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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正文番外】交错点(面麻第一人称) ...


  •   〈宇智波佐助和波风面麻,这两个人的故事,或许只是早该错开的交错点罢了。

      ——我有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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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行线的交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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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应该没有任何困惑的。

      开始,过程,结果都是简单明了。目标早已经定好,也打算为之而前进,付出的所有努力都获得了应有的回报,纯粹的、合理的优等生的生活比原定计划中还要顺利。

      安排好的玩耍时间内,我只想坐在秋千上不知疲倦地像家中的钟摆一样做单调不变的晃动。

      仅仅为了消遣无聊,其他的同龄人不知为何就会发自内心地认同我“成熟稳重”,也产生了不打扰我的自觉,对我问话甚至都是带着敬重的态度。

      ——所以我觉得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宇智波佐助是个奇怪的人。

      他为什么要放弃更有趣的玩乐选择来和我说话?

      或者说,是他奇怪,还是我特殊呢。

      酸溜溜的番茄,糖纸洗净压扁做成的书签,佐助兄长喜爱的三色丸子,画风粗糙但内容奇妙的绘本,拉面店的优惠券,还有我和他一起捏的泥塑。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很好弄到手的事物,怎么也算不上“珍贵”。

      但却是佐助把他喜爱的、他崇拜的人喜爱的、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他愿意全部都分享予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我确实受到爱笑的他的感染,也渐渐能不自觉地流露出微笑。

      问过他原因,佐助就会故作神秘不告诉我。后来我从他嘴里把话套出来,才知道原来是美琴阿姨嘱咐佐助“面麻这孩子有些孤僻,你要多多照顾他”。

      我叹了口气。

      那这样,我也尽力回报这份好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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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段时光,我有一段模糊的回忆,不知道为什么它是我经常回想起来的片段。虽说常常能想起,也不过是只言片语罢了。

      年幼的佐助曾问我:“你是机器人(ロボット君)吗?”

      我停下秋千,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于是把小小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确确实实地表达着天真的疑惑,“你这里是空荡荡的呀?我看见了,什么都没有。”

      「是吗?」

      模仿他的动作,我却只感受到了心脏的跃动。

      “我不是。”

      “好吧,”佐助把食指摆在唇前,眯眼笑了,“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他是认为“秘密”是很重要的存在吗?如果他认为这是必要的,我也用不着去戳破这个“秘密”。」

      「就像糖果一样,他吃完很快就会忘记了吧。」

      改变了想法的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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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人生中第一次慌张到手足无措是因为宇智波佐助。

      他有时候过分天真,连童话中王子公主誓言之吻都能看做人生中了不得的大事,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后来我都懒得揭穿他的妄想,一个人也自顾自地开始发呆。

      时间到了。

      其他的孩子们陆陆续续被自家大人领走,父母任务繁忙,我和佐助关系又不错,所以两家的家长都默许了我们一起上下学免了接送。

      “面麻,我真的很想像童话里那样,用最最宝贵的初吻吻醒沉睡中的公主——”

      我看着陷入白日美梦的佐助只觉一阵无力。

      “该回去吃饭了。”我扯住秋千的绳索。

      佐助没稳住身形,“哇”地一声惨叫直直冲我倒了过来。我被他的叫声一惊没反应过来,后脑勺直接亲吻大地,疼得我差点哭出来。

      结果我根本没注意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初吻”。

      再一抬眼,看到的就是佐助那双猩红的眼,里面翻滚着腥风血雨,他滚烫的泪水也“啪嗒啪嗒”地砸到我脸上。

      ……我突然害怕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惶恐、畏惧、胆怯,所有灰色的情绪一股脑地涌入了我的心中,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地帮他擦掉眼泪,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颤抖的指尖。

      佐助只是哭,用力地攥紧我的手,他还是没有告诉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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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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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都说宇智波佐助是最适合我的搭档。

      因为我和他从小一起学习一起长大,几乎形影不离。他有宇智波的血继限界写轮眼,而我是注定要背负人柱力职责的漩涡血脉,他可以助我更好地控制尾兽之力,也可以在我暴走的时候成为我的抑制者。

      “他们应该会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最好的朋友吧。”

      但没人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他愈发疏远。就算课业结束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也是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双手背到脑后很不正经的样子,我看他的时候还故意把视线移到远处的风景上。

      「真是个轻浮的恰拉男。」我在心里嘀咕。

      每次远远看到佐助拿着玫瑰调戏女生,我都难以理解这个决定。

      他明明没有和我相同的觉悟。

      更因为如此也没有和我并肩的实力。

      我和他——波风面麻和宇智波佐助,人生能产生重叠也不过是人为导向的、不合理的交错点罢了。

      如果没有他人的干涉,我们就不应该是一路人。

      那没必要继续和他做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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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宇智波佐助和其他人没什么差别,我也不伤心,更多的应该是「遗憾」。

      一个拥有可观潜力、也拥有能支撑他发展实力的家族和背景的同伴与对手,总是耽于在我看来无聊至极的风花雪月,拖累了自己本该令人惊叹的实力进化,一次又一次让旁观他的我希望熄灭转为失望,最后我也不想再对这样的他再抱有任何期望。

      可惜了,或许能与我站在同一高度的家伙。

      如果他现在还愿意努力追上我的脚步,其实我可以停下来等待他的。

      在我决定彻底把他抛之身后的时候,他好像也察觉到了,所以特意来找我,怎么说呢……我确实因为他的举动而喜悦,心中对他的期待又死而复生。又一次。

      ……虽然佐助和我的约定就像他的作风一样轻浮。

      希望他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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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是个奇妙的存在。」

      即使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做到意识共通,也要努力地拼命地接近某个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就是做了,受到冷遇会谨慎地缩回手,得到优待则会开心得找不着北,有意无意地注视,莫名其妙的试探,我一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结果不知不觉,我才发现原来我和这样的他一样。

      我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

      ……如果他知道我们从小相识、结伴多年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应该、不,是肯定会生气吧。

      正如我所了解到的:

      「宇智波佐助注定会和波风面麻成为最好的搭档。」

      有待开发的血继限界拥有者和尾兽兵器在一开始就要成为熟悉的同伴和朋友,他的成长历程中永远都会有我的参与,从一开始入学、到现在加入下忍小队,不出所料到上忍我还是会“巧合”地和他分配在一起。

      可笑的是,我知道他会生气,我却不懂他为何生气。

      或许我应该要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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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预计中的时间,我顺利接受了阳之九尾的封印,成为木叶第三位“人柱力”。

      父亲摸着我的发顶说:面麻,你可以作出任何选择。

      我回答:我就是为了这个选择努力到现在的。

      妈妈却哭了。她搂住我泣不成声:面麻,你活得太辛苦了。

      对了,佐助也抱怨过“面麻,你活得不累吗?”,他虽然没有哭泣,但那副神情和现在的妈妈很相似。

      父亲这么说,是在担心我会恐惧或是憎恨吧。我确实有别的选择,但哪一个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成为人柱力与否,都对我没什么影响。

      妈妈的眼泪……我轻柔地帮她拭去,即使我不明白它的含义。

      毕竟这个年龄段是学习控制尾兽力量的最佳时机,既不会因为心智尚幼被尾兽蛊惑,也不会因为战斗模式的固定化难以更好利用尾兽庞大的查克拉,九尾是我的挑战和机遇,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拒绝。

      更何况有写轮眼的辅助,理论上我可以更快地掌握这种力量。

      私心来讲,佐助——他应该是独属于我的“写轮眼”。

      他更是我……唯一的朋友。

      啊……回过神来后发现这个想法实在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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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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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样理解『力量』?”

      九尾乖顺地伏在水面上,懒洋洋地貌似无害,耳朵偶尔抖动,像一只暂时放下戒备放松的猫。

      “守护同伴……?征服世界……?面麻,这不是难题吧。所谓的正义与邪恶,理想、力量,你会作何选择呢?”

      「原来它还没放弃无用的口舌之功啊。」

      「……我没必要和它互相理解。」

      我并不畏惧它。

      ——即使它自诩能察觉我内心的弱点。

      站在封印之门前,我的手轻轻按在厚重的栏杆上,在正上方是四象封印的“锁”,果不其然装作淡然的它兽瞳紧缩了一瞬。很在意吧,它很想让我为它打开这扇门,却忍气吞声,试图用欲望来蛊惑我。

      “没有意义,”我回答,“力量和为此使用它的信仰于我而言没有意义。正义和邪恶只是立场上的区别,同样没有执着下去的意义。”

      “别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九尾“嘁”了一声,骂道:“臭小鬼!”

      它却突然又露出野兽的狞笑:“不用这么戒备,你这种小鬼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我也不想自讨苦吃。力量,就借给你用吧,代价——那就让我在这漫长的时间中好好看看你的人生会是怎样结束的,比起宇智波斑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自己……不择手段吗?」

      「也是。」

      「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吗。……至今为止的完美遵循轨迹的“自己”。」

      我也颔首示意:“那请以后多多指教了,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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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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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要依附某样物事而活。

      力量,权利,情爱,金钱,诸多繁华琳琅满目,引人目不暇接、心生贪念。

      或者也可以说……一张假面。

      它既是伪装,也是保护自己的防具。如果戴着假面的人足够心狠手辣,他/她大可使它成为手中百变难测的利器,伤人、害人、杀/人皆于无形之间。

      不过于我而言,这张假面就只是假面而已。

      ——毕竟杀/人的利器是我自己。

      在无数个夜晚,我仔细地擦拭着苦无,对着月光一道一道细细看过它的磨损和划痕时,我想,我也许和这把兵器并无不同。只是我学会了“包装”,所以不会让他人第一眼就识破「这是兵器」。

      就算用了有多久、有多顺手,它仍旧是不变的。

      自欺欺人。我把它收回武器包中,自嘲道:「那你还留着它干甚?一边说这样做没有意义,一边还在自说自话地继续。」

      谎言。谎言。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诚实的人——因为诚实也是我的谎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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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伪装」吗……?

      令人迷醉的月下,我指尖微使力,把细碎单薄的白色野花捻在指间。它实在脆弱,软而韧,却太容易被摧毁。或许是夜寒,它的汁液被衬得温热粘腻,像自裂口而出汩汩的茎叶的鲜血一样。

      石也冰冷,我却好似疲倦不已地倚着它闭目养神。隐约可闻窸窸窣窣声响,也可能是风吹草动的沙沙声,恍惚间,有人轻声念诗,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所思……月……”

      夜风把话语打得支离破碎。

      而我睁眼,猝然回首去看,怀着某些自己也不明晓的几分情绪——

      ——身边无人。

      「……果然么。」

      我并无玩赏风月的雅趣,但此刻倒也是低眉顺眼地笑了下,轻声地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所见之处,无不是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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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所思之处便有月。

      明月似杯中水满溢而出,把整个世界都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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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曾出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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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倏然归于沉寂。

      血红之月悬于地平线,它用未知的力量覆盖我们所在的世界之时,有人像从前那样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无尽的妄想、空想、幻想填充了现实的空洞。

      我感到孤独。秋千吱呀吱呀单调无比地前后摆动,充斥着机械的死气沉沉,每一次落下我的脚尖都浅浅地掠过地面,失重感让我焦躁不安。当它被动停下时,是擒住我手腕的一只苍白的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是谁?我转头去看。

      被无数残像碎片拼合的人在对我微笑;光影交错间,我读出他的口型是[面麻]。

      ……

      ……太过熟悉的景象,仿佛曾经梦到过似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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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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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波风面麻。”

      “将来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标准答案。

      每一次我都会这么回答。

      这个时候宇智波佐助总是会一脸不爽地反问:“作为忍者你已经够优秀啦,到底还想要再多优秀啊?”然后小樱会爽快地给他一拳,扭头会用另一种态度脸色微红地安慰我,“相信自己呀,面麻君,你现在已经非常优秀但以后要更优秀的话哇那真的太帅了啊——”

      “说得好!这就是年轻人的青春!”

      卡卡西老师会把他心爱的《恋爱圣典》郑重合上,大大咧咧地冲我比一个大拇指。

      佐助在笑,小樱在笑,卡卡西老师也在笑,真的很温暖,也很有感染力。

      「其实,我……」

      ……奇怪,我应该也是跟着笑了的。

      「我并没有这么想过。」

      「即使答案合理,它也并非是我最初的考虑。」

      我伸出手竭力向前,真相几乎快要脱口而出,可是看着这正常又温馨的一幕,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说出来这景象就会破碎,这不是正确的回答。

      他们的笑声,色彩,面孔,都渐渐暗淡下来离我越来越远。在我放下手的那一刹那,这些图景就开始慢慢被黑暗浸没吞噬了。

      「……。」

      我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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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我的身边只有斑,刚吃力地转头就看到他一下一下地戳我的脸,单手托腮歪着脑袋一副天真的作派。

      手旁居然是一具早已死去多时、头戴雷之国护额的忍者尸体。我抬手,看到自己手上未干的血迹。

      “你是谁——这是哪里?!”

      用虚化穿透我的一击后,他朝我伸出手:“在梦里。你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而我将成为你的同伴。过去的人生、经历都是梦幻泡影,只有现在才是唯一的真实,你可以抵达你永远无法到达的梦境的终点。”

      “我嘛,我谁也不是,谁也都不是我,”他就像随意想起一个名字那样,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晃动,“斑,是个不错的名字吧?”

      “你……”

      令人在意又莫名反感的轻浮态度。

      但我的记忆确实如他所说早已经模糊不清。

      「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噗通噗通。我的心跳声愈发清晰。

      「梦境?拙劣的骗术?」

      “唔……!”我痛苦地扶住额头,眼前开始出现虚影,头痛得快要炸裂一般。

      斑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笑,他缓缓走近我,近乎透明的右手轻巧地取下了我的护额,左手从宽大的袖口中甩出一把苦无。我后退数步,警惕地看着他在赤红的月光中高高举起苦无,用锐利的金属尖端用力地、果断地,在“木叶”的标志上,烙下狠绝的一条线。

      ——这是叛忍的代表。

      我心中一凛。

      “波风……面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把护额像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那样随意抛还给我。

      「……我‘想要’什么?」

      收回攻势的右手莫名抽搐了一下,也许只是我的情绪波动导致的变化吧。

      “我说过,这是梦境,是某个人的梦境。”

      虽然我尽量在防备避开写轮眼,却没料到斑会消失于空间、又突兀地现身,这种特殊的时空间忍术让我猝不及防,直直撞进了他的那双眼,庞大的信息量疯狂地填满我的大脑,差点使我在那一瞬间迷失了自我。

      “我会让你看到‘真实’——”

      诡谲的血色万花筒扭曲了整个世界的倒影。

      「……」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怔在原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无声落泪;然后我俯下身放声大笑!

      ——借由斑之眼,我“看”到了。

      愉快。

      仿佛撕破了这个世界我无法目视到的屏障,剥离虚假的表面看透内里;那种内心负担着无形压力的心悸感并非消散了,只是被更充实的愉快填充,就好像我一直都是如此,并未迷茫过、并未痛苦过,并未……并未这般想剖开我的心给某个人看到一样。

      释然。

      偏离的命运轨迹、所谓“责任”、无解的循环……还有,麻木不仁的自己。

      自由。

      我可以做我想得到想不到的任何一切!

      ……最后是我自己。站在阳光之下,却仍是一脸漠然的自己,周围的人看不清面容,全部都是灰色的存在,他们与我擦肩而过。仅有一个有色彩的影子,他离我却很远很远,靠近看来只是徒劳,我直接放弃了。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九尾嘶嘶的笑声震耳欲聋:“面麻,这是什么?——憎恨、痛苦……喔,还有困惑。你需要我吧?力量,只要有力量,就像‘斑’所说,你可以去追寻自己的答案。”

      它的兽瞳像一把锋利的刀,穿透古旧的门扉,而仰视着它的我无比渺小。

      “我——”

      既然这里是我从未踏足过的梦之国。

      有必要寻求遗失的真实吗?

      ……还是选择大闹一场?

      既然这是“不存在之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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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透过那张滑稽的橙色漩涡面具用那只写轮眼凝视着我:“这是你的国度,面麻。”

      “这个世界诞生于你和某人潜意识最深层的渴望。”

      “呵。”我右手拽着昏迷不醒的二尾人柱力走过烈火与战场,黑袍垂在地面,随着我的步伐缓慢拖出发黑的血迹。内心满溢的满足和愉悦使我在面具下露出笑容,“既然都是虚假的,我就不妨让这个世界更疯狂一点,它本来就不该沉溺于保持现状。”

      根据斑的建议,我现在正在按计划狩猎尾兽,二尾只是一个开始。

      斑眯起独眼:“你还真是令我惊喜,面麻。”

      “好了,那就开始吧。”

      简单地把不知死活的二尾丢在地上,我俯下身,执亥、戌、酉、申、未印进行通灵,然后咬破手指,把鲜血抹到人柱力的额头,仔细地拖出鲜血淋漓的一笔一划,形成一个复杂的封印术式。

      “喔,这是什么?”斑饶有兴味地询问。

      “你不是自称‘宇智波斑’么,这都不知道?这是漩涡一族的封印秘术,是初代九尾人柱力漩涡水户所创。”

      ——当然还有我的改进。

      我专心于施展封印,仅仅瞥了斑一眼,对他的反应我也没什么兴趣。

      一切都宛如我构想的那样简单轻松。

      其实于我而言,根本不存在什么「难题」吧?

      尾兽之力的驾驭,最适合于擅长封印之术的漩涡一族。将难以掌控的巨大查克拉多面封印,凭借通灵契约分开使用,创造出“人柱力通灵兽”,而有灵智的通灵兽在战斗时拥有自主意识不需要我完全操控,它们都会成为我的强力傀儡。

      青、白、朱、玄、空、南、北、三、玉。

      我为它命名“九面苏婆诃”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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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的完善程度令我惊讶。

      通过追寻预言中可以击败我的“朱月之书”,我才知晓斑口中同我一起构造梦境的“某人”是谁——

      得知“漩涡鸣人”这一存在的我、窥视着他的生存方式的我,终于、终于无法压抑对他的厌恶和杀心。他微笑着,开怀大笑着,也会落泪,最后却总是没有迷茫、困惑、痛苦,许多人为他飞蛾扑火,他整个存在就是一条固执前行的直线,横冲直撞的生存着,莽撞得可恨!

      我多年的痛苦和迷茫在他面前宛如儿戏。我无法理解他的生存方式,他……难道就是那本《根性忍传》的主人公吗?令人窒息的明亮、执着,把他自己都要燃尽了……!

      如果说漩涡鸣人这种人能拯救其他人,那他唯一无法拯救的只有自灵魂中就滋生黑暗的我吧。

      太过相似,极度相反。

      「但我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

      “你和鸣人可是‘同位体’,自然是会相斥。”斑语气深沉,却无辜地摊着手,说着“理所当然”的话语。

      同位体——我和那个漩涡鸣人是“同一存在”?!

      斑的了然更使我愤怒。

      “你是在骗我?这里究竟是谁的梦境?”我坐在石座上心烦意乱地质问他,暴虐的冲动蠢蠢欲动。九面兽傀儡似乎感知到主人的不悦,也越发躁动起来,发出兽的低沉咆吼声。

      “…………哈。”

      “这当然也是你心中渴望的世界、渴望的存在方式——”斑低哑的笑声随着他的瞳术启动而支离破碎,我不明白,他是在讥讽、还是在怜悯,“不一样的自己、分歧的人生、未知的前路,你不爱自己却又幻想着其他的可能性……”

      “仅仅只是剥离了假面便一无所有的空虚男人——”

      “——你可真像我啊,面麻?”

      「自作多情!」

      在我不受控制的暴怒中斑大笑着,他几近透明的身躯渐渐变作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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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允许你忘记……!]

      蓦然睁眼,周围还是熟悉的环境。“修炼之窟”——我对这个所在的机关异常了解,甚至可说对它的构造了如指掌,用来作决战地点再好不过。

      只是,这个声音……

      「这个人是谁?」

      “噩梦?”

      我莫名有些烦躁,不知道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梦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某个令我不快的人。如果这个女人……这个弱小又愚钝的女人真能引诱他赴约——斑说过他不会出手,而我有足够的自信能彻底解决漩涡鸣人。只是那个所谓“预言”——持朱月之书者,在血红之月初升之时会打败我。

      荒谬至极。就像■■那些奇奇怪怪的冷笑话。

      ……等等。

      ……■■……是谁?

      不。这不重要。更要紧的是目前的事。

      我抛弃这些纷乱的思绪,重新考虑斑的动机。说到底他的目标只是漩涡鸣人,却总是躲在幕后观望,好像在顾及什么。

      「他和漩涡鸣人有什么关系?」

      朱月之书的预言或许只是个骗局,但我却很在意。

      而且,我厌恨的不单是“漩涡鸣人”这一存在,还有某些我也说不清楚的、压抑在心底的焦躁不安……

      “面麻,你在紧张?”

      幽灵般的斑从地面探出一个脑袋,漩涡面具洞眼里的阴影藏住了他那只眼睛的血光,让他看上去变得有稍许无害,像个单纯滑稽的面具怪人。

      “哦,你觉得我会?”我双手抱臂,面具隔绝了我冰冷的目光。

      “只不过做了一个糟糕的短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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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忍受漩涡鸣人注视着我的目光。

      没有同情。没有憎恨。没有愤怒。没有同病相怜,也没有自以为是的“理解”。只是在见识到我的“真面目”时他最初的震惊过去后,他就全心投入战斗中,陷入如何击败我的思考中。

      真奇怪啊。

      漩涡鸣人这个人看上去简单易懂,肯定经常会因为立场不合而大吵大嚷地自说自话吧,然后直率地拿实力和拳头说话,这些还要伴随着他的一堆大道理。

      我自知自己是谋定而后动者,不会在战场上因情绪失控轻易失去冷静。

      他和我早就是决定好的对立存在。

      可笑!结果呢?现在冷静沉默着的是漩涡鸣人,而被愤怒占据了全部心神的却是我!

      只有他不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私地叛逃,抛弃朋友和家人,成为恶名昭著的通缉犯,然后——就像现在,近乎疯狂地被逼上绝路!

      明明这个人并不强大,也没有令我警惕的实力。体术的能力一般、查克拉的掌控力也很普通、对场地的了解也是我更胜一筹、还被所谓“正义”的信念束缚,就算九面兽被碍事的“晓”牵制,我也不觉得单打独斗会败于他。

      ……但是根本无法忍受。

      那种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镜像一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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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不知终究属于谁的梦中,我一败涂地。

      [当噩梦醒来,你也该接受惩罚啦]

      [面麻]

      记忆的碎片重新拼合,把残酷的答案展现在我面前。于梦境的尽头,再熟悉不过的口型,来自他的诅咒随着“这个世界”的崩坏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愿意想起之前封存的全部回忆——幻术破碎之时,我心里某些存在也随之破碎。

      我居然失败了。

      我居然失败了?

      不明白。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漩涡鸣人……我为什么会败给他?是因为那个所谓的“预言”吗?或是因为我情绪失控的缘故?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而正在等待我的人知道这个结果肯定会发出嘲笑吧。我已经失败过一次,断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封印因为幻术中的战斗有些松动,九尾的巨爪恶狠狠地抓挠着封印的明神门,发出呲啦呲啦的刺耳声音。它终于暴露出本性,对封印之外的空间留下野兽的涎水,满含兽性的低吼闹得我心神不宁。我用指尖凝聚查克拉,五指按在腹部的四象封印术式上重新加固了封印式。

      “安分点,九尾!”

      “面麻……桀桀桀桀,你这句话的语气和那个‘斑’有几分相似呢……命运真是有趣的玩意儿。真不愧是你啊——有着■■■影子的■■■的转生者……”

      兽最后的词语刻意压得很低,我根本没听清它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斑那种‘借用’我身体的人我从来都没相信过,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

      「那个“斑”?还有哪个斑?」

      “你不爱听,我便不说了,小子。……你要去哪里……?”

      我说:“离村,或者说叛村。”

      九尾似乎愉悦了起来:“说的真是轻描淡写……不知道水门和玖辛奈会怎么想呢……?”

      “还有……佐助?”

      “他应该、不,一定会来阻止你。”

      “你会怎么做?……再次杀了他吗……?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面麻……你就是这样,为了自己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的男人啊……哈哈哈哈!”

      “…………。”

      我没有回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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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焉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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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知到不远处熟悉的查克拉,我停下了脚步。

      “面麻,你决心要叛村?”宇智波佐助的语气平静,简直就不像平时那个喜欢夸张作风的他。

      他果然知道,也果然追上来了。

      真不愧是我“过去最好的搭档”,熟悉我的思路、我的叛逃时间与契机,轻易地破开我用作拖延的结界布置,每一样把握得恰到好处,和最初那些人设计中的一样,我们能相互辅佐,也能相互制约。真棘手。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是,你又能做到什么?”

      “那不是很简单嘛——把你的腿打断拖回去。实在不行,也可以杀了你,死去的人才是最老实的吧?”

      宇智波佐助的回答还是简洁直白,虽然内容听上去有些可怕。和他数年前的选择一样,他本身就有一种骨子里的狠劲……和微妙的残忍。

      但是,在我看来这也很可笑。

      “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天真,佐助。”

      无论是“假面之男”还是波风面麻,我都是如此认知。他是我一直以来的手下败将,怎么可能留得住我?

      我抬手,执对立之印。

      就像许多次我们之间点到即止的交锋那样,宇智波佐助面对着我,抬起左手,同样执对立之印。

      他没有被我激怒,只是颇为惋惜地反驳:“不,天真的是你,面麻。你要明白,我可以杀死你,你却做不到了。没有杀我的觉悟你哪里都去不了。”

      “…………是吗。”

      这里是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决战的终焉之谷。我低头,看到斑的石像漠然地单手执印,瀑布从两座石像中间倾泻直下,像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天堑横在两人之间。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当然。”

      我决心已定。

      宇智波佐助以为他能束缚我吗?我既能杀他一次,自然也会有……第二次!

      我不会再失败。

      “那就在此地,决出胜负!”

      ——以性命为赌!

      我收回手势,抛出苦无,率先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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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恨我。

      他说到做到,无论是“追上我”的约定,还是“击败我”的狠话,他都是在全力以赴——

      将近十年前,因为丢了初吻哭泣的他和现在明明没有流泪的他重叠在一起,而我也和那时一样,因为不知所措和恐慌而微微颤抖。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难道我会害怕宇智波佐助?害怕我的手下败将?波风面麻居然会害怕宇智波佐助?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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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雨如注,冰冷沉重地砸得我睁不开眼,又痛又寒冷。只有宇智波佐助的那双不详之瞳流下的血,混着雨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滚烫炽热,是我唯一能感知到的热度,而它的热就足以把我烧成灰烬。

      我输了。

      我输给了宇智波佐助。明明不可能的事变成了事实。

      可能是在“限定月读”中我亲手捅穿了他的胸口、面具被他用雷切击碎、在看到我的面庞后他那双三勾玉凝着恨意与不可思议、口中像来自地狱的修罗那般吐出那句话:

      “波风面麻,你教会我什么,我就会把所有这些加倍奉还给你——”

      我看到他的眼中世界扭曲重构、万象变生。

      明明没有任何和他相处记忆的我穿透他胸膛的右手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是谁?他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动摇?」

      人柱力对瞳术本能的厌恶和恐惧甚至让我在他的视线中产生了逃避的冲动。

      「快点、快点结束他。他不重要!」

      我该明白的。

      为什么我会出现那细微的偏差,我也早该明白的。

      「……他是宇智波佐助。」

      ——那时,我就已经输了。

      我后悔吗?

      不。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略显急促的呼吸打乱了我还算平静的心绪,我能感受到他离我越来越近,不知道是因为寒意还是恐惧,我终于抑制不住,左手一把扣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再靠近。

      “离我远点!”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宇智波佐助没有反抗,他毫不在意地勾起嘴角好像在笑,黑暗与雨幕中万花筒写轮眼的光撕破了一切阻碍,仿佛能够直视我的灵魂。

      “你杀了我。”

      手指骤然收紧,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又疲惫,连我自己都惊到了:“……那只是个幻术。”

      而我的心在胸腔内干涩地蜷缩起来,使我快要窒息。

      「和那时一样,又陷入死结了,我……。」

      可笑的……巧合么?

      就像附着此身的诅咒那般——

      惶恐、畏惧、胆怯——噩梦般的过去再现了。全部没用,失败了,又是莫名其妙的结果,无可挽回的第二次,接二连三打击般的事实,狼狈不堪的我……!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我绝望地想着,正义邪恶那些立场都不重要,只要在自己的底线范围内遵从本心就好;但在生死紧急的关头,底线也可以舍弃,只要别输得一败涂地就好……我在做什么?死局,面前已经全部『此路不通』了,怎样的回答都是徒劳!

      “但我知道那就是你,你不是幻术。”

      宇智波佐助丝毫没有怜悯地下达了审判。

      他皮肤的触感像冰一样冻得我手发疼,力道松懈的刹那宇智波佐助又更接近了我几分,陷入疯狂的宇智波的吐息也是冰冷的。他就像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用恨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想要把我一起拖入地狱——

      “波风面麻,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你……!”

      [你教会我什么,我就要加倍奉还于你!]

      ——他想要杀了我!

      大脑中彻底领悟的时刻我立马作出了反击,比我更快的是宇智波佐助的唇,他又恨又狠地吻——不这怎么可能算“吻”?——咬破了我的下唇,温热的鲜血蔓延在唇齿之间,他的行为充斥着使我恐惧的狂热;而摸进手里剑包的右手被他迅速拿苦无果断地钉穿在地,雷属性查克拉以金属为媒介强势霸道地占据四肢百骸,强烈的痛楚疼得我叫不出声来。

      赤红的写轮眼中忠实地倒映出那把将要带给我死亡的利刃缓缓落下的审判之影——

      他的草薙剑在刚划破我皮肤的下一秒落空了。

      “……你真是……疯了!”

      我大口喘息着,离我们刚才所处之地相隔仅十米的距离恰好留着一把刻着飞雷神印记的三角叉苦无,埋在碎石之中的它并不显眼,因此宇智波佐助没有在意它,而正是这个巧合在刚才帮我逃过一次死劫。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狼狈,速杀专用的飞雷神仅仅用来紧急保命,还是在他杀意已决的时候才捏碎的底牌……真是可笑。

      ……他没有用幻术,不知道是疏忽大意还是狂妄自信,但我现在也只能庆幸有这么一个微小的纰漏。

      “飞雷神?哦——不愧是面麻呢,”宇智波佐助又好像回到了他原来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是那种挥之不去的阴鸷感已经融入了他的一言一行,无论怎样的表象都无法掩盖,“你每次都是这样,在我觉得胜利只差一步的时候狠狠打我的脸,告诉我只要面对你就永远不能掉以轻心,只是一个疏忽,你都可以逆转,不是吗。”

      我咳出一口血,抬起眼睛回视他:“对。你该冷静,杀了同村忍者会被归为叛忍,你也不想自毁前程吧?”

      草薙剑的剑身在石面上隐约擦出耀眼的细小火花。宇智波佐助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他不笑了,那张在我印象中总是挂着各种各样笑脸的面孔从来没有这么阴沉冷漠过。

      他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像是做出了什么抉择:“没错,我当然不能杀你。”

      “佐助,你觉得你很好杀我?别忘了在这之前,从小到大你都没胜过我一次。”我把苦无从右手掌心拔出来,随手扔到一边。九尾查克拉在我的每一处伤口处涌动,几乎就在瞬间全部愈合,肌肤完好如初。

      ——封印再度松动了。

      受瞳术的影响,体内的查克拉也如沸腾的岩浆般不稳定。九尾已经开始试图争夺我身体的控制权,现在我保持站立不动的状态都快要精疲力尽。

      ……我不能让宇智波佐助看出来,他现在确实有杀我的能力。

      “面麻觉得我很狂妄吗?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他动作行云流水地收剑入鞘,神色真诚、话语尖锐,写轮眼却缓缓化作原本的黑瞳,主动表现出和解之意。

      他好像又彻头彻尾地变了个人。

      「终于……冷静下来了吗。」

      “挑衅对我没用,尤其是你。”对面的杀意消失,我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尾兽化正在成型的外现查克拉。体内查克拉紊乱带来经脉胀痛的感觉,很疼,但也不是无法忍受。

      宇智波佐助的声线轻快:“总有一天你会承认我的。”

      我欲语还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这句话好像是许久之前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已经记不太清,此时此刻他说出来,就像是在……在描述一个我们共同构造的美好的梦,而这个梦……只有我遗忘了。

      ——「我等你。」

      ——[说好了哦!]

      ——[我们来打赌吧?]

      ……真犯规啊。我隐约触及到了他的想法。

      原来是我先背弃誓言、先开始遗忘的吗?

      困于沉默死寂的空气终于开始流动,剑拔弩张的危险气氛淡化不少。暴雨似乎冲刷洗去了一切的爱与恨、疯狂和痛苦,只有沉默的石像执对立之印相对而立,浅淡的晨光中宇智波佐助微笑起来,竟然又让我恍惚看到了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他,怀揣着我无法理解的天真与浪漫,披着夕阳余晖偷瞄与他并肩共行的人。

      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他的黑瞳盛满光辉,唇角也带着笑意。在那个人有察觉的迹象时,他赶忙心虚地转移视线,演技蹩脚,那个人却没有看出来。

      ——而他身旁就是一脸嫌弃的“我”。

      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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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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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加入佣兵团“晓”并离村的消息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尽管不是很想承认,但我无法承载那些他那沉重无比的、难以理解的情感。

      同期的伙伴都去为他送行。就像当初我回村只有他没去迎接我,这一次也只有我静静地独坐在暗部休息室沉默地等待他离去。我低头,手中是一张白色的狐狸面具,和我在“那个世界”的面具一模一样,是震慑五大国的“假面之男”的象征。

      在限定的世界崩毁之时,耳边传来斑最后的声音:“波风面麻,你和漩涡鸣人不一样。哪怕你们是同位体,生存方式却大相径庭。”

      「我看出来了。」

      “他天生就是适合照亮他人的光,毕竟连长门——”

      「所以我才会厌恶他。」

      “难怪另一个世界的‘佐助’才会对他如此在意?如同你亲自唤醒了这个世界佐助的偏执,宇智波力量的代价是‘失去爱’,你们还真是殊途同归。”

      「…………与我何干。」

      “你不一样。你更适合戴上假面,把自己隐藏于黑暗中。即使被赋予‘光’的责任,也可以做到指引别人,你仍是无法抑制地感到迷茫。”

      「哼。……你倒是看得清楚。」

      “所以你最终还是把他也拖入了‘黑暗’之中。”

      「……佐助吗。那能作为他力量的食粮,我也不算亏欠他什么。」

      “真冷酷啊。如果你没有那么一点迟疑,佐助就真的会死在虚幻的世界里了哦。”

      「佐助也差一点杀了我,扯平了。」

      “真像你的作风。嘛,反正我也没有余力继续看你们的闹剧,好自为之吧,面麻。”

      「那就再见了,斑。」

      「你最后的查克拉也要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不过好戏也看够了吧?」

      我无声发笑,斑还真是个有趣又可怕的男人。

      无论他最后的话语是出于讥讽抑或是怜悯,我早已坚定了心中得出的答案。

      比起“那个自己”,我追求的是——

      “波风君,准备出发了。”暗部的大和前辈示意我,他知道我是第一次出暗部的任务,所以还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的。”

      我扣上面具,跨入光无法照进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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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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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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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原谅就能获得幸福吗?〉

      〈怎么可能啊。〉

      〈那就相互取笑后说再见吧。〉

      〈就这样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所思之处,无不是月。”
    (おもふ所月にあらずといふ事なし。)
    “所见之处,无不是花。”
    (見る処花にあらずといふ事なし。)
    一对俳句。正文里他俩调情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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