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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是党项族的英雄 ...

  •   柳直言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两条腿很疼。他想坐起来,却坐不起来。
      柳直言躺在床上,——这不像是床,像火炕,很宽大,睡十个八个人都没问题。房子是石头砌成的,窗户很小,门口有用骆驼皮制作的帘子。室内有火炉,倒是很温暖。“我这是在哪里呢?”
      门外进来一个女子,穿的衣着有点像李月娇,——这是西夏女子习惯穿的衣服。她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柳直言不认识她,“我这是在哪儿啊?”
      “你别动。”她按住他,“少爷,你昏迷了好几天,一直没醒,老爷又给你请大夫去了。”
      “少爷?”柳直言感到很奇怪。
      “是啊。”
      “你叫什么名字?”
      她感到很奇怪,“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我是谁,你都认不出来了?我是你陪房丫头乔月。”
      柳直言不知道“陪房丫头”是什么意思,“陪房丫头是什么意思?”
      乔月脸一红,什么也没说,“你饿不饿,我给你弄吃的。”
      柳直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乔月怎么就是他陪房丫头了。一会乔月进来,给他端了一碗马肉汤,“少爷,你肯定饿了,尝尝。”
      可能是饿了,柳直言不管这是什么汤,先喝了再说。喝完汤,他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说话,“直言,我听说你醒了,让爹看看。”
      那人进来,满脸是胡子,腰间挎着刀,手臂上都是刀伤所留下的疤痕。他看了看柳直言,“不错,气色好多了。你呀这次命大,要不是你爹去得早,你这条小命早就落在蒙古人手里了。”
      柳直言听不懂,“蒙古人?我这是在哪儿呢?你又是谁?”
      柳直言的一连串疑问,把那人给问愣住了。“直言,你不会失忆了吧?”
      就算柳直言失忆了,他也不会怪他,因为柳直言这次受伤,全是为了他们逃离的党项族人。前几天,蒙古人知道部分党项族人出逃,去了大漠,便去追赶。他们抓走几百个党项族的女子,柳直言问讯,单枪匹马与蒙古人较量。杀了一天一夜,几十个蒙古人死了,他也受了重伤,昏死过去。后来又有蒙古人赶来,眼看柳直言性命休矣,他爹柳漠野赶到,救了他,也救了几百个党项族的女子。
      柳漠野说:“直言,只要命还在,比什么都强。对了,过几天,等你伤痊愈,我带你去雪沙镇一趟。”
      “雪沙镇?”柳直言想起李月娇说的话,她在雪沙镇。柳直言可是转念一想,他不想去见那个可恶的历史老师。“算了,我不想去。”
      柳漠野说:“你是我们大夏子民,又是英雄,怎么能不去呢?你周伯伯想见你。”
      “周伯伯?”柳直言对这里一无所知。
      柳漠野说:“周伯伯很喜欢你,一直想认你为义子呢。你可给我听好了,别给你爹丢脸,知道没有?”
      柳直言感到很茫然,只好点点头。
      等柳漠野走后,他问乔月,“我爹他叫什么名字?那个周伯伯是谁?”
      乔月说:“你爹叫柳漠野,大漠里人称‘神拳老叟’。周伯伯是你爹结拜兄弟,叫周得柱,是你爹的大哥,大漠里人称‘大漠老鬼’。周得柱还有个兄弟叫王之影,大漠里人称‘玉面狐’,不过他与周得柱和你爹不是一条心的。我听说他暗地里勾结蒙古人。”
      听她这么说,柳直言想起什么来,是啊,他考试时,当时提到这几个人来的,可是李月娇为此大发雷霆,说他在编写故事。柳直言说:“梦中的事,看来不是假的,还真有这么回事。”

      晚上,大漠里格外寒冷。屋子之外是什么样的,柳直言还不知道。他躺在床上,腰板睡得特别疼。乔月脱了衣服,却往柳直言被窝里钻。柳直言慌忙说:“乔月,你这是做什么?”
      乔月习以为常,因为之前她一直与柳直言睡一个被窝,并且尽到陪房丫头的责任。现在的柳直言不是过去的柳直言,他怎么可能让她睡在这儿呢?乔月问:“少爷,你是嫌弃我吗?”
      柳直言说:“你是姑娘家,怎么能做这种事?”
      乔月叹息一声,“我是奴婢,理应这么做的。少爷,你可不能赶我走啊。老爷要是知道了,他会把我赶走,到时我就落到蒙古人手里,那日子可就惨了。”
      乔月说的没错,柳直言说:“要不你抱一床棉被来。”
      “棉被?”乔月没听懂。
      他们这没有棉被,更没听说过“棉花”这两个字,有钱的人家冬天盖兽皮毯子。柳直言说:“是啊。”
      乔月说:“少爷,你说的奴婢听不懂。这里只有骆驼皮毛毯,要不我就抱一床来?”
      柳直言点点头。
      乔月抱了一床来,在柳直言身边睡下。
      现在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白天柳直言不方便问,现在他想问什么,乔月自然会告诉他的。
      “乔月,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五岁。”
      “我呢?”
      “少爷,你今年也是十五岁。”
      “我们同年的,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的?”
      “去年刚来的。”
      “你是党项族人吗?”
      “不是,汉族的。”
      “你爹妈吗?”
      “被蒙古人杀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人。要不是老爷收留我,我早就成为蒙古人的工具了。”
      “工具?什么工具?”
      乔月不说话,柳直言想明白“工具”的意思。
      “以前我欺负过你吗?”
      “没有。”
      “我是说男女方面的这种事。”
      “这不算欺负,这是陪房丫头应该要做的事。”
      柳直言明白了,乔月已经把身子给了他。柳直言不想辜负她,“你有没有想成为我的女人?”
      柳直言这么说,乔月慌了,“少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赶我走的。乔月不想成为你的女人,就想好好服侍你。”
      说到这,柳直言对这里的情况大致有数。这里女人地位很低,特别是在战乱期间,她们就像再普通不过的物品。你想拿就拿,想扔就扔,可是柳直言毕竟在现代人的世界里生活过,知道女性的地位。他为这个大夏王朝感到悲哀,但不管怎么样,他只能适应这个社会。
      柳直言养了好几天,手臂上的伤一直未好。那是女人手指留下的血印。此时他见见李月娇,就算曾经讨厌过她,可是生活在这个时候,她的日子不会好到哪里去。
      柳直言能下地走动,活动一下筋骨。无意之间,他在铜镜子见到一个人,——他自己,一个他不认识的自己。
      “乔月,乔月。”他不停地叫她。
      乔月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少爷,怎么了?”
      柳直言问:“这镜子里的人是谁?”
      乔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少爷,他就是你啊。”
      经过确认之后,柳直言放心了,从镜子里看,他长得不算差,甚至算得上英俊的男人。柳直言不知道李月娇会长成什么样子,想了想,突然笑了。
      他在想,要是李月娇变成一个老太婆,那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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