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最终通关计划》桉柏

35、居高临下

　　莉欧娜坐在餐桌前，对面是纳西莎，右手边是德拉科。

　　早餐是香肠煎蛋和两片抹了黄油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
　　纳西莎温柔地问她：“牛奶麦片还是橙汁？”
　　“当然是牛奶麦片。”莉欧娜说。
　　纳西莎把手边已经搅拌好的那份麦片推给莉欧娜。
　　德拉科飞快地瞟了一眼莉欧娜，大声说：“我也想要牛奶麦片。”

　　餐桌上已经空了的牛奶壶凭空消失，等它再次出现，里面再次装满了牛奶。
　　装着麦片的陶瓷罐盖子打开，漂浮起来往德拉科的碗里倒了适量的麦片，牛奶壶也飞了过来。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搅拌麦片，时不时看看莉欧娜。可是莉欧娜一点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她正在专注地吃早餐，昨天晚上玩了一整夜，她饿坏了，幸好有猫头鹰时钟提醒她起床，不然她准会睡过头。

　　德拉科嘴角耷拉下来，又悄悄地看向妈妈。
　　纳西莎一向十分关注德拉科，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她满心满眼都是另外一件事——和莉欧娜有关的事。她极其焦虑，早餐摆着面前却没吃几口。卢修斯在翻看报纸，他看完了报纸第一版和第二版报道的大事，眉毛拧得紧紧的。
　　怎么回事，今天妈妈和爸爸都不对劲……德拉科察觉到了餐桌上古怪的氛围。
　　整个饭桌上最自在的人是莉欧娜，他家新来的表姐。
　　莉欧娜使用银色餐刀切割香肠煎蛋和面包，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等她吃完，她羞涩地笑了：“纳西莎姨妈，我还想吃香肠。”
　　“多吃点，孩子。”纳西莎把好几根香肠拨进莉欧娜的餐盘里，挥舞魔杖给她添了点牛奶，然后说，“德拉科，你要再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妈妈。”德拉科说。

　　莉欧娜表现得太平静太自然了，德拉科看她好几眼，没等来她主动搭话，就按捺不住地问：“你家在哪里？我之前没见过你。”
　　“我住在伦敦，后来搬家去了南约克郡。”莉欧娜回答。
　　“你为什么来我家？”德拉科脱口而出，“你要住很久吗？”
　　“德拉科！”纳西莎立刻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要有礼貌，莉娜才来我们家呢，她……”

　　莉欧娜接口：“我妈妈没法照顾我，所以纳西莎姨妈接我来了这里。你应该知道我妈妈吧？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爸爸是罗道夫斯。纳西莎姨妈对你说过他们吗？”
　　“说过。”德拉科努力回想。
　　他知道他有个姨妈叫贝拉特里克斯，也知道自己有一户亲戚姓莱斯特兰奇，但是他从来没见过他们，所以印象不深。德拉科年纪太小了，纳西莎没给他细讲过阿兹卡班的事和某些残酷狼狈的过往，他只知道阿兹卡班是一个特别可怕的地方，因此不是很了解素未谋面的“贝拉姨妈”。

　　“你家真漂亮，这是我看过最漂亮的庄园。”莉欧娜拿着银刀切割香肠，慢悠悠地说，“我喜欢你们家的花园迷宫。”
　　德拉科眉毛飞扬了起来，挺直后背假装不在意实则很得意地说：“我们家还有白孔雀呢。”

　　幼稚的小男孩真好哄，夸两句就飘了。莉欧娜三言两语打发了德拉科，低头继续切香肠。

　　一直专注看报纸的卢修斯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专心吃早餐的莉欧娜。

　　“报纸上写了什么？”纳西莎看向卢修斯。
　　“老调陈词。”卢修斯放下报纸，“无非是讽刺魔法部部长米利森特·巴诺德无能，他的狼人驱逐法案真的搞出不少乱子，新的法令刚执行一个星期就被迫取消了。”
　　灰色的报纸上，一个秃顶男巫站在演讲台上严肃地环视周围，新闻标题是《狼人驱逐法案被废止》。
　　“哦，狼人。”纳西莎嫌恶地说。
　　卢修斯轻描淡写地说：“巴诺德在部长这个位置上待不了几年了，不出三年，他要么自己辞职，要么被巫师们赶下台。”

　　莉欧娜把最后一段香肠塞进嘴里，奇怪地看了看卢修斯。
　　这两个大人谈论事情的时候没有避着她和德拉科，德拉科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好像习惯了他爸爸在餐桌上说这样的话。卢修斯对魔法部部长米利森特·巴诺德的评价相当不好，说话时的语气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卢修斯·马尔福总是这样高傲地点评别人吗？

　　“卢修斯姨夫，我能看看报纸吗？”莉欧娜放下餐刀。
　　在卢修斯说话前，纳西莎笑着把报纸递了过来，“看得懂吗？”
　　七八岁的小孩子词汇量非常有限，能读懂一篇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德拉科就不太看得懂报纸新闻。
　　莉欧娜解释：“我看到报纸后面有填字游戏，想尝试一下。”

　　她快速扫视第一版的新闻，凭借强大的识记能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新闻报道，提取有用信息。

　　“威森加摩成员格丝尔达·玛奇班对巴诺德执行狼人驱逐法案表示强烈谴责……记者对一些巫师进行了采访，受访者普遍表示如果米利森特·巴诺德离职，他们心中最理想的魔法部部长人选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莉欧娜心中笑了起来，怪不得卢修斯在看新闻时眉毛拧成了疙瘩，原来是在为邓布利多的得势而心烦意乱。
　　如果说莉欧娜先前对于邓布利多和马尔福家族是敌对关系的判断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么在纳西莎悄悄带走她之后，她的把握已经上升到了百分之百。

　　马尔福家族和邓布利多一定势如水火，否则纳西莎也不会费尽心思连夜带走她了。

　　莉欧娜折起报纸，研究背面的填字游戏。
　　“解出填字游戏居然还有奖励呢，纳西莎姨妈，他们奖励金加隆。”莉欧娜指着报纸说。
　　“你用不着在意那个，亲爱的。”纳西莎说，“你爸爸妈妈的财产都在金库里，你随时可以去拿。”
　　莉欧娜：“金库？”
　　纳西莎说：“古灵阁，莱斯特兰奇家的一部分财产在里面，你是继承人，如果你需要去取金币，妖精们会为你服务。”

　　巫师家族都很富有吗？莉欧娜想立刻飞去古灵阁看看自己的金库里究竟有多少财产。

　　“吃过早餐我要出趟门。”纳西莎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你刚来这儿，什么都缺，需要买不少东西……”
　　莉欧娜渴望地盯着她：“我可以跟你一起出门吗，姨妈？”
　　“不行。”纳西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停顿片刻，“过一段时间吧，过段时间我带你出去玩。”
　　纳西莎想把她藏起来，莉欧娜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在躲避邓布利多吗？她在害怕邓布利多把她抢走？

　　“妈妈，你可以带我去吗？”德拉科怀抱一丝希望。
　　“不可以，德拉科。”纳西莎依然温柔地拒绝了他，“留下来陪莉娜好吗？爸爸妈妈都有事要忙，你可以带莉娜去你的玩具屋玩。”
　　德拉科瘪了瘪嘴，趁大人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眼莉欧娜，似乎把纳西莎的拒绝怪罪在了她身上。

　　窗外传来呼呼啦啦的声响，一只长相凶狠的领角鸮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丢下一封白色的信件，然后马不停蹄地飞走了。
　　那封信正好飘到了德拉科脚下，他弯腰拾起信件念：“寄信人安多米达·唐克斯……”

　　纳西莎表情瞬间变了，她下颌紧绷：“德拉科，把信给我。”
　　“哦。”德拉科举起信，看到妈妈的神情忍不住问，“安多米达·唐克斯是谁呀？”

　　纳西莎居然从来没跟德拉科提过安多米达？看来这三姐妹决裂得很彻底。
　　现在安多米达发来了信件，不用想也知道是和莉欧娜有关的。

　　纳西莎没来得及拆开信，窗外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呼啦声，这次是一只棕色的谷仓猫头鹰。

　　“罗艾尔！”莉欧娜认出了她的老朋友。
　　这是邓布利多留给莉欧娜用来通讯的猫头鹰，现在它找过来了，带着邓布利多的信件。

　　罗艾尔飞进屋子里后扔下棕色牛皮纸包裹的信件。
　　卢修斯看见信封表面墨绿色圈圈套圈圈的字体眼皮一跳，把信捡了起来。

　　罗艾尔送完信后没有立即离开，它飞下来落在莉欧娜的椅子背上，发出柔和的鸣叫。
　　莉欧娜摸了摸它蓬松的羽毛：“早上好。”
　　罗艾尔又叫了一声，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莉欧娜瞧个不停。
　　“你昨天晚上觅食回来是不是发现我不见了？我在姨妈家里呢。”她说，“我手边没有牛肉干了。”
　　罗艾尔吧嗒嘴壳，轻轻咬了一下莉欧娜耳朵，展开翅膀飞走了。

　　卢修斯和纳西莎隐晦地交换眼神，客厅陷入沉寂。
　　德拉科脸色糟糕，因为他发现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这让他焦躁，失去爸爸妈妈的关注让他尤其焦躁。今天他的爸爸妈妈似乎都心不在焉的，他们没有夸奖他早起，甚至没注意到他自己梳了头！
　　这让德拉科几乎装不下去了，他精心准备的“假装乖巧好让父母同意买飞天扫帚”的策略刚进行第一天就失效了。
　　这个早晨处处透着不正常和不对劲，德拉科锁定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莉欧娜。

　　表姐来了，爸爸妈妈就不对劲了。
　　这都是莉欧娜·莱斯特兰奇的错！

　　卢修斯和纳西莎各自拿着一封信，他们的表情不像拿着一封信，而像拿着一个粪蛋伪装成的信，他们一动不动，好像怕打开信封粪蛋就会爆炸了似的。

　　“德拉科，我和你爸爸有事要商量。”纳西莎挤出笑容，“你带莉娜去玩玩具，好不好？”

　　“好。”德拉科忍耐到了极限，但仍然答应得很干脆。
　　他有自己打算了。

　　他跳下椅子，故作姿态地对莉欧娜说：“走，我带你去玩具屋。”
　　莉欧娜淡定地跟他走了。

　　德拉科的玩具屋在他房间隔壁，他打开门，对莉欧娜说：“你想玩什么？”
　　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玩具，一只鼻孔喷火星的小火龙在天上飞，角落的桌子上摆着棋盘，棋盘上的小人动来动去，毛绒玩具狗欢快地汪汪叫……

　　“我们可以下棋，可以玩高布石……”德拉科故意说，“我们玩高布石吧。”
　　高布石能向输了的人喷出一种难闻的液体，德拉科对自己的游戏水平非常自信，他不可能输，他要让莉欧娜身上沾满高布石喷出来的臭水，让她狼狈一把。这是他小小的报复，等他解气了，他可以大发慈悲地放莉欧娜一马。

　　可是莉欧娜说：“我不玩高布石。”
　　“什么？”德拉科睁大眼睛，“不行，你必须和我一起玩高布石！”

　　莉欧娜指着房间墙角竖着的一把扫帚说：“我要玩那个。”

　　那是他最喜欢的玩具飞天扫帚！
　　德拉科立马回绝：“不行！那个不能给你玩！那是我的！”

　　莉欧娜朝扫帚走了一步，德拉科生气地拦在莉欧娜面前：“不许你玩！”

　　莉欧娜歪头看着德拉科，把右手搭在他的肩上，仗着微小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缓缓说：“我要玩扫帚，你不给我玩，我就把它折断。”

　　她伸手，墙角的玩具飞天扫帚嗖的飞到她手里。

　　别人越宝贵越珍视的东西，莉欧娜越想要搞到手，搞不到手就毁掉。

　　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莉欧娜。
　　她此时的样子跟她在餐桌上安静吃饭的样子大相径庭，披着羊皮的狼扯下了伪装，把身边纯洁无辜的小羊羔吓了一跳。

　　小羊羔德拉科气得嘴唇颤抖：“这里是我家！我、我要告诉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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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年仅七岁的德拉科比较幼稚，很好吓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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