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不淹着》正房

16、第 16 章

　　程潜梳了会头发才出门，自己依旧是一身休闲装，应该不至于太引人注目，下楼后拦了个的士报出名字就开始假寐，一直到了才悠悠醒来，付了钱，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他。
　　是定子。
　　对他程潜还真有点不好意思，那天是自己把人带回家却又放了人家鸽子，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男人那方面的事还真难说，所以今天定子一打电话给他他就出来了。
　　定子见了他似乎很高兴，拉着程潜就进了夜店。
　　依旧是那天夏海让他来的这家，只是这次夏海不在。
　　一起的还有定子的几个同事和朋友，几个人见到程潜都是挤眉弄眼的，害的程潜还有点害羞，眼光不住的往台上瞄。
　　台上依旧是那天那个组合，今天程潜终于认出那个习惯摇着头的是个女的，今天她穿着一套裙子，居然还显得有几分清纯的意思，只是眉眼间颓废。
　　音乐声又响了起来，大家又开始一夜的热闹。程潜坐在定子旁边，也听不清定子和他朋友说些什么，程潜看了会表演拉了下定子，比划着要上厕所。
　　定子点头，又笑了笑，比划着要陪程潜一起去。
　　程潜摇头，定子凑到他耳边说：“我也急！”
　　程潜笑了出来。
　　去的时候经过女厕所，程潜居然看到那个台上的女孩子正从女厕所出来，神色有点慌张。
　　程潜完事了之后站在一边等着定子，眼睛盯着台上，突然却被人陪了下。
　　那人连忙道歉，程潜看着那个才画着浓妆的女孩只是笑笑，摇头。
　　女孩匆忙的离开，程潜这才疑惑的望着女孩的背影。发现她跌跌撞撞的，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
　　程潜吐了口气，决定以后还是少出来好，并不是他胆子小，倒是事还是越少越好，这地方，可是龙潭虎穴。他平民一个，可惹不起谁。
　　定子出来后，程潜跟他又回到了座位上，大家开始拼酒，程潜向来不怎么喝，很有节制，而且定子似乎也不太愿意程潜被灌，帮忙挡着。
　　喝了不知道多久，大家都有点醉，闹腾了起来。
　　程潜含笑不管，伸着脖子看着台上的表演。现在时间还早，店里人并不是很多，程潜反而自在点。
　　这时，音乐突然停了下来，程潜顺着台上人惊异的目光望向另一头。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不少熟悉这的人拉着朋友迅速离开这里。定子虽然有点醉，但也没太厉害，只是冷眼看着。
　　程潜视力发挥到极限，仔细看着才认出原来是那天曾经出面调解过的夏己。不由自主的人往前走了点。
　　大厅里人变得更加稀少起来，程潜顺着灯光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色都不大好。
　　夏己站在一边，他面前坐着一个男人。
　　程潜感觉到不对劲，可没闹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刚想回头问就看见那男人站了起来一脚就踹向夏己。
　　夏己一下没稳住，直接倒在了地上，那男人脸上浮现了一丝狞笑，又朝着夏己肚子狠狠踢了脚。
　　程潜先是一愣，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要往前冲，定子眼尖拉住了他。
　　“你干嘛？”定子瞪着他。
　　“我……夏海姐他哥……”程潜又望了眼夏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拳打脚踢了，刚刚围着的一堆人全往躺在地上的男人招呼。
　　“关你什么事！”定子说的有点急：“这事谁都管不着！”
　　程潜一愣：“可是他是……”
　　“他不是！”定子压低声音：“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他就谁都不是！”
　　程潜一把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冲了过去。开始是拉扯那些人高马大的男人，开始还趁着人家没反应过来揍了人几下，可没多久就被揍翻倒地上，几个人对着程潜就是拳打脚踢，丝毫没留情，程潜咬着牙不叫出声，眼神倔强的望向夏己。夏己也不反抗，也没什么表情，仿佛别人打的不是自己，看见程潜冲过来挨揍依旧没反应。
　　“够了。”
　　突然有人说话了，几个手下听到这声音立马停手，打人这方面算是训练有素了。
　　程潜趴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在痛。有脚步声传来，然后一双皮鞋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听到调侃的声音：“夏己？这小孩哪来的啊？”
　　夏己不敢起身，趴在地上回答：“我不认识这人，四爷。”
　　程潜看到皮鞋的主人慢慢蹲了下来，然后是一张年轻的脸，四十岁左右，怎么就成四爷了呢？
　　“不认识人家冲上来替你挨打？”四爷打趣的问：“难不成人家暗恋你？”
　　程潜咬着牙站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水：“我不喜欢夏己这类型的。”
　　四爷感觉更有趣了，很少有人能在被一顿暴打后还这么满不在乎的和他说话：“那你喜欢哪一型的？”
　　程潜完全没预料到话题能进行到这上面来，但却认真思考了下才回答：“男女不论，要会笑的。”
　　四爷哈哈大笑，指着旁边的座位：“去那坐会，爷等会和你聊！”
　　程潜也不硬撑，摇摇晃晃的坐到一边，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夏己。
　　“你起来吧。”四爷对夏己说。
　　夏己这才慢慢站了起来，还没站直身子又弓着腰站着。
　　“我知道这批货不是你吞的，但现在货不见了，总要找个负责的。”四爷深深望了夏已一眼：“你天天在这守着，现在出问题了，你说怎么办？”
　　夏己没抬头：“我负全责。”
　　“全责?这全责可不好负，是断手断脚的事。”
　　程潜听着打了个寒战，忽然明白过来他们所说的货是什么，脑袋里划过那女孩跌跌撞撞的样子，可不敢说，一来没证据，二来这说了，那两女孩不惨了？程潜下意识望了眼还在台上不敢走的乐队，那个女孩正发着抖。
　　“四爷的东西是在我手上弄没的，我当然要负责任。”夏己继续说：“只要四爷你给我三天时间。”
　　四爷也不含糊，突然转过头来问程潜：“你说该怎么办？”
　　程潜抖了下，低头似乎认真考量着。
　　“四爷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呢。”
　　程潜听到这个声音猛的抬头，脸上终于有了点属于自己的表情。
　　“哟，这不是任大少吗？”四爷脸上也是笑容：“平时很难见你一面啊，今儿个怎么逛到这里来了？”
　　任于凯望了程潜一眼：“我平时忙，想要休息下总是找不到时间，今天还是我朋友约来的呢。”
　　“任大少的朋友？”四爷眯了下眼睛。
　　“这不是还在您那坐着嘛！”任于凯笑了笑：“四爷别看他年纪不小了，还没懂过事，弟，叫四爷了吗？”
　　程潜忍着痛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四爷。
　　“我看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怎么又是任大少的弟啊？”四爷脸上依旧是亲切的笑容：“莫少鹄也是任大少弟弟吧？那小伙子挺好的。”
　　“阿鹄天性爱玩，没少打扰四爷吧？我以后也好好管管他，免得他三不五时的叨扰四爷您。”任于凯话说的恭敬，表情也适中。
　　“年轻小伙子有朝气，我就喜欢这种。”四爷说着望向程潜：“这小伙子我也挺喜欢的，有骨气，脑袋也好。”
　　“那是四爷您抬爱了。我这弟胆子小，没四爷说的那么好。”任于凯说着招了下手，程潜乖乖的回到他身边：“今天您有事，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说不上打扰，一些家事而已，我还打算处理完了和这小兄弟谈谈心呢。”
　　“四爷真爱说笑，我弟哪能跟您谈心啊，他啥事走装不进脑袋里，今天的事明儿个肯定就忘的一干二净。哎，真不早了，我家老爷子还等着我俩呢，以后有时间我再拜访四爷。”
　　四爷也不拦，只是笑着说些场面话。
　　任于凯要走的时候突然回头大声对着乐队说：“你们干嘛呢？还不唱歌？四爷请你们来就是要热闹点！”
　　躁动的音乐又响了起来，程潜四处望了下，发现定子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