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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每周三晚饭后,陆奶奶会跟平平和陆安放一起给陆安泽打电话聊两句,问问生活。
      陆安泽每个月去一趟他姐姐家,看看他姐的恢复情况。命令他姐半年之内不要上班,在家好好养身体,免得复发。陆安放不敢不听,仔细在家里休养。

      这天是周四,陆奶奶自个偷偷给孙子打了个电话。她送平平上幼儿园,看完平平做操,幼儿园门口家长都散了,打给孙子说:“小二子,我有个事跟你讲,看看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平平在她奶奶房里翻找布娃娃衣服,翻出来现在住这屋的房产证,我记得不是你买给你姐的吗?怎么郭友平也有个证,上面写着二人共有,怎么一回事?你姐可跟你讲了?”
      陆安泽说:“我来问问我姐。奶,周六我接你们过来玩。”
      挂了电话,他发信息给陆安放:姐后天下午我接你们来市里,晚上在市里住一宿。我这边自己做了点事,你们来看看。
      陆安放回:可总算有点良心喊我们去你那打地铺了。
      她挺想跟她这个弟弟晚上在一处闲话闲话,跟小时候似得。
      陆安泽之前一直忙着同喜楼拓客,没时间接家里三个女人过来玩。这阵子酒楼走上正轨,他也想带她们在市里好好逛逛。

      到了周六下午,陆安泽先把他家三个女人接到酒楼,开了个小包间吃饭。席间跟他姐姐和奶奶说:“这酒楼算是我开的。”
      安放知道她弟弟不爱说大话,瞪着一对养起了精神的眸子问:“你哪来的钱开这么大酒楼?”
      陆说:“跟朋友合开的,她出钱我出力。我占股份。”
      陆奶奶虽然不太懂什么是股份,但大致猜到孙子现在当老板了,喜笑颜开说:“我就知道小二子能耐,小二子从小干事情就有头尾。这么大酒楼这么多伙计也不是人人都能管得这么利利索索的。”
      安放还是不太敢相信,问:“什么朋友,我住院老来看的那个?”
      陆安泽一边给平平盛银耳甜汤,一边说:“不是那个。”
      陆安放吃了一会菜,问:“我看你这儿人挺多。挣钱吧?”

      陆安泽看着他姐:“挣钱,我今天想跟你说个事。姐,你上学那会数学就不错,我给你报个会计班你去学个会计。”他想以后生意稳定了,可以让他姐帮他管账。
      陆安放说:“我怕不行吧,多少年没碰那个了。我跟大平商量了,我手术过了半年,现在身体感觉比以前还壮些,打算在厂里食堂找个活做做。他跟食堂经理熟。”
      陆安泽给他姐夹了一些苦菊,听他家室友说,苦菊养肝的。他说:“不行。就按我说的学会计,我跟姐夫谈。”
      陆安放伸手掐着弟弟的脸说:“你现在能耐了,什么都给我拿好主意了。”
      陆安泽把她手挑开,跟平平说:“你妈欺负我,你帮不帮舅舅?”
      平平当然还是帮自己亲妈,在旁边也要伸手去掐他脸。陆安泽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小姑娘,把小姑娘给逗得哈哈笑不停。

      吃完饭,陆安泽抱着平平,带着奶奶和姐姐把酒楼整个看了一圈。碰到忙得一脸红扑扑的于兰兰上来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他原本在脑子里勾画过很多带着于兰兰跟家里人见面的场景,都跟今天这样的不同。
      于兰兰知道陆总对她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陆总见到她就笑,还会跟她逗趣。最近几个月看见却只是点点头,让她原本那些似乎不切实际的幻想显得更加不自量力。陆总怎么会喜欢她这样一个糙糙的女汉子呢?每月来查账的美女行长是他的女朋友吗?那个经常来吃饭的明星似得女神倩姐好像跟陆总关系很好。相比较起来,她自己简直就是原始森林。

      看完酒楼,陆安泽带着三个女人去买衣服。按照他现在的收入情况,商场里的衣服可以随意挑选。但过惯了苦日子的奶奶和姐姐还是小心翼翼地在打折区,挑了几件便宜的春装。劝都劝不住。

      逛到九点,平平要睡觉了。他早在朋友开的宾馆订好了一个套房让三人住。
      陆安放到了酒店不高兴了:“不是说去你家打地铺吗?还嫌我们乡下人弄脏了你家地板?”
      陆安泽说:“胡说什么?我那太小不好住。”
      陆安放到了房间里头,看看说:“老板就是不一样,住这么好酒店。”其实就是一个四星级酒店,鹅黄色的地毯都有些陈旧了。
      陆安泽说:“挣钱不就是给你们用么,不然我费什么劲。”他起初开饭店就是觉得没有钱不行,必须挣钱才能扛住命运的颠簸。钱就像堡垒,可以抵挡生活投给你的炸弹。
      后来做同喜楼,上了贼船一般被债务推着日夜奔波。直到最近,酒楼起死回生,压力顿失,他才有机会喘息,来提高一下家人的生活品质。

      等到陆奶奶带平平睡着了,陆安泽跟他姐在客厅里坐着聊天。
      陆安放坐在沙发一头,摸着抱枕上的毛穗子,她从小就喜欢摸这毛茸茸的东西,小时候睡觉,摸的最多的就是她弟弟的头发。
      陆安泽脱了外套,坐在办公条桌旁边的椅子上,身体侧靠在椅背上,一只脚踩着椅子的边缘,屈着膝盖,胳膊环抱住小腿。
      他问:“姐,我给你买那房子你加了郭友平名字?”
      陆安放点点头,问:“你咋晓得?”
      陆安泽说:“平平在家翻出来了。”
      陆安放说:“你生气吗?”
      陆安泽说:“不生气,就是想不通。”
      陆安放说:“哎,等你以后有自己家庭就明白了。我跟郭友平不分什么你我。他说的也对,哪有家里房子没有男人名字的。加了名字就是个形式,反正还不是一起住着。免得他感觉像个外人。”
      陆安泽想了想问:“你们不是自己存了钱说买房吗?”
      陆安放说:“ 上次换肝去了不少,还剩些,打算平平大了多学点东西。以后可不能跟我一样什么都不会。”陆安放去年鬼门关走了一趟,治疗花了四十万。她弟没跟她谈花费问题。
      陆安放问起,陆安泽便轻描淡写地说:“用不了多少。”她十分自然的以为这钱自己丈夫也出了不少,加之郭友平和她婆婆经常在她面前嘀咕:“可不能再出岔子,医院可费钱。”她就妥妥地觉得夫家又因她破财了。

      陆安泽听她姐这么说,问:“郭友平说他出多少钱?”他当然清楚郭友平连缴费处在哪都不知道。
      陆安放说:“倒也没细跟我算。只说现在手头紧张买不起房子了。”
      陆安泽笑了笑,说:“你回去问问他。”
      陆安放说:“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没跟你说就把那房子加他名字了?别生姐姐气好吗?小弟,你不懂,我欠他们家的太多了,这辈子还不清。而且大平也跟我说好,以后你遇到什么难处,我们这房子还是你的。”
      陆安泽叹了口气,说:“你欠他们家什么了?”本来想说:你为了给他们家生孩子命都差点丢了。转念一想,他姐还一直瞒着他平平早产的事,所以改口说:“你都为他们生了平平了。”
      陆安放看着陆安泽,坐起身,伸长手臂揉揉他的头发说:“大人的事情小孩不用管。我心里清楚就行。再说平平不也是我的孩子吗?”

      两人又聊了会平平上学的问题,奶奶以后生活的问题。聊到十一点差一刻,陆安放哈欠连天,陆安泽让她早点休息,自己先回去,明早上再来带她们去海洋馆玩。

      那天难得陆安泽十一点便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身心极其满足的赖川非要跟陆安泽一起去海洋馆,被正在找衣服穿的室友断然拒绝:“你天天闲着没事干吗?”
      打开衣柜,发现自己全是正装。适合四月中穿的,只有浅灰色休闲西装、黑色阿玛尼西服、和深藏青蓝色西服。没有一件适合带孩子去逛海洋馆的衣服。
      赖川看出他的窘境,说:“现在还早,我陪你去买衣服”。
      “用不着。”

      赖川这个月已经在他这儿住了十天,在他客厅的矮柜旁边安置了一个不锈钢桶,经常有人过来往里添水—欧洲运过来的矿泉水。这人不喝自来水。
      还给他原本简洁的厨房添置了一套蒸锅、一个平底锅、一套刀具,有还面粉、蔬菜、奶粉等等食品,弄得小厨房越来越拥挤。
      尤其是这人早上如果兴致来了要做煎饼,他还得跟在后面打扫,不然整个房子的地板很快都会被踩上面粉。
      赖川在他的生活里已经渗入得够多了,每次这人跟他说:我要去某某地几天。陆安泽都觉得如释重负,这场怪异的游戏总算可以暂停一下了。两个男的在一起过日子,不怪异吗?

      最后陆总穿着他姐之前给他织的咖啡色毛衣出门去了。

      这天不光平平玩得开心,陆安泽自己也是第一次到海洋馆,看那些神奇的海洋生物看入了迷,不愿意出来。
      玩了一天,晚上他送三个女人回郊区,和郭友平谈了让他姐去学会计的事,他说每个月给他姐3000块补助,一直到考出会计证。郭友平心想这事不亏,就答应了。
      关于房子的事陆安泽没问,他想,既然送给他姐了,就任由陆安放自己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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