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十夜（3）汐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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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经历的那些真实的事情会让你变得坚强起来，而只要用这份坚强来不停地许愿，梦就会成真。”
Part 53
是夜，瞳美主动提出留下来陪她，劝也劝不回。于是芊芊只得让她也留了下来，让婆婆回去休息。
也许是这两天睡太多了，芊芊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入睡，她怕吵到旁边小床上的瞳美，只得静静地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瞧，任由纷乱的思绪海天胡地的在夜里漫游，四处飘荡。
白天的时候警察也来了，他们要求她仔细描述案犯的长相和案发经过，以及是否有和谁结仇之类的问题。她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全说了，警察依照她的形容画了像，另外她还补充道，和她一同前往的西园寺家两位少爷和宫本晴当时也有看到他。结果得到的回答是，其中两人对此都无甚印象，而西园寺漓则不知去向，找不着他人了。
芊芊心里沉甸甸的，她隐瞒了一些事没说——比如以前借过高利贷，比如砸伤过上门逼债的人……幸好当时有神秘的贵人出现，不仅替自己还了钱，还帮她躲过了官司，听说连案底都被抹去。好大的手笔！
可惜的是，当时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警察告诉她的，她连恩人的模样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谁，更遑论将来有机会去报答他的恩情。不过这位能够让□□也退让三分的神秘人物恐怕也不会稀罕她一个小女孩的感激之情吧……
小床上的瞳美翻了个身，这声响让芊芊收回思绪。在黑暗中她听到瞳美的呼吸似乎不怎么规律，然后听到她又翻了个身。
她试探着小声唤道：“瞳美，睡了么？”
“还没有。我睡不着。”
“我也是。我们俩聊会吧？”芊芊提议道。
“好啊。”瞳美答得爽快，“那个，芊芊姐……”
“嗯~~什么？”她有些讶异，以前瞳美这丫头总是芊芊芊芊的喊，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叫她姐呢。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听说更换眼角膜的话，失明是有治愈的可能的，绯大人他，试过吗？”
“我不知道啊瞳美，我去他们家工作还没几天时间呢。不过，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直接拿这个问题去问他。嗯，这样吧，等我回去的时候找个机会问问山口夫人，看看她愿不愿意告诉我。”
“嗯，好。”瞳美的声音听起来蛮高兴的，“那，芊芊姐，他有女朋友么——？”
“呃——为什么想知道这个？”芊芊突然有了不大好的预感，莫非这丫头看上那个男扮女装的家伙了不成？脑海里自动描绘出几幅二人相处的场景来，然后芊芊觉得，对于瞳美来说，绯少爷恐怕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对象。
“没有，不过……”芊芊一边回答一边琢摸着该怎样打消她的念头。
“太好了。”瞳美的声音听起来更高兴了。
“那是因为他脾气不好，没什么人能忍受得了他那张嘴。瞳美，难道你想和他交往？！”
对不起了啊绯少爷，芊芊在肚子里暗道，请原谅小的说您一回的坏话吧，纯当为了挽救一位选择错误的女孩，将她导回正途。不过我并没有故意抹黑您的形象噢，这句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因为您今天对我挺好，所以我扣除了那百分之一点。
“嗯。”瞳美答得很小声，不过足够芊芊听到了，“他好漂亮我好喜欢他，一看到他我就脸红……哎呀真是，我都在说些什么呀！太羞人了！！”
“瞳美……”芊芊想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两个人不合适？——太没说服力了，她一定会说没试过怎么知道。
说他双目失明行动不便？——这傻丫头绝对会说那我来当他的眼睛。
哎——思来想去芊芊的小脑袋瓜子都要爆炸了，早知道就骗她说绯少爷有女朋友，让她直接死心好了。
现在咋办？？
不知不觉中，芊芊的思路朝着越来越遥远的方向奔去，两个女孩各怀心思，久久不说话，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黑暗重新归于寂静，
终于，负荷过度的脑细胞宣布停机整修，芊芊陷入沉沉睡眠前突然听到瞳美在说话，不过她太困了，含含糊糊应了声就睡着了。
——瞳美说的是：“其实我没抱什么希望啦。而且……而且我感觉的到，他对你不大一样，芊芊，你喜欢他吗？芊芊？……”
梦中，似乎有人在耳边低语：是的，终有一天你能寻到你的梦想，你喜欢的人都喜欢你，你思念的人都在你身边，你会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你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Part 54
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三两朵调皮的小雪从缝隙中闪身而入，其余的在窗外探头探脑犹豫不绝，似乎对落地窗前站着的那个人出自本能的惧怕。
落地窗外几级石阶，阶上坐着个人，不知坐在那里多久了，头上身上落了层不薄不厚的雪，完美地融入夜景中，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来那里有个人，怀里还躺着一只猫。那只猫见到来人，抖了抖身上的毛，一跃而起，湛蓝的眼睛闪了闪，从窗子打开的地方刺溜一下钻进去。
开窗的男子一手擎壶麦酒，一手两小酒杯，从里面走出来坐下。
二人并肩坐着，隐隐有芳香从酒瓶口溢出。
银雪轻扬。
他揭开了瓶盖，醇厚的酒香四溢。
那个小雪人依然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旁边多了个人的存在。
“怎么躲这来了？”温和的话语淡化了脸上倨傲冷漠的轮廓。
没有得到回答，湛不以为意，他抬起手，轻轻拂去对方身上的积雪。
“这天怪冷的，再待下去会冻感冒的。进去吧，明天还要上医院检查……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是吗？”手依旧不停地拍打着积雪，他稍稍加大了力气，“我温了壶酒，绯，喝两杯？”
嗅了嗅，绯皱皱鼻子：“米酒？阿湛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改喝起米酒来了。”
雪拍落不少，湛收回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留着，浅啜一口，微眯了眯眼，这才答道：“这酒暖身。”
绯接过来，一口干了杯中酒，又将酒杯递回去，赞一声：“好酒。”
暗红的眸中难得的浮现一丝笑意，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任它雪打风吹我自千杯醉。
“……刚才你和警察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酒意微醺，绯小脸红扑扑的，无神的眼中似藏着几分迷离，“你真让他们来管这事？不就一颗无关紧要的宝石么，就算被偷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还有人能从你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什么东西吗？”
“这颗梅洛欧之泪并非无关紧要，你知道的，所以，我可一点都没有丢失这颗宝石的打算。”湛耐心解释道，“而且，就算我这次拦着他们，下次他们还会找别的理由进来，与其整天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应付他们千奇百怪的各种理由，倒不如把那些陈年旧事一次性解决，省得搁在那时日太久发了霉长了虫清理起来我也嫌麻烦。”
“真的……不要紧吗？”
湛摸摸他的头，温和的：“不要紧。交给我吧。”
“嗯。”
绯的内心其实并不全如外表那般平静。
他知道，很早之前父亲大人在初建这所别墅的时候，在地底下设计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有逃生专用的地道，也有些别的。设计图纸在地基完成之日就被毁了，留下来的就只有那首歌谣——那是找对安全通道的金钥匙，除了这条专用于逃生的通道，其他林林总总的道路有的是死胡同，有的……
唔，不提也罢，他都不爱去想。
绯寒了一寒，身体轻微的抖动。湛没有错过这一点小动作，起身拍拍身上的雪，随后俯身拉起他，拍去他身上的雪。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进去吧。”
“嗯。”
绯被湛领着回到房间，冲了个暖烘烘的热水澡，躺倒在床上，内心的思绪依然活跃。
凌那家伙既然那么想找死，就让他去找好了，这一点也不关自己的事。
哼！西园寺家的人可没那么好心那么热血，而且就算说了此地危险，大概也只会被曲解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底下一堆神秘的宝藏正等着人去发现呢。
撇撇嘴，绯在内心暗叹口气。
哎，当初就不该可怜他同情他收留他，还成天想着如何去化解他对自己家的敌视，根本就是些无用功，这个缺心少肺的家伙！
还有——自己明明已经把头发给修短了，怎么一个一个的还是这么爱摸自己的头啊！真是！如果我长不高就找你们算账！！
——不知道芊芊现在怎么样了啊？听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真是太好了，可惜湛他不许我去，不过既然在同一家医院，说不准明天什么时候就会碰上了。
老天爷，让我们碰上吧……
怀着这个美好的愿望闭上眼，绯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湛掩上房门，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安静睡着的孩子，目光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绯，我是为了你好。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夜色阑珊。
不知不觉中黑主学园夜间部已经到了下课时间，回到宿舍里，吸血鬼们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各忙各的。
天明之前，一条副宿舍长带着新生红玛丽亚走进了玖兰枢的房间。
“枢。”一条有些为难地说道，“她……红玛丽亚同学说现在在宿舍会紧张得睡不着。”
红玛丽亚一手优雅地抚弄着银灰色的秀发，微笑着接过话题：“就算是为了夜间部的平稳，我暂时先不住宿舍。听说夜间部设立时使用过临时宿舍，我……住那里就可以。”
“可以啊。先向理事长通报。”淡淡的语调，表示这并不是个值得讨论的话题，根本无须为难。
“咦？可以？！”一滴巨汗挂在后脑勺上，一条惊讶地无以复加。这个女孩如此特别吗？
红玛丽亚笑得开怀：“好高兴。谢谢你。”
笑容里隐藏的那分诡异并未逃脱一条的细心观察。他回头看看枢，张了张嘴，无数疑问似乎就要脱口而出，想了想，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带着红玛丽亚前往过去使用的那个临时宿舍。
枢，如果你肯拜托的话，不只是我，大概夜间部的全体都会行动。纯血的吸血鬼拥有不可估量的能力，征服其他非纯血吸血鬼也是其中一种。虽然看上去很神气，但我知道你其实从来都不曾希望这样，所以……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我相信你明白的，我期待着你亲口告诉我一切。我相信，终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
独留一人的室内，玖兰枢轻轻滚动着棋盘上为数不多的棋子，低声自语：“那种模样，那个名字，你想干什么呢？红玛丽亚，或者……该称你为[绯樱闲]。”
血色的月，血色的眸。
月光静静撒落在棋盘上。
——游戏，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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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夜 我将继续向你展示一个甜美的梦
I’ll also show you a sweet dream next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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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十夜（3）汐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