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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 ...

  •   “武朝永宁四十八年,武纣帝残暴不仁,赋税徭役,征伐不休,百姓受战乱和士兵敌军残害,苦不堪言。乱世之中,一群有识之士揭竿而起,自称以宁军,群众百姓纷纷响应。此乃宁军起义。
      半年之内,一路北上,攻城略地无数,期年,于永宁四十九年六月攻破武朝经度——烈州。史称烈州之变。自此,武朝覆灭。
      七月,以宁军领袖宁定绝于烈州称帝,改烈州为赤都,建立宁朝,立南诏国公主般颜为后,力排众议,废后宫三千妃嫔,独宠皇后般颜。封以宁军主将陆寅啸为思宁王,主将官复为念宁王,谋士苏逸远为抚宁王,改严刑峻法,减赋税徭役,网人才,聚民心,推行仁政,大赦天下。”
      楠木书桌,刻着尊贵不凡的五爪龙纹,可四角却不合时宜地包着厚厚的梅红色丝绸,给原本锋利的镶金桌角套上了一个十分妥帖的罩子,这里是御书房,书桌前那个梳着双平髻,两只脚丫还在椅子下晃来晃去的女孩,就是宁乐帝独女——凤惜公主宁倾惜。
      “凝清姑姑,这课本上的话惜儿早就会背了,今儿就早点下学可好?凝清姑姑向来是最疼最疼惜儿的,是最好最好的!”小倾惜撒起娇来,眉眼弯弯的,讲起话话来糯糯的,小嘴甜甜的,蹦出来的字眼儿能哄得人心都化了。
      “那可不行,丫头,这只是史书一门课业罢了,纵然这些你是能记诵了,可这还有诗文课,书法课,女红课……”对面那丫头的眼睛在听到不行时就立马泪汪汪的,寻常人见了必然是心疼得要命,可咱们这凝清姑姑从小看着这丫头长到大,从前被这心软诓了不晓得多少次,心下自是了然,这只是丫头博取同情罢了,若是答应了,这一转头便立马喜笑颜开,半分伤情模样都没有。是以啊,白凝清也特地报了一堆课业来诓一诓那丫头。
      宁乐帝对这老来才得的独女可谓是宠上了天,怎么舍得一口气安排一堆课业给他的掌上明珠。想到老来得女,白凝清就忍不住想叹上一口气。
      十五年前也就是宁乐三年,皇后生产,过程异常艰难,所幸平安产下皇子,可谁知当晚刺客奇袭皇宫,在三千禁卫军的追杀下还顺利掳走了皇子,宁乐帝下诏搜寻,甚至以千金万户侯悬赏,可仍旧是遍寻不得,般颜受不了打击,重病不起,缠绵病榻,终日郁郁寡欢,守在寝殿内,无意见客。
      五年前,寻得当年为凌虚台所救的的大皇子宁倾至,可皇子当年虽侥幸留下一命,却被毁了面容,只能终日以面具示人。寻回皇子后,皇后的病才逐渐好转,两年后,产下凤惜公主,皇帝大喜,举国同庆,并且大赦天下,为公主积福积德。
      永乐帝对这凤惜公主实在是宠上了天,生怕拘着这掌上明珠的性子,让她过得不够如意,便是连个教习嬷嬷也不曾有。是以公主从下到大淌水摸鱼,爬树掏鸟,在哥哥和爹爹的溺爱下活得无法无天,四处闯祸。
      一直到一月前,公主在御花园闹着要给小鸟挪窝过冬时,在那树干上被雨狠狠地浇了,当晚便高烧不退,大病一场。宁乐帝心疼地不得了,每日处理完朝政就守在他的公主边上,想着法儿地逗倾惜开心,她那平日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哥哥也特地从凌虚台告了假赶回宫来看她,一路上还搜罗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皇后虽然也是心疼小女儿心疼地不得了,可到底还是清醒的,这公主满天满地胡闹还把自己给闹病了,不但是半分处罚没有,还在病床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这病了大半个月不见丝毫清瘦,反而还圆润了不少。
      “说到底也是惜儿胡闹,若不是她这个性子太过跳脱,又怎么会这样大病一场,定绝,太过于宠溺惜儿了,平日里满宫闹腾,将御花园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也就算了,可这次是拿自个的身子闹腾,若又有下次怎可了得,还不如就着这次,让她长长记性,待痊愈了随着凝清学些史书,女红,收收性子也是好的。”皇后娘娘掏心掏肺,割地赔款地同宁乐帝说了一晚上,宁乐帝这才肯松口,将他的宝贝眼珠子交给了抚宁王妃白凝清。是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虽然白凝清以诓那丫头为乐,但到底也是疼爱她,早早地便让她下了学,她把那些烦人的随从全都赶走,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着。
      “目渺渺兮予怀,望…望…”倾惜一路走,一路叨叨着今儿刚刚学来的诗文,叨叨着叨叨着,却突然断了片,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下一句。她嘟着嘴,眉头皱得紧紧的,就像两座小小的山峦。倾惜对读书向来没有太大的兴趣,是以,对自己在课业上的造诣也没有太大的要求,不过是能记便记,记不住便算了。今儿,却偏偏和自己较起劲来,想得极为入神,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的脚走到了哪里。
      她全心全意地想着诗文,直直地就撞上了一个巨大的树干,小倾惜不禁痛呼出声,额头上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用手揉了一下,没成想,更疼了。伸出手来作势就要打,忽然一阵急促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倾惜这才看清楚树后站着一个男孩。
      那男孩身着藏蓝色衣袍,明明还是稚嫩的脸蛋,周身却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不过此时满脸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倒是真的有几分孩子的模样了。
      “你!你竟然嘲笑别人!你……你……你不懂礼貌!”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瞧我们凤惜公主的笑话,倾惜脸刷的一下就羞愧红了,满脸都是热气,热得她头昏脑涨,连质问的话都显得底气不足。
      那人脸上的笑意扩得更大了,看着倾惜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慢慢踱了过去,一边拿过倾惜手里的帕子,在额头上那一块明显的红肿处轻轻地揉了揉,一边说到:“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觉得你可爱。”
      倾惜满心满眼都是被夸了可爱以及在他的按摩下,额头的痛意明显减轻了不少,一下子就把刚刚被嘲笑的事情忘到了脑后。这宫里没有几个孩子,倾惜唯一的哥哥,还在那凌虚台学艺,大半年都不见得回来一次,倾惜没有玩伴,便只能满宫里爬上爬下地折腾,可受着之前那高烧的影响,自从她痊愈以后,阿爹阿娘便对她严厉了不少,进来便是连树都没得爬了,越发无聊。此时遇见这小男孩,就跟抓住什么新奇玩具一样,已经自己在心里将他列为玩伴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好朋友总得先知道名字嘛
      “白澈,你呢?”那人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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