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挖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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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孙婆婆就把众人都喊到了一起，要他们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周鱼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让孙婆婆在留他们多住一天，却被她冷着脸给撵走了。
“这个孙婆婆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我感觉孙婆婆挺热心肠，人也很善良。”小菜菜好奇地问。
“又是一个没脑子的。菜菜你怎么就没遗传到哥哥我的才智？”
“……”鬼才会遗传你的基因，真是占便宜不怕折寿。
“在一个闹鬼死人的村子里，一个丧偶，丧子，孤身带着小孙女独自生活的老奶奶，在正常能正常到哪去。”
“这有什么不正常，我觉得挺正常的。”再不正常能有你们两个不正常吗！在小菜菜心里，周鱼和白鹭两个人已经被归为一伙的了，这两人狼狈为奸同流合污，欺负她一个弱小可怜的美少女。
“你没发现吗？孙婆婆的孙女从来没有开过口说话。”
“人家小女孩怕生，不想说话不行吗！”
“怕生怕到，连对自己的奶奶都不敢说话？”
张芮回忆着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孙婆婆的孙女确实一直没有说过话，她只是安静的站在孙婆婆背后，像个乖巧的布娃娃，不吵不闹，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她多看了一眼周鱼，暗想这个人的观察力十分敏锐，这么微小的问题他都没有放过，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进游戏的新人。
小菜菜还在嘴硬。“说不定人家是哑巴呢，或者被爸妈的去世打击到了，失语了呢。”
“你诅咒人家小女孩变哑巴啊？你这个人居然这么恶毒。”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呸呸呸，真不应该嘴贱。
周鱼逗完小菜菜，神情显得很惬意。小菜菜就正好和他相反，一脸气鼓鼓的委屈样。
几个人朝着村庄南头的矮山走去，决定先去祖坟探探情况再做打算。
他们走后，消失一晚上的大黄狗从栅栏外钻了回来，它歪着头，咕溜溜的黄眼睛盯着周鱼几个人的背影看了一会，甩了甩尾巴，随后仰开四肢肚皮朝天瘫到了地上，舌头吐到嘴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尖尖的犬齿。
祖坟离着孙婆婆家并不近，几个人走了一个小时才到达，周鱼喘着粗气，把从孙婆婆家顺走的铁锹铲子插到地面上。
这副身体真不好用，过于瘦弱，也没有什么力气，才走了几公里就开始觉得疲惫。
“真的要这么做吗？” 小菜菜颤抖着的双手，几乎扶不住面前的铁锹，有些紧张地问道。
周鱼认真的点点头，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率先动手挖了人家的坟。
张芮一脸无奈，虽然她已经通关了三次游戏，但是她一直是温和派，通过解谜通关游戏。她从来没有干过这种缺德的事，今天算是破了她的戒，带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你确定就是这个坟墓吗？可别在挖错了。”
“就是这个。”周鱼语气笃定，“昨天孙婆婆说了，孙国庆一家全死光了，这不正好有四座挨在一块的新坟。虽然不知道其他人的名字，但是中间这个墓碑上刻着孙国庆的名字准没错，赶紧挖吧。”
四个人四座坟墓，谁也没想到挖的最快的是小菜菜，周鱼看着自己脚下才挖了一半的土堆，再看看小菜菜已经挖到棺材盖的进度，忍不住嘴贱，“没想到你还是个怪力少女？”
“屁啊！”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力气大，她也想做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软萌美少女，可是她做不到！从五岁开始就被爸妈逼着练武，小学时，别人家的女孩子在玩芭比娃娃，穿公主裙，她在自家武馆练跆拳道摩擦地板。初中时，别人家的女孩子在看少女漫画，春心萌动，她在自家武馆练拳击打沙包。高中时，别人家的女孩子在懵懂早恋，她在自家武馆练散打和人互捶。
直到高三要高考，她才逃离了这种对她而言噩梦一般的生活。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她把自己打扮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才逃脱掉暴力女的这个称呼，没想到，玩个游戏又要暴露本性。
周鱼没再继续调侃，反而特别和善地说道：“小菜菜，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心地也善良的像仙女一样对不对？”
小菜菜没有被周鱼的夸奖冲昏头脑，她狐疑地看着周鱼。昨天周鱼刚夸完她，就要拉她来刨人家祖坟，今天又突然夸她，肯定憋着坏呢。
果不其然，周鱼半耍无赖地指着脚下说：“那仙女能不能顺便把这座坟也挖了啊。”
“不要！”
小菜菜拒绝地十分干脆，飞快地挖完脚下的土，拎着铲子就去帮张芮，连看都没看周鱼一眼。
周鱼突然怀念起许枝的好，那傻子至少听话。
他脑筋转了转，张芮说到底也个没有多大力气的女人，就不坑她了。白鹭呢？
周鱼看向白鹭，白鹭面色如常，一声不吭地挖着面前的坟，但周鱼总觉得白鹭好像心情极差，处于一种一点就燃的状态。
他反常地没有去招惹白鹭，认命地继续低头苦干。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地面上整整齐齐的多出了四个大坑。周鱼穿着那粉红顽皮豹的家居服，脚踩着拖鞋，站在人家坟头上，怎么看怎么奇怪。他胳膊撑在铁锹上，半倚着，目光从小菜菜身上打量到张芮身上。
“衣服脱了。”对着张芮说。
张芮先是一吃惊，而后皱起眉，警觉地看着周鱼。“你想干什么？”
“那几具尸体不知道在地下埋了多久，开棺很容易有尸臭散出。借你衣服当遮遮气味。”
张芮考虑了一下，把运动服上衣脱掉，里面仅剩一条吊带背心包裹着曲线傲人的上身。
小菜菜对着张芮不自然地吞口水，手悄悄挡在自己的胸前。
对A。
在看看对方，对G。
妈的不活了，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别人就那么优秀。
周鱼脸上没有出现一丝变化，他目不斜视的从张芮手里接过运动服上衣。在场四人，好像只有小菜菜的目光停留在张芮的胸前。
她有些扭捏地小声问张芮：“张芮姐姐，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吃火锅，吃烤肉。”
“我不是问那个啦~我是问……”
“别问了，问了你也长不成她那样。”周鱼在一旁阴阳怪气。
“要你管！”
“你也不看看人家那张脸，妖娆妩媚，红唇配波浪，要是天生是个对A，那才叫奇怪。”
张芮明白过来小菜菜问的是什么了，她情不自禁地往小菜菜胸口处看了一眼。“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小菜菜面色恼怒，紧紧捂着自己胸口，一副要跟周鱼拼了的模样。
“你不要生气了，等回头我把我的食谱给你。”
小菜菜听了话，开心的往张芮身上蹭，“还是张芮姐姐好。”
周鱼觉得无聊，便不再逗她们，用力的扯着手上的运动服，撕下两条袖子丢给了白鹭一条。另外一条被他缠到自己脸上捂住了口鼻。运动服剩下的布料被周鱼裹到了手上，避免开棺的时候沾染到尸液等脏东西。
两人跳到坑里，拿着铁锹硬是把棺材被钉住的四角撬开了个小缝。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周鱼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嘭”一声，启开了棺材盖。
这个季节已经进入秋天，气温不高，天气颇为凉爽，地下温度较低，尸体还没开始腐烂生蛆。
白鹭站在周鱼对面，看着周鱼，周鱼的整张脸被捂住，仅剩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那眼神里多了一种白鹭看不懂的神情。像是兴奋，又像是激动，夹杂着期待和病态的疯狂。
为什么他感觉，挖坟的这一举动，使周鱼特别的高兴？周鱼眼神里在期待些什么？
周鱼不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都被白鹭看在了眼里。
他的目光紧紧黏在棺材之中。这具棺材里的尸体是个老者，看来应该就是那个孙国庆了。他把胳膊伸进棺材里，手掌隔着衣物的包裹贴到了尸体的胸腔上，冰凉一片，那种凉意是透过骨肉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是生命逝去的温度。
周鱼感受着尸体散发的凉意，睫毛轻轻眨动，隐藏在衣服后面的嘴唇无声的咧开。当着白鹭的面，他很快收敛起笑意，装出严肃的样子，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尸体。死者喉咙被利齿撕开，下方的衣领上还沾着不少凝结成黑红色的血渍。尸身呈现青白色，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周鱼耸肩，二人继续开棺，孙国庆的老婆和儿媳妇死状如他一般无二，尸身没有任何异常。
在最后推开孙国庆儿子的棺材时，周鱼的眼神一亮，随即吸了一口冷气，这场景男人看到都会感觉□□一痛。死者的裤子被撕得七零八碎，大腿内侧有明显被啃食过的痕迹，白惨惨的骨碴暴露在空气中，下腹的皮肤已经不见，青灰色腐烂的肉翻在外面，整个□□形成一个凹槽。周鱼检查了下皮肤完整的地方，发现上面隐隐布着密密麻麻的青紫色伤痕，像是被人用尖锐物体划伤一般，伤痕上的皮脂连着肉被剜掉，伤口上凝着黑色的血痂。
这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伤口？周鱼好奇。他围着棺材转了一圈，看着缺少了□□的尸体，喃喃自语：“为什么只有这具尸体，同死去的村长一样缺少了□□。”
然后从坟坑里跳了出来，半蹲在地上，左手摩挲着右手食指。“这事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小菜菜同学举手发言，“凶手应该不是人吧。”在看过尸体的死状后，她直接躲到了张芮身后。
“你说傻话的样子真可爱，就像个小傻逼。”
小菜菜知道周鱼又在骂她，气鼓鼓的指着周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老是骂人。”
周鱼坏笑，目光被小菜菜的指甲吸引住，她的指甲略长修得很整齐呈现椭圆形，上面涂满了粉色的指甲油，水钻装饰黏在指甲根部，配上纤细白皙手指，很是好看。
周鱼翻起衣袖，起身站到张芮面前，“借来用一下。”说完就拉住了小菜菜的手。
张芮这时才知道，周鱼是在对她身后的小菜菜说话，心里暗想，这俩人怎么一模一样！白鹭隔着她跟周鱼说话，周鱼隔着她跟小菜菜说话，当她是隔板间啊！
周鱼没去注意张芮奇怪的表情，他左手握紧小菜菜的手指，右臂伸到她指甲下，左手用力地往下压，往后拖拽，小菜菜的指甲尖瞬间挠入他的皮下，皮屑连带着血珠黏到了指甲里，扯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小菜菜被周鱼突然间的行为吓住了。她尖叫着甩开周鱼的手，手指不停地往身上擦，想要擦掉指甲里的血沫皮脂，她眼圈变得红红的，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大骂周鱼是变态是神经病。
周鱼呲牙，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疼的是我啊，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你有病吧！”小菜菜终于没忍住哭了出声。
张芮蹙眉，眼神在周鱼身上打转，一手把小菜菜护到自己身后，帮她擦干净指甲上的血渍。
“我只是验证个猜想而已。”他把带着挠痕的胳膊伸到她们面前，“我胳膊上的伤痕，跟尸体上的差不多。”
“那你也不用这样验证啊。”张芮略带责备。
“难不成，你愿意替我去验证？那好啊，你伸出胳膊来我挠你一下。反正对比实验多做一次，也没有什么坏处。”说完周鱼就想抓张芮的胳膊，吓的张芮往后退了一步。
她目光锁在周鱼的右臂上，伤痕红肿，上面的表皮被挠掉露出嫩红的肉，伤口往外渗出鲜红色的血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先和我们商量一下。”
“算了吧商量有什么用。你们两个女孩子，娇娇滴滴的，我可舍不得让你们受伤。”周鱼一边说，一边拿手抹掉挠痕上的血珠。这小菜菜的指甲可真尖，肉都快剜掉了。他咂舌，失算了，没想到这么疼。
吸了口凉气，把自己的衣袖挽好，周鱼不急不躁地说：“事情应该不会像孙婆婆讲的那么简单，但一时半会我也搞不清楚头绪。”他直觉这件整件事有点奇怪。
偏远的小山村为什么频频发生命案？死去的村民到底做了什么，才导致每个人死状不一？丢失的孩子和家禽是怎么一回事？所有的惨案都是鬼怪所为的吗？孙奶奶说的鬼打墙是不是真的存在？线索现在还不明确，所有疑惑混成一团缠绕在周鱼脑里。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先回村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那几具尸体怎么办？”
周鱼想了想，朝白鹭伸出手，“火。”
白鹭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红肿伤口，微微摇头。“没带。”
周鱼若有所思，白鹭不像是那种不长脑子，只知道带包奶糖进游戏的人。他心里满是怀疑，猜疑的目光直往白鹭裤兜打量。“你是没带，还是没带进来？”
白鹭挑眉，周鱼果然比周余有趣。“没带进来。”
“怪不得。那好吧。”周鱼耸肩，两手向外摊。“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们要是愿意多花力气把他们埋回去，就去埋吧。反正我赶时间。”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下山的路走去，连从孙婆婆家顺走的铁锹铲子都没拿。
白鹭二话没说，跟着周鱼一起下了山。小菜菜还躲在张芮身后抽泣，反正她不要跟着周鱼走，那俩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张芮看看二人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坟土，和被丢落的铁锹，咬了咬牙，拉着小菜菜跟上周鱼他们的脚步，几人一齐离开了埋着尸体的矮山。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挖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