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武侦生活》yucai雯

2、第二章：自、杀爱好者

　　太宰治来到侦探社已经三天了，在此期间也和侦探社的众人相互熟识起来。
　　没有接到任何委托单的侦探社一如既往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在武侦，只要没有委托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吃零食也好，浇花也好，反复翻看检查医疗设备或者人的身体也好，甚至作为亲兄妹却做着恋人也会觉得羞涩的身体触碰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当然，在这种时候也有人依旧埋头工作，誓要将身心全部献给工作。那个人就是国木田独步，被太宰治赋予：“计划狂魔之”称的男人。
　　他的本子上写满了一箩筐的计划，密密麻麻的细致到哪怕是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吃完，又或者每天来侦探社的时间也精确到分秒。
　　国木田似是完成了手中的工作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慢了十秒，还需要努力。”合上笔记本拿出抽屉里的火腿芝士面包，那是每日必吃的午餐之一，其次还有一杯咖啡牛奶和一个苹果。
　　“说起来，太宰去了哪里？”
　　早上露了面后直接消失了，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影，虽然目前没有任何事可做，但一想到他那副慵懒到极致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生气。
　　“不知道。”宫泽贤治。
　　“楼顶。”与谢野晶子，“不过那是十分钟前的事了，太宰那家伙好像是在睡觉。”
　　“我去找太宰先生吧，正好这里也有了一份新委托。”谷崎润一郎放下手中的电话。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说起来太宰先生的入社测试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两天后。”
　　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活，有会因什么而死？从无法自控的出生到时间流逝下不可逆转的长大，我们的一切似乎都是早已既定好了一样，只能遵循‘活着’的意义而活。
　　或许这世上确实有人活出了自己的意义，可那种意义到底是不是本该有的意义？或者说活出意义是为了什么意义？
　　我从来都不懂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从儿时开始所有人都在叫我去死，灾星、克父、克母。恶劣的评判和人身攻击从来没有少过，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错误，那么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可我与死总是相差甚远，上天似乎异常爱我，不管投河也好上吊也罢，从未成功过，每一次，每一次都有人恰到好处的救了我。我的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是一次次被救起，一次次被扔进抢救室。每一次自杀所带来的无非是身边之人的或谩骂或安慰，于此相对的还有那越来越多多到只能用绷带隐藏起来的伤疤，那是自杀失败最有力的证据。
　　我这种人，这种从来都做不好任何事的人，果然应该去死啊。
　　“太宰先生——”
　　谷崎润一郎刚刚来到楼顶便看见边缘的太宰治张开双臂仰躺着坠下楼顶，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神情安祥而又温柔，却又如同挣脱枷锁的猛兽获得了自由，终于能在自己的空间表露出它的软弱。
　　请救我。
　　这是谷崎润一郎在太宰治脸上最后看见的表情。明明一心求死却也期待着别人的救赎。
　　极速的下落中风如同一把刀刃刮在脸上，吹乱了发梢也吹皱了风衣，眼中碧蓝的天空如同刚刚洗过一样没有任何杂物，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你看，天空是多么浩瀚。
　　下坠的身影划过武侦窗外时不忘给武侦惊呆的众人打个招呼，然后瞬间不见踪影。
　　国木田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窗边，而他看见的最后景色便是太宰治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然而胶制的垃圾桶没能承受住他的重量摔的稀碎，破裂的碎片扎进肉里，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
　　“太宰先生跳/楼了，快打救护车。”从楼上下来的谷崎猛的推开门神情焦急的大叫到。
　　耳边的喧闹慢慢消失，变成祈求多年的宁静。
　　多想继续沉睡下去，可耳边的滴滴——声实在太过吵耳，让人只能被迫煽动眼皮，呜咽出细碎声响。
　　“太宰先生？您醒了吗？”
　　睁开疲惫的眼皮，身上是止不住的早已习惯的痛疼。手上的针管还在滴着点滴，微弱的气息打在呼吸罩上显出一层薄雾然后被再次吸回。
　　第不知道多少次自/杀计划：失败。
　　“呀，是谷崎啊。”虚弱的声音带着干涩让他一度以为那不是自己的声音，“又见面了。”
　　还以为这次能死掉的。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多亏了楼下的垃圾桶里垃圾够多，加上碎裂的裂片没有伤及您的内脏，所以才活了下来。”
　　“是吗。”继续看天花板，反正住院这种事早习惯了。“怎么，谷崎君还有事？”
　　自杀失败后一点也不想和人说话。
　　“与谢野医生给您做的治疗完全不管用，只要运用能力时触碰到您就会立刻消失。”
　　“太宰先生，您的异能……到底是什么？”目前能想到的只有异能这一种想法，虽然从未听说过，但是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
　　太宰没有说话，谷崎也没有继续问，两人沉默着，本就安静的病房中只剩下“滴滴——”声。
　　就在谷崎以为太宰不会说的时候他开了口。
　　“人间失格，不是早就说了吗。只要我的心脏不停止跳动，任何接触我的异能都会消失，这就是我的异能，反异能的异能。”
　　“反……异能的异能？”
　　谷崎明显的被惊讶到了，但还没等他多说什么，门便被打开，侦探社成员包括社长全都来了。
　　太宰治没有去看他们而是将头偏向一边。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谁也不想见。
　　“醒了？”从社长身后冒出来一个光着脑袋的人，“看起来是自/杀再次失败？”声音中带着幸祸。
　　“种田长官什么时候这么有时间了。”
　　“哈哈，只是突然想起忘了告诉侦探社的人你喜欢自/杀，结果我刚打电话过去就听见了你跳楼的消息。”
　　笑呵呵的拉开椅子座下。
　　“我可是很担心。”
　　“我可没看出来。”
　　“织田作之助。”
　　太宰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凌厉，看向种田的神情带着杀意：“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侦探社的众人不解的看向二人，但却没有插话而是观望。
　　“他不会希望你离开了哪里是为了自杀。”答非所问的回答着，“至少当是为了他，不说不去自/杀，毕竟我不觉得你做得到，但次数稍微减少一点。” 我可是听说三天内你就自/杀了十次。
　　太宰治沉默，种田也不再多说什么。
　　良久之后，闭上眼。
　　“我想休息，出去。”
　　轻微的关门声后房中便只剩他一人，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巾上，咬紧的唇瓣泛起一丝鲜红，强压着的喉中发出近乎求救的低音，似泣而哭。
　　织田作，我还是不明白，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