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夫君有点老》甜辣沛公

15、你真的很恨我

　　那片姹紫嫣红，百花争艳的花海中，施心和继昭壬漫步丛中。
　　“昭壬，你还记得吗？上次就是在这里，我决定接受你”
　　“嗯，我知道”继昭壬微笑的看着施心。
　　“当时的你，有很多大事要做，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我就在想，你该不会是为了只是兑现承诺，才娶我吧”
　　继昭壬抱着施心，让她的耳朵贴在胸前，眼前又好像回到了他们成婚那会。
　　“当时你的你，很彷徨吧”
　　施心听着他的心跳
　　“是呀，很害怕，很担心做不好会拖累你，会影响了你的计划”
　　“嗯，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忽略了你”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
　　“对，我们是夫妻，不是谁的拖累。你做的很好，你做到了我一直犹豫不决的事情”
　　那件事一直横亘在夫妻间，继昭壬的胸前被泪水打湿，两人的伤疤揭开
　　“对不起，昭壬，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我以为我可以的，我以为他不会出事，对不起”
　　恍惚间，施心又听见了那声娘亲。
　　“你知道吗？在我昏睡的那段日子，我一直在重复做一个梦，我们与他一起放风筝，一起吃饭，他很喜欢我做的糕点，很喜欢我绣的小羊羊枕头，他说，‘爹爹真小气，都不让你陪我’，昭壬，你真的会这样吗？后来他说‘他们找你了，娘亲。娘亲你要开心呦，等着你的小宝贝呦，娘亲再见了’继昭壬，我什么时候等到他，等到我的宝贝，我还可以等到他吗？”
　　施心在继昭壬的怀里痛苦流泪，丧子之痛，锥心之痛。
　　继昭壬看着眼前的姹紫嫣红，闭着眼睛，抱紧他的全部。
　　“会的，安心，我们会等到他的，我们一直等，他会回来的”
　　“嗯，昭壬我很累”
　　“好，你休息”
　　施心闭着眼睛，靠在继昭壬的怀里。继昭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一座大山，旁人无法撼动。
　　施心又做了之前的梦，“娘亲，我喜欢的小羊羊枕头带了吗？好想晚上带着他睡觉。娘亲，你又哭了？你哭，爹爹看见会打我屁股的”施心笑出声，真是个调皮的宝贝。
　　“娘亲，娘亲，娘亲”
　　这次的叫声仿若在耳边，施心睁开眼睛看着继昭壬
　　“你听见了吗？”
　　“嗯”
　　“昭壬，一定是他，这次一定是他，我听见他叫我了，昭壬我们快去找他”
　　“哈哈哈……找到了，娘亲，娘亲”
　　继昭壬看着施心的背后，一个眉间带痣的孩子，眼眶充盈，“终于回来了”
　　施心不敢相信，她抬头擦干眼泪，笑脸盈盈的转身，看着眼前的孩子“欢迎回来，宝贝”
　　“娘亲，娘亲，好想你呀”小宝贝往施心的怀里扑去。
　　“嗯，娘亲也很想你”施心蹲下抱着小宝贝，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流下泪珠，流到儿子的脸上。
　　“哎，娘亲，你别哭呀，都说了，惹你哭，爹爹会揍我的”
　　“噗嗤”施心破涕为笑，看着继昭壬失笑。
　　“谁告诉你，爹爹会揍你”施心起身，昭壬上前抱起儿子。
　　小宝贝疑惑的看着爹爹，
　　“你不会揍我吗？我每次梦见娘亲哭，起床告诉伯伯，伯伯便说你要揍我”
　　“伯伯？谁是伯伯”施心不解，是谁救了儿子呢？
　　“伯伯，伯伯，你快过来，我找到娘亲了，爹爹说不会揍我喔”
　　“咳……听见了”
　　“大哥”“大哥”施心和继昭壬同时出声。
　　继昭壬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大哥，看来还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呢。
　　一行人回到州府继宅，见到很多亲人的继安泽很开心。
　　继安泽是继沼泽取得，表平安福泰之意。
　　“姥爷，我想出去玩”
　　“好好好，姥爷带你去”施卿琅没有看女儿一眼，他现在满眼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孙子，真是喜从天降，要月亮觉不给星星。
　　施心摇头，看着朱珠说，“一起去吧。”
　　“哦，好”
　　朱珠放下手中的绣品，起身追去。
　　“爹爹，等等我”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不跟上呢？这么慢”
　　“姨姨，你真慢，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这个风筝是爹爹新做的”
　　“好”
　　继昭壬看着家里充满着笑声，很高兴。不过，大哥和渊儿还需要点时间。
　　这日书房内，有父子三人，继沼泽，继昭壬，继渊。
　　“继渊，你坐主位”
　　“爹爹，您是族长”
　　“如果我没记错，几年前族长就是你了，啰嗦，坐”
　　看着大哥已经落座，继昭壬边说边坐下。
　　“是”继渊行礼后，坐下。
　　“渊儿，记住以后称我为爹爹，称呼继沼泽我大哥，为父亲或者爹，不可忽略”
　　“是”继渊脸颊微红。
　　“嗯？”继昭壬等着他叫人
　　“是，爹爹，还有……父亲”
　　那一刻继沼泽的眼里温润，“嗯，儿子”
　　“渊儿，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当面问问你父亲”这些年有很多事情他们都不是很清楚。
　　“不用了，我还是从头说起吧”继沼泽看着弟弟和儿子，眼神悠远。
　　“判王与政王能力相当，但判王手下势力太过残暴，政王仁政。老皇帝年年老多疑，判王借机嫁祸事于政王，政王自裁，政王势力四散，政王世子假死逃过一劫。我之前私底下投诚政王，被判王发现，继府树大招风，招致祸害，迫不得我只能破釜沉舟。送你们离开后，我也被抓。后来……遇一故人放我离开。我逃亡途中偶遇政王世子，替他整顿各分散势力。因为判王的打压，我们这么多年小心谨慎。昭壬，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不能露面，那平安信只能越隐秘越好。”
　　继昭壬看着大哥点头，“我知道，大哥，当年渊儿和施心失踪，也是你送的信，我才能找到他们”
　　“你是说，当年你是收到一封信，才找到他们？”
　　“是的，大哥”
　　“信可还在？拿过来，我看看”
　　继昭壬起身在放大哥平安信的盒子里拿出一封信。
　　“给我”继沼泽起身接过来，短短的一行字，他看了很长时间，看了很多遍。
　　继渊有点疑惑，“父亲，这封信有问题吗？”
　　继沼泽抬头看着继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渊儿，一会和我去一个地方”
　　“嗯，是的，父亲”继渊看着父亲有点担心，继沼泽坐在椅子上闭眼，再睁开眼，他的情绪被遮掩，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看着继昭壬，
　　“昭壬，关于安泽想必你还有疑问。安泽出生时，苏医士当时死马当活马医，喂了他一颗保命丸。我赶到那里时，用施心佩戴的佛珠施展了佛门秘法，暂保他性命。真正治好他，必须找到苏医士的师傅，安泽才可能保住性命，但这样的几率不到一成，我不想你们再次失望”
　　“谢谢大哥，谢谢替我们保住安泽”
　　“嗯”
　　兄弟俩人，相视而笑，一切在不言中。
　　城外，继沼泽和继渊父子两人立于一坟前。
　　“渊儿，磕个头吧”
　　“父亲，这是……”
　　“你母亲，亲生母亲”继沼泽看着继渊的眼睛。
　　继渊跪下行礼，磕头起立。看着眼前的坟墓，“我以为你不想让我知道她”
　　“嗯，以前不想。”继沼泽边说边席地而坐，拿起酒壶敬酒。
　　“我们虽然有儿子，但我还是不了解你。明明我们是对立的双方，你却替我生下儿子；明明恨我，却放了我；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错，还是自作主张去补偿赔上性命。呵呵……”
　　继沼泽嘲笑，“你还是恨我，你想过我知道这些会愧疚，会后悔，会更想念你。你做到了，让我一辈子记住你，谁知道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等着我后悔。带儿子来看你，免得你怨我”
　　继沼泽拿起酒杯饮下一杯酒，看着墓碑上的字‘继沼泽之妻’，
　　“生气吗？最后还是冠上我继沼泽的名。你可不可以起来回答我几个问题？之前死侍首领来找我，死侍早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为什么派他们来围攻别院。杀完之后，又表示你死后，他们归我统领。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你真的是恨我到骨子里”
　　继沼泽抬手抚摸着墓碑，如多年前抚着少女的脸颊，轻声说，
　　“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了”
　　继沼泽背身离去，一滴泪轻轻留下，
　　微风吹过，仿佛有人在耳中诉说，“继沼泽，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