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中的探险家》清觉

17、盲眼男子

　　贾洛和秦羽同时一怔，紧接着便觉得通体冰凉，他们当然记得‘白鬼’亨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就是在‘白鬼’亨利那儿淘的。

　　他确信当时没有任何人看见，当事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可眼前的男子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两人都是从现代法治社会初来这个陌生的世界，摊上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慌。尤其是贾洛这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萌新，如果不是秦羽在一旁撑着，他早已整个让人瘫软下去了。

　　秦羽的心理素质要比贾洛过硬得多，但他对此，也没有什么经验，既然面前的男人直接说出这一茬，再联系到男人对报警的抗拒，想必还是有得谈的，不然，他应该直接报警了。

　　半晌，他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男人仍在不住地喘息，良久，才继续说：“是你杀死了那个忍者，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整个人都被砸成了肉泥，但手合会把这笔帐算在了我头上，我身上的伤，全都是因为你......”

　　天知道这些天他和几个同伴都是怎么过的，神出鬼没的忍者，无穷无尽的追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个精致得像个动漫人物的小男孩，却在悠哉游哉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我没有杀谁，你搞错人了。”秦羽大声打断他的话，说完，他偷眼向门外四处瞄了瞄，看看是否有人听见。

　　“不用担心，追杀我的人都被我解决了，”男子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睁着，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贾洛的心凉了下去，“我看不到，但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很快，你在撒谎。”

　　“你没有看到，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证据不是吗？”秦羽忽然镇定下来，他出声对男子说。

　　男子双目失明，显然无法作为目击证人，而警方肯定不可能以气味或者心跳之类模糊抽象的现象当作证据。

　　男子双眼依然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手合会办事，不讲证据，如果你报警，这些消息瞒不住，他们会来找你。”

　　秦羽的眼神冷了下来：“你不怕我灭口吗？”

　　男子呵呵一笑:“你不会，如果你想，你早就动手了。”

　　秦羽沉默不预，良久他才缓缓托起男子，说：“你赢了，我送你去医院。”

　　“也不能去医院。”男子挣扎着站起身，他扶着门把手，气势忽然变得逼人起来，秦羽十分怀疑他现在出手的话，真的可能一拳就能把自己撂倒在地。

　　男子神情无比严肃，一根导盲棍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他把导盲棍指向秦羽，冷冷地说：“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也能闻到你的气味。”

　　“我听到了你对亨利说的话，你，劝他自首。但你杀死那个忍者的方式，如此诡异......如此残忍......我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男人身上浓烈的战意让秦羽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是长久以来他用命一拳一拳拼出来的气势。他手中的导盲棍有些颤抖，但秦羽毫不怀疑，如果他稍有异动，这跟棍子便会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

　　这真的是前一秒还奄奄一息的那个男人吗？他这是来确认？真的不是来碰瓷的吗？

　　“现在你确认过了？怎么样？”秦羽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他只是略微一窒，便回过神来，淡淡地问。

　　“如果你是坏人，我会在我死之前把你绳之以法，作为我人生最后一场战斗。但现在看来，还不算差，但即便如此，曾经你对‘白鬼’亨利说过的话，我希望你能自己做到。”

　　男子说完，缓缓收回了导盲棍，只是用他空洞的眼睛再次盯着秦羽，明明他双目失明，秦羽却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能够把目光盯到他心里去。

　　秦羽确实想过灭口，但他和贾洛毕竟是21世纪的灵魂，有些事他们都下不去手。

　　他默默地看着男人，说：“无论你信与不信，你迟早会和手合会对上，我只是让这个时间提早了一点点而已，这点你很清楚。你的伤，不去医院会有生命危险。”

　　男人很想驳斥秦羽，但意外的，他发现秦羽竟然没有说谎，于是用空洞的眼神再次看了秦羽一眼：“我不会拖累你。”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去，步子倒是十分潇洒，然而走了没两步，就身子一软又瘫倒了下去。

　　这算什么？装完逼就倒？要玩的这么刺激的吗？

　　秦羽有些无语，他赶忙快步上前扶住了他，男子的身体很沉，几乎有一百五六十斤。仅仅是将他拖到沙发，就让秦羽累出了一身汗。得，看来只能让他在这里过夜了。

　　男子躺在沙发良久才回过神，他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抱歉，看来今晚，我走不了了。明天......第十大道......第五十四街......克莱尔......”

　　说完，他脖子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你倒是晕得干脆，可我要拿你怎么办呢。”贾洛一边嘀咕，一边愤愤地拿起拖把，清扫屋子里的血迹。上次的浴缸才修好没久，沙发又不能用了，又得买新的了，下次会是什么呢？

　　“或许，你可以拿他做实验。”秦羽瞥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男人，若有所思地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贾洛当即会意，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昏睡中的男人身不由己地瑟缩了一下，怎么忽然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