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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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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O.W.Ls和N.E.W.Ts都拿到象征优秀的Ｅ，救世主从不觉得自己在黑魔法防御术学门，有任何一丁点儿得天独厚的才赋。之所以能击败伏地魔，更多仰仗邓布利多的计画、众人的牺牲，以及运气，如童话故事般的运气。
但童话里好人不会死。
战后他汲汲于钻研技术，包括杀伤性的黑魔法，以及各种各样的保护咒，尽管太平盛世下这般举措是否必要仍有待商榷。十几年过去，他连校长先生那几乎能阻挡一切的金色护盾都学到手了，却依然不能放心。
他常梦见神秘事务司一战，贝拉特里克斯所说的话。
“你需要刻骨铭心地去恨，波特！你得打从心底渴望，制造痛苦并乐在其中。伪善的愤怒无法置人于死地——我来给你做个现场示范，怎么样？”
或许他心底渴望地不够虔诚，西里斯才没能从帷幔彼岸归来、邓布利多坠下高塔、斯内普长眠于尖叫屋、韦斯莱双子永远形单影只、小泰迪沦为孤儿……
穿越过后，救世主思虑倦心的症头稍稍缓解，想到即将对魂器下手，又不争气地旧疾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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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教授？”
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话说到一半竟然走神，简直和魔法史的幽灵老师宾斯先生没有两样，学生担忧地问道。
“先生，你还好吗？”
怀揣心事的救世主没有听见，小姑娘于是提高声线。
“抱歉，贝琳达。”哈利眨了眨眼，说道：“我有点分心了。”
身为科任教师，她开放课余时间的几个时段，让学生到办公室问问题，讨论学习上困惑不懂的地方。而一到七年级学生中跑办公室跑得最勤的，当属眼前身穿黑色洋装，绑着两撮小辫子的年轻女孩。
有一说一，虽然是“大母牛”潘西·帕金森的亲属——赫敏给死对头取的绰号，贝琳达其实满讨人喜欢，学习认真、谦逊有礼，微笑时嘴角的小酒窝还特别好看。
“教授累了吗？”贝琳达体贴地说：“关于屏障咒的施展技巧，我已经清楚不少，回去自己练习就好。”
“没关系。”救世主振作起精神，挥舞魔杖重新示范一遍咒语，然后看着小姑娘依样画葫芦试过几次。
“做得很好，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是有。”贝琳达顿了一下，脸蛋不知怎地有些发红：“和课程无关的也能问吗？”
“当然可以。”哈利大方地说道，梅林曾曰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自然不局限于学校课程。
“今年圣诞节，霍格莫德办了庆祝舞会。”贝琳达鼓起用气问道：“先生……”
“我，我想问……”
“葛来芬多的布莱克，有邀请你当他的舞伴吗？”
教世主不好了，毕竟她没读过“甜心忠犬布莱克”的本子。
女孩兴奋地面红耳赤：“安娜说她亲眼看见，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贝琳达，我必须诚实地跟妳说。”哈利诚恳地睁大眼睛。
“妳的问题不在梅林服务范围内。”
小姑娘被请出了教授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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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詹姆不请自来地闯进房间。
“布莱克小姐！”小父亲风急火燎地说道，唾沫星子全喷在救世主身上。
“我有件事要现在立刻马上跟妳商量，就是……”
“波特先生。”哈利冷静地说：“你靠我太近了。”
“不好意思。”看见对方头发衣服上的白色小点点，詹姆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愧疚地交给哈利——手帕是特地准备的，原本要借给莉莉，但始终寻不着机会。
“今年圣诞节，霍格莫德办了庆祝舞会！”
熟悉而令人不安的开场白，哈利赶紧表示：“跟西里斯有关的话，我完全不想听。”
“关西里斯什么事？”詹姆诧异地说：“我想邀请莉莉参加舞会。”。
“那很好呀。”救世主松了口气。
“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詹姆露出求助的眼神
“直接上。”她对父母之间的爱深具信心。
“认真的吗？”
“相信我，你可以的。”
怀疑自己跟错了师傅，詹姆悲伤地垂下头，哈利这才想起前几天刚读完的《行走的迷情剂》。
内心勉为其难地给卢修斯加了五分。
“不然这样吧。”手握教材心里自然有底气，她现学现卖地说道：“为师现在教你一招……欲擒故纵！”
“什么意思？”詹姆一头雾水地问道。
“简单来说，你想追求一个女孩子的话，不可以直接表达好感。”哈利解释：“反而要先假装对她没兴趣，故意冷落她。”
小父亲竖起耳朵，勤奋地抄着笔记：“然后？”
“然后她就会爱上你了。”哈利说道，书上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她嫌字小看着心烦，豪爽地一概跳过。
“这么不可思议的吗？”詹姆被她过于纯正的格兰芬多作派唬住了。
“好像真的很不可思议……不对。”救世主改口，信誓旦旦保证：“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似乎挺有一回事，细想却又摸不清道理，小父亲那习惯直来直往的心肠，还没拐过九曲十八弯，喀地一声，不幸碰壁。
犹自半信半疑地提问：“具体而言该怎么做呢？”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你可以……你可以……”哈利灵光一闪：
“邀请贝琳达参加舞会！”
“……帕金森？”从印象模糊的名字对应到人脸，詹姆吞吞吐吐地说：“但她是个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怎么了？”救世主扬起眉毛。
“重点是我不喜欢她。”詹姆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布莱克小姐。”
“莉莉会很惊讶。”她循循善诱地劝说。
“我不想让莉莉惊讶。”詹姆又摇摇头，低声说道：“也不想找贝琳达跳舞。”
“我只想让莉莉知道，她跳起舞来会是最好看的。”
“不跳舞的时候也是最好看的。”
“永远都是。”
哈利瞠目结舌，这小子话竟然说得挺撩的。
“我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詹姆的情绪越加消沉，但眼神依旧坚定，义无反顾地一往情深。
救世主钦佩小父亲的同时，也惋惜自己没能遗传到此般特质，从张秋辗转到金妮，总是瞻前顾后，摇摆不定地迷惘着。
時至今日依然，迷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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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离开没多久，西里斯来了。
哈利把《行走的迷情剂》塞到椅垫底下，忙不迭地给壁炉添加几块薪柴，说道：“你来啦，西里斯，想喝点什么吗？”
“咖啡、茶，或者……”
“或者是南瓜汁？”俏脸微红，奇怪的书还是少读为妙。
“咖啡，谢谢。”
小教父的声音比平时轻一些，坐在离哈利最近的沙发上，看着她从柜子里拿出咖啡豆，细细研磨成粉，欲言又止。
“都快要宵禁了，怎么这个时间来？”
“能不能晚一点走？”
看似矛盾的两个问题，热切期盼地。
然而西里斯没有回答，玩弄着鬓角黑发，在细长的手指上缠绕一圈又一圈，才缓缓开口：
“我收到沃尔布加的信，叫我圣诞假期回去一趟。”
神情阴郁，接着一句话都不说。
知道西里斯和母亲的关系向来处不好，哈利隐隐有种糟糕的预感，尝试换了个话题。
“咖啡要加牛奶吗？”
“好。”
“这几天很冷呢，我早上都躲在被窝里不想出来。”
“虫尾巴今天睡过头迟到，被麦格教授骂了一顿。”
“可以想像那个画面……该不会被扣分了？”
“麦格教授扣了格兰芬多二十分。”
“那詹姆铁定气疯了。”
“其实还好，他好像在担心别的事。”
“这样呀……”
救世主将磨好的咖啡粉盛至滤杯，顺着杯沿倾倒热水，水流从滤杯的中心点螺旋状地往外绕，浓醇甘美的香气逐渐扩散整个房间。
“纳西莎。”
“嗯？”
“家里给我安排了婚约对象。”
“……嗯。”
“我本来不打算去，但他们说马尔福家……”
“牛奶。”哈利说。
“？”
“牛奶没有了，我去厨房装一点回来。”
救世主匆匆跑了出去。
临走前她忘记关门，冷风从地窖走廊一口气灌进来，吹得壁炉里的柴火劈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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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经过五分钟，小教父尚且犹豫是否该追出去，哈利已经抱着壶装牛奶回到房间，只不过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背对西里斯继续泡咖啡。
“要加糖吗？”
“好。”
“外面真的好冷呀……”
“是啊。”
“……”
“……”
“……”
“……我是假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
“纳西莎？”
我是假的，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假的，过去已然消逝，将来也会化为乌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泪水滴落进咖啡杯，被她巧妙地用身子掩护，尽量不让小教父瞧见。
“妳怎么了？”小教父紧张地站起来。
“但你是真的。”
还好你是真的……就这样吧，不管了。
救世主下定决心，旋即收束起眼底的潋艳水波，朝西里斯轻浅一笑，温柔地不能再温柔。
“今年圣诞节，霍格莫德办了庆祝舞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