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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神与世人 ...

  •   在这一年的平安夜,神来到地上。不过才是清晨,干净的街道上便早早挂上了入夜庆典需要的彩灯,商店主们往来繁忙,即便已经一尘不染的橱窗也要擦上几遍,再擦上几遍,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的劳累能换取多少成果。
      似乎感受到这久违的欢快,满面慈祥的神也心情大好。
      “真是热闹的人间啊。”
      “对,他们各色的节日层出不穷,每每都要庆祝一番,似乎总能找到让自己开心的办法呢。”神的身后站着面容端庄,面带微笑的女子,说话间,她微颔额头,面目尊崇。
      “所以才会爱上人类么?”女子感受到前方注目,追随着那道目光飘到自己脖子间的心形坠饰上,心中猛地一紧,头颅更加低垂。
      神缓缓收回目光,轻轻摇头,语气既不温柔亦不苛责,唯有往日的慈悲:“不过,人的本质是恶魔哦。”
      两人穿过尚在清晨还不算繁忙的街道,女人的心中泛起阵阵苦涩,神是无所不知的,也拥有着与之匹配的威能与权柄,这如父般的伟岸,吾等只能默首颂唱。但是她心中还是暗暗期许着,神也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一定有的...
      她默默抓紧那个心形坠饰,目光穿越刺眼的晨光,与心中的幽谧相连。
      蓝玉掂量掂量手中的相机,这个从大学开始陪伴了自己六年的老伙计,不细细打量,还崭新如故。除了产品质量的优越以外,也得益于他平日里的保养。
      他理理思绪,他手上再追的采访,关于农村医保落实不到位的具体情况已经有了框架,剩下的则是找出代表人物从受众群体的切实状况切入进去,让报道更加详实。心中默念着需要采访到的点和这个病属的家庭情况,恍然才想起自己还一件同样重要的事,因为报道澜盛集团强拆现场而被打伤住院在此的前辈。
      “走吧老伙计。”他像是对待故友,那种时刻有人陪伴在身旁的感觉,让他面对艰辛也能坚定不移。
      不过两年前他还并非如此,他热爱摄影器材,更热爱摄影,拍出一切与美有关的东西是他的毕生心愿。但当毕业时面对知名摄影团队抛来的橄榄枝,他却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即便是一众亲朋好友也都不曾想到,他会选择记者这个行业,与记录美得摄影师不同。他们镜头下的世界,贫苦,绝望,欺诈又恶毒。那个与以往人生决然不同,甚至全然相反的世界,让早已有心理准备的他也恍如隔世。
      302,他细细数着门牌号,他刻意留了先来见前辈的时间,据采访还早上不少时候。推开房门,扑鼻而来的药味让他鼻间发痒。
      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在沉思之中,直到蓝玉把花插在花瓶中,才看到来人。
      “蓝玉你怎么来了?”他脸上一扫阴霾,漏出喜悦。
      “来见见师傅。”这是领他入行的前辈,行业里来讲叫做师傅,也多亏了男人的以身作则,蓝玉如今也得以独当一面,说起来这也是他行业里关系最为亲切的人。
      “你这么忙,就不用了往这跑了。医保的事怎么样了?”男人速来少言寡语,唯有说起工作时滔滔不绝,但是却鲜负这个年代少有的正义感,一同入行的同事们买车买房之际,他一家三口还蜗居在不足50平的破旧楼房内。这样的大城市,想仅仅依靠自己的微薄薪资,是过不上好日子的。他清楚男人的尿性,与他聊家常他反倒不适应,便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差不多有眉目了,再有几天应该就能出稿子了。”
      “嗯。”房间之内有些沉默。
      “师傅,你的稿子已经登报了。”他把文件包里的报纸拿出,递给男人,蓝玉看着迫不及待就开始翻阅着报纸的男人,这样的礼物显然比物质更能让他开心。
      “我以为会受到不小的阻碍。”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顾虑,澜盛集团作为全国都知名的房地产公司,在自己的后方大本营,能量更是难以想象。
      “在你住院这几天,他们又去了。”蓝玉抓起一个苹果,心中却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口快。
      “又去了?!”男人的反应不出意料,若不是腿上的伤重,行动不便,恐怕他立刻就会跳下床,冲出去。
      “放心啦!摩擦的程度不大。”他细细的削着苹果:“不过有人牵头内部成立的维权小组,把横幅拉倒澜盛广场了,而且刚巧被视察的市长碰到。现在舆论闹得相当大。”
      “也难怪。”接过蓝玉递来的苹果:“后续呢?”
      “据内部消息,澜盛会暂停强拆。”他拍拍男人的肩膀:“师傅,你已经做到够好了,好好休息吧。”
      男人反倒没了言语,静静嘬着苹果,声音之中也带着幽静“蓝玉,你知道零下5度的凌晨是什么样的么?”
      男人不是个喜欢灌输心灵鸡汤的人,他知道,因为亲临现场,所以才能设身处地吧。他能想象零下五度的凌晨,一个疲惫的中年男人用卑微的身躯想要迫切的改变着什么,却也因此变得伟大起来。也许,真正的善良不在春风化雨的阳光午后,也不再如同施舍般的可怜中,而是寒烈凌晨的感同身受。
      “1000多人无家可归,还有许多在上幼儿园的孩子”他凝视着蓝玉:“和澜盛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就想着就算是我这条命搁那,也要让那1000多人能找个温暖的地方睡一个好觉。”
      也许,真正的善良不在春风化雨的阳光午后,也不再如同施舍般的可怜中,而是寒烈凌晨的感同身受。“人不能太善良。”他想说出这句话,可嗓子犹如被什么卡着,最后张张嘴,字都崩不出一个。他终究不忍毁灭这脆弱易折如同幼苗的美好情感。
      他也有个兄弟,那兄弟挂在口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不能太善良。”
      凌晨十二点的城市,刚撸完串3、4个醉醺醺的兄弟,看到4、5个小混混围住一姑娘,拿着钢管,像是刚凯旋归来,找寻乐子的士兵。此刻上前,说不得就要挨干。
      “兴许人家是男女朋友呢。”一兄弟开口,辩解一下,好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懦弱逃避的懦夫。可惜话还没说完,这哥们从路边抄起板砖,嗷嗷的就冲上去了。
      只是,那一天他们被打的很惨。
      “时间不早了。”男人提醒一声。见蓝玉收拾好东西,他斟酌一下,开口:“小心一点。”
      “嗯,武阳,你也小心。”他知道男人不会放弃的。
      深吸口气,打起精神,还有同样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来到约定好的地点前,还未开房门,屋内的嘈杂就已经充斥耳间。
      “其他的你都不要想。那群人我都认识,就算有几个不长眼的小游游,哥几个也能给你摆平。”一张单人床前,为首魁梧的男人脖子上一个纹身,像是宽慰病床上的男人,只是庞大的身型加上凶神恶煞般的语调,让旁人的观感犹如威胁一般。那人身后还有两名魁梧的巨汉,更是让这病房内的病人噤若寒蝉。
      “谢谢龙哥,还有虎哥,狼哥。”男人面色颇为感激,那被人称为龙哥的男人反倒颇为云淡风轻的点点头。
      蓝玉忍不住的多瞧了几眼,其中一名壮汉似乎十分不满,怒目圆瞪,声如惊雷:“你瞅什么?”
      鼓起的袖筒,像是藏了钢管,玻璃棒一类的凶器,在爆发的一瞬间就可以抽出打向敌人,甚至有可能是砍刀。他没有与其纠缠的必要,把目光瞥向一旁,瞅到被约采访的老人正躺在最靠里的病床上。一旁伺候的不超过20岁的女孩木讷讷的低垂着头。
      “小雨,你去洗几个苹果。”他瞅到老人口中苹果并非应季,又小又黄,没有医疗保障,也无收入来源,亲人不愿放手,那便只能能省则省,这些果子说不得还是心疼的乡亲们送来的。他忆起老人的资料,丈夫早年便病逝了,独自一人养育儿女都供应起了大学,本该晚年得福的时候,却不幸得了绝症,没有医保,只能靠自己家的力量去度过,刚刚好转的情境又跌入深渊。索性儿子已经有了工资,并且相当不错,还能苦苦支撑,若是那唯一的顶梁柱都失去了,那房子也就真的塌了。最外面那群□□模样的男人终于离开了,病房内的气氛显而易见的轻松下来,那木讷讷的女孩低垂着头,任由长发挡住自己的脸,把苹果塞在他手上,又坐在一旁。只是那一瞬间他看到袖口漏出的胳膊上有几处伤痕。
      “你胳膊怎么了?”这也是长久养成的职业敏感。
      “没什么。”说话她都不曾抬起头,抽抽袖子把胳膊挡严实,再也不发一言。
      兴许是自己多想了。转向老太,从她何时得病,收到了什么照顾一一问起。
      他把想要问的问清楚,大脑也飞速运转,稿件在提问完成的瞬间就已经长在了他心里。
      末了,他说。
      “要不我把你的状况放在网上,筹集一下存款吧?”这非是他的工作,他也不确定到底能给予老太多大的帮助,给与一个人希望,却并未达成,这恐怕是一件与残忍同样残忍的事。但是他想要去做。他经受过,来自自身的愧责拉扯着他,犹如五马分尸。但在遇到他还是不忍就此不管。
      做记者就是这样,总是能遇到各种各样不美好的事。世过两年,他忽又想起,为何选择来做记者呢?
      他拍太阳,拍海滩,拍月光,拍飞雪。那美妙如同幻梦,让他深以为这个世界如同镜头一般美好。
      那一晚他们被打得很惨,但也打赢了小混混。被救的女生,看着冒着泊泊鲜血的猴子,犹如英雄一般风淡云轻:“没事没事,你也不用谢我们,我们就是跟他们有仇。”
      三个大老爷们互相搀扶着,女孩则搀扶着猴子。一步一步瘸着走到医院。
      那天遗留下的最深的一句话就是“猴子我草你妈”
      他们一样付出了鲜血,可是高光都被那孙子占去了。除此之外恐怕就是想一想都让老男人脸红的兄弟义气了。
      他最后与那女孩在一起了,实习期就去了其他城市。临行前的那一天,他问蓝玉:“有什么忠告给兄弟。”
      “没有。”他想一想,恍然大悟:“你终于可以死远一点了。”
      “切,憋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个屁。”他嘴中不屑的念叨着,神情却肃穆起来:“蓝玉,那我给你个忠告吧。你太善良了,做人不能太善良。”
      “你MMP的,临走了弄得自己跟个哲学家一样,你在我这的印象分早就是负了知道么。”蓝玉大笑着:“趁早滚蛋,还有机会清零。”
      那个时候,最为遗憾的是,没有弄清楚那个女孩,那个兄弟决定一生一世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能募捐到么?”
      应该能,他想这样讲,不给别人太确切的希望,以免到时失望来的更加彻底。但是他不想给自己摘出去,不能的时候也有借口告诉自己,这件事真成不了。那与不做有什么区别呢?
      “肯定能。”他笑一下。
      警察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才知道,猴子死了。在与他通过电话的第二天。隔着电话,他没能发现兄弟的异常。警察的结论是,自杀。
      他不相信一个那么阳光的年轻人,说自杀便自杀了。他拖了各种各样的关系,终于知晓了一些案件的细节。
      没有监控,没有指纹,邻居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房门内锁,只有一把钥匙,高空16楼,而且窗户从里面锁住,绝不可能从窗户进出。任何迹象都表明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唯一不同的是,他尸身完好,除却丢掉了心脏。屋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颗心脏到底丢在哪了。在这绝对封闭的密室内,凭空消失掉了一颗心脏。
      因为太过诡异,甚至惊动了国内许多注明的刑侦专家。分成两派,争吵月余。
      据邻居所说,在男人自杀之前,已经有半个月没在见过女人了。人绝无可能自己挖出自己的心脏,关键就在那个女人。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电话里猴子的最后一句话:“蓝玉,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了,做人别太善良。”
      这是个什么社会,偏偏善良的人希望别人不要太善良。
      “那真是谢谢你了。”老太慌不迭的道谢,一个还缥缈的希望就让老人欣喜不已,她也知道她给儿女带来太多麻烦了。
      “要是真的能募集来捐款,那欣欣也不用那么劳累了。”
      “放心吧。”他让别人放心一个他自己心里都没底的承诺。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但也正是他决定成为记者的初衷。
      不管你拍还是不拍,那些美好的东西本来就在那。但是不美好甚至丑陋的东西却无时无刻在发生,用相机记录下来并改变它们,才是他想要为之奋斗的真正意义。
      “起床啦,吃饭啦。”中年妇女敲敲房门,继而返回厨房,把饭菜端上餐桌。
      睡眼惺忪的女孩从房内走出,尽管头顶凌乱的发型,也依旧遮掩不住她的青春可爱。她撅撅嘴,鼻音颇重:“老爸呢?”
      边说着便要前去瞧另一侧卧室的房门。
      “别吵你爸!他昨天应酬的晚,让他多休息会儿。”妇女一副责怪的样子,害女孩还颇有些不满:“切,人家明天都要实习了,当老爸老妈的也不知道恭贺一下。我难道是充话费送的么。”
      气鼓鼓的坐在餐桌前。
      “知道你实习啦,你三个月前都开始讲。”
      她理所当然的伸出手:“就嘴上说一说啊。”
      却被妇女拍落:“晚上早点回来。”
      “不给礼物不回来。”
      “那就别回来了,给你准备的礼物只能我跟你爸享用了。”
      “咦,果然老奸巨猾,瞒亲生女儿都瞒这么久。”她瞪着硕大的眼睛:“什么礼物。”
      “你不是想要那什么...什么...什么么!”
      “咦~!!!”“咦~!!!”
      两人忍不住的大笑。卧室内酣睡的男人也被笑声吵醒,翻翻手机的时间,不巧电话打了进来。
      “江总,澜盛强拆的新闻上了报纸,可能会对我们现在与他们合作的业务产生影响。”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公司,还有帮我准备一份报纸。”他动身起床,披挂上义务,简单收拾一下,便冲出门外。
      母女二人才刚刚开始进餐。
      “怎么了?”
      “公司有事。”
      “早上不吃饭对胃不好。”女人拿出一份热牛奶抵过去:“起码喝杯牛奶。”
      “咦,老夫老妻的了。还天天腻歪。”
      “小孩子别插嘴。”她帮着男人理顺衣物:“早点回来,月月明天就要去实习了。”
      “我知道,礼物我放在床头的抽屉里。别让她知道了。”男人一边低声说着,一遍朝着自己的女儿挤眉弄眼,像是恨不得她立刻听到。
      “说什么呢!”被排除在外,让她心情异常不爽。
      “没事没事,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老江,你要是不回来,以后烦你啦哈。”
      “知道啦,我先走了。”刚刚走出家门,便一股寒瑟的冷风吹过,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更加寒冷。
      “张总好,负责拆迁的王欣来了。”被叫做张总的男人看起来大约25出头,目光阴霾,坐在椅子上,办公桌上平摊着一份关于澜盛集团强拆的新闻报道。
      当然,真正重要的东西未必如同表面所见,但是透露出的信息却让他相当头疼。市长视察时,澜盛广场拉起的横幅,让一行人的脸色都颇为难看。他清楚的知道权利的重要性,他便是权利的掌控者,但是还不够高。
      伴随着门开合的声音,他头甚至都没抬一下。直到良久,感受到那人的不安,才轻轻敲击着桌子抬起头。
      “这件事你办的相当不漂亮。”
      “张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处理妥当。”男人面色难看,只是还不愿往更坏的地方想。
      张若把玩手上的文玩“公司最近效益也不好,而且你也知道,公司一直都强调,没有收益的员工要趁早辞退。”
      “张总,不会再有下一次...”
      “而且你不仅没带来收益,更让公司在舆论上蒙受损失。”他抬抬手,把报纸扔到男人脚下。目光中的阴霾转而变成阴狠。
      “给我一次机会吧张总,我母亲现在病危躺在病床上,如果我也失去工作了,真的会活不下去。”他脸上已经漏出悲苦,声泪俱下,只希望能获得一丝丝生机。每日的医药费都已经把他吃干抹净,还有如山一般的债务,他无车无房,现在未来也要没有了么。
      “你造成了损失,公司是可以要求你赔偿的。念在你是老员工的份上,我们不至于撕破脸皮。”
      “张总我真的会死...”
      “保安,带他离开一下。”没更多言语,他本就是个冰冷的人,如果有权利他会把任何人踩在脚下,只是现在还没有,所以才会对某些人或事情表现出足够的尊重。这个世界,强者不就是通吃么。
      静待着保安把还顽抗的员工带走,他站在落地窗前,这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他喜欢这种俯视一切的感觉。众人都如蝼蚁,只有他高高在上。又或者他像是苍鹰,下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他待捕的猎物。
      他希望有朝一日,这座城市也能被他轻易拿捏在手中。
      “神大人,这个叫做珍珠奶茶。”容貌端庄的女子手捧奶茶与神细细讲解:“甜腻的奶茶和有嚼劲的珍珠结合到一起,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唔,人类还真是擅长把不相关的东西神奇结合啊!”即便是无所不知的神明也不得不发出赞叹。
      “那我应该替人类高兴么?”
      “高兴什么?”
      “人类的创造力,甚至连无所不知的神明都赞叹不已。”
      “你对人类超出了你职责界限之外的关心啊。”神静静嚼着珍珠,脸上收敛笑意。抬头望向正前方不远,那座城市正中心最高的建筑物,女子也顺着目光瞄过去,一道急速的黑影坠落。鲜血四溢!附近行人都发出阵阵惊叫。那庞大的冲力,裹挟着鲜血飞溅了数十米,除了女人自己的脚上,她看到神纯白色的长袍上也泼洒了几滴。
      她的心也骤然紧绷起来,神共创世七次,每当祂觉造物缺陷甚大时便会降下神罚。此前已灭世了六次。只是没有想象中的神怒,天威降世,神静静看向高宇的最高处,与那里面一道身影,目光交错。
      甚至凭借着天使出色的听觉,那25岁上下的男人还轻声辱骂一句“乐色。”旋即回到屋内。
      “天使会被恶魔诱惑至地狱。”神缓缓开口。
      天使不明所以,那是神所说的一句,但是天堂之上的诸神都不曾见过恶魔。又或许只有神和她才知道恶魔所代表的的真正含义。
      “这次我想换个规则。”祂缓缓转过身:“给他们自己选择命运的机会。”
      她的面前缓缓浮现一个盒子,那是神话传说中灭绝人世的魔盒,古希腊称之为潘多拉。
      天使忽觉,这苍天正在缓缓编制一张巨大的网,将无数人的命运编织到一起。又像一张巨大的口,正在缓缓吞噬世界。
      “臣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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