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饥饿攻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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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前，厉星序回来了。
他应该是在校园转了很久，回来的时候发梢有些湿润，一进寝室先去了小阳台洗脸。
再回寝室时，看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宴九，问道：“宴九，周四的校庆你可以不参加吗？”
宴九没有回答行或者不行，只是停笔认真说：“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在无限游戏的规则里，玩家谈及关于游戏的一切信息都会被系统自动屏蔽，所以厉星序不能直接说明原因，他沉思片刻：“我总觉得那一天舞台会很危险。”
宴九轻笑：“这样啊，有危险的话，你会保护我吗？”
厉星序很自然地点头：“会的，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好像因为顾虑什么东西而没有延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一直在这个学校里吗？”
宴九抬头：“我从小就在江城长大。”
“我也在江城长大，”厉星序垂下眼帘，“宴九，你还记得江城吗？”
他说“九”字时尾音会拖长，不是很明显，但宴九能敏感察觉出。
蝶仔从宴九衣服里钻出，飘在他耳边，把游戏设定调出来。
[江城是五线城市里的城中村，这里教育资源匮乏，最好、最出名的学校就是藤城私立高中……]
宴九看了一眼资料：“江城没什么好说的，唯一能说的就是这所学校吧，你想听我介绍它吗？”
[做得棒，我们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npc，嘿嘿嘿。]
蝶仔毫不吝啬地夸奖着，随后便感觉温柔地手指揉着自己的脑袋。
主人，好温柔啊……
厉星序像被打蔫的小狗，哪里还有之前看见的冷酷模样：“没有秩序、法律，垃圾的收容所，你有印象吗？宴九。”
宴九乖巧回答：“……我不太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没关系，”厉星序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宴九，猝不及防地问，“绑定吗？宴九。”
[又来了，又来了，他还不死心，玩家和发牌员是没有可能的，达咩！~]
蝶仔激动乱舞。
刚好这时，寝室门打开，刘免义和江纯结伴进来，一看见寝室里的情形，有些不确定地问：“我们打扰到你们了？”
他会这么问其实是有原因的。
宴九的床铺靠近门，他端坐在座位，手里握着笔，一派认真学习的模样，倒是厉星序坐在宴九身旁，两人仅隔着一小段距离，他单手架在椅背上下巴抵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人家，一副不值钱的模样。
任谁看见这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扰了。
特别是厉星序看见他们进来后，收敛神色，挺直腰板，恢复冷酷模样，不想搭理人几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幸好，宴九不是这种人嫌狗厌的性格：“没有打扰。”
小插曲很快过去，刘免义没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看见门口更新的寝室注意事项，赶紧抄录在本子里。
很快，中午十二点到了。
秒针一踏到12这个数字，403宿舍铁门自动关上，“砰”地一声，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宴九推了推眼镜，抱着课本带着蝶仔爬上床铺，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总觉得地面危险。
刘免义停下抄录的笔，走到门边仔细研究，发现门关了以后锁也自动锁上，想来是游戏的设定。
他们不敢贸然打开，只能聚精会神盯着铁门。
大概一两分钟后，大门被敲得砰砰直响，门和门框之间被敲得出现一条缝隙，再被他敲下去，门肯定要飞出去，刘免义连退几步不敢靠近，厉星序反应很快，抵在门上，减缓冲击力。
见状，江纯过来，两人一同顶着门。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举动令刘免义不好后退，于是他自己给自己暗暗壮了壮胆子，也上前顶着。
可能是太久没人开门给他，外面的人大喊：“403出来拿午餐！”
厉星序不搭理别人，江纯拧着眉不开门，前面两人不动，刘免义自然也不动。
“确定不出来吗？今天是食堂统一做的卤肉饭，不试试？”
“寝室注意事项第四条，停课期间学生三餐由老师送餐，请谨慎辨别，”刘免义用背抵着门，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外边人的声音肚子会咕咕直叫，顿时手脚发软，这种感觉令他几乎忍不住开门吃东西，“我肚子很饿，饿得不正常，可能是游戏搞的鬼，现在我们如果不开门很有可能饿死在寝室，但是开了门可能会触发遇见诡怪的规则……”
江纯听了直摇头：“不能开门。”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也发出“咕咕咕”的声音，饥饿感如同潮水汹涌蔓延，手脚酸软，竟没力气抵住门。
与此同时，寝室楼内响起其他学生尖锐的惨叫声，应是有学生忍受不住饥饿打开了门，结果被送餐的诡怪杀害。
惨烈的叫声把蝶仔吓得直往宴九怀里钻，它露出小半个脑袋，又怕又想看。
底下，刘免义咬牙对门外喊：“我们不吃！”
“今天送餐的就我一个，你确定不要吗？”
不行，好饿。
寝室门从内反锁，只要轻轻一拉，门就能打开，他们就有午饭吃了，刘免义饿得眼睛发绿，直勾勾盯着门锁，心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叫他开门，一个告诉自己在没确认外面是人是诡怪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一时间，局面竟然僵持住了。
厉星序却在这时动了，但他不是去开门，而是从自己的寝室门边一跃而上，翻身到宴九的床铺，宴九这位存在感很低的npc在发现厉星序这动作的第一秒就立即抱着自己课本转移阵地到床尾。
宴九的床铺贴着靠门的窗户，因为不想暴露隐私粘了厚厚的报纸，平时大伙儿都当没有这扇窗户，厉星序却注意到了，他单膝跪在床上，用手指扣了一小点报纸，眼睛贴了上去。
蝶仔也很好奇，小圆球飞在厉星序脸侧，也探头探脑往外看——只见走廊外趴着一只深红色八只脚的大蜘蛛，蜘蛛腹部下还顶着一个膨胀的人类脑袋，看那样子似乎随时要爆炸，简直可怕。
蝶仔连忙回到宴九身边，快速分享自己所看见的诡怪。
厉星序则朝刘免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门。
刘免义得到暗示，立即大喊：“不要！不要！我们不吃！”
过了一会，大蜘蛛迈动自己的粗长的八肢寻找下一个寝室，很快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响起。
刘免义这时难免有些好奇地问厉星序：“你在缝里看见什么？”
厉星序回答：“诡怪。”
他说话时并没离开窗户，黑色碎发乖巧散落在脸颊使得五官柔和了许多，随后厉星序把报纸粘好，细细检查了一番才低声问盘腿坐在床尾的宴九：“换床吗？”
肯定换，宴九眼睛一亮，抱着自己枕头就往厉星序的床铺去。
刚到放下枕头，寝室门又拍响，本以为今天中午要饿肚子了，现在听见希冀的敲门声，刘免义和江纯差点没忍住把门锁打开，幸好厉星序还在窗户边，他依旧掀开一个角，看见窗外是正常人类模样的家伙推着一桶疑似饭菜的东西站在寝室门外。
“怎样，是人还是诡怪？”刘免义已经饿得不行了，眼冒绿光，仅靠一丝理智支撑。
厉星序没说话，依旧看着窗户外，纯黑的双眼紧紧盯着外面。
刘免义和江纯已经快失去理智。
如果个人面板能出现在头顶的话，那么就会发现他们因为进入游戏就降低了20%的理智值，现如今已经在危险边缘试探，再跌落一些可就成为无法沟通失去理智的诡怪了。
说实话，玩了那么多次游戏，他们想过自己可能是因为害怕、被杀、感染等常见原因导致理智值降低，但从未想过自己可能是因为饥饿。
门外传来男人的呐喊声：“403快开门，不想吃饭了吗？”
声音十分熟悉。
“是宿舍管理员！”刘免义说罢手已在门把上，只要轻轻旋转，就能把紧闭的门打开。
江纯拦下他的动作：“等下，我们寝室管理员是女的。”
果然，被发现后，敲门声停止了，诡怪离开了。
“游戏会串改记忆，刘免义你先去缓缓。”比起瘦高的江纯，体型较为胖的刘免义更不能忍受饥饿，理智值降得比任何人都快。
万万没想到，刚进游戏时自己说这游戏难道需要让玩家自己避免成为智障的话竟然一语中的，他确实得保持理智不能变成智障，绝不能让游戏影响自己。
现在能做的一是远离门锁，防止自己失去理智开门，二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降低肚子饿的折磨，拉回理智。
前头江纯顶着门，厉星序在窗户查看情况，刘免义在后头翻箱倒柜，连床缝都没放过，最终在柜子里找到半个苹果。
苹果不知被谁咬掉一半，裸露的果肉已变色，放在以前刘免义断不可能吃，现在为了能饱腹，即便是烂苹果他也得吞下去。
口腔里分泌的唾液已经到了需要不断吞咽的程度，刘免义张大嘴巴，渴望地就要咬一口苹果……
——“外面的惨叫声好像越来越少了。”一直被忽略的宴九说话了。
刘免义从意识浑浊到清醒，只用了一句话的时间，他手一抖把苹果丢进垃圾桶里。
——不应该吃苹果，他会越来越饿。
【玩家刘免义理智上升2%。】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饥饿攻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