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阿蛮》冬青BSD

8、骑府

　　“骑府吗？”
　　“是做小公子的使女？那会有好多月钱？比我在灯坊的每月五百钱如何？嘿!那这什么贴身使女什么的知道小公子这么些秘密，岂不是还能有些油水？我这得发了呀，每月不得多至一两纹银？哈哈哈(ω)hiahiahia容我先高兴会儿!”
　　一骨碌爬起来，看到骑红尘已经下楼至大堂，对着他背影吼：“小公子!你别走啊!要走也得带上阿蛮呢!”
　　“你今日先回去收拾行囊，明日来府里找骑副尉，他自然会打点好你在府内的一应事物。”
　　“这个骑副尉是？”
　　“骑府的管家。休要啰嗦，再者，你日后若是将我的秘密说与出去，必杀!连这样的想法都不要有!”
　　“呀!骑府的管家竟然是从七品的盛京游牧副尉，那小蛮若是做小公子的贴身使女，岂不是也能做个未入流的武官什么的？”
　　骑红尘身形一愣：“小阿蛮你个虎丫头重点错啦！算了，困死小爷我了。”说着，重重打了个呵欠，出得门去，驾车的小厮早已等候多时。
　　我双腿早已酸麻，踉跄起身，午时回至灯坊已无意洗漱，合衣而卧。
　　直睡到第二日卯时方醒。天还未亮，心中欢喜，实在不能寐。说收拾行囊，统共只有一床薄铺盖、三身寻常些能穿来见人的衣裳、并衣裳里包裹好的卖香得到的十两银子，一纸公文契。实在想不到该干嘛，痴坐到天明，欲出门，才想起该好好洗漱一番。
　　等不及再烧水沐浴，取来井水，细细擦洗，又欲对镜拿篦子梳理头发，解发带时才觉察有异。原来是一枚小铜刀，铜刀总体约摸小手指大小，刀身刀鞘上都无纹饰，只看铜刀已然锃亮，想是铸就已久，得人时时盘玩。刀身刀柄相接处略有些擦拭不到的黑红色污渍，刀柄处结了一束红色穗子，想是昨日小公子不是替我拢发，而是拿穗子绑束这枚铜刀。
　　无意多想，顺势将铜刀当发簪一般绾束藏好，独留一束红穗，眼见桌上还有我前几日在街边花费八钱买的脂粉，小心敷就，也一并收入行囊。
　　匆匆写了一封辞工文书交予老板，虽然很不舍还押在这的半个月工钱，但我阿蛮要去向更大的钱途啦！！！
　　巳时到骑府，问询了门口站班的兵士。得知小公子今日卯正便开始上朝议事了，不知何时能回。骑副尉还在城内采办，也还未归。不见正主又不能入府，只得等着。
　　及至午正，才见一架车马缓缓归来。驾车的是一中年男子，军人打扮，想来或许是骑副尉了。
　　我怯怯上前，欠身行礼，还未及开口。
　　男子却停下马车，睨视。
　　我解下绾在头上的铜刀，递予男子：“小女阿蛮，大人可是骑府副尉？”
　　男子接过铜刀，凝神细看，面露惊异：“小将军怎的把这铜刀赐给你？”将刀还予我，挥手示意我坐上马车。
　　“也罢，小将军已交代骑某，你先上车，随我从侧门入府。”说着，略一挪身。
　　没有安置车凳，车驾又略高，我爬了几次都没能上去。
　　男子无奈伸手拉我，还不住嘟囔：“小将军怎地把铜刀赐予你？”
　　心中不由暗想：不就是一把平平无奇忒不值钱的铜刀吗？还能叫赐，哪有那么宝贝？
　　随骑副尉入府后，他只管安排放置采购的节礼之物，我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看着副尉交代小厮沿廊挂好华灯；库房放置绫罗布匹；厨房安置米面柴油。一个时辰下来却把骑府先逛了个遍。
　　待忙完，他似终想起我般：“阿蛮你怎么还在这？带着这许多行李也不先去你房间安置好？”
　　“大人，阿蛮不知要去哪？”
　　“哦(-ω-`)是了，我安排丫鬟带你去吧！再者这骑府的大人只有骑将军和小将军，我不是什么大人，以后管我叫冒叔便是!”
　　“冒叔说的是，阿蛮知道了！”欠身说道。
　　骑副尉：“诶!路过的那个谁，带阿蛮姑娘去安排好的房间。”
　　我惊异：“冒叔，您一骑府管家都不知道自家丫鬟的名字？”
　　男子尴尬忘着我：“这个，日后再说，阿蛮你先去安顿好，休息下。记住，你只用听从小将军的命令便是了!”说着竟拍拍我肩膀，宛若父兄。
　　跟随丫鬟去往后院住所，一路上闲聊得知：姑娘唤作金铃儿，比我略小，这府上有丫鬟二十人、小厮二十人，都是照管骑府生活起居 ，采买饮食的奴仆。但有门外站班的兵士却是盛京游牧副尉骑绿冒带来的。
　　同我一样，所有的奴仆都得被隐去姓氏，随主子高兴取名，不能逃，不可躲，子子孙孙皆为奴。但若有哪个奴仆像我一般好运，原来的主子死了，且无人继承，便充入官奴，可任自己挣钱纳税得自由之身，买田买地，当一个快乐的平民。
　　不由发问：“金铃儿，我见你们都不像久居骑府的人？”
　　丫鬟帮我一起提携着行囊回道：“是了，阿蛮姐姐，听说我们这一批人都是隐夜大人采买来送给骑将军的。阿蛮姐姐，这可不许跟他人提起啊!”
　　边闲聊着，边推门领我进入居室。
　　“这将军府这么豪的吗？我阿蛮小小一个使女住有堂有房还配了浴桶的单间？”不由的将行囊一扔扑向已放置好寝具的床上。
　　金铃儿显然是被我逗笑了，捂嘴不住的笑：“阿蛮姐姐，这京都的将军府说到底只有小将军一个主子，您是小将军的贴身使女，这样的待遇不是再正常不过了？这将军府五进五院，五十余正房，并许多角楼，门房，连我这样都单住，又怎会委屈您呢？”
　　“阿蛮姐姐，架上准备好的衣裳您可先换上，换洗的衣物明天再去采买。您先休息片刻，骑大人说至晚膳时辰小将军怕是该回来了，您得去随侍!”说着出门顺手将门掩上。
　　一日的战战兢兢，终于准备放松片刻，金铃儿复又开门：“阿蛮姐姐，你…”
　　“金铃儿，你就叫我阿蛮吧，咱谁也不比谁高贵不是？”
　　“这～好吧!阿蛮姐姐，您稍许出来时可以多敷些铅粉、涂些口脂、画眉妆扮、妥帖些了再去惜食堂的!”
　　摊软在床上沉思良久，这便是骑府阿!无意多想，起身将早先的铅粉洗尽，棉布旧衣换成素软缎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