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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神剧岂可修85 ...


  •   突如其来的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哑啦?”聂惊风不客气道。

      还是沉默,只有细碎轻盈的脚步声,谢涵缓步走到洞口,伫立,抬头,看天。

      她在看什么?

      是亘古的明月?
      还是月中寂寞姮娥?

      没有人知道,只是那单薄纤细的白色背影此时此刻说不出的寂寥落寞,直让人心头发酸、肝肠寸断。

      聂惊风嘴里的嘲讽一时堵在喉头,好一会儿,他鬼使神差道:“你这么聪明,也该看清他真面目了,何不弃暗投明?”

      忽然一声轻笑,音色分明清灵,传入耳中却变得沉甸甸的,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又似乎一片虚无。

      “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与他不相干。”谢涵缓缓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柔和,却是无比的坚定执着。

      聂惊风浑身一震,忽然怒不可遏,“明玉姑娘真是一往情深,不知道你若出了意外,他会不会为你掉几滴猫眼泪!”

      谢涵:“……”要不要这么恶毒诅咒啊?

      他无语回头,看了身后人脸上因为气急而起的红晕一眼,有些不懂对方毫无征兆的愤怒,盘腿坐下。

      既然对方以为他心悦谢涓,那就……顺水推舟好了,这样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明玉”是“谢涵”了罢。虽然接受这样的设定,哪怕是假的,也让他浑身不对劲,但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条件,方是生存之道。

      洞内一时寂静。

      聂惊风兀自生着气,根本不想开口。

      谢涵则再次确定开口也得不到几句有效信息,转而琢磨起怎么放人离开来。心思电转间已有十几个方案,却各有利弊,一时难以抉择,更烦扰于找不到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正这时,洞外忽传来一声连绵悠长的嗥叫。

      是……狼嚎?

      谢涵精神一振。

      他下意识回头看聂惊风,只见对方脸色霎时无比难看,“这是狼王聚集狼群的声音,你快把火熄灭。”

      谢涵忙过来踩灭篝火。静谧的旷野中,又有无数附和的狼嚎响起,此起彼伏,渐渐汇聚,渐渐靠近。

      “你们究竟约的什么汇合地点?”聂惊风低骂一句。

      谢涵挨着对方蹲着,贴着人的胳膊紧紧绷起,凉得不似人温。

      感觉到的聂惊风小声嘲笑,“现在知道怕了?还不给我松绑?让我去宰了它们?”

      “听声音,少说有二十头,你也宰不过来。”

      聂惊风顿了一下,恨声道:“要不是我的烈火/枪落在孤芳亭,我杀狼如草芥!”

      “它们不会发现这里的。”谢涵笃定道。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他天真的幻想。随着狼嗥步步逼近,忽然聂惊风瞳孔一缩,“蛇!蛇的尸体在这里,有血腥味,该死!”

      谢涵身体一僵。

      “快解开绳子。”哪怕是死,也好过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聂惊风变得有些焦躁。

      谢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近了近了,透过洞口仿佛能看到一簇簇幽幽绿光,聂惊风简直愤怒了,“你是不是死脑筋?现在还非要绑着我?我保证松绑后不会动你,好了罢?”

      谢涵忽然抬头,黑暗中,那双眼睛深沉得像黑夜,明亮得像星辰,那一眼几乎要刺痛人的灵魂,聂惊风要出口的话忽然卡在喉头,“你……”

      “你放心罢。”谢涵捡起那条死蛇,朝洞外走去,“等会儿千万别出声。”

      聂惊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直到那背影像一抹轻烟飘至洞口,他反应回来,急急低喊道:“别去!”

      那背影顿了顿,淡淡道:“现在是亥正,再过两刻钟,主上就会过来了。”

      “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连命都不要?不要去!明玉!回来――”眼见着人要走出去,聂惊风也顾不得惊动狼群地大声吼道。

      这回谢涵是真的停下脚步了,他回头,奇异地看着黑暗中那整个都前倾过来的人,缓缓走过来。

      聂惊风松一口气,笑了,极其浅淡,却极其真心,哼声道:“我看你也有几分武功,我和你一起出去,运气好说不得能把它们都杀光。运气不好一起死,对谢涓也没损失,反正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还以为你会巴不得我去死。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谢涵顿了一下,勉强找到个形容,“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这形容……聂惊风一时面色古怪,却不待他说什么,手掌中落下个尖锐冰凉的物什,他心咯噔一下。

      “这个石块要磨断绳子,约莫要三刻钟。”放下石块后,谢涵又割下一截衣摆团成团塞进对方嘴里,以免人再像刚刚那样大喊大叫。

      末了,他悠悠一叹,“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对你好一点。”

      谢涵想,他对聂惊风如此凶残,实在是很大一个原因在于转移“男扮女装”的憋屈,说起来这么被他折磨一天一夜也蛮无辜的,没想到到头来他还会阻止他去“送死”,迁怒果真是古往今来最不好的情绪之一。

      说完,他再次飘出洞口,没有回头,所以没看到身后人望着他决绝而坚定的背影时眼里疯狂呐喊的“不要去”。

      忽然,洞外响起一阵箫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只是那箫声很快变得断续,吹奏者似乎气息急促,再变得呜咽……忽然那箫声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状态,只是听来却无端悲壮,在最高/潮时“呼――”一声戛然而止。

      乌压压近百来匹狼,眼里泛着幽幽的绿光,隔着丈许远半包围着个白衣人。

      好不容易把狼群引到远离山洞的一个峡谷,谢涵累的蹲下身,喘了口气,冲为首一头灰狼招了招手,灰狼立刻甩着蓬松的大尾巴跑过来,谢涵顺毛摸着对方脖窝的毛,“小灰灰又长胖了。”

      摸了一会儿,谢涵把帷帽和外衫都摘下来往灰狼嘴边递去。

      “呜呜……”高大的灰狼委屈地呜咽一声,可怜巴巴地把明显不能吃的东西咬进去,雪白锋利的獠牙动了几下又吐出来。

      谢涵拿箫刃划破指尖,给被撕咬得破碎的布料和那支碧玉箫滴上几滴血,扬手一扔,被晚风悠悠吹散。

      “唔……换个地方觅食罢,我要回去了。”谢涵起身,对灰狼挥挥手。那灰狼却带着狼群一路跟着他翻过个山头,直到靠近一个山谷才瑟缩了一下,不敢前进。

      谢涵失笑,指了指山谷,又对灰狼挥挥手,踏步进去。灰狼呜咽几下,终于转头离开。

      谢涵继续往浮光谷走去。他当然是不懂狼语的,可谁叫这里是云梦山呢。这方圆百里的动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没被他师傅调/教过的,当然不敢对他露出獠牙。

      这也是他选择云梦山做动手地点的原因,万一计划失败,只要在云梦山,他就不会逃不掉。

      至于小灰灰,不过是他一次过来随手救下的,而动物总是比人更懂得感恩。

      边走边想,忽见谷内草庐一星灯火。他愣了一下,脸上一喜,立刻加快脚步推开门,“师傅。”

      室内人一身白袍、白发及腰,背对木门,似正静观北侧墙面,闻声回过头来,目光一凝,忽然意味深长,“没想到还有一天能看到玉儿啊。”

      谢涵脸上笑意一僵,手指摸了摸眉心红色梅花,又腆脸笑,“师傅给弟子的身份,弟子怎会随意抛弃呢?”

      浮光子一声轻哼。

      谢涵走过来,脚边绊了一下,这才发现地上堆满了竹简,“这是……”他蹲下捡起最前边一卷,首先六个加粗大字――阴阳兵符卷七。

      “《阴阳兵符》?”谢涵吃了一惊,“这是季武子的《阴阳兵符》?”

      季武子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大昊第一名将,战无不胜,为彼时的天子昊厉王收取大片河山,人称“兵仙”。最后却遭小人陷害身陷囹圄。

      后世许多人都说,如果季武子不锒铛入狱,或许大昊的历史将改写,或许昊厉王能重现先祖荣光。

      可惜……没有或许。

      季武子于狱中写下自己一身所得、兵家圣典《阴阳兵符》,被昊厉王发现,欲收取兵书传予他人。季武子深恨厉王的不信任,宁可毁去也不愿自己心血落入对方手中。狱内没有火焰利刃,他就徒手把一片片竹简折断。

      后人再如何修复也是只得一二,现存于世的《阴阳兵符》只有卷一、卷三、卷十一,还次序颠倒,然尽管如此,也够无数战将趋之若鹜、奉为圭臬。

      “你如果想掌兵权,就把这些散乱的竹简重新串回去。”浮光子淡淡道。

      所以真的是季武子的《阴阳兵符》?谢涵心头涌上一阵狂喜。

      无论是浮光子说的“雄师铁甲,万事之本”,还是谢沁说的“武装夺取政权”,谢涵都是意动,也打算往这个方向独辟蹊径,但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军事才能,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不合理的弊政条令上了。

      按大家现在对学者流派的划分的话,他大概大半只脚都踩进“法家”里了。如果让他说现在军事制度有哪些不合理怎么改进,他能分一二三侃侃而谈,让他说夺取哪块城池利益最大化,他也能在细思后做出判断,但如果让他在什么地形摆什么阵势,何时埋伏何时出击,如何调动军心……那真是……

      他不得不把幻想寄托在另一个世界的“谢涵”上――既然能用一城兵力驱赶燕国倾国之军,那他大概……应该……其实是个隐性军事天才……罢。

      结果正自我怀疑中,现在就从天上掉下来一地的《阴阳兵符》,如何不让他喜形于色?

      谢涵如获至宝……不,这本就是至宝。他快速翻了翻,共有一至十三卷,大部分受腐蚀脱落掉片,有的还粘着污泥甚至虫蚀了几块,但依旧可称完整。

      看着看着,他忽然灵机一动,抬头,“师傅这段时间是去找它了么?”

      “你好生大的脸。不过是游览途中顺便罢了。”浮光子理了理衣袖,不咸不淡。

      谢涵点点头,笑嘻嘻站起来,“这能顺便,便是师傅时时刻刻念着弟子。”他拽拽对方衣袖,认真道:“弟子好欢喜。”

      浮光子没说话,既不应声,也没阻止对方把他刚抚平的衣袖弄褶,似乎有些无奈,又像是不耐,却在目光触及对方右手时忽然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谢涵低头,看了手背上裹着伤口的布条一眼,眼神漂移了一下,“不小心被狗咬的。”

      浮光子立刻抓起对方手腕,扯开布条,“谢三岁,你是不是永远学不会照顾自己,难道我没告诉过你,被狗咬会得疯病……”他罕见的疾言厉色戛然而止,无他,只因布条下的创口绝不像是犬牙痕迹,反倒像是人的牙印。

      自家师傅动作太快,谢涵根本来不及阻止,等反应回来后他立刻暗道一声不好,果不其然那身侧之人的脸“刷”的就沉下来了。

      浮光子冷冷一笑,“你现在长进了,还学会骗我了?”

      这怎么能认?谢涵连忙摇头,“师傅,这‘狗’是比喻、比喻,弟子是指那人简直与疯狗无异,弟子嘴慢,还来不及解释。”

      “哦?”浮光子长长一声,“那你更长进了,连比喻都学会了,为师真是欣慰啊。”

      那飘飘忽忽的语气,冷冷淡淡的神情,弄得谢涵的心也忽上忽下,他眨了眨眼睛,忽然一个虎扑搂住浮光子的腰,“师傅,弟子知错了。师傅明明这么关心弟子,弟子居然还胆敢欺骗,真是辜负师傅一片慈爱之心,该死!”

      他身量还未长成,比浮光子矮了约一个头,一低额,就抵在对方肩头捣来捣去,没见过这么顺杆子往上爬的。

      浮光子几乎要气笑了,“你多大了,也有脸做这小儿姿态?”

      谢涵抬头,腼腆笑。

      “馒头要掉出来了。”浮光子轻飘飘道。

      谢涵笑意一僵,松手,转身跑进后方自己房间――他想起来自己大晚上来浮光谷是来做什么的了――是来变装的。

      他拿下胸口两个馒头,换了身衣衫,洗了把脸,束了长发,最后从墙上取下把长剑插在腰间,再出门时又是一番英姿勃发、温文俊逸的模样,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也终于良心发现想起山脚下还有七棵“小白菜”等着自己。

      “师傅明日不走了罢?”谢涵在浮光子面前站定,笑吟吟问,那惯来含笑的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期待。

      浮光子已闭目打坐,闻声,并不睁眼,淡淡然支了一声,“你要拿书自来便好。”

      呼――心口一块大石落地。至于那话,谢涵只听得见对方没反驳说要走,“那弟子明日再来找师傅说话,两月不见,弟子甚是想念师傅。”

      “随你。”浮光子淡淡道,待谢涵走至门边正要踏步出去时,他忽然又睁开眼睛,“等等。”

      谢涵愣了一下,转身疑道:“师傅?”

      “过来。”

      谢涵听话地走过来。

      “伸手。”

      谢涵眉间划过一抹了然,伸出右手手背,浮光子拿出一罐药膏,抹了些上去,清清凉凉的。

      “不要碰水,小心溃脓,伤口很深,以后会留疤。”顿了有顷,浮光子又道:“想要红袖添香,不要找这么烈性不驯的。”

      谢涵:“……”他面色瞬间古怪。直到自家师傅上完药驱赶道“可以走了”,他才收敛神色,小声道:“师傅,这两天我拿‘明玉’的身份骗人去了,师傅千万不要以‘芃子’身份行走。”

      浮光子淡淡一斥,“麻烦。”

      谢涵眉眼弯弯,“人家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麻烦是应该的。”

      浮光子终于又抬头看他一眼,目光奇异,“你今天怎么了?”

      谢涵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自己似乎有点……活泼?

      唔……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哦不,是月亮当空照……

      谢涵哼着小曲下山,美滋滋的――当初去浮光谷只见一座空谷和一张木碟时,他险些要以为自家师傅对他失望透了,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结果……嘻嘻。

      等穰非和翦雎再见到自家公子时,就发现对方那张脸简直要亮瞎人眼,眉宇间那股喜意遮也遮不住,一脚迈进茅舍时,生动地诠释了“蓬荜生辉”这个词的真谛。

      穰非、翦雎跟着谢涵往里走去,穰非对翦雎奴奴嘴:公子今天什么情况啊?

      翦雎眉毛往下一压:不知道。

      穰非大眼睛一眨:不是找到公子夫人了罢?

      翦雎摇摇头:别想了,这不重要。

      穰非眉飞色舞:哎哎哎,你说是不是就是那个明玉姑娘?

      室内五人正押着五花大绑的四人兼一狗,谢涵在上首坐下,点头道:“诸位辛苦。”

      众人行礼,“见过公子。”

      “把狗带下去。”谢涵挥挥手,那被绑着的四人中的一个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想来就是那狗主人了,也是最沉不住气的。

      “看来你有话说。”谢涵对押着对方的武士施了个眼色,那武士拔出对方嘴里塞的麻布。

      “你要对大黄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对付条狗算什么英雄好汉?!”

      谢涵撑额笑了,“阿大,你看仔细了,我像什么英雄好汉么?”

      那人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大?”

      “惊风告诉我的,阿大善侦查,阿二善隐匿,阿三善躲避,阿四善变装。”谢涵一一道着,见下方四人面色皆尽变了,奇怪道:“你们怎么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么,假戏真做么,自古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么,聂惊风为了明玉倒戈,很奇怪么,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何这么轻而易举地抓住你们?”

      他说的自然随意,甚至有些不值一提的意味,对下方四人而言却不啻惊雷,那阿大甚至都没空管他的狗了,只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将军不可能会背叛――”

      “唔……唔唔唔……”他喃喃未竟,身旁一人忽然拼命嘶声阻止,剧烈挣扎中竟然脱了押着他的武士的控制,一头朝身侧人撞去,止了对方话头。

      阿大被撞翻在地,这才反应回来自己说了什么,狠狠盯着谢涵,“你在骗我!”

      谢涵不置可否,抽出腰间长剑走下来,见四人一个个威武不屈、要从容就义的模样,禁不住笑了,“你们做什么?既是惊风的人,便也是我的人,我自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他说完,剑尖指地,刻出个图案,四方形上,上三右七左十,“你看,惊风连这个都告诉我了,还会有假么?”

      阿大勃然色变,几近呆滞,呆了一会儿,那双虎目竟噙着泪水,“丙寅年……嗯……”

      他话未竟,闷哼一声,忽然倒地,脖间扎着一个飞镖,飙出黑血。

      是旁边那人在他出声后甩出埋藏在发里的暗器灭口。

      没想到被五花大绑、牢牢按住后,对方还能做这么多事,竟这么机敏,谢涵有些被打断的不悦,也有些赞赏地抬头,却见对方头一歪嘴角溢出鲜血,一边另二人纷纷如此。

      武士立刻取出麻布检查,跪下请罪,“他们最里面的磨牙被敲碎藏着白色毒/药,属下失职,不曾检出。”

      谢涵挥挥手,“下不为例。”

      他重新坐上上首,静了有顷,神色转淡,“都烧了罢。”

      茅舍小院,转瞬付之一炬。

      作为这次事件的负责人,看着幽幽大火,穰非十分自责,“请公子降罪。”

      谢涵负手而立,浅淡一笑,“无妨,我本也没想从他们的嘴里撬出什么来。”阿大的胸无城府是意外之喜。

      但穰非却更自责了,动容道:“公子不必宽慰。”

      谢涵点了点对方脑袋,“你忘了那条狗了么?”

      穰非一愣,忽然一喜,“公子的意思是?”

      “狗可没人那么多花花肠子,它只会遵从本能,看不到主人,当然就要回家了。”

      “属下立刻着人去办。”

      “等那狗到地方后,若能不惊动他人,就射杀,若不能,亦无妨,左右你我身上都有这……臭包掩盖气味,等狗再见我们,也认不出来;这茅舍也是无主之物,被寻到也无碍。万万莫打草惊蛇,记住地点后,就回来禀报我。”谢涵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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