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何撩[系统]》空城引

130、生意

　　第一百三十章

　　夏天好了之后就去工作了，她和陆祁轩继续捡垃圾。
　　两个人翻垃圾总比一个人快，虽然陆祁轩不想让她动手，但她可以趁着陆祁轩去街上的商铺里收废旧报纸的时候翻一下路边的垃圾桶，
　　路过的行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神情，翻垃圾桶的小乞丐不少见，少见的是没见过翻得这么开心的。
　　她把自己翻到的一本钢琴谱拿出来，拿到陆祁轩面前，陆祁轩看到她的“杰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你喜欢的钢琴。”苏沐语把琴谱给他。
　　陆祁轩眸光停滞，他已经很久没有触碰到钢琴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想去碰那本琴谱，可手停在半空，没有再向前。
　　他还能再碰吗？
　　他的这双手，现在粗糙不已，他已经快忘了那些烂熟于心的曲子了。
　　苏沐语擦了擦，把上面的灰擦干净。放到他手里。
　　“真想听你弹琴。”苏沐语说，随时能听到的时候她完全没感觉，现在回想，那样的画面真是美好，难怪苏筱玥会被迷得不行。
　　“你想听？”陆祁轩问。
　　苏沐语点点头。
　　“那……以后有机会弹给你听？”陆祁轩试探性地问。
　　“好呀。”苏沐语开心地笑了起来。
　　陆祁轩抱着这本琴谱，小心翼翼地把它收了起来。
　　两个人准备去下一个地方。
　　“陆少爷？”
　　这声音有些耳熟，苏沐语愣了愣，却看到陆祁轩身形僵住了，保持着收书的姿势，一动不动。苏沐语抬头，从车上下来的小女孩似乎也没料到会看到他们，神情错愕，好看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她身旁的男孩。
　　“轩……哥哥？”女孩不确定地叫了声。
　　“穆霖，好久不见。”苏沐语跟她打了声招呼。
　　陆祁轩这才回过头，看向穆霖。
　　她仍旧很精致，穿着漂亮的白色裙子，就像瓷娃娃一样，大大的眼睛望着她。
　　“不好意思，一直没有联系你。”陆祁轩说。
　　穆霖神色有些许尴尬，她微微张着嘴，嘴唇动了动：“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看着他手中那本破烂的钢琴谱，还有他们身边一堆的垃圾，她听陆展义说他在捡垃圾为生，她有些不相信，她最崇拜的人，怎么可能在路边捡垃圾度日呢，可他们都这样说。
　　一遍又一遍地说。
　　他们笑，使劲地笑。
　　原来这都是真的。
　　她不由得退了几步。
　　陆祁轩望着她疏离的动作，有些意料之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他觉得自己应该愤懑，可此时心底又那么平静。
　　那时候，他以为全天下只有苏沐语才是满是心机贪财慕利的人，穆霖绝不会因为钱而离开他。
　　可真的当他没有的时候，才发现钱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
　　他不会去指责她，这样的他，的确连和她做朋友都不配。
　　穆霖等着他解释，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默认了她看到的事实，她转上上了车，车门关上，透过车窗，能看到她娇美的侧脸，她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车子扬长而去。
　　走的还真是……干脆……
　　苏沐语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换她的话，除了会给一些钱以外，其余的好像也差不多。
　　“你别怪她，人之常情。”苏沐语安慰他说，“我也会这么做啦。”
　　“嗯。”陆祁轩点点头，神色反倒平静了很多。
　　他久久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底的神色幽深，苏沐语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在她等的觉得自己快要长蘑菇的时候，陆祁轩回过头，看到她，对着她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苏沐语。
　　“他刚刚在傻笑什么？”她问系统。
　　“我怎么知道……”系统无语。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两个人又忙活了半个月，销路算是打开了，开始卖废铁这类的旧金属之后，他们两个的收入蹭蹭地往上涨，陆祁轩把剩下半年的房租交了。
　　至少他们接下来到过年都不用担心住的问题。
　　陆祁轩做了个地图，把哪个地方金属多，哪个地点废纸多做了标记，这样就方便他们直接去收集，不用像之前一样满大街地跑。
　　“今天休息一天好不好？”陆祁轩说。
　　两个人每天早出晚归，一刻没停，一点也不比在码头的时候舒服，但苏沐语想着他有自己的想法，应该想要多赚些钱，所以听到他这么提议，她很意外。
　　不过也好，她卖给老刘的金疮药也有这么久了，她想去看看怎么样了，所以欣然同意。
　　陆祁轩看到她这么爽快地同意，心里怀疑她是不是趁着他出去，去准备自己翻垃圾桶。
　　“你这眼神仿佛写着我很爱翻垃圾桶。”苏沐语说，“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她嘿嘿地笑着。
　　“傻妞。”陆祁轩说。
　　“……”苏沐语。
　　她反应过来，刚准备发飙，陆祁轩已经跑远了。
　　她现在发觉陆祁轩越长大越不可爱了，他现在会回嘴了，还会变着法地嘲笑她，当然，这样做的下场总是很惨。
　　她自己一个人到老刘的酒馆，林芳正忙着擦桌子，她过去，帮她一起做。
　　“上次你也没跟我说你住哪，我真怕哪一天听到你饿死。”林芳说。
　　“我这不是过的好好的。”苏沐语说。
　　“实在不行我求老刘留你下来，跟我一起在这个酒馆里做事，虽然钱很少。”林芳说。
　　“我现在有别的事要做。”苏沐语说，“老刘呢？”
　　“在上面。”林芳指了指楼上。
　　“我去找他了。”苏沐语自己一个人上了二楼，老刘正在阳台上晒太阳，屋子里还有两个正在打针的病人，看到她，老刘挑了挑眉。
　　“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找你做生意。”苏沐语说。
　　“是你来找我做生意，还是你那个朋友。”老刘问。
　　“额……”苏沐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现在很好奇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物。”老刘说，她卖的那个药，功效特别好，比他在军队里见过的药都要好。
　　“他不方便说，怕有危险……”苏沐语说。
　　“算了，每个人都有秘密。”老刘说。
　　“我这里有一瓶感冒药，它可以治咳嗽、发热……”她忘了……
　　她赶忙拿出抄写的功效，照着上面的念：“喉咙痛，鼻塞等，一天三粒，吃两天就好了，严重的话要吃三天”她没做太厉害的，因为如果吃一粒就好了，实在是，太离谱。
　　“这里有两百粒。”苏沐语说。
　　老刘看着她，没有动作。
　　“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苏沐语说，“这个药效果很好。”
　　“他可以做一些别的药吗？”老刘问。
　　“你想要什么？”苏沐语问。
　　“麻醉药。”
　　苏沐语快速地浏览系统，还真有麻醉效果的药。
　　“可以。”她说，但这个有点贵。
　　“这个我留下了，再给我一瓶麻醉药。”老刘说，“什么时候能带过来？”
　　苏沐语想了想：“十天后。”
　　感冒药卖了四十块钱，她自己就赚了五块钱，上次那个金疮药成本九十，其实只赚了十块钱，不过算是有本钱了。
　　按系统的规则，她如果没有按时还欠款，她就没办法用系统，冰棺是她的东西，也相当于钱，抵押过去了，所以现在也能够用了。
　　就像去典当行典当东西，一个价值几亿的法宝，被杀价成了几百。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唯一的好处是后面还能赎回来。
　　林芳端着茶水上来：“喝口水吧。”
　　苏沐语喝了水，笑了笑。
　　“你今天没事吧？就在这和我聊下天。”林芳说。
　　“我楼下生意还做不做了。”老刘阴阳怪气地说。
　　“午饭还吃不吃？”林芳也不甘示弱。
　　老刘被唬住了，不敢再说话。
　　“就这脾气，难怪老婆跑了。”林芳说。
　　“……”老刘。
　　紧接着，苏沐语就看到老刘，这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倒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撒泼了。
　　“我不活了，没脸活了！！让我去死吧！”
　　苏沐语在一旁手足无措，林芳赶紧去把老刘哄好。
　　“我不说你了，我错了。”林芳说。哄好后，她才下去做事。
　　看到她走了，老刘哼了一声：“跟我斗，你还嫩着。”
　　“……”苏沐语。
　　林芳忙完了，又上来，手里还带着一瓶酒，笑嘻嘻地问：“要不要试试。”
　　苏沐语没什么机会喝酒，她一直想尝试，在陆家倒是有很多好酒，但是陆泽不准她碰，连看都不准看。
　　“好啊，你拿着我的酒免费给别人喝。”老刘气呼呼地说。
　　“这是我老乡，我在你这里做事，这点福利都没有吗？”林芳瞪着眼。
　　“换种不行吗？这个很贵的。”老刘心疼地说。
　　林芳已经打开了，在她的杯子里倒了一小杯：“别喝多了。”
　　苏沐语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
　　“不要吐，慢慢喝进去。”林芳说。
　　苏沐语艰难地咽进去，顿时觉得一股酒气往上冲：“有点难喝……”
　　“那是你没喝习惯，慢慢来。”林芳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苏沐语看着杯子里的酒，小小地抿了一口，慢慢地咽进去之后，她觉得味道好像还行，她去看林芳，却看到她正出神地看着她。
　　“你想过会昌宁吗？”林芳忽然问。
　　“啊？”苏沐语有些茫然。
　　她走的时候没有留恋，那是因为她以为那不是她的家乡。
　　“我不想回去。”林芳说，“回去了，我爸妈就会给我找个男人结婚，一辈子围着他转。”
　　“没办法呀，在那种小地方，女孩子找不到什么工作。”苏沐语说。
　　她一只手支着下巴：“我想在这里开一间蛋糕店，我在陆家的时候，跟着厨娘学了烘焙，就差钱了。”
　　“你之前不是有很多的钱吗？”
　　“在陆家做事的钱很多，我全寄回家了。”林芳说，“还没等我攒给自己花的，工作就没了。”
　　“你呢？”她问，“我能留在这都这么难了，更何况你。”
　　“我不放心陆祁轩。”苏沐语说。
　　“你还跟着他？”林芳诧异，“听我一句劝，你总要为自己提早考虑，你现在还小，还可以找个好学校念书，你把所有的钱给他，他以后就算能出人头地，你能保证他一辈子不变心吗？”
　　苏沐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