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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烟花三月下扬州 ...

  •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泛泛江水,一艘大船顺流而行,清朗的声音就从那船上传来。紧接着跟了个大汉的粗声:“好诗!好诗!右...公子好文采!”
      那船老大听得此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带起船上众人一片笑声。大汉听得喧笑,恶狠狠的冲四周瞪去,冷不防被一柄折扇打了脑袋。东方黎见他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又觉可气又觉好笑:“你这厮不学无术,倒叫大家笑我。”
      大汉闻言更是委屈,“老熊虽是不通这文人的东西,却也觉得这诗是好的,怎就惹人笑话了?”
      东方黎又砸他一下,“这是李太白的诗,你却生加到我的头上,可不是惹人笑话吗?”
      熊巨闻言不敢再辩,揉着脑袋躲远了些才小声嘟囔道:“什么李太白,我看你还是东方太白呢。”
      以东方黎武功之高,当然不会听不到这声音,却也懒得再打他,负手站在船头,见这长江广阔,心里也轻松的很,人都说江南柔和有余而霸气不足,但有这雄阔江水又岂会缺了英雄?这怒蛟江能在江南立足插手漕运,必有几分实力。
      这么想着就见前面一艘大船逆流行来,船舱三层显是大户人家。她目力甚好,眼尖看到那大旗上飘了蛟龙的样式,却没有说话,只是眯眼瞧着。那船上大概百多人,皆佩戴兵器、行走有力,只是略微散漫了些。她细细观察着,那船也近了,船老大一见那蛟龙旗就吓得一哆嗦,连忙喊了人来,备了一封银子揣到怀里。
      东方黎故作不解,打探道:“不知那船上是何人,你这是?”
      “公子是外地人,那船是怒蛟帮的座首船,全帮三艘,只有帮主、长老一类才能乘坐。”他说着苦了脸,“也不知那船上是谁,要是别人还好,若是少帮主,少不得要两份例钱,这一趟也就白跑了。”
      东方黎见状又问:“那怒蛟帮很是霸道?少帮主又是何人?”
      “怒蛟帮是这江上三巨之一,自是厉害,老汉这艘船就是在他们名下受得看顾,少不了奉些银子。这少帮主是怒蛟帮帮主的大儿子,很是...很是英武。”他说到一半见接了弦赶快改口,一脸笑容的迎过去,东方黎目送他到了那边船上,屏息竖耳听那边的声息,就见那边出来一个头头似的人,“徐老儿,银子可备好了?”
      徐老汉连连弯腰应是,摸出一封银子递上去,又说些好话递上一包小些的,“与众位壮士买酒喝。”
      那头头见他识趣便不为难,笑道:“今儿少爷兴致高,也懒得见你了,你且去吧。”
      就在此时,一个低低的“啊”声传入了东方黎的耳朵,这声音很小,却藏匿着无尽的痛楚,一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正疑惑着便听哐的一声,那船上三层的窗子被砸开,露出半个白嫩的身体来。东方黎倏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妖娆的女子被绑缚着双手,细溜溜的蛮腰卡在窗上,上半身却赤裸裸无凭无依的挂着窗外,那身材算不得傲人,却瘦弱得让人又想保护又想欺辱。因这姿势,她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只见得那翘挺的鼻子,紧闭的双眼,不知是忍痛忍辱还是忍欲的汗水,还有...那薄唇上妩媚的笑。
      “那不是..”有人吃惊喊出声来,又被旁边人捂住了嘴。东方黎回头看过去,见他已冷静下来垂头低叹:“落到沈少的手里...唉...”
      他旁边的人道:“又不是第一次,你可惜个什么劲儿,你若是喜欢,攒些钱去摘月楼便是了。可莫瞎喊害了一船人。”
      那人听了便不再作声,也没人敢抬头去看,东方黎却不在乎,见那少女又被拖了回去,细听里面不止一个男人的喘息声,方收回注意,却见身边的熊巨还痴痴的看着那边。用折扇敲敲他,“回神了。”
      “啊?是。”熊巨也不羞惭,还腆着脸笑道:“公子,这路上好几天,老熊我也...”
      “罢罢罢,瞧你这熊样也真不屈了你这名字。扬州多美人,少不了你的,办事可给我利落些。”她瞥见徐老汉回来,也到位置上坐好,刚才那女子的模样倒是又在眼前闪现了一下,这身子的样貌可也是不差,若不是扮成男人,若不是有这一身功夫,会不会也落得那个下场呢?就算不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挑起一抹冷笑,看得熊巨一哆嗦,乖乖的把自己庞大的身体塞进小椅子里,一动不动。
      等到了扬州已是傍晚,二人进了城便投栈宿下。这次她两人水路先行,倒是较部下提前几天,也先来看看情况。吃过晚饭,熊巨就坐不安稳了,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东方黎,硬是挤出几分波光来。
      东方黎知他心思,看着可笑,无奈摇摇头,“走吧。”
      “哎!公子真是..真是...”熊巨大喜,转耳挠腮却说不出夸赞的话来,却见东方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老脸一红,憋出句:“真是大善人!”
      他这一夸却让东方黎忍俊不禁,她摇着扇子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问那小二这夜里“最繁华”的街在哪。
      小二了然的贼笑,指了地方,见她生的好,又穿的气派,好心道:“看公子这派头,倒不如去江边摘月楼,那可是咱扬州城里最好的楼子。”
      摘月楼...东方黎细细品着这三个字,丢了碎银子打赏,就带熊巨大步走出门去。
      江南天暖,夜里人气比北方旺上许多,东方黎寻路过去,就见近江滩处一片灯火,车水马龙,一串串大红灯笼之间,正是“摘月楼”三个大字。
      身后的熊巨早已跃跃欲试,却见东方黎悠闲漫步,也只好乖乖跟在后面。走过去那门口站了几个美妇小厮,见她眉目清秀又穿的贵气连忙迎上来,“哎哟公子长的好生英俊,快进来坐坐。”
      东方黎躲过她的手,含笑道:“妈妈不必急,既然来了,我自不会走。只是我初到此地,倒是不甚了解楼里的姑娘,倒赖妈妈推介几个。”她回头看看熊巨的体型,约摸着怎么也需得个两三个,递给老鸨一锭银子,“劳妈妈安排个清静院子,找三个丰腴美貌的来...”她指指一脸急色的熊巨,摇起扇子不再言语。
      老鸨接了银子更是笑的灿烂,闻言连声道:“晓得晓得,公子快请进。只是今晚倒是一月一度的花魁献艺,还有清倌儿尚尔淇奉琴,公子是直接去院子还是...”
      东方黎一听眼睛一亮,忙道:“那妈妈便替我寻个位置好些的包厢,少不了妈妈的银子。”老鸨一听甚感得意,就知道这些自以为翩翩佳公子的少爷们喜欢这套。她却不知东方黎本就为一会儿虚与委蛇而头疼,见她恰好给了梯子下,好不欢喜。
      “公子...”熊巨继续委屈。
      东方黎敲敲头好似才想到他,“妈妈先带他去院子里,找几个姑娘陪着。”
      甩了熊巨那个跟班,这头就自由了许多,东方黎出手大方自然也被安排了个好位子,两个眉清目秀的姑娘陪着,一左一右喂菜喂酒,可谓齐人之福。东方黎早习惯了这样的场合,欢场手段自是学的有模有样,一手搭了姑娘的腰,低头饮了半杯酒,就听下面丝竹声起,喧闹的楼下竟是渐渐静下来。
      她听得这音律清雅,琴音甚是熟悉,起身上前低头望下去,果然是那号称江南第一清倌儿的尚尔淇。这女子她也见过几次,更知道她的后台是谁,毕竟能以貌美之姿出入风尘而不染的女子,只凭才艺可是不成的。
      一曲终了,才有老鸨上来,好生捧了一番台上的尚尔淇和台下的众人,又喜滋滋的公布今晚花魁献艺,良宵春度,待台下一片叫好声,才带出花魁来。东方黎见这花魁一袭白衣,眉目冷艳,生得美貌非常却自带了一番淡雅高贵的气质,见了众人只是轻施一礼,半句话也不说。她知是青楼吊人胃口的手段,以前也见过不少,却不知怎么生出一股失落来,一手揽过身边的姑娘,漫无目的的望出去,眼神却是一滞...
      是她。
      上午见到的那个女子此时似乎恢复了活力,端了杯酒小心翼翼的凑到身边的男子嘴边,“爷,”这一声叫的千娇百媚,“您喝。”
      男子不耐烦地推开她,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楼下白衣似雪的笑嫣然。再歪头看身边被洒了一身酒却依然妩媚地笑着的女子,玩味的道:“雪姬,我看你这名字倒是要换换。你这妩媚风情却是与这名字不甚般配。”他这么说,雪姬也不恼,依然是一脸媚笑,软声道:“爷说如何便是如何。”
      男子粗暴的扯过她,伸头在她颈间深吸口气,嗤笑一声,这雪姬是摘月楼的四大红牌之一,顶好的一身媚骨,不过他也玩了半年倒是有些腻了,他把目光投在下面的笑嫣然身上,显然有挑战力的东西更加吸引他的目光。他这边转过头去,却不见身侧落后半步的雪姬松了口气的模样,这沈大少玩弄女人的法子着实...残忍,好在自己百般讨好,终于等到他腻了,身上还泛着疼痛,今晚可再不能服侍了,她咬了咬唇,决心再进一步。“爷,快莫看下面了”说着从后面靠上沈傲的肩膀,香肩半露,滑嫩的身体轻轻摩擦,丁香小舌也蹭上沈傲的脖颈。沈傲浑身一震,心中生起一团火来,但他决心今晚夺得楼下的笑嫣然,自然要修生养息一举成擒。不耐的避开雪姬,冷然看着她如丝的媚眼,“你下去吧,以后不点你不必来了。”
      雪姬似乎很是惊讶,一双眼睛瞬间蒙上了水雾,“爷,您...爷...”
      沈傲见她这样子更是烦的很,不过是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青楼女子,在他之前也不知跟了多少人,还想他娶她回家不成?“赏她银子,让她下去。”
      屋角一直默默站着的的男子应声塞过一张银票,就将雪姬推了出去。厢门一关,雪姬就擦了擦眼角,露出丝笑来,看看手中银票上的数字满意塞进怀里,旁人估计今天还不知沈大少不要她了,没人敢点她,约莫可以休息一下,正要回房,却见老鸨匆匆赶来,见到她灿烂的一笑,“哎雪姬,你怎么出来了?”
      “沈爷让女儿先回房。”
      老鸨也知道沈傲盯上了笑嫣然,忙小声问:“沈少可是...”
      雪姬故作委屈,“回妈妈,沈爷以后可能不要女儿服侍了。”
      老鸨一听大喜,安慰道:“雪姬可不必伤心,那边可有位更阔绰的爷等着你呢。”她摸出个银锭:“你瞧这还未怎地,就打赏了二十两。那爷可是看上了你,你可真是妈妈的摇钱树哎。”
      雪姬一听也是惊讶于这人的出手,但她连被沈家兄弟玩弄了两天,今天上午还被好一顿凌辱,一具身子早已要挺不住了,全靠着对沈傲的恐惧撑着娇媚,而且怀中那二百两已够好生生活一阵子了。“妈妈,你也知沈爷他...女儿这身子只怕客人看了倒会不悦。”老鸨一听也是,被沈傲玩过的女人哪个不是满身伤痕,非要休息个把月才好,这雪姬能这样出来已是十分难得。她想了想道:“也罢,我就让莹莹去好了。你回去好生休息。”
      雪姬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道了谢缓缓的往自己房间挪动,沈傲伤的她狠了,这一步步倒好似撕裂一般。她还没挪回屋子,就被老鸨喊住,回头这美妇一脸为难,“好女儿,不是妈妈不疼你,只是那公子硬指了你,你还是随妈妈去下。我见那公子生的文雅俊俏,定会怜惜于你。
      如是怜惜,因何强迫?雪姬低头掩去眼底的讥讽,再抬起已是媚态满满。“就依妈妈所言。不过女儿衣服脏了,还得换一套。”
      老鸨连忙道:“就在这房里换吧,我叫人去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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