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中的探险家》清觉

188、密谈

　　“你疯了吗？”华莱士差点跳了起来。

　　变种人是这个社会的少数群体，这世上所有的变种人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千万之数。

　　但饶是如此，想要劝服这不到人类总人口千分之一的他们去接受“解药”都那么困难。更不要说，把基数更为庞大的正常人改造成变种人了，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更何况，大家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干嘛要把自己搞成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这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除非自己真的亲身经受。‘解药’能让变种人暂时回归正常，但安抚不了他们拿遭受过歧视和排挤的心灵。”

　　“要么，让歧视者真正切身体会一下被歧视的滋味，要么，就让被歧视的人群更加庞大，提高歧视成本......”

　　华莱士闻言，忍不住开口打断：“可这样一来，要面对的困难就大得多了，光政府那边就不可能同意！”

　　秦羽点了点头，但脸上已然是智珠在握的神色：“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享受到变种所带来的便利。迄今为止，那些身怀偏见的人，都一叶障目地以为变种，只会带来麻烦和灾难，却忘记了它同样会带来巨大的便利。”

　　“假设现在有这样一种药剂，它能让一个正常人的衰老速率延缓三倍以上。而代价则是，从法律和生理意义上，服用药剂的人会成为变种人。您觉得这样的药剂，会有人愿意使用吗？”

　　“三倍的自然寿命，三倍的青春，三倍的人生……代价只是，他变成了变种人……”

　　“你觉得政府会接受吗？你觉得民众会接受吗？你觉得，你会接受吗？”

　　秦羽那低沉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像是一曲缓缓奏鸣的大提琴，但听在华莱士的耳中，却不谛于恶魔的低语。

　　华莱士不是那些一无所知的平头百姓，他当然知道那些政客，那些大人物们为了延长寿命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变成变种人？那算什么！就连变成吸血鬼，以同类的鲜血为食都可以毫不犹豫。

　　那些寿元不多的大人物，要是知道有这样的药剂，恐怕削尖了脑袋也要搞到手。犹豫？拒绝？不存在的！

　　不，不要说那些大人物了，就连他自己，他自问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华莱士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只是，真的会有这样的药剂吗？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也是贾洛和秦羽多方敲定的最终计划。以魔形女的长寿基因为主要研究方向，花上十几年的时间，将全世界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变成变种人，这些人唯一的变种能力，就是长寿。

　　他们相信，这样的诱惑，寻常人根本拒绝不了，那些政要首脑人物更是如此。

　　就算有人会拒绝，他们也相信接受的人基数会更大。只要有一半的人接受了这样的药剂，他们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而剩下的那一半，当寿元耗尽，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恐怕也无法再坚定立场。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民众拒绝，那些社会高精尖领域的人才也不可能拒绝。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拔尖人物，如果他们的寿命能延长三倍，不说能取得多么伟大的成就，光是教导后人，为国家培养更多人才这一项，就能让一个国家多出来许多高端人才。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米利坚政府不允许这样的药剂面世，其他国家也会逼着他们接受。

　　还是那句话，别的国家高端人才能活三百多岁，你们的高端人才八十就挂了。我就问你你还坚持吗？你坚持你家人才也坚持不了啊，到时候他们卷铺盖跑去了其他国家，你找谁哭去？

　　更不要说还有一大堆的外貌协会人士。三倍的青春，三倍啊……看看别人的八十岁，再看看魔形女的八十多岁……为了变美连动刀子都不怕，还怕变成变种人？

　　“如果真有这样的药剂，沃辛顿不感兴趣的话，我们奥斯本工业倒是十分感兴趣！”正在华莱士踟蹰之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出声。

　　两人回过头，正是诺曼·奥斯本。

　　“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偷听。在楼下没找到二位，上楼来正巧听到二位的谈话。”奥斯本略带歉意地解释道。

　　要打理一个像奥斯本工业这样诺大的公司，他的时间并不宽裕。出席了晚宴，情意已经尽到，他本想来二楼找贾洛道个别便先行离开，却不想听到了秦羽和华莱士的这番对话。

　　本来以他的身份，就算不小心偷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也会假装没听到揭过这一茬，但是实在是两人的谈话内容太让他心动了。

　　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已经延续了近百年，每一代奥斯本都是一脉单传，每一代奥斯本基本都活不过四十岁。

　　四十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今年二十八岁，看起来却和四十多岁的华莱士差不了多少。而剩下的那十来年时间，他必须每天都争分夺秒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和死神做赛跑。

　　他深爱自己的儿子哈利，却不得不冷言相对，以期能让他也尽快成长起来，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同样也不多了。

　　可当他再贾洛家里见到穿着蓬蓬裙的儿子时，他后悔了，他不该让一个年仅八岁的小男孩承受这一切，哈利应该有更美好的童年，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应该给自己的儿子留下欢乐和幸福，留一个温暖贴心的慈父形象，而不是让哈利每当听到父亲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就立刻想起一副刻薄的嘴脸和一个冷漠的背影。

　　那些苦难，那些压力，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可即便如此，即便这些年来他专攻生物制药，对于自家的遗传病却依然毫无头绪。而如今，他居然听到了有人说能延长三倍自然寿命……

　　三倍！那是什么概念？他能活到120岁，那已经和普通人无异了。不，比普通人还长寿，更关键的是，有了这么多的时间，他就能专注于家族遗传病的稳妥解决方案，不会因为寿元不足而犯了贪功冒进的错误。

　　至于变成变种人，那根本就不叫事儿。

　　关于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贾洛和秦羽身为穿越者却都有所了解。事实上他们这番话还就是说给奥斯本听的，奥斯本来到二楼，沃辛顿或许不知道，但怎么可能瞒得过身为屋主的秦羽。

　　有了魔形女的长寿基因，这事情其实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之所以还要拉着奥斯本和沃辛顿一起上贼船，则是因为这艘船太过庞大，他们一个人撑不开。有了奥斯本和沃辛顿这两位掌舵人在一边保驾护航，能够让新版“解药”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米利坚的市场。

　　事实上如果不是现在还没能和斯塔克工业以及生命基金会搭上线，他保不齐也会把这两人拉下水。

　　至于利益的协商，他还真没考虑过用这药剂敛财。相反，他们要把这种药剂的价格尽可能地压低，让寻常百姓都能享受到这样的便利。只有这样，才能让这种药剂尽可能快地攻陷市场，也只有这样，才能遏制哨兵机器人的研究进度。

　　哨兵不是要消灭所有变种人吗？当这个世上上至各国首脑，下至街头流浪汉，全都是变种人的时候，哨兵又将如何自处！

　　三人又继续聊了接近2小时，其间大部分时间是沃辛顿和奥斯本在扯皮利益纠葛。秦羽在把原始药剂样本给到两人之后，便没有再过多参与。

　　样本是秦羽和贾洛在系统的指点下，通过凤凰之力将魔形女基因中关于长寿的那些片段提取出来的。系统不方便直接出手，但场外指点却不成问题。

　　事实上有了这管药剂，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就基本已经影响不大了。药剂的主要成分有了，剩下的工作，主要是药剂加密、药效稀释、投入量产等等一系列问题的解决方案。

　　两个资本家一致认为，直接就推出增寿三倍以上的药剂，不利于市场的接受和循序渐进的推广。他们认为预留一个持续不断的改进空间，既符合大众的接受能力，也符合长期割韭菜的商业盈利。

　　秦羽对此表示根本不在乎，他的要求只有一个，价格一定要低廉，不能成为奢侈品。

　　魔形女在楼下招呼着一众宾客，他抬头看到阳台上相谈甚欢的三个人，心里也有了些许期待。当贾洛和秦羽向她索要血液样本的时候，她问都没问就直接抽了一管给他们。

　　这份信任让两人都吃惊不小，但他们还是把这个计划告诉了魔形女。魔形女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个计划的精要，这计划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比之前万磁王那个把各国首脑变成变种人的计划，要靠谱得多。

　　即便贾洛不给她解释，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不过现在两人耐心给她解释了一遍，让她意外之余也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认知。

　　楼上，在敲定了一些细节之后，华莱士和诺曼·奥斯本两人便欢天喜地地离去了，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等到晚宴结束，所有宾客离场之后，浩浩荡荡一家子又一起看了两部电影。贾洛把小佐伊哄睡下后，才回到房间，盘坐在隔间的小静室里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