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欲——揭开区块链的神秘面纱》杨天心

41、第十章 绊脚石（3）

　　出门在外，身上有伤的确很不方便。阚慧霞也想尽快回家。可谁知道事不如人愿，阚慧霞一见小谢回来时的脸色，心中就“咯噔”一下。
　　“阚处，那老头忽然反悔了，不肯出来作证了。我好说歹说，他只给了我一部分材料，我看了下，能作为书证的不多。”
　　“哦？”“而且他的态度变化特别大。昨天咱们去的时候，他还跟咱们拉家常，今天他一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一样，脸色都变了，好像我是什么凶神恶煞一样。他那反应把我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你对人家横眉立目啦？”“没有，怎么可能呢？这么重要的证人，打死我也不会得罪他呀。我一进门，就用昨天您跟他聊天的语气跟他聊的，但他却完全不一样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惊吓？你没问他到底怎么了？”“问了，他好像被谁威胁了，也不敢跟我多说。只说传销的事他不敢再参与了，但是他也不敢出来揭发他们。还让咱们放过他。”
　　“威胁……船长的人过来威胁他了？”“有可能。”阚慧霞思忖了一阵，说道：“咱们还是得先回去，从船长的‘老窝’开始查起。”
　　阚慧霞和小谢回到了清门市。由于阚慧霞腿脚不方便，特向局里申请了在家办公，获得了批准。阚慧霞让李兆通找来了有关“船长”的一切资料，两人一页页翻看。
　　阚慧霞翻到“船长网”注册公司的“户卡”[ 指市场监管局内网中登记的企业注册信息。]，一个名字跳入了阚慧霞的眼帘：法定代表人：李国华。阚慧霞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但她却抓不住。
　　阚慧霞继续往后翻，那个念头却终于再次涌了上来。阚慧霞重又翻了回去，查看了法定代表人的身份证号：从年龄上看，应该是她！
　　“这么重要的信息，自己之前居然疏忽了！”阚慧霞恼得狠狠打了自己脑袋一巴掌。一旁的李兆通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阚慧霞想告诉李兆通，但一张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她愣了半晌方才道：“我……可能认识这个李国华，但还不能确定。你让公安的同志帮忙查一下她的社会关系。”“你认识她？哦，好的，我这就去查。”
　　公安的同志很快送来了查询结果，李国华的社会关系中，子女一栏赫然写着：储海波。
　　阚慧霞闭上了双眼，用手指轻轻揉搓自己双目之间。之前那些零散的点逐渐在她心中串联起来。先是储海波莫名其妙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又是在Y市偶遇，而后张老汉被威胁，这一系列古怪事如今终于有了答案：储海波就是“船长网”的幕后头目！
　　阚慧霞进而想到了一个更为隐秘的线索：无名县。储海波是张老汉的街坊，张顺又是张老汉的远亲加街坊，那么储海波一定认识张顺！说不定两人还是从小到大的玩伴。那么“船长”与“石湾”两案作案手法如此相仿就不是巧合，而是……
　　阚慧霞忽然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她自进入市管局工作以来，查办大小案件无数。她也曾碰到过各种蛮横、甚至有□□背景的当事人，但她却从未像今天一般恐惧过。这种恐惧来自于她的本能，都说人的本能可以救主人。此刻，她本能带来的恐惧紧紧擭住了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阚慧霞向李兆通坦承了自己与储海波的关系。李兆通道：“你跟他虽说曾经是恋爱关系，但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不联系了。就算跟局领导汇报，他们也不会让你回避这个案子的。”
　　阚慧霞点点头道：“正好，我也不想回避。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阚慧霞忽然发觉，自己的勇气被激发了出来。
　　李兆通问阚慧霞道：“这个储海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阚慧霞道：“我们分手的时候，他博士还没毕业，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具体做了什么。我实话跟你说吧老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总觉得其实我并不了解他。我们虽说是情侣，有的时候却总像隔了一张纸，彼此之间并不熟悉。”
　　李兆通点点头道：“理解。就算是夫妻，很多人也并不真正了解对方。”阚慧霞怕他想起他前妻的事，赶忙把话题岔开道：“不管怎么说，我得尽快把这一情况向局领导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