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中的探险家》清觉

116、重逢

　　按照华国农历来算的话，这一段正好是年关，全家团圆的日子。

　　在这个国度几乎很难感受到年味，倒是圣诞节的氛围要更重一些。不过圣诞的时候佐伊还没有来，加上贾洛和秦羽对圣诞基本无感。所以，圣诞也只是象征性地请了沃伦和魔形女吃了顿火锅。

　　可新年，不一样，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诸夏子孙，这一天也会是一个极尽隆重的日子。这一次，他们准备好好办一顿年夜饭，来迎接他们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也是佐伊来到家中的第一个新年。

　　魔形女早早地就驱车来到了学校附近，等候佐伊放学。贾洛今天起了个大早，又是洒扫除尘，又是买菜贴对联，中午的时候还一个人躲进房间里捣鼓着什么，说是要给佐伊准备惊喜的新年礼物，早早的就把她支开了，还让她接到佐伊就尽快回来。

　　她这漫长的人生中，不要说华国新年，就连西方正统的圣诞节也没正经过过几次。但看贾洛难得这么认真，也不由来了些期待。

　　这种期待，在她过去的近百年人生中从未有过，那就好像是晚归的渔舟看到了遥远海面上的灯塔，那温暖的光芒，仿佛能抚慰这一路累积下来的所有疲惫和不顺。

　　距离佐伊放学，大概还有十来分钟，她坐在车里，百无聊奈地发着呆。

　　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茫然地站在街头的十字路口。

　　玛丽！

　　要过去打招呼吗？可是她曾经那么伤害过玛丽，要怎么面对她呢？等等，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对面，是变种人康复诊疗所......

　　小淘气看着不远处的诊疗中心，心里依然有些无法决断。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一阵喇叭声响起，一辆酒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她身后。然后她就看到曾经的养母，魔形女瑞文从车窗探出脑袋：“玛丽？”

　　大惊之下，她赶忙收紧大衣，拔腿就要逃跑。她可还记得在自由岛上，魔形女正是万磁王的帮凶，他们抓到了她，想利用她的能力把所有人类都转化成变种人。

　　如果她再次落在魔形女和万磁王的手里，成为他们报复人类的工具的话，那她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但她一双腿，哪里跑得过四个轮胎的车子。

　　魔形女驱车追了上去，她急忙开口道：“等等，玛丽，我不会伤害你，我没有和万磁王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小淘气闻言疑惑地看了看她，发现车子里确实只有魔形女一个人。但她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你在这里干什么？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魔形女不禁有些黯然，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吗？好吧，那时候的我，还真是有够稀烂的。她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微微笑着说：“我在等人，等一个人放学。”

　　“放学？”小淘气又一次疑惑的问道。

　　当魔形女说她在等人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以为魔形女等的是万磁王，但万磁王能去上什么学？老年大学吗？他不把学校都掀翻就算不错的了。

　　正当她疑惑不定时，学校的下课铃响了起来。一个棕发碧眼的小女孩一马当先，冲出了学校。她看也不看，直愣愣地就朝着酒红跑车飞奔过来，然后一头扎进了魔形女的怀里：“教母，你今天来的比以前早多了。”

　　“小心点别摔着，”模型女无奈地将她抱起在怀中，“你迦洛哥哥说今天有新年惊喜，要等我们佐伊回去揭晓哦。”

　　说完，她转头对小淘气介绍：“这是佐伊，佐伊，这位姐姐叫玛丽。”

　　佐伊也不认生，十分自来熟地上来就给了小淘气一个拥抱。

　　小淘气在变种能力觉醒之后，就没有人敢主动触碰她了，此刻冷不防佐伊扑了上来，她吓得下意识就想后退：“等等，我，我是变种人，我会伤害到你......”

　　已经来不及了，佐伊一头扑在她怀里。源源不断的记忆碎片传输到了小淘气的脑海中，温柔的索玛博士、凶恶的德古拉、决绝的比尔·盖尔......那些温暖的、欢乐的、痛苦的、悲伤的经历，巨细无遗地传递到她的脑海。

　　那沉重的记忆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哗啦啦就往下流，她几乎不敢相信，一个人要多么坚强才能承受这样沉重的过往，更何况，佐伊还这么小......

　　慌乱中，她正想撒开手不去触碰佐伊，却惊奇的发现佐伊依然软软的扑在她身上，大大的眼睛弯出了两个月牙般的笑，完全没有任何被她吸取生命力的迹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

　　魔形女在佐伊扑进小淘气的怀里时就吓得脸都青了，她可是深知小淘气能力的。直到看到佐伊没事，才稍稍放下了心。

　　许久，她才不确定的猜测道：“佐伊也是个变种人，她的意愿会在一定程度上修改现实。当她拥抱你的时候，她希望能得到你的喜爱，而不是伤害，所以你伤不到她......”

　　小淘气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变种能力？那她如果想要毁灭世界的话？惹不起，惹不起。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不是完全不能和别人亲近，至少佐伊可以亲近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有种要把佐伊抢走的冲动。毕竟魔形女前科累累，她实在不敢相信魔形女会好好教导佐伊。但看着佐伊依赖地躺在瑞文怀中的时候，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你今天无法去接受注射了，有什么打算吗？”魔形女指了指不远处的诊疗所说道，那边诊疗所已经关上了大门，几个医务人员正陆续地下班离去。

　　“我，我不知道，我没地方可去了。”小淘气迷茫的说。

　　她注射解药的目的是为了和波比能够更亲近，但现在她已经看穿了波比的真面目，又怎么可能再回学校去。

　　魔形女并不清楚她经历了什么，只道是X学院不愿再收容她了，当下义愤填膺：“查尔斯驱逐了你吗？我去找他......”

　　“不，和查尔斯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

　　话到嘴边，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佐伊的出现确实让她对魔形女减轻了敌视，但还没有到让她完全放下防备的地步。更何况，这还涉及到波比的隐私......

　　“教母，既然玛丽姐姐没地方去，我们可以带她回家一起过年吗？”

　　这时，佐伊软糯的声音响起。

　　魔形女一怔，但她没有开口，而是转头期待地看向小淘气。她不是没这样想过，但连她自己也只是寄宿在贾洛家中。她能感受到贾洛和秦羽对她的态度，不冷淡，也没有那么亲近，就好像他们也不愿意，却似乎有什么必须收留她的理由一样。也许是因为佐伊？还是其他的？搞不懂。

　　总之，出于种种顾虑，她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可如果是佐伊邀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