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之谁是谁的药》陶子西

34、谁是谁的药（33）

　　办公室门被敲响，站在落地窗前的刘海宽回头一看，忍不住笑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王一博靠在门边摊了一下手，也笑道：“过来讨杯酒喝。”
　　刘海宽喜欢藏酒，办公室里也有一面酒柜。他手指修长，拎着两只高脚杯，另一只手在一排酒瓶上划过，回头去问在沙发中坐得舒舒服服的王一博，“想喝什么？”
　　王一博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随便什么都行，最贵的。”
　　刘海宽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取了一瓶酒。他走过来将酒杯和酒瓶放下，往王一博那处推了推，“你倒是不客气。”
　　王一博一笑，坐直了身子。他毫不见外地将酒瓶打开，给两人都倒好了酒，然后自己拿起一杯，微微抿了一口，赞道：“果然是好酒。”
　　刘海宽也轻抿一口，然后似笑非笑道：“今日怎么敢喝酒了？”
　　王一博长眉很轻地挑了一下，“我有什么不敢的。”
　　“哦。”刘海宽意味深长道：“上次吃饭时也不知道是谁，被人训斥了几句后就改喝牛奶了。”
　　王一博噎了一下，“……”
　　刘海宽说的是之前他请王一博和肖战吃饭的事情。说是怎么都想好好认识一下肖战。
　　他是很欣赏肖战的。从王家宴会那晚上，刘海宽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对王一博的真心，也看出来了他的铮铮傲骨、不卑不亢。
　　他很欣慰王一博能找到这样的爱人，与性别无关，是灵魂契合的伴侣。
　　那场饭局很愉快。肖战情商很高，又知道刘海宽是王一博难得的好友，所以态度很自然，很会带动话题。两个人交谈甚佳。
　　王一博本来话少，在那场饭局中居然也喋喋不休起来，眉目飞扬。王一博的往事他是清楚的，所以刘海宽不用想，便知道这都是肖战带给他的改变。
　　这世上真会有那么一种人，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改变，变成更好的自己。
　　三人推杯换盏，气氛倒也热烈。不过在王一博喝完第三杯酒后，肖战喊来服务员，不由分说给王一博换了热牛奶。
　　王一博看起来身强力壮的，其实天冷的时候很容易生病，时不时就可能要去医院挂点滴，所以肖战不可能让他多喝酒。
　　王一博想反驳，被肖战轻飘飘看了一眼，“要是想手被戳成马蜂窝，你就喝吧。反正我可不照顾你了。”
　　刘海宽就看见王一博安分下来，有点委屈地抱住了那杯温热的牛奶，颇有点像小孩子。
　　刘海宽算是和王一博一起长大的。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却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肖战转过头来跟他道歉，刘海宽自然不会计较，本来就是想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小酌怡情即可。
　　王一博想到那场饭局，哼了一声道：“那是战哥怕我生病，现在天没那么凉了，喝一点怕什么的。”
　　现在已过初春，虽然不比寒冬，但尚留有一丝寒韵，刘海宽忍了一下笑，还是忍不住道：“是吗？上限是几杯？”
　　肖战确实给他定了上限，不可饮过三杯。
　　“……”王一博恼羞成怒，“你话怎么这么多？！”
　　刘海宽给这位被吃死的可怜的男人留了点面子，懒得拆穿他了，转了个话题，又问了王一博最开始的问题，“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肖战呢？”
　　王一博仰着头怅然叹气，“进组拍戏去了。接到了一个不错的资源。”
　　难怪有空来找他。原来又是独守空房了。刘海宽默默吐槽了一下，问道：“那挺好的。什么角色？你安排的？”
　　“不是。”王一博摸了一下鼻子，“男主角，演一个医生。他自己争取到的。导演也很欣赏他。不出意外，能大爆。”
　　说起这个王一博也有点不好意思。当初他初见肖战，跟他签下合同，本就是定好要给肖战找好资源。结果肖战发展到现在，在娱乐圈里已经堪堪崭露头角，却都是靠自己。
　　刘海宽倒不如他想的多，道：“那很好。他那样的个性，无论在哪个领域，都肯定能有一番作为的。”
　　有人夸肖战，比有人夸他还让王一博高兴。他得意道：“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人。”
　　刘海宽想翻白眼，忍不住想起这人之前找他约酒，就为了拐弯抹角来秀恩爱。
　　……现在也一样。
　　王一博兴致勃勃地跟他胡侃了半晌，终于在刘海宽忍不住想赶人地时候说出了他今日来的最主要目的。
　　刘海宽怔愣道：“你约了王晏濯？”
　　“对。”王一博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我们之间，必须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中秋之夜后大半年了，王晏濯当初处心积虑，让肖战和王一博在众人面前公开，也让王一博彻底在王易鸿面前摊了牌。但这么久，他也没来找王一博。
　　王一博知道，王晏濯一直在等自己去找他。
　　原本他不屑。但现下他只想让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他想安安稳稳，想不必有烦琐的事情横在他和肖战之间。
　　“你应当知道他想要什么。”刘海宽斟酌道：“你想好了？是想同他争上一争，还是……？”
　　王一博从容一笑，执起酒杯跟刘海宽碰了一下，“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刘海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多说，只饮尽了杯中酒，笑道：“那就祝你好运。”

　　王一博在刘海宽处打发了些时间，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到了他和王晏濯约好的茶馆。
　　从Fiona手中接过准备好的资料，王一博步履轻快地推开了包厢的门。
　　王晏濯已经到了，包厢中弥漫着武夷大红袍泡开后传出的馥郁的兰花香。
　　王易鸿和王晏濯都爱品茶，也都爱这大红袍。王一博没有这个爱好，但刚才喝了酒，有些口干，于是毫不客气地端了茶杯，一饮而尽。
　　王晏濯唇角带笑，眯着眼道：“你还是这般不懂欣赏。要是你那个小男朋友，应该要比你有品味多了。”
　　王一博无所谓地用拇指抹了一下沾到茶水的唇角，将茶杯推开了些许，“你总是提到我的男朋友，我会怀疑你对他心怀不轨。”
　　王晏濯闷笑两声，玩味道：“那也说不定呢。毕竟他很有趣啊。”
　　他本来以为当初劝肖战去王家老宅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根据付海所说，他只说完王一博和他母亲的往事后，肖战就同意前往了。
　　这些年想攀上王家这根高枝的人他见多了。男男女女，形形色色，早就不稀奇。
　　他料到肖战会来，毕竟谁会让到手的肥鸭子飞了呢？但他确实也没想到肖战能这么果断，能毫不畏惧地在王易鸿以及众人面前把一切摊开，甚至还为了王一博当众跟王易鸿对峙。
　　王晏濯觉得肖战这样的行为很蠢。王一博算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罢了。为了他得罪王易鸿，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惯常会把别人的每一个行为都和想取得的利益挂钩，所以只觉得肖战的作为愚不可及。
　　……只是心里总又有种莫名的感觉。不解？愤慨？嘲笑？嫉妒？
　　或许都有，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王一博凭什么呢？有哪一点值得有人为他付出？
　　他当然是完全否定的。
　　可偏偏就有这么个人。
　　果真是让人生厌。
　　若是在以前，王一博一定会被激怒。但现在的他，却不会在意与王晏濯的这点口舌之争了。
　　“你羡慕不来的。没有真心，怎么跟别人交换。”王一博懒洋洋地把文件往桌上一丢，身子往后靠，下颌微抬，“谈正事吧。”
　　王晏濯从来觉得“真心”二字可笑至极。他一生从未见过这两字。他冷笑一声，没有继续与王一博争辩，也没有去翻王一博丢过来的那份文件，道：“你来跟我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不管你要什么。”王一博道：“我只管我要什么，剩下的，都随你们拿去。”
　　他说的是你们。包括方氏和王耀南。
　　王晏濯轻嗤了一声，终于动手翻了一下那份文件。不久后抬头，有些讽刺道：“我还以为凭你的傲骨，会净身出户呢。”
　　他的嘲讽对王一博来说无关痛痒，王一博歪了一下头，“没办法，要养家。”
　　王晏濯把文件合上，沉默地看着王一博，许久才道：“若是被王易鸿知道了，你说这份合约还能作数吗？”
　　“他不会知道。”王一博道：“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样，会有什么改变吗？我要的东西，没人能夺走。我不要的东西，谁都不能强塞给我。”
　　王晏濯又哼了一声，却有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将文件翻开，取出钢笔签了字，然后转了一圈，又推给了王一博。
　　王一博有些纳罕地敲了一下文件封面，“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你毕竟也是我弟弟嘛。”王晏濯带着甜丝丝却又假惺惺的笑，“做哥哥的怎么能太绝情呢？”
　　王一博自动过滤了这句话，也翻开文件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然后他站起身来，将西装外套的扣子扣好，又看着王晏濯道：“其实我本来也不在乎这些东西。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无法清算，就到这里结束吧。以后如非必要，希望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不管是王晏濯母子三人，还是王易鸿，他都不想再见。
　　他已经有新的家了。那个只有肖战的、真正的家。足够了。
　　王晏濯并未起身。他慢条斯理地将文件收好，“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既然已经处理完。王一博也不想多待，然而他刚刚走到门口，还未拉开包厢门，便被王晏濯叫住了。
　　“王一博。”他说：“凭什么你就有真心爱你的人呢？其实我不希望你幸福。一点都不希望。”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他好像赢了，又好像没有。
　　王一博没有回头，只淡淡道：“其实你的想法对我来说，从来就什么都不算。我的幸福已经抓在手里了，永远也不会丢掉。而你盘踞在你的金山银山上，既见不到‘勇士’，也找不到‘公主’。”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走了。
　　王晏濯一个人在包厢坐了许久。直到不菲的茶水从滚烫变得温热，又从温热变得冰凉。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最后他轻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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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我太爱今晚的打碟小辫子高马尾大背头战了！绝美，我哭泣！！！感谢在2019-12-28 21:18:42~2019-12-29 22:2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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