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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赖川的最后一次咨询

      ......

      梅里:…和母亲的误解理清之后,症状已经缓解了 …
      你在初来的时候经常说起自己很后悔,我想知道,当时的心结打开了吗?

      赖川:心结?永远也解不开了吧......我之前看过他念书时写的作文,我爱人,在高一寒假写的一篇作文里,说他长大以后想做一个地质学家,带着小铲子小锤子去荒野挖一挖,除此之外就是呆在学校搞研究……他很向往那样的生活......我在想,如果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帮他重回学校去读书,现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梅里:是有些遗憾。不过在我看来,陆现在的工作同样能体现他的人生价值,他本人做得也很投入。

      赖川:... ...(沉默)。
      ... ...很投入,但不适合。

      ... ...

      赖川记得第一次陪陆安泽来上海,在书店里远远看到他穿着浅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坐在小凳子上看书,对四周的一切浑然不觉,一幅自得其乐的书呆子样。
      想来那才是最适合陆安泽的模样。

      上午做完最后一次咨询,离开梅里的工作室,赖川要赶回C市给他室友过生日。这天是正月初九,也是陆安泽的26岁生日。

      在飞机上,赖川无意间调到一部外国纪录片,被吸引着看了很久。
      纪录片内容其实有些无聊,是追踪一个专业爆破大厦的团队,记录他们的工作。先拍摄如何将炸.药包放在大厦内部几个重要的位置,之后摄像头被安置在距离大厦50米远的地方。
      爆破师按下红键以后,所有的炸.药同时在内部引爆。

      刚开始从外面看,这座大厦并没有任何异样,甚至比旁边正在使用中的大楼看上去要更加静谧。时间凝固几秒后,在一瞬间里,这栋被从内部摧毁的大厦轰然坍塌,引发一场小范围的地震,让摄像机画面也随之震颤。

      赖川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也在随着画面颤动。是因为年龄吗?他以前从不会被类似的视觉冲击干扰。

      *

      年初九这天上午,同喜连锁餐饮总部茶水间特别红火,办公区到茶水间要路过会议室,大家在会议室外来来往往,见面用气声打招呼:
      “刘会计,这一会喝了四杯水了吧,大冬天这么喝水伤肾啊。”
      “何主管你这拖把从哪拿的?在这儿拖了半个小时了吧。”
      .......

      路过玻璃墙的员工,抱着水杯、扭着脖子努力从挂帘的缝隙中间往会议室里瞅。他们今天千年等一回,等到了老板穿休闲服来公司,还是嘻哈款。

      陆安泽在公司时一向西装英挺,这天居然穿着卫衣来开会,公司里一众少女心恨不能把自己粘在门缝上看个透彻。

      会议室里公司高管正在开会研究企业文化。陆总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文化,自觉闭着嘴,听几个本科以上的总监、部长各抒才情:
      陈部长说:我个人感觉哈,就叫——最健康的一日三餐给最爱的家人,怎么样?
      这是在聊口号。

      运营总监说:部长这个煽情,我的提案是 ——好米饭 好心情。

      人力资源总监说:我觉得我们要大气一点,公司未来要做成世界最大的快餐连锁企业,口号也要有气势一点......世界的猪 同喜猪。

      配送部长说:我们家原材料好,不如就叫——谷物猪 营养餐
      ... ...
      等各部门负责人说完,最后总经理说:我看可以做一个公司内部征集,调动我们全体1500多名员工的智慧。被选用的可以给以奖励,这样也能增加员工的归属感。

      总经理说完大家都看着老板。陆总觉得行,说:“可以,今天就通知到全体员工。元宵节以前定出来。奖励是2000元就餐卡加5000元现金。另外最佳创意奖,最佳文采奖之类的再多设5个,人事部负责。行了,散会吧。”

      高管们陆续站起来准备撤。

      “散会了散会了,赶紧闪… …”会议室外一众抱杯散人瞬间做鸟兽散。

      等人全走光了,陆安泽才站起来。他今天必须得去陆安放家给自己过生日,平平昨天在电话里恐吓他:要是中午再不去吃饭就要跟他绝交!

      他穿着上次跟赖川一起买的墨绿色跳带阔腿裤,黑色卫衣,头发照例随意顺到后面,有时几缕碎发散下来搭在额头上,只要不扎眼睛他也懒得管。
      梅里的分析,他属于那种对自己不太在意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喷香水。所以他身上总是带着的香水味让梅里困惑了很久。

      陆安泽套上白色羽绒服,从公司出来时看见天地间回旋着细密的雪片,扬起脸,雪片落在他的脸上和衣服领子里,带给皮肤一阵阵细腻的凉意。

      十分想永远停留在冬天。

      驱车到姐姐家,在门口抽了根烟,自己拿钥匙开门进屋,暖气裹挟着一片春意盎然扑面而来,与外面的三九寒冬恍如两个世界。
      餐厅阔景窗下,多层铁艺花架上摆满了蓬勃的绿萝,各种花卉绿植在墙角聚着开会。看来他奶奶已经把种菜的热情转化成种草了。
      客厅里空荡荡的,平平和奶奶都不在家。陆安泽看见茶几上有一瓶粉色百合花,花下躺一个簇新的水晶相册,低头看看封面是陆安芳和郭友平新拍的婚纱照。郭友平穿着白色西装人五人六地背着他姐,这是在干嘛?向幸福冲刺?他姐画了妆,比在北京见到的女明星也不差。
      沙发边的陈列柜里,最上面一层摆着几个泥塑作品和一个小奖杯,凑近了看,上面写着:C省少儿艺术比赛金奖 郭平平。陈列柜第二层和第三层也摆了几个和少儿艺术、英语比赛有关的奖牌。小东西这么能耐?

      这时在厨房里忙着的陆安放听到外面动静,喊:“是二子把,快过来帮我择菜。”
      陆安泽脱了外套,去阳台找了个小凳子拎到厨房,问:“平平呢?”
      “奶奶送去上舞蹈课了,十一点能到家。”陆安放穿着一套藕粉色的家居服,衬得面若桃花,坐在塑料小椅子上择菜,眼下一地蔬菜等着人收拾。
      陆安泽在他姐对面坐下来,抓了一把小白菜便开始拾掇起来,一边摘一边小心眼地说:“郭友平他们来奶奶就给做一桌菜,我来过生日还得自己弄菜?”
      他姐拿眼神凶他:“什么意思,不想干活?这不是你家?” 说完把他裤角扯起来看看里面,说:“穿着呢。”
      “敢不穿吗?”陆安泽说。他就知道今天要检查他穿没穿毛裤,所以早上起来就把他姐织的毛线裤穿在里面,外面不好套西装,才把阔腿裤翻出来穿到公司开的会。

      两人面对面择了一会菜,陆安放说:“你半年没过来了吧,就隔个围墙不知道抽空回来坐坐?那一老一小天天在我耳边上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说我怎么知道,人大老板的事哪会跟我讲。”
      “... ...”

      看看他弟不说话,接着又道:“二子,我最近看了个电影,叫《断臂山》,你看过没?”

      “没看过,怎么了?”陆老板看过的电影掰着手指头能数得清。

      “里面讲的是两个男的谈恋爱......”陆安放说着抬眼瞅了一眼她弟,没什么反应。又说:“我觉得吧,两个男的也不是不能谈恋爱,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你说对不对。”

      “嗯。”她弟就给她个嗯。

      陆安放急了:“我问你话呢!”

      “你说得对。”陆总赶紧给他姐一个赔礼道歉的笑。

      陆姐姐看他那样就想揍他,无奈手里抓着菜也不好动手,就用眼睛瞪他说:“敷衍我那!”

      “那你要我说什么?”

      “我问你你跟我说实话,你喜不喜欢女的?”

      “喜欢啊。”陆老板一直都喜欢女的,除了女的之外他也喜欢赖川。赖川光滑、好闻而且还热乎。

      “是吗?怎么不见你谈一个,26啦。”

      “我长这么丑谁看得上我。”

      “陆安泽!!我跟你说正经话呢!说真的,我还以为你跟那个赖总,你两是不是在一起。你两一起住这么久屋里怎么就一张床,他看你那眼神也不对。”陆安放皱着眉头说。

      陆总发现他这傻姐姐在城里呆了一年思想没以前纯洁了:“姐,你天天跟谁在一块玩?赖总看我什么眼神?”

      “就是那种... ...黏糊糊的眼神。”

      “是吗,你学一个我看看。”

      这种弟弟,怎么能让人忍住不揍他,陆安放抓着手里芹菜梗piapia拍她弟胳膊。
      打完了,气顺了,说:“那个赖总老大不小了,怎么老跟你在一块?”
      见她弟没反应,又说:“上次他送我回来,跟我讲他还没结婚,你说那么大人了哪有不结婚的?那次走到半道上我想起来,你怎么自己不送我让人家送我。我问他,他说你胃不舒服不想走动…
      我知道你为了我们这个家天天在外面拼事业,现在挣得钱也够多了,你多休息休息别把身体搞坏了,看你开那么多饭店、养那么些猪自己也不长些肉。”

      陆安泽手里摘着白菜听他姐说话。他早上三点多就醒了,上午这一会不补个觉脑子有点跟不上他姐语速。听到最后一句“养那么些猪自己也不长些肉”觉得好笑,说:“要不我也吃点猪饲料补补?”
      说着掸眼看到他姐姐一双择菜的手修长白净,他放下菜,把那两只手拉过来仔细检查一遍,说:“姐,你这手上原来渗的染料没有了。”

      陆安放收回手来,笑话她弟:“我这都从厂里出来多久了,两年多了,皮都换过一层了,那颜色还能老扒在手上?”

      说完看她弟有些发怔,把一袋毛豆推到前面说:“快剥!马上就中午了。”

      姐弟两头顶头又剥了一会豆子,陆安放手里慢下来轻声说:
      “你过年这几天一个人吗?赖总有没有陪你两天?……
      停了一会,又说:
      “二子,你16岁就出门了,肯定吃了不少苦… …我是怕你在外面有什么难处都不跟家里讲…受了委屈回来也不敢说… …我是你姐姐,你不用瞒我。”

      陆安泽抬头看见他姐眼眶红红的,冲他姐笑笑,低着头继续剥豆子。过了半晌才说:“赖川对我挺好的。”
      ... ...

      陆安放不说话了,她心里想到弟弟这10年都是一个人在外面,就觉得难受。

      *

      一袋豆子快剥完的时候,外面传来“砰”得一声巨响,紧接着平平高亢欢快地喊声由远及近:“啊,舅舅来啦!舅舅来啦!妈我做的蛋糕你没给舅舅看吧?”说着已经跑进厨房冲上去就要抱她舅,被陆安泽用手肘支开:“大姑娘了,别乱抱。”

      “什么呀!我就知道你谈恋爱了,哼!”平平一派美式教育下的阳光率真。
      她妈还是中国传统母亲式的训她:“跟你说过都少遍了,关门轻一点!关门轻一点!长耳朵了吗?每次关门就跟投炸弹一样。下次再这样我要揍你了哈。”
      “刚才门不是我关的,风带上的,不信你问太太。”平平朝她舅舅身上靠。

      陆奶奶放下布包走到厨房来就系上围裙准备忙菜,仔细看看她家小二子说:“是不是吧,我就说半年不来一趟肯定是处对象了。26了,处得差不多赶紧定下来带回来吃个饭,是大学生吧?”

      陆安放说:“行了奶奶,人城里看二子现在还小着那,急什么。他现在大老板恁大本事你怕他找不到好的?”说着给她弟甩了个统一战线的眼色。

      陆安泽觉得他是要好好调查一下他这姐姐整天跟什么人在一块处,思想变得这么开放?

      祖孙四人窝在厨房里忙乎午饭,陆老板电话响了,看是赖川便拿着电话起身去阳台。

      “比赛怎么样?”接了电话问道。赖川前天去南亚参加了两天高尔夫球赛。
      “那肯定是第一”,赖川嘚瑟完等人夸他,等不着,自己又说:“我到C市了,你在哪?中午一块吃饭,给你带了个生日礼物你肯定喜欢,嘿嘿。”

      “中午不行,下午两点你在家里等我吧,我陪你一会还得去趟武汉,晚上那边有个饭局。”

      这时候陆安放到阳台来收香肠,听他弟这么说,小声问:“赖总?”
      她弟点点头,陆安放大着嗓门说:“让赖总也过来吃饭呗,正好你过生日人多热闹。”

      赖川在电话那头听见了,也不管陆老板有没有邀请他,自个说:“好的,我马上到。”说完赶紧挂了电话生怕被人给否决了。
      打完电话没两分钟就到了陆安放家。

      “你就在楼下打得电话吧。”陆安泽开门让人进来,觉得这人肯定是有预谋的,看他手里拎着一只礼盒,接过来看看说:“毛毛长大啦,上门吃饭知道带东西了。”

      陆奶奶和陆姐姐出来跟赖川打个招呼便又回厨房去忙了。
      赖川看着他室友,一脸诚恳道:“这可是带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在机场看到这烧鹅立刻就给你买了一只,怎么样,高不高兴。”

      “给我报仇了是吧。行,你坐会吧。”
      陆安泽笑着把礼盒拆开,掏出里面的真空包装送去厨房。两个女人在厨房烧菜他插不上手,转了一圈,倒了杯茶端出来,看见赖川和平平并排坐在沙发上两个头攒在一处说话。

      这两人能有什么好聊的?走过去看到原来平平正在填一个英文的表格。
      他在旁边坐下来把茶放在茶几上,听平平说:“......我会泥塑,绘画,弹古筝和跳名族舞。你呢?毛毛叔叔。”
      毛毛叔叔说:“我啊,我会吹萨克斯,打高尔夫,做皮具,说法语......”
      陆老板听到这儿站起来打算再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他外甥女抬起头呵止他:
      “舅舅你别跑! do you have any strong points”顺便给他抛个炸弹。

      “什么?”他就听懂一个strong,他以前英语也很好,十年没碰就剩点渣了。

      “what’s your specialty”换个组合轰炸他。

      赖川看他家亲爱的拧着眉毛,一脸懵逼样,救命说:“平平问你有没有什么特长?”

      “特长?”他就是怕这个才打算跑的,四处看看能不能找点启发,低头看到自己腿,冲平平说:“腿特长算吗?”

      小姑娘被她舅问得也有点懵,向看上去很厉害的毛毛叔叔求教:“算吗?”嘴巴微微张着,露出缺了个大门牙的小黑洞。
      赖川说:“其实,你舅舅有个很厉害的specialty... ...”说完把陆安泽从脸到腿看了一趟,露出一幅想吃了他的表情。
      陆插着胳膊盯着赖川,看这人到底打算放什么屁。
      赖川转过去对平平说:“你舅舅干什么事儿都特别投入、特别好学。所以他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这就是最厉害的strongpoint。你也要做这样的人。”来完这一套,对他室友抛个贱贱的媚眼。

      陆安泽举举胳膊做个要揍他的架势,还以为这人要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心跳都漏了半拍。

      三个人在客厅填完表格,又欣赏了一会平平的泥塑作品,这丫头半年不见个子长高了一大截,小手捏出来的东西也长进了一大截。陆安泽把他外甥女手拎起来看看,小肉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修长了。

      平平本打算吃完饭以后再把自己做的蛋糕拿出来轰炸一下她舅舅,自己绷不住现在就想显摆,说:“舅舅,我早上五点半就起来给你做了个蛋糕,藏在我房间里想不想看?我去把它端出来吧。”

      “在哪?我去端。”陆老板怕他这生日蛋糕他还没见着先给地板尝了。

      “那好吧,a little heavy。In my room ,on my chair.”

      “你椅子上?”听懂了一点儿,确认一下。

      “right,very good”外甥女给他一个very Good.表示孺子可教也。

      陆安泽从房间把蛋糕端出来,平平伸手把茶几上的水晶相册抓起来恨恨地扔到沙发上腾出个放蛋糕的地方。明显的看她父母新拍的结婚照不顺眼,拍这么漂亮照片都不带着她一起!能不生气吗!

      蛋糕放在茶几上,三个人围着看。

      “本来就是这样?”陆老板以为外甥女现在艺术品位太高级,他跟不上。眼前是一片...
      ...海?
      下面巧克力做的一行英语:uncle happy birthday ,他勉强还是能看懂的。

      赖川点评:“这是印象派作品。”

      “什么呀,啊呀,怎么都化了!我本来用蓝色奶油画了一个舅舅的头像的!就剩个意境了。”平平看着那还在不断变形的奶油,一脸绝望,大声喊:“妈!你快来看舅舅没了。”

      “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呀。”陆安放擦擦手,出来看到原来是蛋糕上她丫头忙乎了一个多小时画的头像消融了,和白色底料混在一起延着边往下滴。“哟,这奶油化这么快。屋里太暖和了。”

      “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就来吃吧。”平平说。

      “好啊。”陆安泽紧跟着投赞同票,他特别喜欢吃蛋糕,甭管糊不糊味道是一样的。

      “等一会,要不我们先在蛋糕后面拍个全家福吧。还没在一起照过相呢。正好今天赖总在这儿帮我们拍。”陆安放说着就去厨房把陆奶奶喊了出来。弯腰把那巧克力祝福语竖起来插好。

      赖川用询问的眼神看他室友。陆安泽笑笑,拍呗,还能跑吗?

      一家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陆安泽和陆安放在两边,奶奶和平平在中间。赖川用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全家福。陆奶奶笑得一双大眼睛都找不着了。

      拍完了,陆安放又说:“要不赖总和安泽也拍一张吧,难得今天这么高兴。”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

      “好啊!”赖总太愿意了,直接凑到人旁边坐好。

      “我也要一起!”平平可不想舅舅给人霸占了,挤到两人中间,大喊了一声:“我长大以后要跟舅舅结婚!!”

      陆安放按下快门——

      平平扬着一张踌躇满志,天真无邪的脸;

      陆安泽被他外甥女的这番“豪言壮语”逗地笑起来,笑得有一点腼腆。

      赖川看着他。

      (全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放式的结局, 有的人看到幸福美满,有的人看到绝望尽头。不知道你看到的是哪一种…
    谢谢评价和灌溉的小伙伴,爱你们。
    忧桑的是看得人很少,评的人也很少~让我默默哭一会
    之前写得匆忙,有些没表述清楚的已经陆续增改啦。
    * * *
    没羞没臊的小短番(番的是49章《不可能再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赖川第一次带陆安泽去上海做心理治疗以后第二天的事。)
    十月底,这天早上快八点落地窗外一片雾霭,江天一色。
    上海的观景大屋里温度怡人,主卧室里,两人用实际行动交流完感情,陆安泽洗完澡回来看见赖川还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坐到床边揉揉这人微卷汗湿的头发,“怎么了?”他问。
    赖川把脸扭过来说:“动不了了,你这是屠宰吧。怎么这么疼... ...我弄.你也这么疼吗?”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他在想,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是跟他室友烧柱香、磕个头做兄弟算了。
    “说实话么?”
    被屠宰的这位下巴在枕头上蹭几下,点点头。
    “讲真的,特别......快活。比C ao你快活。”陆总诚恳地说,夸奖道:“赖总栽.培.得好。”
    赖川睁大起死回生的左眼看着他室友:“那要不然,我们还是恢复以前?”
    “...我记得昨天谁好像写了个合约,”陆安泽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纸哗哗一抖,念到:“......1.3.5赖川在上,2.4.6陆安泽在上,周日休息。”把纸放在枕头旁边让人看清现实。这“合约”是赖川昨天晚上自己非要写的,下定了决心要跟室友两个平等互助。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赖川伸手来抓,那张纸被他室友挣回去远远支开说:“我勉为其难满足你。”
    赖川侧卧过来看着他室友捉纸的手指白皙修长,手臂张开着,银灰色睡衣领口因此崩开一个扣子,露.出些许咽喉和锁骨... ...他猛地扑上去,狮子一般一把将人抱紧往后仰倒在床上:“行,再来一次你在上面。”... ...不过要换一种方式。
    ... ...
    两人一大早做了两轮有氧运动。吃早饭的时候觉得什么都特别香。
    “这粥以前不觉得,今天怎么这么好吃。咱两以后就早上活动,早锻炼对身体好还开胃。”赖川给安排生活作息。
    陆安泽吃着莲子粥说:“赖总怎么安排都行,要不要写个章程?”
    赖川仰天呵地一笑,差点被嘴里的一块酥饼噎死。咳了两声说:“我又没违约是不是,不还是让你在上面吗...”说着看陆老板不太想聊这个 ,转了话题问:“你昨天跟梅老师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
    “聊了什么?”
    “聊我跟你,都说了。”
    赖川低头一边喝粥一边想“都说了”是说到了什么程度,他以后是否可以在梅里那里敞开了诉苦,最近经常被室友气得胸痛,“都说了?从一开始?”他问。
    “嗯。”对面的人回他。
    一碗粥喝完赖川用餐巾擦擦嘴说:“好,今天上午没事,我两出去逛逛给你外甥女买个生日礼物,11月2号吧。”
    陆安泽说:“平平12月16号过生日。”
    “她不是11月2号生的吗?”
    陆安泽吃好了靠在椅背上看着赖川,心想这人还真什么都查了,说:“她出院那天算生日。”
    赖川点点头说:“哦,那也快了,趁你今天上午有空我们去挑一个礼物,小女孩一般喜欢什么?”
    “你看我长得像小女孩吗?”陆安泽笑着问,三个月没见平平了,小姑娘喜欢什么他根本搞不清楚,他也不是那种会浪漫地准备礼物的人,每个月给家里5万块钱够她们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行。他说:“不想出门。”
    “那就在家休息休息中午直接去机场。你以后要多休息,晚上尽量早点回家。整天在外面跟人应酬,有这个必要吗?”赖川说完拿个金桔放在嘴里嚼。
    陆安泽说:“我跟你不一样,关系都得靠自己维护。钱不值钱、关系才值钱,这是以前在你那酒店里一个客人教我的,他包过我一段时间教了我不少东西。”就这么看着赖川。
    赖川知道这人又在故意刺激他,胸口一阵梗塞,嘴巴里嚼烂的金桔难以吞咽,又用后槽牙嚼了一会,低着头把渣汁吐到瓷盘里,擦擦嘴,扭头看着窗外。
    雾霭逐渐散去,能依稀看到树叶似的船只在江面上漂浮,静止一般。
    回转过来看着陆安泽说:“你放心,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跟你分手,有病我两一起治,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我这辈子不打算再找别人了,就你了。”
    ... ...
    (番完)
    弱弱的问一句这么番行吗?不太懂,不知道番中间行不行。
    那阵子,赖川就是这么给陆老板气得经常去梅里那哭的。他那时天天给他室友搓澡(强迫症),他室友就这么不定时刺激他想跟他了断。两人相互折磨了几个月,到元旦节以后赖川症状消失了,这种摩擦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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