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三横一树

6、如梦6

　　“在下乃苍梧山现任掌门，奉山道人，敢问公子贵姓”上座男子生的一双剑眉，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睛，一身青衣飘飘，仙风道骨。
　　“在下古安，有事请教奉先居士，还请行个方便”顾长泽招牌式的微笑露出，看向奉山道人。
　　“不曾听过公子名讳，可否告知一二，以便通传奉先”奉山一副想见奉先，先透底的样子让顾长泽微微颦眉。
　　“在下有一朋友，姓袁，名志。不知掌门是否有印象”顾长泽一直观察奉山的表情，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听到是因为袁志前来拜山门时，也丝毫没有破绽。
　　“袁志是奉先师弟的关门弟子，自然知道，袁志在京都可是有何难处？”
　　“并无大事，只是在下听说袁兄出身苍梧山好生羡慕，此番前来特意拜见奉先居士，聆听一些教诲，还望掌门不要怪罪小子无礼。”说罢便朝奉山抱拳作揖。
　　“无甚大碍，师弟正在后山打坐，容我前去知会一声，公子稍后。”
　　“劳烦掌门了”
　　奉山摆摆手便朝后山走去。
　　随后有下人奉茶，顾长泽闻着茶香，浅嘬了一口，清香充斥着口腔，让人有种放下一切回归本源的想法。
　　顾长泽低头看着茶碗中飘起的一瓣茶叶，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朝堂庙会与我何干，边疆告急又与我何干，我为何要以身犯险，我为何不能装疯卖傻以求安稳度日？
　　恍惚间，小志的脸在茶水中浮现，顾长泽无奈的笑了笑，小志......一年了啊
　　若云站在顾长泽身后，只看到他家少爷摇摇头，以为时对茶水不满意，撇撇嘴说：“少爷，别恁的讲究了，这茶水能喝就行。”
　　顾长泽扭头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说“我在求人家收留你，怎会嫌弃这里的茶水”
　　若云一听自己要留在着鸟不拉屎的地方，当时就急了“少爷！你不怕旅途寂寞，无人陪伴吗？你会孤独的！少爷，你可不能跟我开玩笑啊！我哭给你看！”
　　“小屁孩子，就会哭，再哭真给你扔这儿”
　　顾长泽刚说完，奉山掌门差小仆前来带领顾长泽前往后山，“公子请一人入内，还请见谅。”
　　“若云在此等候，不得乱跑。”若云应声后，顾长泽才跟随小仆前往后山。
　　穿过长廊走后门进入山林，怪石嶙峋似人为雕刻的各种兽首，通往后山只有一人宽的小路，顾长泽欣赏着路边风景，一路上也并未向小仆打听苍梧山的消息，约莫走了一刻钟左右就到了一个石洞前，小仆拱手弯腰：“公子，掌门先行离开料理门内琐事，奉先师祖静修之地，我等不便入内，您可自行进入，告辞。”
　　“有劳”顾长泽一点头回应。
　　竟自前往山洞，目之所及毫无装饰，只有石桌上放的茶具和不远处一个石床。一位满头银发看似温润的男子在石床上盘腿打坐，听到顾长泽进来的脚步方才睁眼。
　　“小子无状，冒昧打扰居士清修，还请见谅。”顾长泽作揖，却并未见脸上有丝毫抱歉的含义。
　　奉先居士站起身，走到石桌前请顾长泽落坐后，方才说道：“不用拘礼，听师兄说，古公子是为袁志小徒前来，所谓何事？”
　　“并无大事，袁兄在顾王府一切顺遂，小子前来，只为让居士解惑，还请居士不吝赐教。”顾长泽歪着脑袋微笑的看向奉先，略显调皮的模样。
　　“哦？既然袁志小徒无事，公子不妨压下心中疑惑，事后由小徒亲自解答不是更有诚意”顾长泽听出奉先并无直接拒绝，便直言说道：“在下并非多事之人，只是身陷其中，不得不小心谨慎，在下并无害人之心，只是想要一个目标，还请居士据实相告。”
　　“观公子吐纳气息绵长，所习武艺可是袁志小徒所教？”
　　“正是，但袁兄并不以师傅自居”
　　“据实以告并非不能，但老朽有一个条件”顾长泽真想对着奉先翻白眼，不愧是师徒，先讲条件后办事，但顾长泽还是面带微笑“居士请说”
　　“老朽可以为公子解惑，前提是公子须跟随我在山上修习一年。”奉山学着顾长泽之前的样子，歪着脑袋笑着。
　　顾长泽终于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小声说着：“师徒俩真会讲条件”
　　以奉先的耳力自然听到“哈哈哈，公子是否答应？”
　　顾长泽站起身，拿起奉先面前的茶盅斟满，撩起衣袍双膝着地，恭敬的将茶盅双手送上“拜见师尊”
　　“哈哈，好徒儿，快起，快起。”奉先扶起顾长泽，激动的面颊微红。
　　“现在可以告诉师尊，徒儿到底是何人了吗？”奉先喝过拜师茶，眯着眼睛看顾长泽。
　　“徒儿名顾安，字长泽，还请师尊恕徒儿欺瞒之罪。”
　　“哟，顾老王爷的孙儿啊，这可如何是好，老朽竟然收了故人之孙。”没看奉先之前，任何人都会以为说这话的人诚惶诚恐。顾长泽不看奉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然会忍不住翻白眼。
　　“师尊，请收敛一下您的表情”
　　“咳...徒儿有何事要问，为师定当知无不言。”奉先奉先左手放于唇间，假嗑一声后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能今次是顾长泽最没有教养的一天，翻白眼的频率越来越多。
　　“袁志...额...袁师兄是何人？为何只在王府安做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顾长泽将压在心中一年的问题抛出后，心里爽快了不少。
　　“你袁师兄原叫轩辕云志，是皇上遗落民间的六皇子，当年五龙争位时，老王爷虽说带领五万大军力保当今圣山稳坐江山，但当时朝中尚且混乱不堪，何况经过一番洗礼的后宫呢。”说到这里，奉先有些感慨的一直摇头。“遗留叛军趁朝堂还未稳固时潜入后宫，将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六皇子偷盗出京，打算运送到琉球弹丸之地的岛国，将六皇子作为他们新首领，待到六皇子长大之时，便能返回中原，继续他们的大业。不料在中途遇到人贩子，六皇子辗转数次被卖到苍梧山小镇中一家不能生育的农户中，待六皇子九岁时，农户便让其上山学艺，一次师门比斗中，六皇子被划伤背部衣物，露出了皇子们特有的红莲印记时，老朽当即收入关门弟子，并未向门内任何人透露风声。”
　　奉先倒了杯茶润润喉，继续说道：“随即立即飞鸽传书通知顾老王爷，老王爷传书与我，因当时皇上被叛军遇刺，危在旦夕，待皇上康复后再禀明回宫。此事老朽告知六皇子，谁料六皇子却说文不成武不就，回去等于送死。”
　　不知为何，顾长泽可以想象到袁志当时的表情。
　　“当时老朽就觉得六皇子极其聪慧，小小年纪就能考虑到以后的生活，便将与顾老王爷传书的信鸽交予他，此后老朽再无干涉其中，专心教授六皇子奇门遁甲与武艺。五年后，六皇子学有所成，便说要下山游历，老朽就将顾老王爷的玉佩给他，以便不时之需。老朽也不知六皇子为何去了顾王府，也不知为何做了账房先生。”
　　奉先苦笑的摇摇头。
　　顾长泽听了半天，除了最开始知道袁志是六皇子时略为惊讶，其后便安心听奉先讲述。
　　随后顾长泽皱紧眉头，问道：“师尊可知祖父为何姓顾？”
　　“你祖父啊，说起来你祖父也是有些一根筋。当时朝局稍稳，你祖父不想被皇上疑心有篡位想法，便自请改姓顾，意为：看顾江山，与人不与己的意思。这也不是什么皇家秘史，你怎会不知？”
　　“不满师尊，一年前徒儿因受歹人袭击，昏迷数日失去了之前的记忆。”顾长泽对这位便宜师傅改观了不少，发现这位便宜师傅顽劣且不知所谓，但还是略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可下一句，顾长泽又忍不住的翻了白眼。
　　奉先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那没事，脑子没坏就成。”
　　顾长泽和奉先又说会话，这才告辞准备离开，临走时奉先锊着胡须微笑的看着他的好徒儿说：“好徒儿，明日寅时到这，为师看看你的功底。”
　　顾长泽张了张嘴，想了想便拱手赶紧下山了。他需要尽快休息，不然明日要出丑了。
　　下山后，还是领顾长泽上山的小仆，将顾长泽带至大堂“若云，跟上。”小仆将二人领至厢房，便告退。
　　厢房内
　　“少爷，怎去了这么久，我都快睡着了。”若云撇撇嘴，委屈的看着顾长泽。
　　“你还委屈？你坐着休息不好吗？”顾长泽斜着眼看他。“不行，快去打水洗脸，明日寅时我就要上山了。”
　　“寅时？现在都亥时过半了”若云有些吃惊的大声道。
　　“什么？这么久了吗？这老头故意的吧！”顾长泽有些无奈，早知道刚才都不跟他废话了。“快去打水，在磨蹭一会少爷我就不用就寝了。”
　　洗漱完后，顾长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便想着今晚与奉先的谈话。
　　一个山野中人，怎会知晓皇子身上会有印记？当时奉先跟随祖父前线抗敌时接到师门传讯便回去了，随后就再没去找祖父吗？时隔这么多年，两人仅靠信鸽联系，又怎知朝堂变故，后宫不宁？当年的事，到底还有什么隐瞒？
　　顾长泽屡不出头绪，便将这些事抛出脑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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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尽力的！！！
那个什么五行八卦编的！编的！我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