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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十四章 他乡遇“故知”(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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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通和刘梦溪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已明白,这个所谓的“姑娘”,恐怕就是宫大姐的上线。刘梦溪问道:“大姐,您现在还跟那位姑娘有联系吗?”“有,怎么没有?我们就住在一个小区啊。不过最近我很少在院子里见着她了,听楼里的其他街坊说,她最近老跟她爱人闹别扭,好像还挺严重。”
李兆通又问道:“那您知道她家的具体地址吗?”“怎么不知道?我还去她家串过门呢。我带你们去见她?”“那就多谢您了。”
宫大姐带着李兆通和刘梦溪来到她口中的那位姑娘家门口,宫大姐刚要抬手敲门,忽然停住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要不然,还是你们自己去问她吧。我们俩是街坊,我带你们来她家,也没经过她同意,要是让她知道了,这往后也不好相处。她要是问起你们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你们就说是你们自己调查出来的,您说行吗警察同志?”
刘梦溪哭笑不得地道:“我们是市管局的。”“哦,对对。”宫大姐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瞧我这脑子,这人呀,上了岁数,脑子就不灵光了。不过其实都一样,你们都是政府派来的。”
李兆通不愿再与她辩解,只说道:“行,那您先回去。这次麻烦您了。”“不麻烦不麻烦,那你们忙,我先走了啊。”宫大姐忙不迭地转身下楼离开。
宫大姐走后,李兆通抬手按响了门铃,门铃响了许久后,门内才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谁呀?”刘梦溪扬声道:“您好,我们是市管局的。”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门终于打开了。李兆通看到门内站着的人时,差点惊了一跳。那人竟然是郭颖!
李兆通面前的郭颖看起来形容憔悴,她的头发乱蓬蓬地顶在头上,面色枯黄,眼圈发黑,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痕。她穿着一件半旧的睡衣,趿着一双拖鞋,见到李兆通,她先是一愣,又看到他身边的刘梦溪,随即冷笑了一声。
李兆通强自定了定心神,从怀中掏出执法证,强作镇定地说道:“您好,我们是清门市市场监管局,现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郭颖看了他一眼,而后淡淡地道:“哦,那进来说吧。”刘梦溪和李兆通跟着郭颖穿过她家门厅走过客厅。郭颖的家客厅很宽敞,装修也很精致,看得出家里物质条件很好。但李兆通和刘梦溪一进客厅,就见到无数儿童玩具、文具洒落在地上,餐桌上堆满了外卖和方便面盒子。房间内一股腐臭的味道。
郭颖用手拨开沙发上的杂物,勉强腾出了一块地方,对两人道:“坐吧。”刘梦溪道:“我们来这儿,是想向你了解有关星际币的事。”
郭颖一抬眼道:“星际币?那也是传销?”李兆通道:“你买这个星际币,是别人介绍你买的吧?你再介绍别人买,你的上级给你奖励了对不对?这种分级代理的模式,已经涉嫌传销。而且最为恶劣的是,这个星际币的币价不与任何价值挂钩,完全由星航国际操纵。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通过操作币价,卷走所有人的血汗钱。”
郭颖听完后,却怔怔地看着两人,忽然答非所问道:“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了?”刘梦溪刚要开口解释,李兆通却忽然道:“还没有。”
“还……没有?”郭颖质疑道。李兆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对,现在还没有。但是我打算等我们手头这个案子结案以后,我就向她表白。当然,如果她拒绝我,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刘梦溪在一旁听得震惊不已,她愣了半晌,方才对李兆通道:“李处,咱们在办案呢。”郭颖说道:“李处?哦,恭喜你了。你一直都很有前途,只是过去……被我耽误了,对吧?”李兆通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重要的是将来。郭颖,我看你也有了孩子,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如果你肯配合我们,提供星航国际从事传销的证据,就可以避免更多的人受害,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追回包括你在内所有受害人的财产。”
但郭颖依旧答非所问:“也就是说,你们俩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在一起?”刘梦溪面上更为尴尬。李兆通却神色如常:“对。那次的事发生了以后,梦溪被下沉到了城中区分局,这么多年来,我们虽说在一个系统,可一年也未见得能见到一次。”
“哦?”“没错。但这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在一个部门的缘故,而是因为……”李兆通看了一眼身旁的刘梦溪:“我一直在故意躲着她。我以为,只要一直躲着她,不见她,我就能忘了我对她的感情。直到最近,她被借调过来工作,我才意识到,这种感情不是靠躲就能忘掉的。”
李兆通顿了一顿又道:“郭颖,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今天竟然有勇气当着你的面把这一切说出来。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如今,我也要对我自己的感情负责。我可以确信地说,梦溪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当然,前提是她也愿意和我共度一生。”
李兆通说完后,如释重负,他再次长舒了一口气。他不再说话,却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激烈的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