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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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时候。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询问室。
哈尔整齐地穿着自己的飞行员制服，满脸严肃地望着负责这次任务调查的特工。
除了见面就拽他的座驾、害他差点坠毁之外，那个自称为林登的邪恶施法者，及其附带的实习生，倒也没有太为难他。当然，平日这些行为非常严重，但这毕竟是他越过距离在先，而那位还字面意义地翻看了他的人生记录。
——当然，前一点，他相信林登能理解；后一点么，则完全没必要让同事们知道。
考虑到所有的这些当面对质的可能不大——
“……发出警告后才两秒，我就被从战机驾驶舱拽了出来，然后和战机一起，被一路拖到一片树林旁边的空地。”哈尔严肃认真地概括道，“那地方就在俄亥俄……在那里，我被林登要求不得跟踪他，之后就自由了。”
“稍等，”他对座的特工打断他：“你如何知道那里是俄亥俄州？难道不是，呃，你懂的，某种魔法幻境之类的？”
“那里有列火车脱轨——装了一堆化学品的那种，炸天了，烟到处都是。我摆脱控制后，有去帮忙疏散人群。还有绿灯侠，他也帮忙灭火了。”哈尔一摊手，“地方的消防员都参与了行动，他们都可以为我背书。你觉得是魔法幻境？图什么？”
“……请继续。”
“林登就是‘先知’的眷者，姓氏……好像没说，也可能我没注意到。林登称被其拍回的氪星人为卡尔-艾尔——我不清楚这个艾尔是姓，还是连读。总之，就我观察，他们间似乎不是奴役关系。”
“你判断的依据是？”
“在我被俘之后，一直有某种魔法力场之类的拽着我飞，直到经过俄亥俄州。我们都看到了那里的浓烟，林登想拐弯，卡尔却要求降落，于是林登降落。接着，卡尔要去帮忙，林登没有跟着去，但在卡尔起飞时，询问卡尔的能量是否够。”
“你的意思是，氪星人卡尔-艾尔，拥有能在红太阳下飞行的能力？”
“对，我不确定那是魔法还是他自带的。总之，在帮助灭火的过程中，卡尔一直有机会向我求救，也一直有机会趁乱逃跑、留些线索什么的，但之后，他直接回去了，也没理我的搭话。”
“还有么？”
“让我想想……哦，对了，卡尔穿的是林登的衬衫。”
“……抱歉，你的判断依据是？”
“老兄，我是个飞行员，我们这行得在过山车顶端还能锁定福瑞的眼罩。何况那个氪星人的肌肉锻练得真是不错。”哈尔啧啧感叹，一手握拳竖起，另一手伸向自己胸前，五指张开，比划出一个饱满的弧线：
“这效果，还是同款同料……这还用想么？”
……一窗之隔，一头红发的女人微微扬起眉毛，目光移向身边的男人。
“你确实是在游乐场招募的他？”
男人尴尬地摸摸鼻子：“确实。而且是一个品牌保护特别严密的主题乐园，招新人，顺带遛孩子……娜塔，请务必为我保密。”
“玩得开心么？”
“心情激动，因为弗瑞也现身了。新人以为是考验，我差点丢大脸。”
“哈。”娜塔莎笑起来，冲询问室里的哈尔努努嘴唇。“现在，你可以去告诉弗瑞，乔丹隐瞒了一些东西。”
“我们都知道他隐瞒了东西。”
“今天瞒得格外拙劣。”
“……拙劣？”
“非常。就差没有拿个喇叭，站在大厅大喊‘先知’的眷者对某种类型有偏好。我怀疑这不是那位的真实意思，也不是真实表现。”娜塔莎说着又侧头，上下打量一番同伴，意味不明地一叹：
“当然，克林特，无论真相如何，你都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
她的话颇有些拐弯抹角，克林特愣了半秒，诧异低头，审视自己的胸口：“我感觉我也还……行？”
“哈。”
“——‘哈’！？我的新弓是250磅力！”克林特饱受冒犯地强调着，望向询问室，并顺手拉起自己制服衬衫的前襟：
“那氪星人顶多比我大……呃，”克林特又低头，狐疑道：“……他真有这么大？”
“也许。”娜塔莎高高挑起眉，“怎么，鹰眼探员，想去申请一趟蜜罐任务，夺回人类胸肌的荣光？”
“……不了，我只想安全拿到我的退休金。这个伟大的任务还是适合，呃，沃德，如何？”
“似乎没你挺翘。”
“我真是深感安慰。郎姆洛？”
“那个氪星人似乎没留胡子？”
“看来我们可以直接排除斯塔克。”
“——斯塔克？认真的？你怎么不提名弗瑞？”
“也许因为从阿富汗逃回来后，斯塔克就对一些神秘玩意着了迷，还因此被骗了几百万——我听说的。”克林特耸肩，“感觉上，只要转给斯塔克‘先知’眷者的坐标，我们就能多个盟友。”
“可弗瑞连斯塔克都没招募到。”
“嗯？……等等，没招募到？”
“还没开始——据我所知。”
“不，不对……”克林特猛地甩头，“有地方不对……”
娜塔莎皱眉：“什么不对？”
“复仇者计划。弗瑞的设想，聚集一群——”
“——能力超群的人，让他们组成团队，看是否更强大。”
“是的，我听过这番言论，不止一次，它……成功了。”克林特喃喃。不由自主地，他撑住自己的太阳穴，两眼茫然地看向红发的友人：
“它实现了，我记得，我看见了，有你，小娜。也有我，还有斯塔克，还有，还有——”
他想将话说完，舌头却变得无比沉重。视野里，娜塔莎放松的表情染上惊诧，自己脸颊上眼眶中，也陡然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痒。
那像是一股燃起的野火，一捧泼来的细砂，抑或无数飞舞虫豸。克林特本能地去摸，只摸到一片鲜血的红。
他倒下去。
……
托尼·斯塔克猛地站起身。
他身处一个私人派对，是特别宾客。当他突然动作，立时引来了四面八方的注意。好在他从小就习惯成为他人的视觉焦点，当即假装接电话，快步离开。
而那股刺痛，那股从头颅深处蔓延至双眼、伴着些许瘙痒的刺痛越发强烈。
自他从帝国坟场逃生以来，这症状就一直纠缠着他，不分场合，不时发作，愈演愈烈。
喝酒会加剧不适，没喝够水也是，维生素摄入不够同样。还有，当他在拉斯维加斯玩得太久，按自己的节奏工作太久，盯着屏幕的时间太久……每一条总结出的规律，都在像和他这个超级天才、娱乐产业SIVP客户及美国军工业的希望长久以来的生活方式对着干。
他容忍这症状继续存在的唯一理由，是伴它而来的，还会有未来的浮光掠影。
几秒钟到十几秒钟，不稳定，只与他有关，且只存在于他双眼之内的未来掠影。他要抓牢它，利用它，尝试着把它导向最近困扰他的——
“——斯塔克。”
斜前方忽然闪出一个女人。她黑发，蓝眼，个头高挑，一身优雅的古希腊风格晚礼服，暴露出的手臂肌肉蛰伏着某种狮虎般的优雅。而他的人工智能管家在耳机中提醒他，那双漂亮的手臂恐怕比美军最新的防弹服更强韧。
放在以往，他会想方设法地打探到她的个人资料与联系方式，但今天不行。军方想要更新一批无人机，而他一直不确定是否要压缩电弧反应堆……哈皮和他逃亡路上认识的朋友史蒂文斯匆匆忙忙围拢过来，他看到史蒂文斯的胳膊伸往后腰槍套。
“抱歉，这位女士——”
“——抱歉，我的女神！”托尼大声打断史蒂文斯，“今天缪斯女神先约了我！”
女人略带疑惑地偏了偏头，蓝眼似乎在左右扫视——老天啊她可真美，那种冷兵器似的凛然的古典美，他一直以为自己搭载的未来款大脑没法沉浸进去的那种美——他浮夸地一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走了。再晚一秒钟，他肯定会后悔，实际上现在他已经在后悔。
和一位货真价实的古典女神比，什么见鬼的军方订单，什么见鬼的反应堆，都该靠……
“Sir，斯塔克1号深潜舱准备完毕。”
智能管家为他开启车门，托尼不知自己该遗憾还是该松口气。他钻进去：“不要任何人打扰。还有，提醒我重命名。”
“如您所愿，Sir。”
透明的车窗变暗，座椅自动折叠，一长串文件投影打下，和他别墅下的工作室比差了不少，不过此刻顾不得那许多。托尼快速开启昨晚搭好的框架，唤出虚拟键盘与轨迹球，睁大尚在刺痛的双眼，集中精神，磨拳擦掌，迫不及待：
“先干反应堆，思路是从——”
托尼蓦地一僵。
——是他自己。
他看到了。袭入眼眶的未来里，没有他当前关心的电弧反应堆，不是他设计到一半放下的便携式微缩型杰里科。只是他自己。
只有他自己。
未来的他没穿外套，但最里的T恤还是今天套的这件——领口酒渍来自一杯26年的麦卡伦威士忌，他在享用它时派对的主人讲了个不错的冷笑话，他呛了一口。他的两手间抓着一截造型古朴的金属长矛，这截长矛将他钉在墙上。他似乎在努力将它拔出，只是力气随着失血与疼痛不断减弱，终究永远垂落。
托尼认识那堵墙，那由他亲自设计，亲自涂抹。那是他工作室的墙。
这自被绑架而来的赠礼、他神神秘秘的朋友“先知”在宣布，托尼·斯塔克将在今晚被谋杀于自己家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影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