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3、岩胜 （9） ...
-
那一夜，是个月圆之夜。
月亮，犹如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清晰地照亮着大地，却..
再也照亮不起伊藤卯雪和奶娘的内心。
“为..”
伊藤卯雪看着眼前的废墟，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了般、失力的跌坐在地：“为什么..这..这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奶娘也失神、呆木地看着眼前并不与自己记忆中相符的村子，耳边顿时听不见了什么。
小鬼舞辻辉月看着眼前散发着死亡和幽冷的地方，下意识地抓紧母亲的衣袖：“母亲..这..这是哪里啊？”
崩溃的泪水从那双失去了光芒的眼眸流出，伊藤卯雪颤抖着身子、阑珊地往前走了几步：“父..父亲..母亲..为、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突然，女人似乎发狂地往那废墟冲去、嘴里还呼唤着父母。
看着那似乎变了个人的母亲，小鬼舞辻辉月有些害怕地看向一旁的奶娘：“奶娘..奶娘？”
见对方并没回应自己，女孩些许忐忑地抓上女人的手：“奶娘？”
女孩的温度和害怕的呼唤顿时将奶娘拉回神、低头望去，呆愣：“辉..辉月大人..？”
看着挂在奶娘脸上的泪水，小鬼舞辻辉月不禁红了眼眶：“奶娘..你..你怎么哭了啊？你、你别哭..别哭..唔呜”
“不..”
奶娘连忙拭去泪水，安抚着女孩：“不、老奴没哭呢，辉月大人。瞧、老奴没哭了。”
没看见自己所服侍的主人，连忙问道：“您母亲呢？辉月大人、您母亲呢？”
小鬼舞辻辉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着那废墟、微微哽咽：“母亲..母亲跑进去了...”
奶娘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恐慌，拉起了女孩、走进了这散发着不详和悲伤的地方。
“奶娘..”
小鬼舞辻辉月的眼角瞧见了横躺在路上、看似是骨头的物体，害怕得紧贴着女人、不再看去，弱声：“奶娘..这、这里是哪里啊？”
看着昔日是充满欢笑、现在却布满了死亡的村子，泪水再次溢出、微颤地回应着女孩的疑惑：“这里..这里是老奴的故乡，也是..也是您母亲的故乡..”
“故乡..那就是爷爷奶奶的”
“唔啊——！！！”
那声悲喊、打断了女孩的猜测。
望去，梅红的眼眸里映出了那正在倒塌木梁之中、怀里抱着披着破烂衣服骷髅、嚎啕的伊藤卯雪。
奶娘松开了小鬼舞辻辉月的手，连忙前去：“大人！！”
“阿获..阿获..父、父亲母亲他们..呜”
崩溃的泪水止不住，在伊藤卯雪的脸上流淌着。
此时的她，犹如一位失去了依靠的小女孩、抱着那曾给予自己的温暖，无助且悲凄地嚎哭着。
小鬼舞辻辉月看着这样的母亲，困惑之中却带着悲伤，双脚却不知怎么的，呆愣在地，只能呆呆地看着那在悲哭的母亲和奶娘：“母亲..奶娘...”
不知过了多久，鼻间在这充满失去的悲伤之中、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随之，那道许久没听见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
“卯雪..月牙儿..”
那声音、仿佛从未在记忆中消退般，依旧温柔。
小鬼舞辻辉月愣住了，想回头看去、看看那声音的主人是否真实，但同时却在害怕、害怕那只是幻觉。
“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女孩不再犹豫，回头...
圆月之下，女孩清晰地看见了那让自己万分思念的人...
那位男人，鬼舞辻无惨、身穿着干净的衣裳，双手敞开、一副准备拥抱女孩的模样，继续：“我找了你们好久啊。月牙儿..过来、过来父亲这里...”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鬼舞辻辉月扬起了嘴角、准备奔向那怀抱：“父..”
“辉月！！”
母亲的叫喊顿时吓得小鬼舞辻辉月止住了脚步。
下一秒，道银光划过女孩身前的土地，隔断了她与男人的道路。
奶娘手中持着武器，脸上还挂着悲愤的泪痕，将女孩护在身后、警告：“辉月大人，他..他并不是您的父亲。”
就在疑惑之时，伊藤卯雪那带着悲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惨..你..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鬼舞辻无惨看着那在月光下残瘦的女人，心中不禁一记抽痛、向对方伸出手，继续：“卯雪，我们..回家吧。”
“家？呵”
想起那曾被自己称为‘幸福’的木屋，伊藤卯雪失控地怒吼：“你说、那是‘家’？！！那只不过是你编制出来的谎言！！根本不是家！！！你！！你到底..你到底对父亲和母亲..还有村里的一切..都做了什么？！！！！”
鬼舞辻无惨微微皱眉，言语却依旧平缓、温柔：“卯雪..跟我，还有辉月、我们一起回家。”
“滚！！”
伊藤卯雪指着眼前企图带走自己和女儿的男人，咬牙切齿：“我不会..不会让你带走辉月的！！你..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你..！？”
脑海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女人一怔、随后带着不可置信地猜测道：“【彼岸花】..无惨..无惨你是不是、是不是为了..为了那【花】而..”
听着女人的猜测，鬼舞辻无惨咬牙、语气顿时有些烦躁：“卯雪，别闹了。”
“..信..这些年来..我写了那么多信给母亲..带着期望..想让他们见见辉月..我们的孩子..想让他们知道我过得..”
想起那日从丈夫书房里发现厚厚几叠的信件，那些、都是自己书写的信件，失望的泪水掺杂着怒意，继续：“..一封..每一封都被你藏起了..你..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吗？！无惨..你..”
伊藤卯雪的脑海，顿时回忆着那段自己与鬼舞辻无惨似梦到美好记忆、从相识到拥有孩子，现在看着渐渐被自己揭露的真相，却依旧祈祷着这一切是谎言：“对你而言，我..月牙儿..我们母女到底是什么？”
听着那濒临崩溃、仿佛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发问，鬼舞辻无惨一愣：“我..”
脑袋似乎失去了思考，呆愣了一会儿，最终、男人还是冷漠地开口：“我要的，只有【彼岸花】。”
对上那渐渐黯然的眼眸，鬼舞辻无惨平淡地继续：“..对、我要的，只有那个。呵、那也让我相当地费神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们这【古老一族】，还以为能轻易地得到那朵【花】。怎知，娶了你、那老头依旧对那【花】在何处守口如瓶..就算我对他进行拷问、在他面前一一杀死每位村民、凌杀你母亲、甚至拿你的性命作为威胁，那该死的老家伙都不吭一声。我一怒，便让手下屠杀了整个村子。”
看着那位曾带着柔笑呼唤自己的妻子，如今却对自己流下了仇恨的泪水，不禁抓紧了拳头、无视了那内心深处传来的疼痛，继续：“我再告诉你吧、卯雪..我可怜的妻子..在屠杀村子的那晚，你啊..正带着幸福的笑容、与我和辉月一同在赏月呢。”
“闭嘴..闭嘴、闭嘴、你闭嘴——！！！”
伊藤卯雪崩溃地捂着耳朵，怒愤并痛苦地哭喊着让男人住嘴：“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他..他们是我的家人啊..你为什么..”
“为什么？”
鬼舞辻无惨寒笑了一声、继续：“为了活下去啊，卯雪。我啊，想活下去、想在阳光之中活下去。那【花】是必需品，我必须得到它。所以..告诉我吧、我的妻子，【青色彼岸花】、到底在哪里？”
女人一改以往的温柔，对着那屠杀了自己家人的男人低吼道：“绝不..绝不会告诉你的、无惨。”
妻子的冷漠和愤怒，成功激怒的了鬼舞辻无惨。
寒风带着月亮的冰冷，抚过大地。
男人咬牙、指向那被女人护在身后的小鬼舞辻辉月：“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伊藤卯雪微微地后退，警惕着男人的举动、却不料瞧见了女儿那疑惑并害怕的神色。
“没事的..”
看着神色忧虑的女儿，伊藤卯雪扬起了嘴角、柔声：“月牙儿别怕，母亲会保护好你的。”
话完，只见女人回头瞪着那夺取了数百多性命的男人，咬破了唇、向那似乎抛弃了自己的神明祈祷：“请您..请您再次赐予我力量吧，月读大人。”
地面，似乎听见了女人的祈祷、传来了动静。
瞬间，蔓藤从土里蹦出、并进着寒风，击向鬼舞辻无惨。
可、那微薄的力量对鬼舞辻无惨来说，只有可笑。
尖锐的【鬼爪】斩断每一个阻扰他前进的蔓藤，冷声：“毫不威慑之力..这就是你身为【月巫】所有的力量了吗、卯雪？你以为..”
扬起的灰尘被拂过，那原该站在身前的女人们竟消失不见了。
“..嘁”
望着那步入林间的身影，鬼舞辻无惨低吼着：“把她们抓回来。”
话音刚落，道紫色的残影从他身边略过，直入林间...
小鬼舞辻辉月看着身前拽着自己跑的女人，对方散发出来的害怕和悲愤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慌。
手腕传来了微微的发疼，带着一丝颤抖：“母、母亲..”
她想问，想问问母亲为何哭泣、问母亲为何对父亲发怒了、问母亲不让自己投向母亲的怀抱，但...
零碎的月光落在那拽着自己逃跑的女人脸上，小鬼舞辻辉月在那紧皱的秀眉间看到了恐惧和担忧。
不知所措的泪水再次覆上了眼眶，正想要开口询问母亲时，身后顿时传来了刀刃碰撞的声音。
“阿获？！”
“我、我没事！！”
奶娘看着眼前的【鬼】、吃力地抵抗着那刚差些挥向自己脖子的刀刃，侥幸地一笑、继续：“您..您们快走、这里..这里就交给老奴。”
伊藤卯雪看着那奶娘的敌人、继国岩胜..不、应该说是【黑死牟】，不禁担忧：“可..”
“快走！！”
奶娘深知女人的担忧，可依旧想着要为两人拖延着逃跑的时间，大声：“别管老奴、您们快..快跑！！”
黑死牟看了一眼那被伊藤卯雪护在身后的小鬼舞辻辉月，再转看向眼前阻扰自己前进的奶娘，金色的眼眸不禁沉黯、冷声：“你..很碍事。”
话完，手中的刀刃一挥，连人带风地、将奶娘推向了一旁。
不理会那口吐鲜血、倒在一旁的奶娘，黑死牟向那母女俩向前了几步，望着此时脸上有了害怕神情的女孩，伸出手、不禁放柔了声音：“请..请随我走吧。这次、我不会再..！？”
“为..为什么？”
豆大的泪水从那曾装满了信任和天真的眼眸流出、让看者不禁心头一阵疼。
小鬼舞辻辉月看着那痛苦得吐了鲜血的奶娘，还有手持武器的黑死牟，想着这些年来自己与母亲的离家，还有刚刚母亲与父亲的悲愤，不由而来的自责在心中渐渐膨胀，带着颤抖地泣声道：“为什么？为、为什么母亲跟父亲吵架？为什么胜哥哥要拿刀打奶娘？为什么？为什么..因、因为是月牙儿吗？是月牙儿平时不乖、没好好地吃饭所、所以母亲和父亲会吵架..胜哥哥会打奶娘吗？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呜”
小手擦拭着泪水，泪水却似止不住般、一直往外流。
女孩拭着脸上的泪痕、低下头，哽咽地持续道歉着：“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呜我..月牙儿我呜呜呜..月牙儿是坏孩子、月牙儿不乖..对不起呜呜呜以后、以、以后..以后月牙儿会乖乖的呜呜呜..你们..母、母亲和父亲呜呜呜呜..对不起，月、月牙儿错了呜呜呜呜你、你们不要吵架..都是月牙儿的错呜呜呜..你、你们..呜呜呜呜”
女孩的哭泣，让黑死牟一怔、失措的同时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为何让自己想要守护的月光哭泣了...
明明..明明自己是想要让对方待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守护她...
只有他，才能守护好他的月牙儿...仅此而已。
“月牙儿..”
伊藤卯雪拥紧了女儿、喉间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却欲试图安抚着女儿：“不..我可怜的女儿..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是啊”
那让人即熟悉即心寒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鬼舞辻无惨加入了着那零散的银辉之中，望着那在自己妻子怀里哭泣的女儿，柔声继续：“你并没有错哦，我的小月牙。乖、别哭了..都要哭成小花猫了哦，我的小可爱。”
话完，便瞪了黑死牟一眼、冷声：“太久了。”
“..抱、抱歉。”
男人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目光回到妻女身上：“无碍、还是让我这个【家人】来处理我自己的家事吧。卯雪”
梅红的眼眸里倒映着那对曾属于自己的两人，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严厉的命令、继续：“这是最后一次，回来。”
伊藤卯雪被那眼眸瞪得背脊一阵发凉，可还是咬紧牙关、回应：“回？回到你那弑了我父母和村子、充满谎言的房子里吗？鬼舞辻无惨、不可能！”
只见男人的眉头一皱，语气越发冰冷：“除了那里，你还有什么容身之处呢？你已经无处可去了，卯雪。”
“我说，不可能！”
话刚落，蔓藤顿时丛丛在两人之间升起，成了个高墙。
见此，鬼舞辻无惨也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鬼爪】一挥，藤墙瞬间不堪一击、破碎。
望着那已抱着自己女儿再次逃跑的两人，抿嘴：“黑死牟，不用有顾虑了拦..不、杀了她们。”
黑死牟一愣，神色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不语。
见属下因自己的言语而发愣，皱眉、直接夺过了对方手中的刀刃，瞄准了那犹如月光般的身影，抛出。
“..噗呲”
用不了多久，那刀刃刺穿身体的声音在林间、悄悄地响起。
但这对小鬼舞辻辉月来说，却是格外地宏亮。
女孩忘却了刚刚那一瞬间自己脱离了母亲的怀抱、跌落在地的疼痛，此刻水汪的眼眸里是背部插着曾在继国岩胜（黑死牟）看过的刀、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不禁倒吸一口气：“母、母..母亲..？”
“卯雪大人？！！！”
痛苦的表情对上女儿时，换成了柔笑、带着微弱的喘气，拒绝了奶娘的搀扶、嘱咐：“别..把..快、快把月牙儿带走...”
话完，那带着血液的手掌轻轻地抚过女孩恐慌的脸蛋、柔声继续：“月牙儿..我最为宝贵的宝贝...对不起..母、母亲恐怕不能陪你继续旅..唔咳咳、旅行了..别露出这表情..月牙儿不怕..母亲、母亲啊..咳咳咳咳..母亲会在、在月亮上守..守护你的..月牙儿..你..你要活下去...”
脸上的温热、和空气的冰冷，刺痛了小鬼舞辻辉月的心脏和灵魂，听着那似离别的言语、慌乱地摇头，哽咽：“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月牙儿不要呜呜呜呜..月牙儿要母亲陪月牙儿、月牙儿不要..不要母亲离”
“那些蔓藤..”
恶魔带着清脆的掌声，来到了她们的身边、望着此时的伊藤卯雪，冷笑一声：“就是你身为【月巫】的力量吗？看来..呵、也不怎么样啊。”
伊藤卯雪看着奶娘拖拥着女儿离开自己的身边后，转头看向那可恶之人，咬紧牙关、捂着伤口，阑珊站起：“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勾起嘴角，冰冷的手掌抚起了女人苍白的脸：“怎么了吗，我可爱的妻子。”
那双曾含情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眸、此时只有仇恨。
鬼舞辻无惨的心里不禁传来一记疼痛、但很快地，他无视了那份愧疚和心疼，冷笑：“这样吧，卯雪..只要你告诉我【青色彼岸花】在哪里，我就留下你的性命，跟我回家去，过会之前安稳的日”
“不可能！”
未等男人说完，女人便直接打断、决意：“这..是不可能的事..就、就算死去..我也不会，坚决不会..不会告诉你彼岸花..也、也不会..不会跟你回去，月牙儿...我的孩子..也不会..回去！”
鬼舞辻无惨轻叹了一声，转头看向那被奶娘护起的女孩，嘴角微微一扬：“月牙儿，过来。”
小鬼舞辻辉月看着眼前的父亲、感觉对方十分陌生，加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更是呆愣、害怕：“..不..不是..你不是月牙儿的父亲..你..月牙儿的父亲不是这样的...月牙儿的父亲不”
“嘁！”
男人的拙舌和冷漠把女孩不禁吓得一跳，梅红的眼眸划过一道红光，盯着眼前的妻儿、决意：“我原不想用这方式把你们带回去的..但、是你们逼我的。”
一个残影瞬间从眼前略过，下一秒那【鬼爪】抚上了伊藤卯雪的脸，男人那带着死亡气息的声音也轻轻响起：“别怕、这并不疼..”
伊藤卯雪望着眼前不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悔恨和背弃的泪水缓缓划过脸颊...
她回头、用眼角望向自己抚育的小月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再次回头、眼眸里出现了一丝坚强。
“我告诉你吧、无惨。”
属于女人的笑容映在那双梅红的眼眸里，那曾让自己感到幸福和温暖轻轻在耳边徘徊：“有关【彼岸花】的一切，我都告诉你吧。”
听此，男人扬起嘴角、叹笑：“说吧、我的妻子。”
伊藤卯雪边说边缓缓靠向男人的怀抱，双手更是抚起了对方的胸膛：“这花啊..并不是普通的花..它啊..”
眼睛里的温柔瞬间一转，女人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支发簪、直捅入了鬼舞辻无惨的侧脖，柔声细语也变成里厉声：“需要你的鲜血来盛开！！”
鬼舞辻无惨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虽受伤的部位传来了微微的灼热感，但让他最为震惊的、是妻子的杀意：“卯、卯雪？”
“大人？！！”
“阿获！！”
伊藤卯雪试图将那涂了【紫藤花】毒的发簪深入男人的脖子，边回头朝奶娘大喊：“快带月牙儿离开！！！”
虽然不甘和悲痛，奶娘却依旧强硬地将嚎哭的小鬼舞辻辉月抱起、快速地奔入黑暗之中...
鬼舞辻无惨从讶异中回神，强忍着脖子上的不适、瞪了黑死牟一眼，命令：“去..不管是生是死..都、都把她带”
不等男人下完命令。黑死牟自行跑进林间，追随着奶娘。
此时的空间里，剩下了反目成仇的夫妻...
看着身前脸上带着泪痕的女人，鬼舞辻无惨一手抵制着那发簪的深入、一手抚起了对方的脸，讶异自己竟然不会因对方的欺骗而发怒的同时心疼：“..你..你瘦了、卯雪。”
“..都是因为你啊..唔咳、咳咳咳”
“看来..身子也不如以前的健康了。”
“这都..都拜你所赐啊..无、无惨...”
这次，伊藤卯雪用上了双手、就是为了将那发簪完全刺入男人的脖子，但体内的疼痛叫上虚弱都让她使不上力，只能咬牙、不甘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村子..我的父母..你这双手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你..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曾夺我一笑而拼命做着自己不熟悉事情..曾为了我..承诺了许多..为了我的身子..寻着名医..额咳咳那双带着爱意的眼睛..都不见了...呐..”
随着言语，脑海渐渐浮现出自己与男人的相识、结婚、诞下女儿、幸福的画面，泪水再次沾湿了脸颊，喉间不禁哽咽了起来、带着颤抖继续：“我的丈夫..月牙儿的父亲..他到哪儿去了？我..我好想..好想他啊..你能告诉我吗...那曾满眼都是我和月牙儿的无惨..我的丈夫到底在哪儿啊..唔..把、把他还给我..把我的家人还给我...”
只见那带着尖锐的手抚过女人的泪水，浅尝了泪水的微咸，男人不急不慢地道出残酷：“他就在你面前哦，我亲爱的卯雪啊...你的丈夫、月牙儿的父亲，一直以来、都在你们的身边。我对你们的爱..”
脑海回忆着那总是带着饭香和欢笑声的木屋，心脏不禁一记疼痛。
鬼舞辻无惨却以为那是毒素所导致的，压下那份撕裂般的疼痛，抿嘴、继续：“当然是伪装的。我..是【鬼】，唯一的目的、是..是那【青色彼岸花】。而你、伊藤卯雪，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
伊藤卯雪倒吸了一口寒气，眼眸里渐渐失去了光芒、泪水依旧止不住。
灵魂像是被男人的话语抽干了般，用那似乎不能呼吸的嘴、喘气：“无、无惨..你..我、我就问你一..一个问..问题。你..你有a..爱过..爱过我吗？”
这份带着渴望的问题，竟让鬼舞辻无惨愣着了、就像是脑子当机了一般，呆愣了。
脑海再次自主地回顾着，那段自己被神明背弃、却像是突然被神明眷顾了般，拥有了自己不曾想象过爱人、家庭、女儿、家人...甚至是那时的自己会不由自主期待着回到那总会为自己留盏夜灯的木屋...
虽然知道那是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所拥有的，但他曾依旧喜爱过那段【普通平凡】的日子...
“..不”
声音、却犹如拥有了自主意识般，从嘴里吐出冰冷的话：“你只是我寻找【彼岸花】的一个棋子，我..我不曾爱过你。无论是你还是辉月，我都不曾爱过。”
男人的话语，仿佛冬季里的水、浇透了伊藤卯雪的心，身子不禁颤抖了起来。。
失望透顶的她抓紧了那发簪，冷笑了一声：“呵..棋子..我们妻女都是棋子...既然是那样，你便不是我的丈夫、不是月牙儿的父亲。我们..是不可能承认你的，鬼·舞·辻·无·惨。”
妻子那带着绝望的疏离不知为何犹如一根细小的刺、微微挠刺着鬼舞辻无惨的心，咬牙：“不..你们是属于我的。无论如何，你、辉月，都是属于我的。”
伊藤卯雪寒笑、回应着男人的否认：“你说了、那都是伪装..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些美好的记忆都是假的，而你..也只不过是个虚假的陌生男人、出现在我和辉月的生命...我从不属于你..辉月自然也是不属..唔！？”
话还未说完，女人却带着痛苦止住了声音。
鬼舞辻无惨回神，才发现艳红的鲜血已经沾染上了自己的衣服，而那鲜血则源于身前女人的脖子。
对上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眸，男人呆愣地转移视线、看向自己的手，那里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满是温热、猩红的液体。
见女人快要跌坐在地，鬼舞辻无惨不禁向前，将对方抱入怀内：“卯、卯..”
“大人！？”
“母、母亲..？”
奶娘的惊呼和女儿那带着讶异的呼唤让鬼舞辻无惨不由得一怔，抬起头、对上了她们。
狼狈中带着血迹的脸上，出现了讶异、仇恨、悲愤...
薄唇微张、像个失措的孩子，对女儿道：“月、月牙儿..我..”
“无惨——！！！！”
虽有黑死牟压制着，但奶娘依旧发狂似地想要冲前、欲想将从鬼舞辻无惨的怀里夺走鲜血淋漓的伊藤卯雪，怒吼着：“你这家伙！！！竟然..你竟然将她...鬼舞辻无惨！！！！！”
小鬼舞辻辉月望着那抹艳红，全身瞬间寒冷了起来、呆愣地看着鬼舞辻无惨怀里奄奄一息的女人。
看着女孩此时陌生的神情，伊藤卯雪的那句‘不属于你’的言语顿时在男人的耳边回荡着。
神智似乎失去了控制，那双带着冷光的【鬼爪】竟在女孩的面前，深深刺入了女人的胸膛。
嫣红的花朵瞬间在梅红的眼眸中绽放，那一瞬间、空气似乎呆滞了。
模糊之间，小鬼舞辻辉月只感觉身边的奶娘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悲吼。
眼眸聚焦的，是那正在吞噬艳红的鬼舞辻无惨。
“..母..母、母..”
“啊..”
鬼舞辻无惨叹出一口满足，鲜红的血液沾满了嘴角、低喃着：“这样..你便完全属于我了...月牙儿..”
那带着疯狂的眼眸转向一旁的女孩，男人缓缓站起、来到女孩的面前，蹲下。
带血的爪子抹过女孩的嘴：“我的女儿..来、尝尝你母亲的味道吧。”
见女儿看着自己发愣，鬼舞辻无惨发怒、直试图掰开女儿的嘴，将手里的艳红塞入对方的嘴里：“吃！！给我吃下去！！！”
小鬼舞辻辉月从震惊中回神，鼻间充斥温热和血腥的感觉，舌尖更是尝到了一股鲜甜的味道。
但一想到那源自于母亲的身体、加上父亲刚刚那暴虐的举动，女孩不禁干呕了起来。
女孩这一干呕更是惹得鬼舞辻无惨的愤怒，一掌扇向了那雪白的小脸上，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是我的女儿！！你是【鬼】，就得这样活下去！！给我吃！！！！鬼舞辻..你是鬼舞辻..鬼舞辻辉月！！她..她也是，她是鬼舞辻卯雪..你们，都是属于我的！！！”
随着男人的怒吼，一阵寒风刮过大地，瞬间、黑暗里出现了个蔓藤，将小鬼舞辻辉月和奶娘卷走了。
“..就连你（神明）也想把她（辉月）从我身边带走吗...不可能。黑死牟”
鬼舞辻无惨幽冷地望着那黑暗的丛林，对男人下达命令：“我要她的尸体。”
黑死牟一愣，抓着刀柄的手不禁收紧，就这样看着男人。
见对方迟迟不动身，鬼舞辻无惨皱眉、冷声：“黑死牟。”
男人这才回神，压下心中浮起的反抗、步入了林间...
同一时间...
随着蔓藤的搭救，奶娘抱着那还在失神当中的小鬼舞辻辉月，努力地逃跑着。
想起伊藤卯雪的逝去，泪水溢满了眼眶，她连忙拭去泪水、压下内心的绝望和悲愤，努力地安抚着怀里的小人：“辉月大人..别怕、奶娘定会将你带离这里。您别怕..奶娘就在这儿，就陪在您的身边。老奴会按照卯雪大人的遗愿、让您活..唔噗！？”
那安抚性的话还未说完，肩膀上突然传来了一记带着冰冷的疼痛、随着后来的推力，奶娘跌落在地、却依旧不肯松开怀里的女孩。
“奶、奶娘..”
小鬼舞辻辉月这才回过神，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女人、颤抖：“奶娘..母亲..母亲她..”
奶娘连忙安抚着女孩、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深知自己不能再陪伴对方走下去了，柔声中带着催促地嘱咐：“乖..我的辉月大人..您、您别怕..老奴不会唔！不、不会有事的..辉月大人..您、您快离开这里，别回头..走进森林..动物..动物们..神明大人会守护您的..快、快去..”
女孩拉着对方的手，狂摇头、哭泣：“不、不要，月牙儿不要..呜呜呜呜..月牙儿不要这样..一、一起..月牙儿要奶娘一起走..月牙儿害怕..母、母亲已经..呜呜呜呜母亲..不要、月牙儿不要奶娘丢下月牙儿..奶娘呜呜呜呜”
“..我的辉月大人...”
在那身后的危险还未接近之前，奶娘撑起痛苦不堪的身子、抚上女孩的脸，微微一笑：“活、活下去..请..请您一定要活下去...”
话刚一说完，蔓藤似乎聆听了奶娘祈求、卷上了小鬼舞辻辉月手，拉紧了林间。
“月牙儿..”
身后传来了那男人的声音，奶娘咬紧牙关、站起，回瞪着对方：“她..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黑死牟将刀尖对准女人，冷声：“只有我，才能是她的依靠。”
“依靠？”
奶娘寒笑了一声，讥讽着对方：“抛弃了【人类】的身份、与【鬼】为伍..这样的你，能成为她的依靠？呵、可笑！”
她脚步阑珊的站起，看着男人手中沾有鲜血的刀刃、继续：“你的刀..刺穿了卯雪大人..沾了大人..也是辉月大人母亲的鲜血...你觉得，她还会信任你吗？！！！”
刀锋一挥，奶娘的身上再次出现道划痕。
黑死牟看着眼前将死的女人，咬紧牙关、低吼：“闭嘴。”
奶娘努力将身子站好，试图拖延男人的注意和时间、以让那要守护的女孩拥有充足时间来逃离这充满血腥和背叛之地。
奶娘冷笑了一声，内心祈求着神明对小鬼舞辻辉月的眷顾、继续：“凭什么？是因为我说中了你内心的痛楚了吗？辉..辉月大人她之前有多么地信任你..认为你将会守护、陪伴着她..却没想到你竟然欺骗了她..黑死牟、你对她的承诺...真是不堪一击啊..”
“我说..”
那道寒光刺入了奶娘的胸膛，黑死牟像是找着了发泄口般、直往对方身上挥砍，怒吼：“闭嘴——！！！”
这时，林间里一个身影正带着泣声和跌跌撞撞的脚步、靠近了他们...
“奶娘、奶娘呜呜呜呜..不要..月牙儿不要你抛下月牙..？！！”
小鬼舞辻辉月靠自身【月巫】的力量，挣脱了蔓藤的束缚、转身就往刚刚的所在地跑去。
可怜的小女孩只想着在这可怕的夜晚里紧紧抓着那让自己依靠的绳子、留在那能让自己哭泣着丧母之痛、忘却黑暗的奶娘身边，可万万没想到...
散发着冷漠的银辉落在了那被疯狂挥砍的奶娘身上，艳红的鲜血和让人窒息的空气刺激着小鬼舞辻辉月的感官。
她止下了脚步，恐惧中带着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持着刀的男人：“哥..胜..胜哥哥？”
？！
听着那带着恐惧的呼唤，手中的刀愣了、男人怔怔地抬头，喉间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呼唤女孩。
奶娘讶异的回头，看着那可怜得在瑟瑟发抖的身影：“大人..辉月大人您怎么..”
“为什么..”
害怕的泪水流满了那疲惫的小脸，小鬼舞辻辉月捂着那似乎忘记怎么跳动的心脏、大口吸着寒冷的空气，哽咽：“为、为什么..为什么胜哥哥要...你、你...”
看着那双渐渐变得越发艳红的眼眸，奶娘赶忙爬向女孩，抚上那充满悲愤的小脸，压抑着伤口上的疼痛、安抚着：“辉、辉月大人..没、没事了..请您冷、冷静..不能在这儿暴走..辉月大人、辉月大人..我可怜的辉月大人啊..请您聆听老奴的话..不能、不、不能失控..来、大人..我们慢慢地呼吸...奶、奶娘就在这儿..您别怕..”
脸上感受着奶娘掌心传来的湿润和温热感、耳边却听不见女人的安抚，此时的女孩眼前反复浮现着黑死牟和鬼舞辻无惨的残忍、以及母亲的逝去。
直到那熟悉的安眠曲断断续续响起，小鬼舞辻辉月这才慢慢地恢复理智、看着眼前不知为何哭成泪人的奶娘：“奶..奶娘？”
女孩顿时会想起刚刚的所见，抚上那苍白之中担忧着自己的脸蛋：“奶娘..月、月牙儿..唔呜..！？”
想要哭诉的言语还未道出，只听见眼前温柔的女人闷哼一声、那双眼眸里的光芒渐渐扩散...
奶娘努力让自己不失去那渐渐暗下的意识，抚拭过女孩的脸、奄奄一息：“大..人..请..请活下去...”
就这样，那短暂的温度、消逝了。
碍事的女人倒地身亡后，黑死牟看着那女孩、缓缓向前：“月牙儿..我..”
“不、不要——！！！！！”
？！
小鬼舞辻辉月的抗拒让黑死牟不由自主地止下了脚步，一时不知所措，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女孩。
两人就只有僵持在寒冷的森林里...
不久，黑死牟的脑海顿时浮现出鬼舞辻无惨的命令...
他记得..是将她..那份温柔的小月光...抹杀。
想到这里，握着刀柄的手不禁一紧，心神不禁一慌。
过了许久，男人缓缓地举起刀、对准了女孩...
看着那带走了母亲和奶娘的刀锋，小鬼舞辻辉月似乎忘记了挣扎、忘却了害怕，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刀，粗喘着气...
寒光一刹，那沾满了鲜血的刀刺入了女孩身边的树干上。
最终，黑死牟的内心还是动摇了。
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女孩无助和绝望的泪痕，想要伸手将那让自己心烦的泪痕抹去，但在靠近女孩脸蛋之前、他还是收回了手：“..走吧、月牙儿..你..走吧...”
耳边，是微微的灼热和发出微微呜声的刀鸣。
小鬼舞辻辉月已听不清眼前男人在说些什么，现在的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能依靠、所信任的男人，他背叛了自己，是杀了母亲和奶娘的凶手...
黑死牟即心疼即愧疚地轻声嘱咐着眼前的女孩，抹去刚刚在心头上欲想把女孩带走、藏起的想法，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好好利用你的力量..活下去..我..我会再找到你、再将你守护起来的...”
话完，见女孩呆愣地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大声了起来：“走啊！！！”
小鬼舞辻辉月从男人的怒吼回神，带着泪水阑阑珊珊地爬起、跑进了黑暗之中...
黑死牟看着那离去的身影没入了黑暗，久久不出声...
许久，男人才将奶娘的尸体缓缓拖起、看着那不能明目的遗容，冷声：“无论如何，我将是唯一能守护她的人。”
当男人再次出现在鬼舞辻无惨身边时，只看见鬼舞辻无惨的怀里抱着那早已逝去生命的伊藤卯雪、就这样呆愣着地看着。
“..大人。”
黑死牟的呼唤，让男人回神、头也不回地，淡声问道：“尸体呢？”
黑死牟放下手中的尸体，平淡：“死了..”
望着那顿时一颤的肩膀，继续：“只有奶娘..月..辉月逃走了。”
那悬起并剧痛的心脏因黑死牟的后话而渐渐放下，不知为何、竟有些安心和欢喜。
但，那份感觉犹如错觉般、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来自鬼舞辻无惨的愤怒。
男人厉声地指责黑死牟：“逃走了？黑死牟..我说的是、将她杀了，我要她的尸体，而不是这微不足道、奶娘的尸体！！！！”
怒吼后，鬼舞辻无惨很快地冷静了下来、想着一小女孩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在野外生存，捂着额头、叹气：“算了..她估计也活不久..让其他【鬼】去捕抓她吧。”
黑死牟皱眉：“大人、这并不需”
“你给我闭嘴。”
冷瞪了男人一眼后，继续：“我要的，是她的尸体、她的血肉。而你，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到给我。所以我才会让【鬼】去捕杀她，将她的尸体带回我的身边。”
话完，鬼舞辻无惨回头、命令对方退下：“够了、你退下吧。看着这样的你..我很烦躁。别来打扰我了。”
听此，黑死牟只好退下、离开了此地。
带男人离去后，鬼舞辻无惨不假思索地继续啃噬着那曾陪伴了自己许久、妻子的尸体。
待那月光再次脱离乌云的束缚时，男人已完食、抹了抹嘴巴，轻声：“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了...”
他捡起地上那曾属于妻子的发簪，小心翼翼地收起、继续：“接下来，便是辉月了..我可爱的小月牙...”
另一边...
接受了命令的黑死牟不知为何，回到了那曾充满着女孩气味和欢笑声的木屋，漫无目的地在屋里走着。
望着那空落落的房子，心中也空虚了起来...
脑海顿时闪过女孩那讶异和恐惧自己的神情，黑死牟连忙摇了摇头、低语；“不会的..我..会比任何一只【鬼】..更早地找到你...”
脚边似乎踢到了什么，低头望去、是那破损的风筝。
忆起那曾沐浴在月光下、带着风筝嬉戏的女孩，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捡起那风筝，带着期望地继续：“我..我会把你带回这里..藏起来..月牙儿..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篇正式完结啦～～撒花撒花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也请原谅我的拖稿...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