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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唱歌给我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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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飞光转头说道：“小亦真，你又调皮。”
对面人掩袖遮面，再放下来时，已换了一副形象，发髻首饰都换成了小女儿常扮的样式，穿着一身鹅黄衣衫配留仙裙，看起来像个娇俏灵动的小妹妹，只见她调皮一笑，娇声道：“公子莫怪，不如让小妹歌舞一曲，以作赔罪。”话落直接甩袖转了一个圈，又变身成了壁画上的飞天仙女形象。
她哼出一首唱词奇异的不知名曲子，旋律优美，音调缥缈；声音时高时低，音色各不相同，随着她的形象变换不停。
接下来的时间，倪星海欣赏到了各种类型的绝色美人跳舞的场面。从衣着打扮到整体形象，他很容易辩认出古代四大美人的影子，那姿态神色惟妙惟肖，几乎如美人本尊在世。他脑海中闪过曾经看过的，各种描写绝色佳人的诗词语句，却觉得眼花缭乱，如梦似幻，用什么词句都不能形容此刻这一场视听盛宴。
美人以一个优美的姿态停住，背影如扶风弱柳，娇弱无力。转过身来却是一副桃夭之态，一袭粉衣灼灼其华，充满了生命力。她掩袖娇羞一笑，声音似黄莺出谷。
“小女子献丑了。”
话音落，美人散成漫天桃花，消失不见。
穆飞光手中又多了一块玉石。
倪星海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收起女子隐没的养灵境，满面恍惚之色，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境中醒来。
“星海，醒来。”
“星海……”
穆飞光将他抱住，侧首去亲吻他。
倪星海被他紧紧拥住，无力挣脱，找到一个缝隙，低唤一声：“哥哥~~”他喘息着，语声断续难成句：“……我错了~~我真的回神了。”
穆飞光放开他，轻声笑问：“好看吗？”
倪星海下意识摇头，“不好看！”
穆飞光似笑非笑道：“是吗？”
“哎呀~~哥哥，我才发现你这么能吃醋。你看吧，我说不好看你也不信啊。我只是个普通的正常人，看到这些会入迷出神也是正常的呀。说起来……哥哥这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才是说明了问题呢。你说！你是不是看过无数遍了？”
穆飞光神色坦然，毫不心虚道：“自然见怪不怪，幻灵可以帮助修行，让人快速识破幻境。”
“不是吧！你也太不解风情了，这也能和修行挂钩？”
“一切都是幻觉。你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可以慢慢看。看得多了就不会见怪了。它还可以给你表演一个从古到今的绝世美男版，西方绝色美女版，西方绝世男子版，甚至现代的各色男女各色才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演不来的。”
“哇~难怪哥哥从来对娱乐节目不感兴趣。有这么一个利器，天下美男美女尽数在手，想看什么才艺都有它表演。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看一辈子。现场表演啊，宅男的梦想，这永远也不用出门了。”
“沉迷幻境的行为，可不值得提倡。”
“幻境~~”倪星海品了品这两个字，感叹道：“明明一切都是假的，偏偏名字叫亦真，真是有趣。”
“幻灵没有实体，没有性别。亦真二字也并非它的本名，是我取的。”
“哥哥取的？那为什么叫亦真啊？”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看到它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这么说来，是它命中注定该叫这个名字。这名字取得好，随意而不随便，寓意深刻，值得一品再品，越品越有韵味。”
穆飞光被逗笑，轻轻摸了下他的脸。
“那子规他们也见过亦真吗？他肯定喜欢死了。”
“没有，依子规的性子，如果见到了肯定会时时挂念，若是被他缠上可有的烦了。真给了他，他一定会沉迷其中。索性直接不让他知晓的好。而泽诺，……泽诺心思单纯藏不住话，被他知道也就等于子规知道了。”
“嗯，有理。不过说起来，我记得《阅微草堂》其中有一篇记载过类似的鬼怪，具体情节记不清了。”
穆飞光笑道：“不错，而且不止你看过，亦真也看过。”
“什么？！”
“不然呢？你都能认出它幻化的各类绝色女子形象，这些总不会是它天生就会的。幻灵有极强的学习能力，更善于模仿创造。”
“受教了，看来无论做什么，这业务能力也不是白来的，都需要学习。”
“的确如此。”穆飞光试了下他手背的温度，询问道：“回去吗？时间不早了，饿了吗？”
倪星海看了眼天色，发现已经到了月上中天之时，不知不觉已经待到这个时候了。之前不觉得，现在被哥哥一问，还真的饿了。他们半中午的时候吃了一罐米线，后来在花丛中又简单的吃了一份野餐，现在已经全部消化完了。一整天下来又是散步又是跳飞剑又是看星星看花看歌舞，精彩是非常精彩，还有些意犹未尽，身体却是真的有些累了。
“那哥哥御剑带我回去吧，这个亭子太显眼了，我们也不要再踩到这些花。”
“也好。”穆飞光取出飞剑收起琉璃亭，将倪星海揽在怀里，低声嘱咐道：“抱紧我，走了。”
倪星海嗯了一声，双臂环绕过他的腰身，用斗篷裹住两人。
此时快到夜半，月光虽明亮，白日的花海群山却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剪影。不过头顶星空，月随人行又是另一种美感了。
飞过一座熟悉的山峰，倪星海好奇道：“哥哥，我怎么觉得我们回来的这么快？前面是不是就到了？”
“是的。”穆飞光解释道：“那片山谷与我们住的地方在直线距离上，之前我们先下山去了镇子，所以绕路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那我们直接去饭厅吧，哥哥住的院子好像没有厨房吧。”
“是的，阿虞会留饭给我们的。”
“虞先生一直细心，不过我还想煮面给你吃呢。之前我有特意去学了一些简单的饭菜，煮个面还难不倒我。”
两人停在饭厅门口，穆飞光把他抱下来，收起飞剑。
“改天品尝你的手艺，今天太晚了，吃过饭尽快洗漱，你该休息了。”
“嗯，听哥哥的。”
饭厅里亮着灯，餐桌上摆着食盒。
两人很快吃过等同于夜宵一样的晚餐，牵着手散步回卧房所在的院子。
洗漱过后，倪星海窝进穆飞光怀里。床边纱帐低垂，他最近已经完全不记得怕黑了，因为有了让他安心的人。
“哥哥，我好喜欢听你说话，好喜欢你的声音。嗯……你可以唱首歌给我听吗？”
穆飞光被他枕着手臂，没有提醒他寝不语。从两人认识以来，他所遵循的那些规矩，就没能要求到他身上来过。
“唱什么？”
“哥哥会什么？你唱什么都可以，我都喜欢听。”
穆飞光沉思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在黑暗中低低开口唱来。
不同于他平日说话时低磁的嗓音，这歌声清朗婉转，又因为曲调与唱词带上了一丝缠绵的意味。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
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
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倪星海品着这就唱词，只觉一股柔情蜜意从舌尖甜到心尖。
“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共度一个九十七年，两个九十七年，三个九十七年。只要我在一天，就陪伴你一天。”
“哥哥~~”倪星海的声音带了哽咽，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很快浸湿了身下人的衣衫。
“怎么哭了呢？”穆飞光侧身，低头吻去他脸上的泪水。
“我……我是高兴，开心的。”这是喜悦的泪水，释然的泪水，冲刷掉了心中许多沉重的东西。
“如果你觉得高兴，那就哭吧。在我面前，你无需掩藏情绪。”
“哥哥，你总是能轻易挑动我的情绪。所有的患得患失、甜蜜、忧伤、喜悦、都由你给予。你总是这样轻易撩动我的心弦，却也让我感受到更多的幸福。”
“我说的话，做的事，都出自本心。虽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可你听到的，都是我内心真实的感受。”
“我知道~我知道。哥哥从不说谎，一直都这么坦荡真诚。”
穆飞光抱着他，耐心的等他哭完，直到他平复下心绪，倒了一杯水喂给他。
倪星海哭了一场又喝了水，感觉从身到心都舒服了。
“哥哥，你也会看这样的老电影吗？”
“嗯，我看过的不多，可这部电影我看了许多遍，其中的每一个情节都熟悉，每一段唱词都学会了。”
“我也喜欢，电影很好看，旋律优美，唱词更美。只是这些，感觉和哥哥的喜好有些不符呢。”
“我会看这个，还是因为叔祖父。他年轻的时候出门游历，到了GX。因为喜爱当地风景，一直流连忘返，干脆便在那边住了好几年。后来又爱上了当地的山歌文化，更不想走了，这一住下去，就赶上了电影的拍摄。他亲历了那个拍摄过程，还去近处围观，当了一回群众演员。”
倪星海没想到还会听到这样一个故事，好奇道：“那电影里能看到他老人家吗？”
“仔细找的话，可能会发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吧。不过我看了许多遍，一直没有找到过。”
“为什么呢？是因为人太多还是拍摄的太模糊的原因？”
“都不是，因为我每次看的时候，注意力都放到了女主角身上。”
倪星海哈哈笑出声，“哥哥怎么会这么促狭？”
“会吗？我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原来哥哥喜欢女主角这样的女孩子吗？”
“嗯。”
“哈哈~~那哥哥跟我说一下叔祖他老人家围观吃瓜的故事吧。”
“好啊。他当时……”
倪星海听着他一本正经的把当事人的经历娓娓道来，不时被逗的哈哈大笑，心中再也升不起一丝沉重的情绪。
夜还长，甜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