的手。

　　如梦初醒，虞先这才慌慌张张松开了手。

　　原来是小马哥趁机把虞先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相机给捡了起来，它在电视里看过相机，颇有几分天赋，捣鼓几下就学会了按快门，还有模有样的冲着虞先又大喊了一声：“来来，看我，茄子！”

　　虞先闻声，转头抬眼看向镜头。

　　小马哥身侧的蛋蛋被冷落许久，见虞先转头，就像是一个冲天炮一样直直就往虞先怀里窜去，带得周边空气振动，发出呼呼的声音。

　　再然后，就听到碰的一声巨响。

　　龙神伸手，挡住了直冲而来的蛋蛋，碰撞摩擦之间发出了巨大声响，蛋蛋的外壳也随着凹处了一道掌印，像个皮球一样被拍落下。

　　眼见要撞到了玻璃茶几，虞先赶忙伸手捞回蛋蛋。

　　从回村到现在，虞先忙前忙后，都没来得及仔细抱下蛋蛋，现下，只觉得蛋蛋变得有点沉，也有些许的分量。此前的触感软绵似云朵，这次感觉更加厚实，有点膈手。他这才抱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臂酸痛。

　　小马哥还在一旁咋咋呼呼：“哇哦，你们这是在玩家庭亲子游戏吗，培养亲密度吗？”

　　虞先嘴角抽动，可求求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虞先又换了一只手抱着蛋蛋，耸动肩膀，难道是太久没回老家了水土不服，今天怎么觉得蛋蛋这么重。

　　小马哥低头捣鼓了一会儿相机，又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向虞先求救：“怎么回事，这个相机是会吃照片吗，我怎么找不到刚刚我拍的照片了？”

　　虞先心里本来就犯嘀咕，十分好奇这龙神到底能不能拍成照片，更别说了这按下快门容易，拍成成片本来就难了。也不知小马哥的技术如何。他拿过相机往回翻看，小马哥随随便便折腾相机，除却一些废掉、曝光过度、糊掉的片子外，居然也有几张照片是可用的。

　　他先看的是抓拍的“全家福”，就刚刚的场景，他怕玻璃茶几磕了碰了急急忙忙抱回蛋，一旁的龙神则注视着虞先，小马哥居然把它的赤红双瞳拍得很好，不显诡异不曝光，甚至可以看出有点温柔。整个画面看上意外和谐，还挺温馨的。

　　好嘛，就说周峰不靠谱，这不拍得好好的，哪里有什么不能上相的。

　　虞先翘着嘴角，继续往上翻阅照片，再次跳过几张无意义的废片之后，他直冒冷汗。

　　抖着手，又往前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这个场景只抓到了这一张。虞先咬牙又按着放大镜，把图片放大，瞪着眼睛细细观察，可越看手抖得越快。

　　这张照片是刚刚他同龙神双手合掌交握的照片，可这照片单单就虞先一个人。他的手掌在上，手掌之下的另一手不见踪影。他的目光看像身侧，眼神也很柔和放松，也许刚刚的心情是拘谨的，但现在看来他整体的姿态都很舒展。可问题就在于，现在他的身材是空无一人的，本应该要被龙神身型挡住的沙发靠垫、沙发之上的插画倒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虞先眼神飘忽不定，面露疑虑。

　　不管周峰说得到底对不对有没有逻辑，这乍一看，还是很诡异。要不是这是刚刚不久才发生的事情，要不是相机里还显着拍摄时间，虞先都恍惚以为这是自己一个人不知何时摆出的奇怪姿势被抓拍了。

　　小马哥看虞先沉思不语，还不时低头看相片，一看还许久，还以为是自己拍得多好，就在一旁扯着虞先的胳膊蹦蹦跳跳起来，嘟囔着要看自己的照片，“快让我看看，我拍的好不好。”

　　正好扯的是抱着蛋蛋的那只手，许是以为又要玩游戏了，虞先怀中的蛋蛋见状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

　　虞先一手环抱着蛋蛋，一手拿着单反，本身因为蛋蛋变重就有点辛苦了，再被这两孩子一拉一扯，它们的力度还不小，几下就让虞先失去平衡，也跟着来回摇摆了几下，踉踉跄跄，就要跌倒的时候，龙神接住了他。

　　就那么凑巧，看上去就像虞先主动跌入龙神怀中。

　　虞先看着他，一时之间心情像是船行于海上，偶有海风海浪微波，带起的小小浪花将船荡得摇摇摆摆，阳光照在海面上折射出细细碎碎的波光，他的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波澜不止。

　　打破他绵绵思绪的是蛋蛋的跳动不经意磕到了虞先的下巴。

　　他是安稳靠在龙神怀里了，蛋蛋可没有被安抚到。

　　说来也怪，此前蛋蛋的手感绝佳，当下只觉得坚硬似铁，虞先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哪里还有一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虞先下巴直接磕了道红口子，疼得他直皱眉，伸手就想要摸下伤口大小，才刚抬高了一点，

　　就被龙神一把抓住手，虞先一愣，也跟着停下了动作。

　　龙神的另一只手骤然抬起了虞先的下巴，虞先的身体也随之往它身上靠。

　　靠在对方身上的那一刻，嗅到对方气息，虞先嘴里本能喊疼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龙神低头靠近他，虞先眼睛瞪大。

　　再靠近，虞先的呼吸差点也都跟着停了。

　　龙神侧着脸咬了一口虞先下巴。

　　虞先满腹情绪顿时消散，不过有点不太一样的是，换作是以前，此刻的他应该是各种恐惧叠加各种慌张，但现在他的心底居然还涌出一丝丝窃喜。

　　龙神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巴，触感似轻又若重，挠得虞先心底一上一下的，虞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问道：“你、你在干什么？”

　　声音语调也与以往稍有不同，变得软绵绵了。

　　龙神哑着嗓子回道：“为你疗伤。”

　　“啊？”虞先呆愣看着对方从他脖颈处离开，有点回不过神来。“哦。”

　　一旁的小马哥解释道：“疗伤？那肯定要用亲亲的，这是龙涎你知道吧，我们眷族都不一定能受到赏赐呢。咦，不对，虞先你的新对象真的是龙？”

　　末了小马哥还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他该不会是故意要亲亲你的吧。”

　　“是龙是龙，不是早跟你说是了吗。”小马哥的声音再加上天真纯正的眼神让虞先原本九分的尴尬又多了一分，不敢细究自己想太多的虞先硬生生地转移话题，抛了抛怀里的蛋蛋。“咦，这蛋蛋怎么变得这么硬这么重了。”

　　说着虞先还用指关节去敲了敲蛋蛋，关节处也随之变红，疼得虞先龇牙咧齿。

　　龙神再次伸手盖在虞先手上，冰冷的触感迫使虞先再次看向对方：“它长大了，但没有完全长大。”

　　长大？！

　　虞先上下打量了一眼蛋蛋，又张手比划了一下大小，看上去尺寸并没有什么变化，外观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也就是说有只有硬度有所加强，他又对着整颗蛋摸摸捏捏，观察下来还有部分手感跟从前一样柔软，虞先思忖，这么下去，将来不会浑身得变得硬邦邦跟铁疙瘩一样，再长大下去，这蛋壳里到底会出来个什么铁骨铮铮的生物啊。

　　虞先神情颇为担忧，又问：“这它该不会还接着长吧？”

　　龙神顿了一下，答：“等下一个契机吧。”

　　虞先追问：“那要什么样的契机。”

　　龙神轻飘飘回答了。“等它下一次再被带走，有了吸收外界力量机会的时候。”

　　“带走？”虞先抿唇，斟酌了一下语句。“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它上次消失是被人，不对，不是人，该说是你们的同类带走，然后把你那些同类的力量都吸收了，蛋蛋汲取了营养所以这才变得硬邦邦的吧？”

　　龙神嗤笑：“同类，他们也配？ ”

　　虞先默然，这样看来，这些同类朋友有些许的惨，一方面被蛋蛋吸收力量了，一方面还要惨遭diss。

　　虞先又问：“所以是不是等它吸收了足够多的力量，营养够了，浑身都变得足够硬的时候，它自己就能破壳而出了。”

　　小马哥一听当即就表示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虞先我跟你说 ，你这就不是一个合格家长该有的想法，好爸爸哪有不亲自孵蛋的，你不孵蛋，蛋蛋怎么可能破壳而出。”

　　龙神淡淡扫了一眼小马哥。

　　冷漠的眼神吓得小马哥立即缩回一旁，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并向面对这赤红双瞳还能平静注视大胆发言的虞先表示由衷的佩服。

　　虞先再度捏了捏蛋蛋，硬邦邦的手感一点也不好。虞先有点失落，“呃，可我记得小马哥你说过，龙族好像已经不会孵蛋了吧。你懂吗？”

　　小马哥嘴巴开开合合，不甘心地说道：“那我是小孩子，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得那么多。不会孵蛋，又不代表不用孵蛋。你问它啊！”

　　虞先转向龙神，眼神亮晶晶的，满怀期待想等一个答案，“那你会吗？”

　　龙神漫不经心地说：“不一样的。”

　　可到底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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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有点久，天知道我清明节的时候就开始写了。写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