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遇见你》照阳

63、不尽

　　高考出成绩那天，一个名为“清城一中双状元”的话题占领热搜榜榜首，点开网页才知道，原来是清城一中出了两个同分的理科状元，而且小道消息传这俩人还是同桌，竟还都是校草。要知道每年高考结束后都会有状元上热搜头条，网友们最多也就是一笑而过，毕竟和自己没啥太大关系，可这次不一样，这两位状元带起来的不仅仅是一个话题，还有什么“双状元颜值”、“我爱理科状元”等等，一天之内，全国都知道了这两位状元，原因是：帅。不过人家两位并不是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形。
　　“喂，您好，您是？啊，您好您好，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现在不在，我也做不了这个主，还是要听他的意愿的，对对对，多谢您的理解。”这是林清言今天接到的第八通电话，依旧是高校的招生办打来的电话，她从一开始的欣喜已经变成了无感，她累了。林清言撇着嘴拿起手机给自家儿子发消息。
　　林清言：【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妈妈我不想当接线员了！！！】屏幕对面并没有人回应，直到傍晚她才听到了消息提示音。
　　何嘉楠：【后天就可以领证了，领完就回去了，因为预约的时间有些久，辛苦妈妈了。】
　　林清言：“......”啊！什么倒霉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娘不想接电话了！林清言委委屈屈地又拿起手机拨号。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吃蛋糕了。”
　　何如一一听自己老婆语气里的不开心，也有点着急，“怎么不开心了？我马上就回去了，一会儿给你买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林清言心里舒服了不少，又说：“我今天接电话好累，你明天让你秘书来接吧，我想出去逛街！”
　　“好好好，我明天陪你去逛好不好？”何如一说。
　　“你明天不用开会吗？”林清言试探着问。何如一看了一眼日历上满满的日程，“没有，明天没有。”
　　林清言开心地提高了声音：“太好了！那你快回来啊，别忘了我的蛋糕。”
　　何如一：“好，不会忘。”挂了电话，何如一就点开了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小胡，明天的会议取消了，我有安排，还有，让安助理明天去我家帮忙接电话。”
　　......
　　“楠哥~疼...不...不弄了...”于燃满脸潮红、气喘吁吁地趴在何嘉楠怀里，虚脱了。
　　何嘉楠搂着怀里软塌塌的于燃，摸了摸他的头发，替他擦了擦汗，用气声说：“好，不弄了，燃燃，后天你就是我合法的配偶了，我好开心啊。”
　　于燃撑起身子，看着何嘉楠的眼睛：“我也很开心，可是，这件事你已经说了五遍了...”
　　“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何嘉楠佯装生气的样子去掐于燃的脸蛋，被于燃躲了过去，“没有嫌弃你啊，爱你。”
　　何嘉楠扑哧一笑，“你这小孩儿越来越会说话了，可算等到你成年了。”何嘉楠又抱着于燃像晃摇篮一样晃着。
　　“对了，成绩出来了，也该回去了吧。”于燃抬着头看何嘉楠的下巴。
　　“嗯，领完证回去吧，玩了也挺久了，燃燃...”何嘉楠低下头看着于燃说。
　　于燃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爱尔兰结婚吗？”何嘉楠温柔地问。
　　“不是因为这里同性合法吗？”
　　“不是，是因为...这里结婚最便宜。”何嘉楠笑了笑。
　　于燃满脸问号：“什么？”
　　何嘉楠笑了一会，又变正经，“燃燃，我带你来爱尔兰，是因为以前的爱尔兰法律规定不许离婚，而且这里也很浪漫很有趣，这里结婚可以选择婚期，婚期不同，结婚证书也不同，价钱也不同，我听说一百年的最便宜，虽然这些规定现在都不存在了，但是我依旧喜欢这里，所以为了我们的以后，可不可以假装省点钱，假装跟我结个0.5英镑的婚？”
　　于燃感动地说不出话，他从来不知道何嘉楠默默准备了这么多，花了这么多心思，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总是会偷偷地给他惊喜，让他越来越离不开。他凑上前亲了亲何嘉楠的嘴唇，“好啊，那我们就结个0.5英镑的婚。”
　　何嘉楠紧紧地抱着于燃悄悄地落了泪。即便有些规定是童话，但只要我们相信，这就是现实。
　　领证那天，何嘉楠和于燃拿着所有准备好的证件去了登记处，在这个过程中，本来他们有些紧张，可后来他们发现，每一个人都带着祝福的目光看着他们，并没有一点偏见，渐渐地也就被这个温柔的国家抹去了不安。因为预约过，所以并没有花费很久两人就拿到了一张A4大小的纸张，上面有他们的名字。那是他们相爱的证明，是他们被承认的证明。
　　“燃燃，虽然我们的国家法律上还没有承认我们，但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就是合法相爱。”何嘉楠小心翼翼地拿着那张证明笑着说。
　　于燃看着何嘉楠开心的样子，又看了看那张证明，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们的国家会承认我们的，总会的。”
　　何嘉楠听到于燃一本正经的话愣住了，然后释然地笑了笑说：“没事啦，其实合不合法也没那么重要的，我想被法律承认，是因为我想对你负责，而不是像那种依靠着我们国家的不合法而选择逃避的人，我想让你放心，不想让你吃亏。”
　　“我才不会吃亏呢，而且我从来也不怀疑你。”于燃傲娇地说。
　　何嘉楠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坏笑着说：“好好好，那我们回家吧，小媳妇儿！”
　　“何嘉楠！！！你闭嘴！你给我站住！！！”于燃听到那个词，羞恼着追过去就要打何嘉楠，何嘉楠却在没心没肺地笑着跑着。这一幅画面正好被街边的一个自由摄影师看到，摄影师看着那两个在夕阳下奔跑的男孩儿，都带着最明朗的笑容，像是要跑向充满阳光的远方，一切都那么温暖安详。他不由自主地按下快门，说：“Light and hope.”
　　第二天两人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回了家，然后睡了个昏天黑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楠哥，你也醒了？”于燃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小声问。
　　“嗯醒了，是不是饿了？去吃饭？”
　　“昂，饿了。”于燃说完还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
　　因为俩人去爱尔兰玩了将近半个月，所以这冰箱里是什么菜也没有了，他们只好深夜去了一家还在营业的火锅店吃到撑。
　　两人回了家也不困了，就商量着开始报考专业了，毕竟想去的学校他们很早就计划好了。
　　“燃燃，你想学什么专业啊，一直也没问你。”何嘉楠翻看着手里厚厚一本的报考书问于燃。
　　于燃想了想说：“学法吧。”
　　“法律？”何嘉楠有点疑惑，但又想到于山是检察长，似乎又有些懂了。
　　“那你是不是要学经济管理？”于燃一语道破。
　　“小家伙猜得还挺准，毕竟我要帮咱爸打理公司。”何嘉楠说。
　　于燃听到那个“咱爸”一愣，然后一股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已经是一家人了呢。
　　就这样俩人在凌晨四点多提交了各自的报考志愿。接着就开始收拾东西，整理着装，准备在白天去看望两家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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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考虑到纪冉和于山工作的原因，他们就先回了何家。
　　“妈，我们回来了。”何嘉楠一踏进家门就开始大声喊。在二楼的林清言听见以后连忙跑下来抱住了…于燃。
　　“哎呦小朋友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然后开始揉搓于燃的脸蛋，于燃笑着接受着。
　　“阿姨我也想你。”
　　林清言停下手，故意撇着嘴，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还叫阿姨啊，哎~”
　　“妈…妈妈…”于燃从没说过这两个字，这时说出来觉得别扭的很。可林清言却高兴地不得了，拉着于燃就往二楼走。
　　看完全程并被自己亲妈视而不见的何嘉楠：“……”我可能不是亲生的。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提着买来的菜去了厨房。
　　而在二楼，林清言正钻进衣柜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没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盒子走到了于燃面前。
　　“我看电视剧里人家都有什么传家宝啥的给儿媳妇，但是我没有诶，不过！我找人给你订做了一个，你看看！”林清言把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于燃。可于燃不敢接，他很怕林清言给他弄个什么成千上万的东西，他怎么受得起。
　　“阿…妈妈，不用了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的。”于燃摆着手推辞。
　　“这怎么能一样呢！你不缺但是我要给啊！你以后就是我儿子了，你必须得收下！不然妈妈会难过的。”林清言知道于燃的顾虑，可是她觉得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就不应该这么见外了。
　　于燃犹豫不定，最后还是收下了，他在林清言期待的眼神中打开了盒子。那是一枚很漂亮的胸针，形象是一簇火苗，胸针下面还有一张卡片，应该是设计师取的名字，叫：不尽。
　　“这是一簇不尽的火，永远温暖，永远耀眼，像你，像小楠。”林清言说。
　　“谢谢妈妈，我很喜欢。”于燃小心翼翼地摸着那枚胸针。
　　像我们对你们不尽的爱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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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开，朝气蓬勃的夏天到，新的开学季也来临。今天的京都大学格外热闹，不仅有学生家长，还有许多记者和…狗仔。他们瞄准的目标是两位总分711的双状元，由于有人透露了两位状元的照片，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悄悄地擦亮了眼睛在人海里寻找。
　　另一边，两位状元带着帽子不紧不慢地走到校门口，这样还是被一个狗仔先发现了，这洞察力，果然够专业。何嘉楠和于燃一回去就听说了他们出名了，但也没太在意，想着时间久了人们也就忘了，不过……现在……是他们低估了自己还是记者？
　　“同学同学！你们就是清城一中的状元何嘉楠和于燃吧！你们有没有兴趣进军娱乐圈啊！我是xxxx公司的，这是我的名片…诶，谁啊，别挤我啊！”
　　“我我我，诶同学，我是xxxxx公司的，留个联系方式啊！”
　　“同学你好，我是xx网的记者，可以拜访你们一下吗？”
　　何嘉楠：“……”
　　于燃：“……”
　　何嘉楠被这群人挤的正烦躁，突然还听到了身边于燃的痛呼，他一下子就爆发了，“都他妈别动他！离他远点儿！”
　　“燃燃，你没事吧？”何嘉楠把于燃拉近自己圈着问。
　　于燃刚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现在左脚脚趾疼的厉害，站都站不住了，“疼…”
　　何嘉楠气的想打人，他狠狠地瞪向那群人，那群人见于燃受伤了，也不敢动了，接着他们就看见何嘉楠背起于燃，头也不回地进了学校。
　　一直到看到有椅子，何嘉楠才把于燃放下，他蹲下来想脱下于燃的鞋子查看，可被于燃制止了，“这里人太多了…”
　　何嘉楠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有好多人朝着这里看过来，竟还有明目张胆的拍照的人，他气不打一出来：“对，才不能让他们看到你的脚，走，我们回家。”说完就把于燃的帽子往下压了压，“脸也不许看。”
　　他们俩是一路开车来的京都，因为考虑到出去住，就需要交通工具，所以就开车一边自驾游一边来报道了，这时候，车正好就在校门口停着。何嘉楠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成功的没看见那帮烦人精。
　　何嘉楠带着于燃去了他们前几天刚搬进的新家，和清城那个户型一样，熟悉又温馨。
　　“还疼吗宝贝儿，心疼死我了，那一帮王八蛋，我真想踹他们一脚。”何嘉楠拿着红花油帮于燃揉着，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在生气。
　　于燃觉得可爱，捏了捏何嘉楠的脸，“不是很疼了，没事啦。”
　　“害！燃燃，明天你能不能带着口罩去上课？”何嘉楠嘟着嘴很不满。
　　于燃听了这话勾了勾嘴角，“行啊，那你也带着，别出去拈花惹草。”
　　“怎么会？！我只爱你的，你昨天晚上不是就知道了吗？”何嘉楠露出了坏笑。
　　于燃红了脸，想起来昨天何嘉楠的种种行为…自从他成年，就酱酱酿酿了…
　　“燃燃，我们明天上午都没什么事呢…”何嘉楠一步步靠近沙发上的于燃。
　　“可是，我…唔唔！”还有点疼啊！于燃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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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嘉楠躺在床上抱着已经无力的于燃极尽温柔地吻着，“我爱你，我的小鱼儿。”
　　“我也爱你。”于燃笑了笑说。还会一直爱下去，直到无法再爱。
　　生而何为？
　　加加复减减，
　　空荡中低声呢喃，
　　转身回望，
　　于是遇见你，
　　燃尽一生，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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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完，感谢大家的支持，阳仔有空会更番外，讲一讲他们工作的故事和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