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涧！混乱法则》冰蓝镜影

5、NO.005 谜样！闹鬼的大厦

　　凡是合理的都是存在的，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黑格尔

　　14：03
　　“你们确定是在这间房看到黑影的？”尤贵四下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只是普通的茶水间，“可是那个男人摔下去的地方是相距这里二十多米远的经理办公室。”
　　水龙头里滴着滴答的水声，尤贵伸手关紧了它，向外走道，“我们去现场看看。”
　　“恩。”萧白应道。
　　在三人转身的霎那，天花板的一角渗出一大片水渍，在萧白忽然回头的瞬间仿佛镜头回放般渐渐回笼成原来那一小点毫不起眼的水渍。
　　“怎么了？”司徒翔注意到萧白的奇怪举动，问道。
　　“好像，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萧白拧了拧眉，困惑的回答。
　　“走吧。”司徒翔让萧白先走一步，随后扫了一眼茶水间，跟着离开。
　　走到那间经理办公室，弯腰穿过门口拉起的警戒线，尤贵一见到张美瑶立刻狗腿的跑过去。
　　“瑶姐～您辛苦了～小贵帮你捶捶肩～小贵帮你拿～瑶姐热不热？小贵帮你扇扇～”
　　“他干吗老是讨好这个女人？”萧白看着很不能理解尤贵的狗腿。
　　“每年上头开会表决取缔灵异科的时候，都是张美瑶帮着说话。虽然她不信这一套，但是小贵科长对她来说有利用价值。后来，灵异科的经费由她给预算，小贵科长的行径就不奇怪了。”明明是一段轻松有点可笑而且嘲讽外加八卦的解说，司徒翔居然是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说出来的。
　　“你不去参加《笑X大会》真是可惜了。”萧白看向在窗边的张美瑶和尤贵。
　　前者正盯着窗边翻倒的椅子沉思着，后者拿着一份文件夹给她在旁边扇风。
　　一名警官带着施工队长走进，张美瑶抬头，却被尤贵扇风的文件夹给挡了视线。尤贵陪笑的收回手，换到另一个方位。
　　“你就是施工队长？”
　　“是的，警官。”那队长不停擦着额头，连连点头。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问你一些问题……恩……然后……好……如果你还想起什么，可以直接跟我们联系。”
　　目送着那施工队长从眼前走过，萧白捅了捅司徒翔的腰，“你怎么看啊？”
　　“我怎么看不要紧，重要的是瑶姐怎么看。如果她认为是意外或者人为，就没我们的事了。”
　　说着，他们眼前匆匆跑进来正听着手机的一个女人，白衬衣西装黑裤，标准的白领女性，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冲着电话不耐烦的训道，“真是的，不过是修个水管，弄出这么多事。马上辞了他们，换一家。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影响公司声誉，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那女强人的气势和二十八岁升做科长的张美瑶如出一辙，不过女强人和女强人见面，就容易起争端。
　　“你们谁是负责人？”挂掉电话，那女人很不乐意的叫道。
　　“想必您是王姗王经理，我是本市警局安全科的科长张美瑶。”张美瑶礼貌的伸出手，对方却以一个斜视打招呼。
　　“你们是收了哪家报馆的小道消息，明显这是意外，你们警察是吃饱了撑着还是眼睛瞎了，有必要这么多人吗？你们是收了谁的指示，故意来让外面的那些记者误会，毁坏我们公司声誉，是不是？我要投诉你们！”
　　“王经理，您要投诉请便。但是如果您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只能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张美瑶哪是省油的灯，她可以在男人的世界里闯出一番天地，自有本事，“这是不是一起意外，是由我们警方查看现场调查证据后确认的。如果您一意孤行不肯合作，我有理由怀疑您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警察了不起？警察就可以随便怀疑别人？我要找我的律师！”王姗又拿起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向外面走去。
　　“这女人说话怎么像是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萧白小声嘟哝道。
　　不一会儿，张美瑶的手机响了。她接听后留下自己的人勘察现场，就先走了。
　　尤贵噌噌噌的跟上，走到萧白和司徒翔面前，解释道，“那个坠楼的工人好像醒了，我们先去医院，你们留在这里看看有什么情况。”
　　看着整间办公室里忙碌的都是身穿警服的人员，萧白嘴角抽畜，“我们好像没资格搜查的吧……”
　　“你看。”
　　循着司徒翔的视线看过去，窗户旁边翻倒的椅子距离办公桌三米左右，周围没有茶几，显然这椅子是被搬到这里来的。而刚才的初步判定，坠楼的男人是踩在这张椅子上的时候，从后面打开的窗户中摔下去的。
　　“施工队长说，他是进来检查这间办公室里的水管的，那应该是检查水池。”萧白看向位于窗台另一端的水池，“他干吗跑到另一个边，还要搬椅子爬上去？”
　　“如果你在检查水池的时候，听到背后的正上方有声音，你转身的第一眼会注意哪里。”
　　“如果我站在那里，背后有声音，是从正上方传出来的……”萧白恍然。
　　椅子的上方，窗户旁边的墙壁上，正是一个通风口。
　　“有人藏在通风口里？”
　　“凭张美瑶的经验，她应该已经检查过通风口的排气罩。她没有任何反应，说明通风口没有问题。”
　　耳边突然传来搜查人员不耐烦的声音，“把那个水龙头关了，滴答滴答的，烦死了。”
　　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通风口上方的天花板，赫然有一滴不起眼的水渍。
　　“但是确实有什么吸引了那个男人的注意力，通风口不是直接导致男人坠楼的罪魁祸首，却是不容忽视的诱因。”只见司徒翔缓缓转身走向门口，不急不躁的道，“你下午没课？”
　　“啊！你不早提醒我？！”

　　18：45
　　“噔噔噔（第二声）噔～～～猜我查到了什么？”
　　尤贵忒自豪的推开他那不起眼的灵异科的门，抱着一堆资料，双手合十，跳着芭蕾舞转圈进来，却见坐在桌前啃饭的司徒翔头也不抬的说道，“有经费赚了？”
　　“阿翔啊，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带着钦佩的眼神激动的问我‘小贵科长，你查到什么了吗？快告诉我告诉我’，这样说吗？”
　　“不能。”
　　“……还是小白比你可爱点。”
　　尤贵颓败的拉了把椅子坐到办公桌对面，看见桌上还放着另一份饭立刻伸手就要拿，被司徒翔一筷子打在手背，“不是你的。”
　　“呜……阿翔欺负我……”
　　看着三十三岁的尤贵摆出一副十八岁少女楚楚可怜的表情，司徒翔反胃的把另一份饭盒远远拿离这个恶心的人，以免被污染。
　　“嘁～”尤贵郁闷的取出柜子里的泡面，一边冲泡面，视线一边还在那份盒饭上流连，“话说回来，小白人呢？”
　　“他今晚有选修。”
　　“你记得真牢……不对啊，那他干吗要你帮他买饭？他有选修，一定在食堂吃晚饭的啦。这份还是我吃算了～”尤贵兴冲冲的就要扑过去拿。
　　司徒翔一脚勾过一张板凳，卡在他膝盖处。
　　“今天中午他吃到半条虫子，想冷静三天再去食堂吃饭。”
　　“都这么晚了，他一定在学校外面买东西吃了～这份还是归我啦～”
　　扑！
　　挡！
　　再扑！
　　再挡！
　　“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连一份盒饭你都不给我……”
　　“上次遇到银行劫匪的时候，是谁把我推出去做挡箭牌中了一枪的？”
　　“我会死，你不会死么～”
　　“一命还一命，扯平了。”
　　“……”
　　“嗨～我来啦～”萧白一脸阳光的刚踏进门口，招呼的手就僵在半空，“世界大战？”
　　放眼望去，椅子翻的翻，衣架倒的倒，茶几移的移。
　　司徒翔一个眼神过去，尤贵屈服于他的淫威下，乖乖摆正椅子，“我来收拾，你去吃饭……”
　　“算了，我来吧，本来我就打破了你的精密仪器，说好做小工赔偿你的。饭我已经吃过了。”萧白丝毫没觉得不妥，放下书包就收拾起来。
　　尤贵欢呼一声，扑上去抱住饭盒，这回某人没话说了。不过……那饱含威胁意味的眼神却更可怕了，要知道他把五百元钱买来的水货摄像机虚构成价值十万的精密仪器骗了萧白来这里做小工的事，司徒翔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刚才说查到了什么？”看着萧白把茶几移回原地，司徒翔对着埋头吃饭的尤贵，淡淡的问道。
　　“介个哦字关咕一拉呃……”尤贵用力咽下嘴里的饭，一说到这个，又马上恢复了自信，“我们查到，这幢永惠大厦几乎每三个月都会出现一次坠楼事故，加上今天的，至今为止，一死三伤，三个伤者都说当时椅子突然摇晃了一下，有一个运气好，离窗户远，只是摔在地上；还有一个抓住了窗台，身边的人及时拉了他上来；今天这个，你们都知道了。死的那个，是第一个，根据当时的目击证人，是在查找书架顶上的文件时，突然没站稳，朝窗外摔下去的，不过她就更惨了，是从10楼摔下去的。最主要的，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三个伤者都是不同施工队的工人，我查了这幢大厦的水利之后，发现这幢大厦在过去的一年里，每一季都会出现水管堵塞。问题就在这里，每次水管发生堵塞，都会有人发生意外。每当紧闭的水龙头发出滴答的水声，就像是一个讯号。”
　　“讯号……”萧白抵着下巴，思索道，“那第一个死的人不甘心，所以每到一个特定的时间，用特定的方法，出来作祟？”
　　“不是作祟。”忽然，司徒翔略一沉吟，道，“它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