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中的探险家》清觉

101、迟来的告别

　　两人退出意识空间的时候，贾洛依然很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还悲伤到连哭都哭不出来的佐伊，今天居然能笑着跟他打招呼了，魔形女又是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完成了自省这一任务的？

　　“你是怎么让她走出来的？”贾洛不由得好奇地询问魔形女。

　　魔形女看着远处正在追着托托到处跑的佐伊，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一个微弯的弧度。看得出来，她是真心非常喜欢佐伊：“佐伊很坚强，我只是把她亲人欠她的那个正式告别还给了她。”

　　就在昨晚，她把佐伊抱去洗漱睡觉的时候，佐伊一直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任由魔形女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一声不吭。

　　魔形女只能把她抱上了床，然后翻出比尔·盖尔去世前交给他们的那个U盘，里面是索玛博士的临终嘱托。

　　“伙伴们，当你们看到这段录影，说明我已经死了......”
　　“晨星病毒，我已经研制出来，为了避免被德古拉找到，我把它藏在......”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照顾一下佐伊，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我们会在每天晚上睡前讲一段绿野的故事，现在已经说到翡翠城的诺姆国王那一段了......”

　　她仔细地看着录影，一个字也不敢忘却。影像中，那个盲眼的女博士镇静地安排着自己的后事。那神情，就和在说自己要出去旅游一趟一样的平淡。

　　曾经无比痛恨人类的她，忽然之间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狭隘。人类之中，一样有这样伟大的人，在为他们珍视的一切奋斗着、牺牲着，他们视死如归从不抱怨。人类中，一样存在比她的经历更悲伤的过往......

　　她或许曾经痛恨人类，尤其是那些阴暗、卑鄙，操纵着舆论和民意的政客，她恨不得让他们全都死绝了才好，但对于这样一个年仅七岁的纯真小女孩，她却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仇恨和愤怒，让她变成了那些小孩睡前故事中最憎恶的巫婆。但她和贾洛一样，打从第一眼看到佐伊，就非常喜欢这个坚强勇敢的小女孩。这使得她想要帮助佐伊的心愿变得无比的强烈。

　　可是，究竟要怎么帮助她呢？

　　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她变成了录影中索玛博士的模样，她按照索玛博士的嘱托，又一次回到佐伊房子里给她继续讲述那个绿野仙踪的故事。

　　“小女孩多萝茜带着小狗托托，和她的小伙伴们一起来到了奥兹国的翡翠城......”

　　说完故事，佐伊终于哭出来了。她抱着变成母亲模样的魔形女放声痛哭，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委屈和悲伤。魔形女抱着她，分别用比尔·盖尔和她母亲索玛·费尔德的外形，和她做了告别 。

　　假的终归是假的，尽管能慰藉一时，却不能欺瞒一世。她不希望佐伊在未来会陷入更大的悲伤里，只能在昨夜把现实血淋淋地撕开在佐伊面前。

　　所幸的是，佐伊很坚强，她内心里也早就接受了这悲恻的现实。只是幼小的心灵，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困境，一时间无法从心灵的囚牢里走出来而已。

　　当母亲和拉比微笑着和她告别的时候，她终于从那个自我放逐的圈子里走了出来。她分别拥抱了变成母亲和拉比模样的魔形女，然后接受了她们已经不在了的现实，并把她们没能享受的那份快乐一同背负起来，然后沉沉睡去。

　　魔形女守了她一夜，半夜的时候她感应到佐伊身上的异变，以为她又出了什么意外。但幸而只是X基因的觉醒，等天亮时佐伊醒来的时候，她的枕头上就趴卧着那只叫“托托”的小凯恩梗了。

　　托托能吃能睡，无论外形还是习性，都和一条普通的小奶狗差不多。有了这坨活泼好动的小毛团子陪伴，多多少少会给佐伊带来些许慰藉。

　　“她应该是一个三级变种人，亲人去世，让她的内心极度渴望一份其他的温暖和陪伴。她在幻想中具现了绿野仙踪里面女主人公多萝茜的小狗托托。不过我还不知道这只狗，是永久存在的还是暂时的。”魔形女解释道。

　　秦羽和贾洛已经从系统那儿获知了佐伊的变种能力，那是一种独特的心灵感应能力，她能具现出内心极度想要的一件事物、一个设定、甚至更改一个现实，也能很敏锐地感知到身边的人或动物的情绪。

　　但遗憾的是，这种更改现实的能力，并不能让她死去的亲人回到她身边。

　　按照系统的说法，要唤回一个灵魂已经彻底消散的智慧生物，和沃伦的复活术有着极大的区别。

　　复活术是在被复活者死亡后不久，灵魂还没有消散，□□还未腐化之前，通过注入大量的生命力将其重新唤醒。

　　而灵魂已经消散，□□都已经不复存在的人。要复活他们，需要的可就不只是修改现实那么简单了，还要为她们塑造灵魂、赋予智慧、重获生命、恢复动能、编织时间线等等，这是多种领域的相互作用，并非光光一个现实修改可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