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黑天鹅与小灰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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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周一
缺勤：周琦、李雯涵、吴佟、张睿才。
连续上了两节沉闷无趣的课，藤城私立高中的学生终于迎来二十分钟的大课间，班级里大部分学生都跑到小卖部买点零食和汽水，减轻学习压力，但为了不违反校规，他们通常都会快步走回教室不敢在外逗留。
于是，教室里仅剩下一小部分学生，或在奋笔疾书，或趴着休息。
宴九同样没有离开教室，他端坐在座位为下一节化学课而预习，因为是化学课代表他的学习进度比周围同学都快许多。
班里和他一样认真学的学生有好几个，所以宴九的行为并不突兀。
趁这个大课间，彩艳亲自动手把自己的位置换到了宴九的右手边，她也顺手给江纯调了个位置——虽说江纯还在教务处没出来。
在彩艳挪动课桌时，文艺委员谭湉朝这边走来，她身后跟着几个好姐妹，几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刚好经过彩艳身旁，彩艳侧着身给她让了点位置过去。
尽管只是在班里一天，彩艳发现大家很少交流，现在竟然有NPC主动谈话，她觉得很稀奇，随后目光黏在人家女孩身上没转开。
谭湉长得漂亮，是班里数一数二好看的女孩子，班里有很多暗恋她的男生，不过碍于校规大家只能默默关注她。
谭湉要找的人是在座位上认真预习的宴九，她食指中指并拢，曲指敲了敲他的桌面，礼貌客气开口：“宴九同学，服装设计组的同学和我说周四的校庆表演服装做好了，你中午吃完饭去排练室试试衣服吗？提前试衣服发现有不合适她们可以当场改呢。”
宴九从学习的海洋中游上岸，后知后觉想起上星期自己似乎答应了谭湉参加班级为校庆准备的话剧。
他答应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对方承诺这次表演没有台词，只需要在舞台后边当个背景板而已，十分简单不复杂，所以他觉得无所谓就答应了……
既然这样……
宴九：“好，我会准时到达的。”
谭湉按照表演名单，准备去下一位同学那里，转身时看见厉星序和彩艳后，她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他们说：“404寝室的吴佟也在话剧扮演一个小角色，可他今天缺勤了，即便现在就回来也要在教务部接受惩罚，没办法上台表演，要不厉星序或者彩艳你们谁来顶替一下？”
厉星序对表演没兴趣。
彩艳露出羞涩的表情，连忙摆手：“不，不了吧。”
她浅色的小呆毛动了动，浑身都在拒绝。
谭湉看出她真的不喜欢舞台，没办法，只能说：“那我找别的同学，问问他们谁愿意帮忙扮演吧。”
谭湉离开后，厉星序终于回到人间，转过身面向安静学习的宴九。
蝶仔落在课本上，抬起小圆脑袋戒备地盯着对方，仿佛厉星序要是做出什么惊人举动，蝶仔就要拦住。
它这虎头虎脑的动作引得宴九嘴角微微抬起，心情还算不错地给了厉星序一个眼神，随后主动问：“怎么了？”
厉星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像下定决心一样：“你要扮演什么角色？”
宴九回想那天谭湉给自己形容的词汇，加上自己对角色理解斟酌用词给厉星序解释：“一位……不用说话的家长？”
也许这么说很精准？
他只是隐瞒了一些信息，应该不是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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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排练室。
宴九来得比较晚，进来已经看见班里好几位同学换好戏服在镜子前摆弄。
扮演女主角的谭湉穿着华丽的西式礼服，玫粉色的裙摆衬得她整个人像草莓蛋糕一样甜美可爱，见宴九来了，谭湉露出一个笑容上前将他引进来：“快来，你的衣服在4号换衣间，如果不会穿可以叫人进去帮忙。”
她指了指在排练室里帮助演员们更衣的服装设计社团的成员们，有别于演员们的精致，服装设计社团的学生统一拿着针线。
换衣间人不算多，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换好衣服了，宴九过去时只有3号换衣间的门是关着的。
4号换衣间摆着几套戏服，其中一套磨砂防尘套上贴着写有宴九名字的纸条，宴九一把拿起，发现戏服很有分量。
宴九把外面的防尘套拆下，还没完全展开就看见拥有黑白配色的蕾丝大裙摆，这是一套充满欧洲宫廷风格的裙子，对的，女式裙子。
思绪回到一周前。
教室里，以谭湉为首的女生们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讨关于下周校庆表演的事情，当讨论到某一角色时，她们发生了分歧。
“如果都是女孩子扮演的话太单调了，应该找个男生反串。”
“在当骑士的男生里挑一个反串好了。”
“扮演骑士的不行，太壮了，不好看。”
“这几个男生都长得比较瘦，我们去游说他们试试？”
女生们难得兴致勃勃找到男生商量，试图劝服他们有一人能反串这个角色，可惜男生都以不愿意反串为由拒绝了。
女生们没气馁，继续坚持，最终找到一直被忽略的，没有存在感的宴九。
女孩子有些犹豫，毕竟平日里很少与他说话，突然拜托，似乎有很大概率被拒绝。
最后还是谭湉鼓起勇气问宴九：“宴同学，我们在排练下周四的校庆话剧，但目前话剧里有一个反串角色没人扮演，不过你放心，这个角色没有台词就是一个背景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宴九：“可以。”
谭湉露出大大的笑容：“太好了，太感谢你了，我保证你一定不会觉得难办的！”
所以……
在谭湉说的不会难办里……包括这条复古且华丽的裙子吗？
如果他没看错，黑色大裙摆上还镶上了无数颗闪钻，丝毫不低调，如果说谭湉穿上戏服后是一块香甜可爱的草莓蛋糕，那他这个背景板衣服的华丽程度简直直追黑天鹅蛋糕了吧？
如此华丽的服饰给他这位背景板穿会不会有点喧宾夺主呢……
“宴同学，你换好了吗？”谭湉敲了敲门。
“没有。”
宴九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这件拥有大裙摆的黑色礼服，只是这种衣服实在太搞不明白哪里是哪里了，他在裙摆的海洋里翻腾，最终还是被背后的复杂绑带给打败。
“谭湉，你在外面吗？可以进来帮我吗？”宴九试探性地问一句。
外面没人应答。
宴九以为谭湉走了，便只好背着手继续努力。
这时，换衣间的门被敲响，宴九以为是谭湉，连忙说：“进来。”
门被推开，一股凉风涌进来。
宴九没有回头：“帮我系一下。”
洁白的背部后面雪白的绳子松松垮垮垂着，冰凉的手指偶尔碰到背部，宴九有些不适的挺直背，待绳子稳稳绑好，他一边道谢一边转身，便看见垂眸的厉星序站在自己身后，手指还保持着系绳子的姿势。
厉星序穿着欧洲男仆服装，简单朴素的装饰在宴九华丽的服装照射下黯然失色，像颗灰扑扑的灰尘。
宽大带钻的黑色大裙摆扫过他的脚背，厉星序后退小半步，视线里全是宴九穿着裙子的模样，这黑色礼服的领口开得特别下，如果不是宴九是男人，肯定会走光。
厉星序木着脸，唇线拉直，最终还是没忍住：“这是一位……不用说话的家长？”
拿起黑色羽毛扇子遮住半张脸，仅露出戴着黑框眼镜的上半张脸，谁也没看见宴九轻轻勾唇笑了：“确实是一位……不用说话的家长。”
“叩叩”
换衣间的门被敲响，谭湉在外面问：“换好了吗？”
“来了。”宴九提起裙摆走出换衣间。
厉星序落在后方，紧紧盯着宴九光洁的背部，食指微微动了一下，想起刚才不经意触碰到的细腻触感。
谭湉焦急在外等候，她十分期待宴九反串的效果，等终于见到宴九的衣服眼前一亮，止不住地赞扬：“真好看！真的特别好看！裙摆上面的闪钻把你的皮肤衬得又白又嫩，而且这超级大的裙摆，我羡慕了。”
周围的女生也疯狂表扬，毫不吝啬。
谭湉深知雨露均沾的道理，艰难把视线从宴九的裙摆挪开，落在厉星序身上，情绪瞬间淡了一些：“脸是好看的，衣服有点小，等会让服装设计社团的同学帮你改改。”
宴九仗着有眼镜遮挡，悄悄往厉星序那看去，果然在小号的衣服包裹下，身上的肌肉显得鼓鼓的，这样一穿不像男仆，倒像是随时刺杀国王的刺客。
学生们叽叽喳喳商量话剧的事情，摆脱上午沉闷的气氛。
直到接近午休时分，众人才把戏服脱下，往寝室赶。
宴九和厉星序同路，两人结伴回去。
走到一半，宴九问他：“是谭湉劝你扮演男仆的吗？”
他实在好奇厉星序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明明先前在班里的时候还表现得毫不在乎。
厉星序：“不是。”
那就是主动找的咯。
很闷骚嘛。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黑天鹅与小灰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