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中的探险家》清觉

120、意识之战

　　意识空间里，贾洛看着壁障外出现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整个人不由得紧绷起来。他微微闭上眼睛，开始观想造物。

　　意识领域，X教授很快就来到了贾洛意识壁垒之外，在意识领域中，他不但双腿健全，还是一个俊美潇洒的儒雅青年模样，只有大概三十不到的年纪。唯独那头顶上的光芒，依然闪亮夺目。

　　常人的意识领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躯壳那么大小的意识体，对于他而言，就和逛商场、超市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可以轻易地窥探他们的意识，感知他们的情绪，毫无秘密可言......

　　而他自己的，则要大上许多，他的意识空间和学院的大厅一般大小，足有近百平米。

　　可这一个，显然不同，这片意识领域足有一个飞机场那么大，是一个圆球形的意识体，球体表面有一层淡淡的七彩縠纹，遮挡了里面的景象。

　　他看着这一片牢不可破的七彩屏障，有些不可思议。自从他觉醒变种能力之后，还从来没有见过谁有这样的意识空间，为什么以前没有用主脑发现这个人呢？

　　正在他竭力思索要如何入侵这个牢不可破的意识空间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对着他虎视眈眈。

　　他回转身，看向身后。四野寂静，唯有一片茫茫黑暗，在广袤的意识虚空中幽邃得看不到尽头。

　　错觉吗？他缓缓回身，面向那片七彩屏障，再次研究起来。

　　不对，好像，确实有什么东西。他感到一阵凉风拂过他的肩头，像是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可当他蓦然转头时，依然空无一物。

　　他的心里出现了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他即将要放松警惕的时候，那感觉又来了。他感到有东西抚上了他光洁的脑门。那粘腻湿滑的触感划过他的头顶，又消失不见，像是一条泥鳅从他头顶游过，让他浑身都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他再次豁然转身，这一次，有东西出现了。身后的虚空中，一只硕大无朋的竖眼缓缓睁开，那眼球无边无际，悬浮在虚空中，几乎将意识壁垒之外的所有空间全都占满，若不是相隔还不算太近，他几乎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眼球的模样。

　　此刻，那眼球一眨不眨，琥珀色的瞳孔冷漠的注视着X教授，或者说，是他身后这片七彩的意识屏障。它的眼白上是密密麻麻的粗壮血丝，眼眶处有无数粗壮无比的触须状“睫毛”，而每一根“睫毛”的末端，又长着一个略小一些的眼球，眼球四周又是“睫毛”......如此往复，一直延伸到意识壁垒外的每一个角落。他头顶上的粘腻触感，正是来源于其中的一根小“睫毛”。

　　诡异，无比的诡异，违和，莫可名状的违和，却又那么具体真实地存在着......

　　从未有过的惊惧涌上X教授的心头，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此刻，即便儒雅如他，也忍不住想要爆粗口。然而，他失声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喊不出来，叫不出来，只能孤零零地看着那个硕大的眼球幽幽地飘近。

　　随着眼球的不断接近，他看到远方的虚空中，陆续亮起了无数只大大小小的眼球。这些眼球像一盏盏规格不一的灯泡一样，把整片意识虚空点亮了大半，远远近近，密密麻麻，直看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止不住地冒出来。

　　但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一连串疯狂的嘶吼声在X教授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撞击在深厚的意识屏障上，像是尖刀在刮擦着玻璃一样，吱吱咯咯地听的人牙酸，却偏偏又并不仅仅是毫无感情的噪音，那声音带着一股疯癫的情绪，痴狂的意念，让人只是稍稍一听，便要忍不住崩溃。

　　那嘶吼声带起阵阵罡风，不断冲击着眼前的意识壁垒。仿佛壁垒外的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就像是落入了狼群大战中的一只小白兔。但仅仅是这么点余波，就让他头疼欲裂，几乎要忍不住崩溃了。

　　七彩的光幕流转，屏障岿然不动。声波的冲击依然在继续。怎么办，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办？X教授焦急地思考着对策。

　　意识空间中，贾洛看着外面急得团团转的X教授。也不禁赞叹，不愧是系统出品，果然是精品啊，居然能把X教授这样的大佬都给挡下了。不过教授也不乍地啊，这就被吓到了？

　　贾洛砸吧着嘴，不屑的在心里叨逼叨。浑然忘记了当初刚开始冥想那会儿，意识空间外出现贞子小姐姐时，他自己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早在开发冥想术的时候，他就发现意识壁垒之外的广袤空间里，是会幻现他思维中的想象之物的。他的冥想术和意识夹层里的那几千部影视作品都是由此而来的。因此，他才会在X教授发动思维入侵时，在意识虚空里假想出这么个大眼球来，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宿主，别得瑟了，小心露了馅。”系统在一旁忍不住开口提醒。

　　对对对，做戏做全套，这个时候，可不能胡思乱想，要不然真要翻车了。

　　X教授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意识空间，更不可能看到有谁的意识里面会有这么恐怖的惊骇之物。加上在意识领域，所有的幻象对于他而言，都有着完全身临其境的感官，这才让他一时失了神。

　　如果等那眼球真的临近，他只需轻轻一碰，就会发现，这一切，都和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但贾洛怎么可能会给他一探究竟的机会。就在X教授急不可耐的时候，一个光芒万丈的金色巨人出现。那巨人，正是迦洛·轻羽。

　　此刻，他凝立虚空，整个人身躯庞大无比，比之那个巨大眼球，还要大出不少。相比之下，意识壁垒之外，X教授的身影就显得那样的渺小、孤单又无助。

　　巨人迦洛·轻羽浑身萦绕着柔和的金色光芒，那光芒照破无穷幽邃，照亮了整片意识虚空，将所有阴暗中的眼球照得一览无余。然后，他缓缓开口，吐出一个字：“滚。”

　　声波浩荡，有如实质，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引得阵阵音浪涟漪扩散开去。那虚空中的无尽眼球，一个不剩，全被那音浪震碎了。一时间，红的白的绿的紫的黏液从一个个破碎的眼球里溅射出来。这些粘液甚至还不及近身，就被巨人身上的金芒阻挡、焚烧干净。

　　而后，一切又回归了平静。眼球、巨人、粘液全都消失不见。意识虚空依然是那副漆黑如墨的幽邃光景。

　　从头到尾，无论是金色巨人，还是那个硕大眼球，全都没有看X教授一眼，仿佛他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又仿佛这一切只是他的一个梦，一个幻觉......

　　即便是他，作为最精通意念感应的变种人，也不知道人的意识领域中，居然潜伏着这么恐怖的生物，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此刻，在X教授眼里，他的入侵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样，根本不可能实现，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退出。

　　贾洛看着那锃光瓦亮的脑袋离去的萧瑟背影。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走了，这出戏，怎么样？”

　　“不错不错，没想到这届宿主，做任务不乍地，倒是挺有拍大片的天赋。看来，我这个腐剧小导演饭碗有点危险啊。”系统也忍不住打趣道。

　　“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哼哼。”

　　“别得瑟了，秦羽那边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