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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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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没有庙会，主干道设有横栏禁止通行，好在城中坊内——也就是社区不设宵禁，乐坊勾栏灯火通明，高楼酒旗迎风而动，道路两侧零星几家面摊尚未歇业，留一口热汤给深夜形单影只的人。
楚云看着面板：
金钱：0。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身上银两是允息提供的，虽说允息是男主，但她并不打算占人便宜。
楚云又点开了自己的技能：
会舞刀弄剑，要不当个保镖？
会书画琴艺，要不做个家教？
熟读道家经典，要不成个……道士？
楚云想象了一下自己穿道袍贴胡子的样子，只觉辣眼睛。
她回想了一遍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却发现前辈们好像都不用赚钱，比如醒来就是修仙世家/官府小姐/后宫嫔妃……哪一个都不是缺钱的主儿啊。
楚云悲伤地问系统：“有赚钱的办法吗？”
系统：
# 贵方可以用经验值兑换。
楚云一喜：“好说好说，汇率多少？会影响这里的货币流通量吗？”
系统：
# 初级阶段： 1经验值 = 10 两银子；
# 中级阶段： 1经验值 = 100两银子；
# 高级阶段及以上： 1经验值 = 1000两银子；
# 中级阶段以下，世界线会自发调节货币流通量；当贵方达到高级阶段及以上，世界线影响权重增加，届时需贵方自行调节部分；同时兑换为单向，纹银无法兑换经验值；
楚云看了眼自己的经验值，权衡了一下，换了100两放在空间。
项城瘟疫一案主线任务完成，板暂时没有发布新任务。
Emmm……心下一转，楚云打算去搞事情，看能不能随机触发支线任务攒经验值。她四处晃了晃，最后打算再到上次那家茶楼去坐坐，或许能听到济善堂后续，也算收个尾。
循着记忆找到地方，楚云发现那茶楼变成了酒肆，二楼人声鼎沸，正在喝彩。
有个小厮迎了上来，“公子是喝酒还是听书？”
还真请了个说书先生？
楚云对小厮道：“听书。”说罢给了几钱银子
小厮笑容满面，道：“客官随我来。”
楚云跟着小厮上了二楼，落了座，却发现说书的是个熟面孔，正是店家。那店家坐着一口接一口喝水，看来是很渴，估计刚结束一场。
楚云：…………
半晌，那店家休整结束，扶尺一拍，和观众道了声谢，又开始讲起来。
“却说某年某月某日，某城中首富方家方老爷，新得了一位千金。”
“那小妮生的玉雪可爱，恰逢暮秋枫红似火，方老爷疼爱非常，取名‘绯叶’。”
“方小姐豆蔻年华，便出落得亭亭玉立，眉若远山，眼如横波，是城中有名的闺秀。方老爷曾放
言：‘得绯叶者得半方’，是想要找一位乘龙快婿，许自家千金余生幸福。”
楚云一手托腮，指甲无意识轻敲桌面。
“可惜这城中子弟，竟无一人令其满意。”
楚云坐的是个双人座，忽觉身边多了一道清淡香气，抬头一看，允息正施施然坐下。他换了一身月白襕衫，领口深蓝。眸光流转，笑意从那双眼中满溢而出。
“清纵也让在下好找，”他低声道，“原是来这儿躲清闲了。”
声音沉沉的，还怪好听。
不过为什么要用“也” 这个词？奇也怪哉。
楚云讪讪，想起中午允息对她说在家乖乖等着，担心允息特意出来抓人的，干笑道：“安止师兄你怎么也来啦。”
允息看向正说书的店家：“府衙坐了半天，出来透透气。”
又转回头来看着楚云：“此处甚好。”
两人继续听故事。
店家讲：“绯叶小姐年及二八，待字闺中，城中青年俊杰登门者如过江之鲫，却仍旧求娶不得。”
“却说那绯叶小姐，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妙人，且不说花容月貌，多才多艺，更有一颗玲珑善心。方氏体弱多病，她从少时自学医术，好能时常侍奉在侧。”
“可时间一长，方老爷却不乐意了。原来绯叶为了向大夫讨教一二，时常亲自出府抓药。一来二去，便和药堂大夫们相熟。绯叶聪慧好学，医术渐臻佳境，处理寻常伤患不在话下，偶尔大夫们会请她坐堂看诊。”
“方老爷心疼爱女，觉女儿时常抛头露面，四处奔波，既要学医术，又不能落下女红琴艺等日常闺秀课程，非常辛苦。绯叶小姐明白方老爷的心情，于是不再光明正大地为人诊治，然而路遇看不起病的人，还是会施以援手。一时间，城内皆称绯叶小姐。”
楚云观察周遭，发现在座听众不少人眼泛泪光。
楚云：？
“啪”一声，店家扶尺一震。
“可谁知天妒红颜。”
“一日，方家一远房堂哥路经城中，打算上门拜访。”
楚云留神，见周围人神情黯然，更有人攥紧了拳。
楚云：？？
“恰逢绯叶小姐外出，两人在绯叶小姐常去的药坊外偶然遇见。那堂哥一见绯叶小姐便惊为天人。他问旁人此为何家之女，是否婚配，得知竟是堂妹，更觉两人缘分颇深。于是便上前与绯叶小姐交谈，绯叶小姐见此人是远方堂哥，正要至府中借宿，便好心带领他一同回府。”
“这堂哥远道而来，一路见闻不少，谈吐风趣，三言两语讨得绯叶小姐欢心。此番堂哥会在方家借住一旬，两人朝夕相对，情愫暗生。入夜，堂哥愈难自禁，偷偷摸到方小姐闺房外，一表真心。绯叶小姐听得他剖白，内心感动，但好歹是大家闺秀，做不来私定终身之事，堂哥眼见对方不应，以为自己遭人拒绝，恼恨非常，竟以强力迫其从之——”
“嘭！”楚云一惊，扭头看去，只见一人一拳砸在桌上，茶碗叮叮当当震颤不停，似乎是气愤极了。
店家稍作停顿，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才幽幽道：“谁知那堂哥原是风流成性，第二日清晨匆匆拜别方家，不知所踪。”
楚云：……
允息余光瞥见身旁人秀眉拧起，羽扇般的眼睫向下微颤，似在思考，他端起面前茶盏抿了一口，压下嘴角笑意。
店家继续：“绯叶小姐羞愤欲死，又不敢为家人所知，内心受尽煎熬，万般无奈，只得瞒下此事，自此更是醉心医术，四处救死扶伤，不再考虑另寻良配。”
“谁知造化弄人，这一遭竟叫那珠胎暗结，等绯叶反应过来之时，已有三个月身孕，她震惊之余立刻做出打算。”
“那绯叶小姐也非一般女子，她告诉家人自己受友人之邀做客，便改换行装，找上了药坊内相熟老大夫，想一碗药堕了腹中孽债。”
“可哪里晓得，绯叶先前多有奔波，母体正虚，气血不行。”
“这一碗药，堕的却不止一条命！”
说罢店家大声叹惋，楼内听众也有人以袖拭泪。楚云看向刚才砸桌那人，那人手背青筋暴起，面上充血。
“正是：奈何流水无情，可怜香消玉殒。孽缘已结，生生葬送了这一段芳魂呐……”
楼内无言，一片沉寂。末了，先是零星几声鼓掌，继而声音渐密，终于掌声雷动。
店家一展折扇，对着脑门上的汗一通狂扇。扇着扇着他觑见楚云正起身，于是忙一边招呼众人一边挤下台来。楚云见状，对允息示意等等，便上前去见店家。
“您可真深藏不露，一个故事讲的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那可不敢当，不瞒您说，我其实从小就有一个说书梦，只可惜家里人要我继承酒楼，说这是不务正业，管的紧；那天公子提议请个说书人，倒是一番提点。”
楚云悚然，自己什么时候也加了“主角智计光环”，这不是女尊文啊全靠店家你自己努力快醒醒！
楚云赶忙道：“店家舌灿莲花，在下不敢居功。欸，说起来你这故事还挺有（狗）趣（血）的，可是真事儿？”
店家揽着楚云往一边去，边走边低声道：“公子不是项城人氏吧，这故事乃是以江家小姐为蓝本的，由当今传奇戏本第一人君董淖所写。”
楚云吃惊：“竟是他所写！”
店家得意道：“我与之有些许交情，他才肯动笔，旁人千金难求呢。”
说话间，店家忽然回头望了望，说：“我怎么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楚云回头，看到允息刚好望向这边。想来允息也累了一天，是该回府，于是便对店家抱拳道：
“梁老板，我兄弟还在等我，少陪了。”
“常来常来，茶水钱给你免了。”梁老板笑道。
楚云抽了抽嘴角：“自然不能让梁老板破费，不然不敢常来了。”说完展颜一笑，便打算离开。
“诶等下！”梁老板出声，“兄台贵姓？”
楚云这才想起没有自我介绍：“免贵姓楚。”抱拳作礼。
“原来是楚公子。”老板笑道。
楚云挥挥手，走了。
向允息走过去的途中她翻看任务面板，出现支线任务奖励：
# 【支线任务】：结识‘远风楼’老板“梁客行”；
# 【任务奖励】：经验值200；
楚云尽力保持面上的云淡风轻，可嘴角就跟自个儿有想法似的疯狂上扬。
允息在出口等着她，见楚云走进，微笑：“玩够了？”
楚云直觉不太对劲。
楚云慎重地点了点头。
“玩够了那就回府吧。”允息转身向柳宅方向走去，楚云赶快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允息常见表情：笑而不语
楚云内心OS：这孩子莫不是傻了，怎么总自说自话傻笑？
这一章是伪·约会了[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